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帶我走這么遠的路?”他低下頭去,“為什么不在我變成傀儡之前殺了我。”
英飛蹲在他面前,注視著這個臉龐精致的男生,幫他擦掉臉上的汗珠,“是沒有成功過,但我們也要試一試。”
“怎么試?”
英飛看到姜一明低沉的樣子,抓住他那只受傷的手:“振作點,就算他是個傳說我們也要一拼。”
遲疑片刻,他問:“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我是研究這方面的專家。”英飛很堅定的告訴他。
“專家,這么年輕。”
“怎么,看不起我。”英飛一撇嘴站起來,“別廢話了,走,以后慢慢告訴你。”
中了毒,姜一明覺得身體有千斤重,腦袋就像重了幾倍。英飛扶著他靠近他們尋找的巢穴時,已經第三天了。
英飛說七鱗龍的毒必須在七鱗龍的脖子上采摘它的七片鱗片,混合研成粉末,連續服用七天,便可毒性全解。其中采摘鱗片是極具兇險的。
“是不是還有其他辦法。”英飛有心事,被姜一明看穿。
“那是我去年在研究室無意間發現的一個包裹,它里面記載了七鱗龍。記載說還有另一個辦法,是要付出代價的。”
姜一明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女孩不是簡簡單單,她似乎真的對這個死城研究很深,“說出來,我考慮一下。”
“我不希望你這么做。”她注視著他,“砍掉被毒侵染的部分,這只是其一,毒會聚集到頭部,在臉上長出七塊鱗片,鱗片深入腦髓,無法拔出,作為代價,唾液從此有三分和七鱗龍相同的毒素。”
這么下來,人已經不算是人了,這差不多已經是個怪物。
“雖然沒有成為七鱗龍的傀儡,但也被刻上七鱗龍的標志。”
姜一明沉默良久,定定地對他說:“如果失敗,你就殺了我。”
她沒有覺得荒謬。人活著的世界了,寧愿正直的活的像個人,也不愿茍且的,有幾個?在離這里數千里外的文明城市,有多少人為活了干出各種意想不到的事情!又有多少人還保持著一顆鮮紅的心。
七鱗龍的巢穴是在雜木圍成的一片空地上,空地呈直徑五百米的圓形,空地上沒長各種任何植物, 有土包布滿了空地。
“那是七鱗龍的糞便。”她告訴他。
“他在地下。”姜一明看著空地上的坑。
英飛搖頭,“它的洞穴是在山上,我們現在趴著的山頭都屬于它的洞穴范圍。”
一個地下,已經很難為人了,不知道洞穴里什么情況,現在說整個山頭都是七鱗龍的領域,這進去了還有希望出來嗎?
“你確定自己找對了地方!”姜一明說這話時其實已經相信了這真的就是七鱗龍的洞穴。
“按照我的路線,應該沒錯。”
說著,英飛就要翻過石堆。
“你干什,我們商量個對策。”姜一明把她拉了回來。
拉回來還不放手,攥著人家胳膊。英飛望著他的眼神不動,他才猛然發覺,松開手,“不好意思,失禮了。”
英飛讓他坐在石頭背后,“我已經計劃過了。你在這等我。”
“我……”他自己的傷怎么會讓一個女孩子為自己冒險,人家先前救了自己,還來不及回報,現在這么危險的事情。
“你去了只能增加我的負擔。”英飛一轉身,矯捷的身姿轉眼就跳進了離得最近的一個洞。
不等姜一明再說自己一定要去。
英飛進入洞后,掏出了手電,他將手電光調到低檔光,這樣省電,以防后續之備。
這是一個大體圓形的洞,洞壁上是巖土。英飛了解地質學,這種巖土很堅硬的沒用中縫,采樣通常都是采取爆破的方法,如果遇見特殊情況,采樣時,可能會炸裂整座山。然而眼前的景象是令人震驚的,七鱗龍選擇這樣的地方作為自己的巢穴,它是怎么在這些堅硬的巖土中挖出洞的。
走過一個拋物陡坡型,前面有處拐彎,英飛沿著洞壁慢行,手扶著巖土,她覺得手粘粘的,‘什么東西’她在心里默默的罵,這像鼻液一樣的東西,她用手電打著看,真的和鼻液一樣,看清楚了,忽然就有些想吐,真夠惡心的,她甩手想把手上粘的這玩意甩掉。
再往前走了幾步,不止是洞的兩壁上有這種粘液,整個洞的一圈都有,洞頂還拉絲地垂下一兩滴,腳下的巖土上,這種荒謬的鼻液堆積的像水坑一樣,踩一腳,抬起腳都困難。
雖然如此,環境惡略,英飛并沒有停止腳步,她深深地呼了口氣,眨眨眼定神,向前又走了一步。往前是什么樣子,她心里沒底,她回想自己當初收到資料后,里面關于這一章的介紹,努力從腦海中搜索了一遍,很快就明白并沒有自己所想得到的答案,這是個什么情況。無非更糟糕的像是正在跳傘,降落傘的繩子斷了,不是這么坑的給的這點資料怎么夠來這里一趟的使用。
她并不是普通人,英飛算是強中的強人,給別人斗大的十個膽,也估計沒人敢來這兒,最多頂著冒險,他們來這兒也是不知道實情罷了。
“喔,骨頭。”手電晃了晃,就掃到前面的亮白的東西,清晰無比,她只是驚了一聲,并不是見到骨頭害怕,她是將白骨當成了其它東西。在這樣的荒郊野外,見到骨頭再正常不過,對于她,英飛,遇見骨頭的心情就如同今天的早餐又是牛奶雞蛋。
這樣不是更好,英飛走到骨頭邊。
看著一米多長的骨頭,她琢磨著應該是什么動物的骨頭,但什么動物跑這兒來,然后被困在這兒,然后。等等,她想到困在這兒,這么說,很可能這兒是七鱗龍的一個陷阱,而不是它的巢穴,它是將獵物誘騙到這里,利用這里的粘液將獵物困住,最后捕食。它為什么要把獵物引誘進來,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英飛撿起地上的骨頭,這樣,做個拐杖拄著走,應該好些。
不管是它的陷阱,還是它的巢穴,既然來了,那就要回回這個傳說中的東西。
她看見前面有亮光,同時發現周圍傾斜的洞壁上的粘液向著那個發亮光的地方淌去。
她是個專家,研究東西當然不會放過一絲一毫,她其實一直在觀察這個洞上面的粘液是哪來的,怎么產生的,他采集了一些樣本,裝好。
向著那個光源走,亮光越來越亮,前面好像有個拐彎。英飛走過拐彎,豁然開朗。她走出了那個洞穴。
毫無疑問,這不是玩自己嗎,什么都沒看見就走出來。
她看周圍,這不是自己進去時的地方。這也是一片空地,只不過這片空地是在半山腰上,進山洞的那個空地是在山頂。這次的探查就這樣告終。
英飛再爬了一次山坡,到山頂后,沒發現姜一明。
她著急起來,這家伙,估計跟著進去了。可是眼前這么多坑,他進的是哪個,剛才在洞里面也沒發現后面有人,怎么去找。
她又要翻過石頭。
“哎。”樹上忽然傳來聲音。
英飛一回頭,看見低矮的樹杈,姜一明靠在上面,笑呵呵的樣子。
一臉的擔心化為全身的憤怒,一把過去把他拉下來,“你耍我。”
“哎。”受傷了還這么調皮,被拉下樹,摔疼了,吭道:“對病人你就不能好點。”
“你就不能有點病人的樣子。”英飛把他往后扶了扶,“你嚇死人了,知道嗎?我還以為你跑進洞里了,你知道洞里有多么危險。”
并不是指責,英飛說話的樣子是擔心,她氣急敗壞的眼神望著姜一明。
他臉上浮出一抹壞笑,男性獨特的魅力,看著英飛,笑容帶給人他好像是在自己心里琢磨著某件說不定的事情,那種笑容逗得英飛內心禁不住喊了聲:“傻呀,笑什么?”
他收斂了些:“沒啊!”淡淡的一抹笑容浮掠而過,低頭避開目光。
這種對于惹得人猜疑的表情,英飛這種好奇心強的女孩,窮追不舍的問:“騙我,信不信我扔下你。”說著還目光瞅瞅周圍,“這里什么怪物可多了,很可怕的。”
姜一明裝得很無辜的抖抖濃黑的眉毛,“別。”
“那你告訴我,你笑什么?”還是不放過追問。
但在姜一明心里,這么一個笑,值得這么追問不舍嗎:“我只是,只是突然想笑罷了。”吞吞吐吐的半天找出了這么一個借口,或者說這個借口不成立,立即被否定了。
英飛轉身就走,丟棄他的樣子著實更有趣,姜一明不禁噗噗又笑了聲。聽到笑聲,英飛轉回來:“我就當你是個神經病,神經病,神經病……”一口氣說了好幾個神經病,絮亂的表達方式,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從遇見姜一明,這就不像以前的自己。
這次毫無方向的進入七鱗龍的洞穴,除取了些粘液外,其它什么情況,大約都一概不知。
不過她把自己帶來的消炎藥往姜一明受傷的手臂上涂了些,這樣大概是能緩解些疼痛罷了,之余像這種帶有傳奇色彩的魔力毒物,英飛還是很小心、很謹慎的處理。
當然,他們在尋找隱秘地方的時候還發現了另一件事情。他們發現了一個傀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