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需要請示董事長。”

“好，我等你們的答復。”趙以思站起身，“希望不會等太久。”

“下次見。”

離開渡星后，姜溫很快收到消息：趙以思轉頭就去見了信途科技的人。她立即給姜明禮打電話匯報情況。

“董事長，渡星提出了新的要求，希望我們能深度共享技術資源。”

“什么？這和之前談好的不一樣！”姜明禮的聲音陡然提高。

“還有，渡星剛剛去了信途。作為本地企業，信途可能會給出更優惠的條件。”

“不行！這次合作絕對不能黃！”姜明禮急了，銳聯雖然在他名下，但他并非真正有遠見的掌舵者，公司資金鏈出現問題，與渡星合作是唯一的出路，也是銳聯重返北市市場的關鍵機會。

“再約一次渡星，把我們的底線亮出來。如果他們能接受，立即準備協議。”

“明白。”姜溫掛斷電話，對前排的助理說：“嬌嬌，你先回。”

獨自站在路邊，姜溫撥通了趙以思的電話：“趙總，信途給出的條件比我們更優厚嗎？”

電話那頭傳來輕笑：“姜總消息真靈通。不過商人嘛，總要貨比三家，利益至上。”

“我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但核心數據不能共享。這是銳聯的命脈，趙總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當然明白。”趙以思的聲音帶著笑意，“明晚方舟酒店有個晚宴，誠摯邀請姜總賞光。”

“明天見，趙總。”

掛斷電話，姜溫給顧漁木發了條消息，說這幾天要住在幽山，有個重要合作需要全程跟進。

顧漁木很快回復：“好，有事隨時找，湘姨的事在查了，別擔心。”

“謝謝。”

打車回到幽山莊園，推開大門的瞬間，一陣風吹過，紫薇樹的花瓣紛紛揚揚落下，恍惚間，姜溫仿佛看見林湘站在樹下朝她招手，她情不自禁地向前跑去，可人影卻消散在風中。

“姜總？”助理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見她沒有反應，杜嬌嬌又喊了一次，“姜總。”

姜溫迅速抬手抹去眼角的水光，背過身整理好表情：“什么事？”

杜嬌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董事長來電，要求把擬好的合同發給他過目。”

“知道了。”姜溫的聲音平穩得不帶一絲波瀾，直到杜嬌嬌的高跟鞋聲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她才長長呼出一口氣。

這個姜明禮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五年來如影隨形，即便換掉杜嬌嬌，也會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轉向團隊成員：“明天把渡星的要求逐條梳理，參照上季度與長信的合作模板修改。”指尖輕敲桌面，“嬌嬌，你負責復核盡調報告的關鍵數據。”

江宅的晚餐總是安靜得令人窒息，江儒循放下筷子時，老爺子適時開口：“明晚方舟酒店有場宴會，你陪趙家千金出席。”

“好。”他接過管家遞來的熱毛巾，連詢問緣由的興致都沒有。

“你父母不在”老人摩挲著紫檀手杖，“爺爺總得看著你成家立業。”

“就這一次。”江儒循系上西裝扣子，“不成的話，以后我自己找。”轉身時瞥見老爺子眼中閃過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