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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靠著大人哭

中午眾人聚集,熙熙攘攘,各自在臺階上的小帳子落座,觀賞場中武藝比拼,摔跤射箭,舞刀弄槍,點到為止。

幕詞瞥了一眼上座的太子和寧明月,輕蔑一笑,幕月身為太子幕僚,便端端正正站立在冷玄然的后面。

鋒利的箭矢脫弓而出,同時手中的小石子飛袖而出,擊中箭羽,頓時向太子那邊射去。

“太子小心。”寧明月轉(zhuǎn)身護在太子面前,被箭劃傷了肩膀。

“明月。”太子抱起寧明月,慌張查看。

“太醫(yī)何在。”皇帝冷聶從寶座上站起來,龍顏大怒,厲聲大喝,“趕快傳太醫(yī)。”

“讓我看看。”寧明月背部血紅在白衣上暈開一片,幕月稍許懂些醫(yī)術(shù),湊在兩人面前,欲先檢查傷勢。

纖細(xì)的手指剛抵上寧明月的肩膀,寧明月痛嘶一聲,暈了過去。

“滾開。”冷斐然大力推開幕月,差點將其推下臺階,急匆匆抱著寧明月往帳子走。

幕月僵在原地,瞪大眼睛,盯著鬧鬧哄哄離開的人群,漸漸回過神來,苦笑。

底下眾臣慌作一團,有些膽小的小姐直接嚇得腿軟,使司帶著士兵維持秩序,遣散了公子小姐回到各自帳子休息,皇帝帶著百官緊隨到了郡主的帳前。

幕詞遠遠冷眼遠觀這一切,低頭瞧著手中的石子,雖然被別有用心之人搶先了一步,效果倒也不錯。

太醫(yī)進了帳子,眾人抓耳撓腮,局促不安的圍在外面等候消息,北郡王可不是好惹的,雄獅百萬,這明月郡主萬萬不可有事啊!

“陛下放心,明月公主無大礙,只是箭劃傷了肩膀。”太醫(yī)出來稟告。

眾人長舒了一口氣,冷聶站在百官前面,怒不可遏,氣沖沖大喊,“來人,將守衛(wèi)使司帶來。”

守衛(wèi)使司是負(fù)責(zé)此次活動安全的長官。

“你們是如何檢查的,居然還有這樣的失誤發(fā)生,嚴(yán)查,涉及人等一律關(guān)押,待查清發(fā)落。”

“是。”守衛(wèi)使司跪在地上,嚇得全是發(fā)抖。

此事最后倒也沒有意外的結(jié)果,射箭的小武將自己認(rèn)了罪,是學(xué)藝不精,一緊張才射偏,寧明月派丫鬟來求情,說只是小小劃傷,希望不要再追究,便將武將杖責(zé)了百下,草草了事,真是驚天霹靂雷,引來了一場小毛毛雨。

幕琉在后面聽聞此事,心緒不寧,便找了個機會,偷偷摸摸找到幕詞。

幕詞將幕琉拉進帳子,幕琉張口就問,“二哥,是不是你做的?”

“我本來是有意試探幕月對太子能到何種程度,可是我還沒來得及,有人就先動手了。”幕詞坐在椅子上,喝著茶,風(fēng)輕云淡。

“誰做得,郡主現(xiàn)在怎么樣了?”幕琉著急不已,瞅著幕詞悠悠然全然不當(dāng)回事,也慢慢緩住情緒。

“我猜測是寧明月自己安排了這一出苦肉戲。”幕詞瞧著四下無人,勾勾手指叫過去幕琉,壓低聲音道,“千萬不要讓寧明月知道你的身份。”

幕琉點點頭,“可是三哥?”

“他已經(jīng)開始收拾東西回家了。”幕詞站起來摸摸幕琉的頭,“你安安本本做你的食神, 其他事交給哥哥,不要多管閑事。”

幕琉盯著幕詞寬闊的后背,眼睛發(fā)酸,油然而生的感動,他的父親,他的哥哥們?yōu)樗鹨坏辣Wo墻,她才可以沒有任何顧慮,可是她也想為他們做一些事。

“詞兒。”幕清渾厚的聲音傳來,漸漸走進帳子。

“怎么辦?面紗哪兒去了?”幕琉手忙腳亂,找不到面紗,“剛剛明明別在腰間了,怎么不見了。”

“我去外面攔住爹爹,你躲在里面別出來。"幕詞快步想外走去。

冷清然看著手中的面紗,似曾相識,“這是食神的面紗,食神在這里做什么?”

前面是幕大人的帳子,冷清然瞧著周圍無人,便輕輕過去,真要讓侍女上前打招呼,侍女這“幕大人”還沒說出口,刷一下被一團紫影撞了滿懷。

“誰。”幕琉和侍女扶著額頭,同時喊道,抬眼一瞧,就看到身后的冷清然。

幕琉暗道不好,準(zhǔn)備逃之夭夭,冷清然卻突然明白了什么,吩咐侍女,“將這位姑娘帶到我的帳子里來。”

幕詞打發(fā)走了幕清,回來時帳中空無一人,以為幕琉回了后面。

“說吧,食神,為何要撒謊毀容?”冷清然坐在榻上,語氣極為冰冷。

“我不是食神。”幕琉雖然辯解,但卻十分的蒼白無力,絲毫沒有說服力。

冷清然將面紗從袖中拿出,“這是你的面紗,早上的衣服沒有換,怎么就不是食神了?”

幕琉沒有說話,低著頭,等著冷清然如何發(fā)落。

“你究竟是什么人?來皇宮有何目的?”

“我,我只是一介平民,來皇宮的確是想成為天下認(rèn)可的食神,遮面,遮面只是為了不惹麻煩。”幕琉吞吞吐吐,不知道這副說辭,這大公主可接受。

冷清然仔細(xì)瞧著幕琉,雖不傾國傾城,到也標(biāo)致可人,在宮里當(dāng)廚子,人多耳雜,倒也有道理,“這件事我先替你瞞著,至于你說的,我會仔細(xì)調(diào)查一凡。”

“謝大公主。”幕琉趕緊跪地行禮。

“你先下去吧。”冷清然將面紗交給幕琉。

幕琉出了帳子,心慌得快要炸開,今日算是躲過去了。

冷清然等幕琉出去,吩咐侍女,“你回趟宮,調(diào)查一下食神的信息。”

“木流。”冷清然喃喃自語,感覺食神的身份并不簡單。

這邊,冷玄然守著寧明月,直到寧明月休息才出了帳子。

空曠的原野,萬籟俱寂,篝火閃動,巡邏的守衛(wèi)穿梭帳子之間。

“太子殿下。”躺在帳口睡著的侍從看見了冷玄然,急忙起身。

“幕月哪里去了?”冷玄然進入帳中,未瞧見要找的人,不悅的詢問。

“幕大人下午稟告陛下身體不適,回了幕府。”

“呵。”冷玄然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幕府,一張一張寫滿字的紙撒的滿地都是,桌案后的男子,頭發(fā)散開,披著一件單衣,毛筆沾著墨汁,正在揮筆寫字。

幕月寫完一張覺得不對,丟掉重寫,一夜燈火通明。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秋圍的第三日,宮里匆匆來報,太后突然臥病不起,皇帝帶著王子公主快馬加鞭回了宮,晚間便傳來太后薨逝的消息。

老太太聽聞后,當(dāng)場暈了過去,過了兩三日便也隨著去了。

皇宮和宰相府兩大喪事,舉國同悲,京都彌散著濃濃的悲涼,幕琉來回奔波,折磨的暈頭轉(zhuǎn)向,內(nèi)加心情悲痛,整個人憔悴了一圈。

冷斐然來的時候,幕家人都在靈堂守靈,冷斐然上完香,朝著幕琉瞧了一眼,披麻戴孝,梨花帶雨,心疼不已。

“幕大人,節(jié)哀順便。”

“提史大人慢走。”幕清送冷斐然剛走,太子冷玄然便從馬車上下來。

“太子殿下。”幕清趕緊上前行禮。

冷玄然祭奠完,單獨將幕月帶出廳堂,到了后院。

“太子還有什么事?”幕月語氣里全是疏離和冷漠。

“那日秋獵的事,我是無心的。”冷玄然瞅著眼前的人,失去了昔日明艷的神采,多了一份清冷,就連相視的目光都透著冰涼。

傷人的人總會說自己是無心的,可就是這無心之舉,足以刺傷鮮活的心,毀掉萬般情分。

“嗯,我相信太子。”幕月淡淡回到,他還是會一如既往的相信冷玄然,只是這份相信,僅僅只是相信而不是信任,他也是清高如云間鶴,孤傲如寒秋竹的人,受不得半點的冤枉和屈辱。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江山美人,魚與熊掌,我偏要兼得。”冷玄然全是戾氣,粗暴的拉扯著幕月的胳膊,陰狠道,“你以為這太子幕僚你想做便做,不想做便不做,沒那么容易。”

幕月掙扎開,往后一跌,倒在一旁,“你真是自私。”

冷玄然冷眼瞧著,也不扶起幕月,雙手負(fù)在背后,“我自私也是為了生存,只有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才可性命無憂。”

冷玄然呵呵大笑離開后,幕月哀戚,是他變了,還是他從未懂他,曾經(jīng)鮮衣怒馬,心系蒼生的太子,如今只有在乎權(quán)利。

“這才是真正的他。”不知何時幕詞站在身后,“他若未帝王,定會和寧明月攪得這京都滿城風(fēng)雨,我幕家也不得安生。”

幕月沒有料到幕詞一語成讖,冷玄然登臨龍位,他便被囚于牢獄,幕家也因他不得周全。

陰云密布,暮色沉沉,看來快要下雨了,幕府后門吱呀打開。

“小姐,快走啊。”沐沐左右瞧瞧,四下無人,招呼幕琉趕緊走。

幕琉抱著沐沐哭了半會,便上了按照約定等待她的馬車,宮中哀宴,她不得不去,心里又舍不得此時離家,十分難過。

“你可莫要再哭了。”冷斐然雙手支撐著身體,挪在幕琉旁邊,將幕琉抱在懷里。

“冷斐然,你。”幕琉察覺,推搡了一下。

“不要鬧,借你個肩膀,快點哭完,到了宮里,可不能再這樣子了。”冷斐然語氣柔和,將幕琉的頭貼著肩膀上。

寬厚的肩膀傳來暖暖的溫度,一股特有的清香撲入鼻中,幕琉莫名安心,這幾日她著實心力交瘁,真的不愿推開冷斐然,就讓她放肆一回吧。

冷斐然拍醒肩頭的人,舒展了一番胳膊,“快進去吧。”

幕琉尷尬一笑,馬車已經(jīng)停在御膳房門口,眾人都瞧見幕琉從冷斐然馬車出來,二皇子與食仙素來親近,御膳房的人早就習(xí)慣了,都知道食神后面的靠山是提史大人。

“主子,我們要快點趕回去施針,免得誤了時辰。”夜里心里不快,冷斐然對幕琉也太上心了,連自己的身體也不顧。

“這是二哥的馬車。”冷清然在御膳房宮門口碰巧遇見冷斐然離去,內(nèi)心疑惑,“二哥來這里干什么?”

冷清然調(diào)查了一番,這食神背景真是干凈,可越是干凈,便漏洞越是多,讓人懷疑。

御膳房的長事偷瞄著一臉不悅的冷清然,心里七上八下,“大公主,食神的資料就這些了。”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不然,難道你長事是不想當(dāng)了。”冷清然將冊子丟在桌子上,威脅道。

“不是臣不說,這御膳房都知道食神是提史大人的人,實在是不敢說啊。”長事?lián)渫ㄒ幌鹿虻乖诘亍?

冷清然有些吃驚,面帶淺許的慍氣,“二哥的人,我就知道這食神不簡單,看來我得去二哥的府上問個明白。”

幕琉這邊一切不知,正在廚房,挑燈研究菜式,迷迷糊糊爬在桌子上睡著。

夢里老太太披著彩衣,被天兵引到玉帝面前,玉帝開口,“幕氏,一生行善,雖有罪過,念其將功抵罪,如今歸復(fù)原來仙位......”

幕琉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叫喚“食仙,讓食仙下凡吧。”睜開眼空無一人,念叨著,“這是什么奇怪的夢。”

此時,仙官已經(jīng)帶著幕老太太到了仙宮,原來這慕老太太原來是天庭看守卷冊的仙官,有一天突然丟失了一卷寶冊,追尋無果,被貶下凡。

人做夢還是夢迷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人間本就是場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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