- 20世紀中國唯識學(xué)史要
- 袁宏禹
- 7460字
- 2020-10-22 15:49:39
第三節(jié) 章太炎革命思想與國學(xué)的唯識闡釋及應(yīng)用
章太炎(1869—1936),原名學(xué)乘,后易名為炳麟,字枚叔,號太炎,浙江余杭人。是清末民初著名的思想家、史學(xué)家、經(jīng)學(xué)家、國學(xué)大師,同時又是一名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者,研究范圍涉及政治、哲學(xué)、經(jīng)學(xué)、佛學(xué)、歷史、醫(yī)學(xué)等,著述頗豐。與佛學(xué)有關(guān)的著作則主要有《建立宗教論》《人無我論》《齊物論釋》《諸子學(xué)九篇》《菿漢三言》等。他借法相唯識學(xué)說表達了自己的政治理念和政治愿望。
一、諸子人性論唯識釋與“俱分進化”論
章太炎的佛學(xué)著述及與佛學(xué)理論有關(guān)的著述有:《俱分進化論》(1906年)、《建立宗教論》(1906年)、《人無我論》(1906年)、《大乘佛教緣起說》(1908年)、《辨大乘起信論之真?zhèn)巍罚?908年)、《齊物論釋》(1910年)、《諸子學(xué)九篇》(1910年)等。而章太炎佛學(xué)的基礎(chǔ)在于唯識論,1903年他因《蘇報》案被捕下獄,在獄中說自己:“始余嘗觀《因明入正理論》、《瑜伽師地論》,煩擾未卒讀,羈時友人來致;及是,并致金陵所刻《成唯識論》。役畢,晨夜研通,乃悟大乘法義。”(43)在《建立宗教論》一文中他提出了“今之立教,惟以自識為宗”(44)的主張。他在《自述學(xué)術(shù)次第》中說:“余治法相,以為理極不可改更,而應(yīng)機說法,于今尤適。”(45)可見,法相唯識學(xué)是章太炎“經(jīng)世致用”的思想工具。
而章太炎對儒家人性論的探討具有系統(tǒng)性。1910年章太炎編定《國故論衡》,1915年上海右文社出版《章氏叢書》包括《國故論衡》三卷(分別為:小學(xué)、文學(xué)、諸子學(xué)),下卷《諸子學(xué)九篇》論《辨性》。1933年收錄了《菿漢三言》的《章氏叢書續(xù)編》于北京發(fā)行,其中也涉及了儒家人性問題。章太炎從唯識學(xué)的角度評價了儒家諸子的人性說,并且聯(lián)系到他之前討論的人性善惡道德的“俱分進化”論。
章太炎認為儒家談人性的有五家,分別是:告子的“無善無惡說”、孟子的“性善說”、荀子的“性惡說”、揚雄的“善惡混說”、漆雕開等的“善惡以人異說”。他在《辨性》中說:
儒者言性有五家:無善無不善,是告子也;善是孟子也;惡是孫卿也;善惡混,是揚子也;善惡以人異,殊上中下,是漆雕開、世碩、公孫尼、王充也。(此即韓愈三品之說所本。)五家皆有是,而身不自明其故,又不明人之故;務(wù)相斬伐,調(diào)之者又兩可。獨有控名責(zé)實,臨觀其上,以析其辭之所謂,然后兩解。(46)
這五家是“務(wù)相斬伐”的,唯有“臨觀其上”,跳出儒家的范圍才能解析此疑難,解決的方案是什么呢?他在《菿漢昌言》中說得更清晰了,曰:“諸言性善、性惡、性無善無不善、性善惡混同,皆不能于阿賴耶識之外指之。”(47)按照唯識學(xué)的說法,第八識阿賴耶識含藏萬有染凈善惡的種子,人的善惡言行都是阿賴耶識變現(xiàn)的。章太炎指出人性被“阿賴耶識”含攝的觀點并不是首創(chuàng)。明末智旭在《論語點睛》中曾說:“子曰:‘性相近也,習(xí)相遠也。’性近習(xí)遠,方是不變隨緣之義。”(48)“性”即“不變隨緣,“不變隨緣”源出于《大乘起信論》,生滅不生滅和合,而成“阿賴耶識”。需要交代的是,章太炎多秉承了明末以《華嚴》《起信》解唯識的唯識古學(xué)學(xué)系,太虛也是兼收并包治學(xué)古今學(xué),與支那內(nèi)學(xué)院歐陽竟無、呂澂完全宗于玄奘所傳的唯識今學(xué)屬于不同的學(xué)理路向。
章太炎分析了孟荀的人性論,說孟荀人性善惡論相當于唯識學(xué)說的意根(第七識末那識),可是第七識雖“有覆無記”(有染污但不記善惡),可以為善,也可以為惡,孟荀只說到一個方面。章太炎說:
孫卿日:生之所以然者謂之性。夫意根斷則阿羅耶不自執(zhí)以我,復(fù)如來藏之本,若是即不死不生。生之所以然者,是意根也。……孟子以為能盡其材,斯之謂善。大共二家皆以意根為性。意根一實也,愛慢悉備,然其用之異形,一以為善,一以為惡,皆韙也。(49)
第七識“末那”,為梵語manas之音譯,意譯為意,思量之義。與“癡”“見”“慢”“愛”四根本煩惱恒常相隨,為善亦可為惡。就荀子的“性惡說”而言,是人的第七識煩惱惡的自然流露形式,可謂原始屬性,是“生之所以然者謂之性”。而孟子的“性善說”,同樣也是人第七識“愛”“慢”的自我表現(xiàn),見孺子入井動了惻隱之心,章太炎稱之為“審善”,是第六意識推第七識意根之“我愛”而泛愛孺子。至于“我慢”,是“恥我不自勝”,自以勝人,救孺子有驕慢心。故而,章太炎認為,孟荀兩家均蔽于一隅了。
至于告子“性無善無不善說”在章太炎看來,比孟子“性善說”還要高明些。但是面對孟子的責(zé)難,告子“知其實,不能舉其名,故辭為之拙矣”(50)。告子看到了“生之謂性”,以第八識阿賴耶識為性,因為第八識具有“無覆無記”(無染污也不記善惡)的體性,故而“無善無惡”。告子認為在自然屬性的前提下,牛、犬與人三者特性理所應(yīng)當是一致的。這在孟子看來,告子的觀點超出了人的倫理尺度,不可理喻。可在佛教看來呢,動物和人一樣,也有識性,例如《大乘密嚴經(jīng)》云:“一切眾生阿賴耶識,本來而有圓滿清凈。”(51)這就是佛家常說的“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的平等觀。另外,揚子的“善惡混說”雖以阿賴耶識受熏之“種子”為性,這也是很見識的觀點,因為第八識藏識含藏有一切善惡種子,章太炎點出揚子可惜的是“不悟阿羅耶恒轉(zhuǎn),徒以此生有善惡混。所以混者何故,又不能自知也”(52)。最后,關(guān)于漆雕諸子“人性上中下三品說”,也是以受熏“種子”為性,他們看到了人性有善惡不同的傾向,但是僵化地分為上中下三種類別,故而章太炎也批評“漆雕之徒不悟,而偏執(zhí)其一至,以為無余,亦過也”(53)。這五家論人性,章太炎認為都遠不及孔子,孔子論“上智與下愚不移”,對所有人一視同仁,此乃“無我性”,這明顯又是佛家的觀點了。
章太炎以唯識學(xué)解析儒家人性論屬于應(yīng)用型的經(jīng)世哲學(xué),雖然他是古文經(jīng)學(xué)重要代表,但從該文以佛釋儒的思想來看,對諸子進行漫談點評仍然打上了“六經(jīng)注我”的今學(xué)烙印,這與章太炎宗于佛家的立場有關(guān)。他在《辨性》“下篇”分別從神教、學(xué)術(shù)、法論、位號、禮俗、書契等六方面論證文明人比蠕生者(未開化人)愚蠢,進而得出癡與見、智與愚雙向并進。
早在1906年,章太炎撰寫《俱分進化論》(發(fā)表于《民報》第七號),他認為在社會的進化過程中,善與惡、苦與樂是“并進”的。他指出:
進化之所以為進化,非由一方直進,而必須由雙方并進。專舉一方,惟言知識進化可爾。若以道德言,則善亦進化,惡亦進化;若以生計言,則樂亦進化,苦亦進化。雙方并進,如影之隨形,罔兩之逐影。
章太炎所提倡的“俱分進化”是針對西方盛行的達爾文“進化論”之“優(yōu)勝劣汰”而言。在他看來,隨著人類的科學(xué)知識不斷積累和西方物質(zhì)文明的高度發(fā)達,人們的道德觀念未必會變好,甚至有可能更壞。人類善惡、苦樂是同時進化的,人們的道德觀念是善也進化,惡也進化;而人們的物質(zhì)生活是樂也進化,苦也進化。章太炎的“俱分進化”從唯識學(xué)種子善惡說的理論自然會推導(dǎo)出來。章太炎認為,人的行為有善、惡的分別,是因為人的阿賴耶識中的種子受到“熏習(xí)”染上了善、惡的習(xí)性。推而廣之,善與惡、苦與樂進化的“雙方并進”,在社會歷史進化觀中也同樣存在。
再有,章太炎的“俱分進化”與“外憂內(nèi)患”之中華民族與帝國主義的矛盾有關(guān)。章太炎是資產(chǎn)階級民主、民族主義革命派思想的代表。一方面,西方列強為侵略貧窮落后的民族尋找借口把進化論的“優(yōu)勝劣汰”法則推向了民族沙文主義。章太炎認為帝國主義所謂的先進科技和文明,比沒有開化的愚昧?xí)r代的蠕生還要野蠻。中國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與世界民主革命相比,在反封建的同上,也承擔(dān)著反帝的任務(wù)。章太炎撰此文,是想鼓舞民眾反抗帝國主義強權(quán)的斗志。
而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本身也存在不可調(diào)和的內(nèi)部矛盾和社會危機。章太炎看到,資產(chǎn)階級所宣揚的“自由、平等、博愛”的文明,不惜犧牲別的民族的利益和把自身的危機轉(zhuǎn)嫁給他國,資本主義社會的階級不平等、窮奢極欲、虛偽奸詐的現(xiàn)象也是無法避免的。章太炎認為,按照資本主義的發(fā)展方向,人類社會永遠不可能到達“盡善至樂”的境地。由此,章太炎提出“五無論”(無政府、無聚落、無人類、無眾生、無世界)。這是佛教“無我”思想的體現(xiàn),在章太炎的世界觀和人生觀里,佛教才是最究竟的真理所在。
二、《齊物論》唯識釋之“平等”觀
章太炎的思想路線,如他自己在《菿漢微言》“自述”中所述,開始須“轉(zhuǎn)俗成真”(明真),最終須“回真向俗”(通俗)。其為學(xué)路向的分界點則是他1910—1911年間撰于東京的《齊物論釋》。前期的“轉(zhuǎn)俗成真”,章太炎是從樸學(xué)、諸子學(xué)以及西方進化論和社會學(xué)轉(zhuǎn)向了佛教的唯識學(xué);后期的“回真向俗”,章太炎是以佛學(xué)尤指唯識為標尺轉(zhuǎn)向了對諸子及古今中外的學(xué)術(shù)思想的評判。章太炎在回顧撰述《齊物論釋》經(jīng)過時,說是莊子哲學(xué)“與瑜伽、華嚴相會”之著。梁啟超評價章太炎的《齊物論釋》:“是他生平極用心的著作,專引佛家法相宗學(xué)說比附莊旨,可謂石破天驚。”(54)該著不是一般佛道會通的純理之作,目的在于訴諸于政治社會,章太炎于1913年的《自述學(xué)術(shù)次第》中說:“余既解《齊物》,于老氏亦能推明。佛法雖高,不應(yīng)用于政治社會,此則惟待老莊也。”(55)章太炎對《齊物論釋》自視甚高,稱該著“千載之秘,睹于一曙”,“可謂一字千金矣”。高瑞泉指出,章氏是第一個以現(xiàn)代“平等”觀念來解讀《莊子》的人(56)。
章太炎認為,《莊子》的精神在于自由、平等。他以《逍遙游》喻自在(自由),以《齊物論》喻平等。他說:
維綱所寄,其唯《逍遙》、《齊物》二篇,則非世俗所云自在平等也。體非形器,故自在而無對;理絕名言,故平等而咸適。(57)
《莊子》的綱要在章太炎看來,為《逍遙游》《齊物論》兩篇。《莊子》是為解脫世俗的羈絆,追求真正的自由、平等。對于近代中國而言,章太炎賦予了《莊子》一種能夠與西方資本主義民主相對話的宣揚自由平等的救世哲學(xué)的地位。《齊物論釋》是章太炎受到西方自由、平等的民主思想的影響后,試圖從中國傳統(tǒng)哲學(xué)里尋求思想資源來回應(yīng)西方民主的著述。值得注意的是,作為資產(chǎn)階級革命派,章太炎的民主思想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西方的民主,他的治學(xué)根基在于國學(xué)、佛學(xué),準確地說他歸屬于東方文化保守派。章太炎所說的自由、平等實則是中國化的自由、平等。
那么,什么是齊物、平等呢?章太炎在《齊物論釋》中把《莊子》之“齊物”義解釋為佛家所言的“平等”義。他說:
齊物者,一往平等之談,詳其實義;非獨等視有情,無所優(yōu)劣,蓋離言說相,離名字相,離心緣相,畢竟平等,乃合《齊物》之義。(58)
章太炎認為,“齊物”的“平等”義,是《大乘起信論》所說的唯識學(xué)觀。《起信論》云:“故一切法,從本已來,離言說相,離名字相,離心緣相,畢竟平等,無有變異,不可破壞。唯是一心,故名真如。”(59)齊物,是一種不可言說,也無法言說的本體實相。不再執(zhí)著追求語言、文字,唯是一心,才能達到真正的平等之境。對于如何達到平等,章太炎還說:“其文既破名家之執(zhí),而即泯絕人法,兼空見相,如是乃得蕩然無閡。”(60)“泯絕人法”,是說要達到人法二空(我空與法空),“兼空見相”,是說還要空掉、破除唯識學(xué)所說的心識的見分(類似于認識的主觀性)與相分(類似于認識的客觀性)。這樣才能達到“齊物”(平等)。
關(guān)于以唯識來解釋《齊物論》篇幅還有不少。例如,《齊物論》開篇有南郭子綦與顏成子游的對話。子游問曰:敢問天籟?子綦答曰:夫吹萬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誰邪?章太炎以唯識學(xué)的理論解釋說:
天籟中吹萬者,喻藏識;萬喻藏識中一切種子,晚世或名原型觀念。非獨籠罩名言,亦是相之本質(zhì),故曰吹萬不同。使其自己者,謂依止藏識,乃有意根自執(zhí)藏識而我之也。(61)
“天籟中吹萬者”被章太炎比喻為第八識。法相唯識學(xué)認為第八識“藏識”(又名阿賴耶識),含藏產(chǎn)生、變現(xiàn)世界萬有的一切種子。近代西方學(xué)者稱為“原型觀念”(62)。他又把“使其自己者”比喻為第七識。第七識“末那識”依止第八識“藏識”,有執(zhí)著為我的意思,所以說“使其自己者”。而且,第七識是第六意識的依止的根據(jù),所以第七識又名“意根”。
考察章太炎《齊物論釋》要放在一定的歷史背景下,該著具有反帝反封建的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的性質(zhì)。章太炎提出的“齊物”平等受到西方民主的鼓舞,與封建之“專制”是爭鋒相對的。近代中國是一個保守封建王朝,并且受到西方列強的野蠻侵略,他在《齊物論釋定本》中憤怒地揭露八國聯(lián)軍的罪行:“志存兼并者,外辭蠶食之名,而方寄言高義,若云使彼野人,獲與文化,斯則文野不齊之見,為桀、跖之嚆矢明矣。”(63)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在20世紀初相繼完成了第二次工業(yè)革命,并開始向亞洲新一輪的殖民擴張。章太炎于1907年在日本東京發(fā)起成立了“亞洲和親會”,在撰寫的《亞洲和親會約章》開篇就有“反對帝國主義”的字眼。
總體說來,章太炎以《莊子》“齊物”闡平等義的目的是要打破現(xiàn)實社會的不平等現(xiàn)象,從而實現(xiàn)社會的平等,為他的革命理念造勢。關(guān)于“平等”的闡釋,章太炎在許多著述中還有提及,這反映了他“回真向俗”的主張。例如,他在《論佛法與宗教、哲學(xué)以及現(xiàn)實之關(guān)系》(1911年)一文中還提到,世間之“平等”的思想,即《莊子·齊物論》所講的“齊物”義,當然莊子云齊物是觀念的平等,齊是非、齊善惡,打破是非善惡的錯誤見解。該文作于1911年,正是辛亥革命的革命浪潮風(fēng)起云涌之際,他在為資產(chǎn)階級推翻封建制度的民主革命做出理論上的論證。不過,在章太炎眼里,西方所謂人人平等的民主觀念還是不如國學(xué)所講的平等觀。他在《國學(xué)概論》(1922年)中指出,近人所說的世間平等,僅僅指人與人之間的平等,然而人和禽獸草木的平等關(guān)系,則會被漠視。至于佛教,倡導(dǎo)眾生平等,章太炎認為,佛法把人和禽獸平等了,然而“莊子卻更進一步,與物都平等了”(64)。在章太炎的思想觀念里,國學(xué)、佛學(xué)的民主思想資源是高于西方的民主理論的。他是想借助西方的民主理論,從東方哲學(xué)莊子和佛教的思想資源中為國人尋找到一劑治國的良方。
(1) 圣嚴:《明末佛教研究》,宗教文化出版社,2006年,第194頁。
(2) 參見陳繼東:《清末日本傳來佛教典籍考》,楊文會:《楊仁山全集》“附錄”,黃山書社,2000年,第665—666頁。
(3) 楊文會:《楊仁山全集·等不等觀雜錄·成唯識論述記敘》,第383頁。
(4) 楊文會:《楊仁山全集·等不等觀雜錄·法相部佛學(xué)書目》,第350頁。
(5) 楊文會:《楊仁山全集·等不等觀雜錄·與桂伯華書二》,第452頁。
(6) 梅擷蕓,即梅光羲。
(7) 歐陽漸:《楊仁山居士傳》,《楊仁山全集》“附錄”,第587頁。
(8) 梁啟超:《清代學(xué)術(shù)概論》,《飲冰室合集》第8冊,中華書局,1989年,第73頁。
(9) 楊文會:《楊仁山全集·十宗略說》,第152頁。
(10) 高振農(nóng):《佛教文化與近代中國》,上海社會科學(xué)院出版社,1992年,第23頁。
(11) 黃夏年:《楊文會先生與佛學(xué)》,楊仁山著、黃夏年主編:《楊仁山集》,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5年,第3頁。
(12) 楊文會:《楊仁山全集·等不等觀雜錄·與釋幻人二》,第427頁。
(13) 楊文會:《楊仁山全集·十宗略說》,第152頁。
(14) 楊文會:《楊仁山全集·等不等觀雜錄·與桂伯華書二》,第452頁。
(15) 楊文會:《楊仁山全集·十宗略說》,第152頁。
(16) 李向平:《中國佛教傳統(tǒng)的現(xiàn)代轉(zhuǎn)換及其意義二題》,《佛學(xué)研究》1995年刊。
(17) “應(yīng)用佛學(xué)”是梁啟超在《論佛教與群治之關(guān)系》一文中提出的。
(18) 此稱謂見楊仁山所著的《等不等觀雜錄》卷六中所附的“李澹緣(息)來書”。
(19) 譚嗣同:《仁學(xué)》,《譚嗣同全集(增訂本)》,第333頁。
(20) 譚嗣同:《仁學(xué)》,《譚嗣同全集(增訂本)》,第352頁。
(21) 譚嗣同:《仁學(xué)》,《譚嗣同全集(增訂本)》,第292頁。
(22) 譚嗣同:《仁學(xué)》,《譚嗣同全集(增訂本)》,第331頁。
(23) 譚嗣同:《仁學(xué)》,《譚嗣同全集(增訂本)》,第293頁。
(24) 譚嗣同:《仁學(xué)》,《譚嗣同全集(增訂本)》,第372頁。
(25) 楊文會:《楊仁山全集》,第218頁。
(26) 梁啟超:《譚嗣同傳》,《譚嗣同全集(增訂本)》,第547頁。
(27) 譚嗣同:《仁學(xué)》,《譚嗣同全集(增訂本)》,第331—332頁。
(28) 譚嗣同:《仁學(xué)》“自敘”,《譚嗣同全集(增訂本)》,第290頁。
(29) 譚嗣同:《致汪康年》,《譚嗣同全集(增訂本)》,第493頁。
(30) 譚嗣同:《上歐陽中鵠》,《譚嗣同全集(增訂本)》,第474頁。
(31) 梁啟超:《譚嗣同傳》,《譚嗣同全集(增訂本)》,第546頁。
(32) 梁啟超:《清代學(xué)術(shù)概論》,《飲冰室合集》第8冊,第73頁。
(33) 梁啟超:《復(fù)季常書》,丁文江、趙豐田編:《梁啟超年譜長編》,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623頁。
(34) 梁啟超:《與思順書》,《梁啟超年譜長編》,第634頁。
(35) 梁啟超:《給孩子們書》,《梁啟超年譜長編》,第676頁。
(36) 梁啟超:《自由書·惟心》,《飲冰室合集》專集之二,第45—46頁。
(37) 梁啟超:《新民說》,《飲冰室合集》專集之四,第28頁。
(38) 梁啟超:《近世第一大哲康德之學(xué)說》,《飲冰室合集》之十三,第51頁。
(39) 梁啟超:《近世第一大哲康德之學(xué)說》,《飲冰室合集》之十三,第51頁。
(40) 梁啟超:《近世第一大哲康德之學(xué)說》,《飲冰室合集》之十三,第59頁。
(41) 梁啟超:《近世第一大哲康德之學(xué)說》,《飲冰室合集》之十三,第60—61頁。
(42) 梁啟超:《大乘起信論考證序》,《梁任公近著第一輯》中卷,商務(wù)印書館,1924年,第349頁。
(43) 章炳麟:《太炎先生自定年譜》,龍門書店,1965年,第10頁。
(44) 章太炎:《章太炎全集·太炎文錄初編》,徐復(fù)點校,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436頁。
(45) 章太炎:《自述學(xué)術(shù)次第》,章太炎、劉師培等:《中國近三百年學(xué)術(shù)史論》,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第120頁。
(46) 章太炎:《國故論衡》,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134頁。
(47) 章太炎:《菿漢三言》,上海書店出版社,2011年,第79頁。
(48) 〔明〕智旭:《周易四書禪解》,施維、周建雄整理,巴蜀書社,2004年,第311頁。
(49) 章太炎:《國故論衡》,第134—135頁。
(50) 章太炎:《國故論衡》,第134—135頁。
(51) 《大乘密嚴經(jīng)》,《大正新修大藏經(jīng)》第16冊,(臺北)財團法人佛陀教育基金會,1990年,第737頁。以下簡稱“《大正藏》”。
(52) 章太炎:《國故論衡》,第136頁。
(53) 章太炎:《國故論衡》,第136頁。
(54) 梁啟超:《中國近三百年學(xué)術(shù)史》,天津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263頁。
(55) 章太炎:《自述學(xué)術(shù)次第》,《中國近三百年學(xué)術(shù)史論》,第120頁。
(56) 參見高瑞泉:《論現(xiàn)代嬗變中的“平等”觀念》,《學(xué)術(shù)月刊》2005年第7期。
(57) 章太炎:《齊物論釋》“序”,《章太炎全集》第6冊,第3頁。
(58) 章太炎:《齊物論釋》,《章太炎全集》第6冊,第4頁。
(59) 《大乘起信論》,《大正藏》第32冊,第576頁。
(60) 章太炎:《齊物論釋》,《章太炎全集》第6冊,第61頁。
(61) 章太炎:《齊物論釋》,《章太炎全集》第6冊,第65頁。
(62) 榮格倡“原型理論”,指“集體無意識”。有些唯識學(xué)者認為,榮格的“集體無意識”與唯識學(xué)所講的阿賴耶識很相似。
(63) 章太炎:《齊物論釋定本》,《章太炎全集》第6冊,第100頁。
(64) 章太炎:《國學(xué)概論》,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第3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