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溫，是我，江儒循。”

“江先生啊”姜溫語氣平淡，“這么晚打電話，有何指教？”

“你……還好嗎？”

姜溫明顯怔了一下，隨即輕笑：“專程打電話來關心我？”

“是。”

“我好得很，不勞江先生掛心?！?

江儒循暗罵自己多事，卻又忍不住叮囑：“姜溫，好好休息。”

掛斷電話后，他仍不放心，立即派人查了姜溫的手機定位。

……

“小姐，人民醫院急診科到了。”

“謝謝?！?

姜溫付完車費，提著裙擺快步走進醫院，她向護士站的值班人員伸出手：“麻煩幫我處理下傷口，不小心磕到了?！?

“好的，請跟我來?！?

護士將她帶到處置室，先用生理鹽水沖洗手上凝固的血跡，又小心翼翼取出嵌在掌心的玻璃碎片。

“會有點疼，忍一下?！?

“嗯?！?

整個清創過程中，姜溫始終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看著護士的動作。

“需要幫忙嗎？”護士突然問道。

“嗯？”姜溫不解地抬眼。

“您這傷不像是磕碰造成的……”護士壓低聲音，“如果是有人傷害您，可以報警的?！?

“不是的，謝謝關心。”姜溫露出禮貌性的微笑，“處理好了嗎？”

護士被這笑容晃得失神片刻，才慌忙應道：“好、好了?！?

姜溫活動了下包扎好的手掌：“包扎得很漂亮，謝謝?！?

繳完費走出醫院，夜風拂過，姜溫從包里摸出煙盒，薄荷味的煙霧在肺里轉了一圈，又隨著嘆息緩緩吐出，夜風中，她紅發飛揚，纏著紗布的手夾著香煙，整個人透著一種破碎的美感。

“姜溫?！边@聲音如古鐘般沉沉撞進心里，讓她渾身一顫。

“這就是你說的好得很？”江儒循將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順手抽走她指間的香煙，“我不在的這些年，連抽煙都學會了？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江先生，我...”

“又要說保持距離的話？”江儒循冷笑，就著她抽過的煙深吸一口，“我一次次選擇你，你總是推開我，看來非要逼得你喘不過氣，哭著求我才行?！?

“那是我的煙。”

江儒循面不改色：“借來抽抽，下次還你?！?

姜溫無語凝噎，這男人什么歪理都能說得理直氣壯。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彼鲃菀撓峦馓住?

“我送你?！?

“不必。”

“你是想明天上北市早報的頭條，還是讓我送你回去？”江儒循瞇起眼睛，“選一個?！?

“江先生真是好手段。”

“比起姜小姐，我還差得遠。”他朝路邊打了個手勢，許勻立即將車開了過來。

姜溫剛要拉開后座車門，就聽江儒循冷聲道：“姜溫，你當我是司機？坐前面！”

被這突如其來的嚴厲嚇到，姜溫乖乖坐進了副駕駛。

“我送她回去。”

“……”

“好的江總?！?

車子啟動后，姜溫發現他沒開導航，正疑惑間，就聽江儒循說：“去幽山的路我熟?！?

“……”

這人怎么連她在想什么都猜得到？

等紅燈時，江儒循瞥了眼她纏著紗布的手：“還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