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昀霆驚嘆于他倆的說話速度，“怎么樣？”

“混蛋！被拒絕了就這么一走了之！”

中途顧漁木不放心，悄悄進來看了幾次，給她蓋上被子，看她睡得好才放心回去。

月光透過紗簾，姜溫在夢中重回十七歲的操場。

顧漁木特地把江儒循帶過來她的學校，給她說這就是耀中的校草，你不是一直想見嘛，姜溫不好意思，臉都紅了，江儒循就這樣看著她害羞的樣子，笑了笑。

江儒循還說知道她，顧漁木天天給他說她的獲獎經歷，就和家長炫耀一樣，聽都聽煩了，畫面一轉，姜明禮出現，呵斥她，把她從陽光下拉走，讓她只能在黑暗的世界生活。

江儒循質問她為什么不能拜托自己，而她說這輩子見過最陽光的人就是他，只想讓他活在陽光下，不想讓他陪著自己深陷黑暗，轉眼間姜明禮的黑手將他推下深淵，她尖叫著驚醒，冷汗浸透睡衣。

花園里，晨露打濕了她的拖鞋。她披上衣服，獨自去花園里坐著，看著逐漸明顯的天際線，太陽照在她的身體上，久違的暖和，覺得陽光很是刺眼，自嘲道：“還是在黑暗下呆得太久了?！?

晨露浸透真絲睡裙，姜溫在寒顫中抱緊雙臂。森森叼來江儒循落下的羊絨圍巾，用濕漉漉的鼻子輕蹭她冰涼的手心，取過將臉埋進還殘留著雪松香氣的織物里。

小狗搖著尾巴跑過來，圍著姜溫的腿邊不停轉圈，毛茸茸的尾巴掃過她的腳踝。見姜溫始終沒有低頭看它，森森耷拉著耳朵跑開了。

不一會兒又叼著自己最心愛的磨牙玩具跑回來，小心翼翼地把玩具放在姜溫的拖鞋上，端正地坐好仰頭望著她，發出“汪汪“的輕叫。

這聲叫喚終于讓姜溫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她低頭看著腳邊的小狗，輕聲問道：“怎么？要把你最心愛的玩具送給我嗎？”森森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尾巴立刻歡快地搖起來，又叼起玩具在她腳邊轉了個圈，用腦袋親昵地蹭了蹭她的小腿。

姜溫終于蹲下身，摸了摸它柔軟的頭頂：“你很乖?！?

“姜溫，怎么一個人坐在花園里？”尚昀霆拿著一條羊絨披肩走過來，看到森森正乖巧地趴在她腳邊。注意到她情緒似乎穩定了些，稍稍放下心來。

“不好意思尚先生，昨晚是我失態了。”姜溫站起身，接過他遞來的披肩。

“每個人都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不必道歉?！鄙嘘丽穆曇粢廊黄届o，但眼神溫和了許多。

“謝謝。”

“進屋吧，早上露水重。“他頓了頓，“漁木昨晚起來看了你幾次，要是你感冒了，他又該著急了。”

“辛苦你們了?！?

森森跟著兩人往屋里走，尚昀霆回頭看了眼，對一旁的阿姨說：“帶森森去玩會兒吧?！?

姜溫剛走進溫暖的客廳，就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尚昀霆倒了杯溫水遞給她：“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多照顧自己，別讓漁木太擔心?！?

“謝謝?！?

“漁木這家伙擔心倒是你起勁，自己是不顧的。”

顧漁木頂著雞窩頭出現時，正聽見這話：“阿霆你又告狀！”

“今天約了陳醫生復查，我陪你去好不好？”顧漁木蹲在她面前，仰著臉問道，語氣輕柔得像是哄小孩子，一旁的尚昀霆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阿霆也一起去吧?！鳖櫇O木轉頭看向尚昀霆。

“好?！鄙嘘丽c點頭，他對顧漁木的要求向來很少拒絕，除非是特別出格的事。

醫院走廊里，姜溫坐在長椅上等待。

診室內，醫生推了推眼鏡，嚴肅地對顧漁木說：“姜小姐的病情進展不太理想，最近是否發生了什么對她沖擊很大的事情？”

顧漁木攥緊了拳頭：“她很少和我聊這些……我知道的不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