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真會說笑?!苯獪爻冻鐾昝赖纳缃晃⑿Γ案吲誓€來不及呢?!?
“姜溫!”茶杯重重磕在桌面,震得銀勺叮當作響。
她作勢起身,卻被一聲低喝釘在原地:“坐下!”
四目相對間,姜溫先笑出聲:“怎么?江先生要審判我?”指尖卻把餐巾絞出猙獰的褶皺。
“告訴我真實原因?!彼泡p聲音,像是在哄。
“您要什么原因?”姜溫歪頭,發絲垂落遮住發紅的眼角,“比如......我嫉妒江先生年少有為,故意毀掉西莫航線?”他的溫柔比逼問更加刺激,姜溫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此刻只想離開,可心里浮起的愧疚感,讓她穩穩坐在他的面前。
“姜溫?!彼^續喊著她的名字,好像在敲打她的心門,想讓她蘇醒恢復理智,只想要她親口說出需要他,可以為了她去做一切。
“江先生,我說的都是事實,要我再重復一遍嗎?”聲音帶著些許顫抖,氣音很是明顯。
江儒循搖頭:“姜家的事情對嗎?”他敏銳地捕捉到她瞬間僵直的脊背,“讓我幫你?!?
“不必。”她別過臉,落地窗映出蒼白的唇色,“我們保持距離最好。”明明做好要離開,但卻不舍得。
“最后一次問你?!彼曇糨p得像嘆息,“需要我嗎?”他是有些期待的,期待她說出需要他,需要他幫忙。
“不需要?!?
長久的沉默后,江儒循突然問:“為什么接手銳聯?祠堂那天的話都忘了?”
姜溫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怎么會知道......那個雨夜她跪在祠堂發誓永不繼承家業?由于決策的失誤,間接導致了外爺的離世,她下定決心不想要步這樣的后塵,只想要遠離。
“因為......”她掐緊掌心,“我姓姜?!彼谙胍苍S就是這樣吧,永遠改變不了她的姓氏,同時也改變不了她身上流著她最厭惡的人的血液。
“我會查清楚的?!苯逖鹕頃r帶起凜冽的風,停住腳步側頭對她說,“只要你需要,我隨時在?!?
引擎聲遠去后,顧漁木沖進餐廳,發現姜溫雕塑般僵坐著,淚珠正無聲地砸進涼透的茶凍里。
“溫溫!”他慌得打翻椅子,跪在地毯上捧住她的臉,“那混蛋說什么了?”
尚昀霆轉身去取藥,卻被顧漁木攔住。他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拍她的背:“我們溫溫最勇敢了……”
送她回房時,姜溫整個人抖得像個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也很想要屬于自己的人生,也想要幸福的家庭,可她做不到,也得不到。
尚昀霆端著藥和保溫杯在門口,顧漁木拿了東西進去,囑咐她,“溫溫,不舒服就吃藥,實在不行我帶你去看醫生,你先休息?!彼幤可系臉撕灪鸵酝牟煌幍暮缶Y有斯迦中心醫院的標識。
出來輕輕把門關上。
“怎么樣?”輕輕給他擦去臉上緊張的汗。
“難過著呢?!鳖櫇O木揉了揉頭,這兩個人脾氣也是倔,“肯定是江儒循給她說啥了,我打電話問問?!?
“好?!?
電話那頭的江儒循只說了七個字:“她拒絕了我?!懊σ繇懫饡r,顧漁木氣得把手機砸進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