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是誰?
我快速從記憶中收搜一番,確認自己并不認識這么一個人。
“David?你確定是我認識的人嗎?”我思索著問道。
戴心妍驚訝地看著我:“你們不是很熟嗎?”
“不會吧,我對此人沒什么印象。”公司有這么一個客戶?還是往來業(yè)務部的?
“你不知道凌揚的英文名?”戴心妍奇怪道。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亂了一拍。
輕輕吸口氣,我扯出個淡笑:“原來你是說葉總,我們只是偶然相識,并不熟。”
“是這樣啊……”她輕嘆了口氣,道,“那天在你家,我看他似乎對你挺了解的,還以為你們很熟呢。”
說著,她又帶點無奈地笑笑:“難怪你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勉強應答了一句,正想離開,卻聽到她寂寂地說:“最近,他心情很不好,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她又問我:“他……都沒跟你聯(lián)系過嗎?”
我搖搖頭,語氣平靜地說:“我們還沒那樣的交情。沒其他事我出去了。”
女人都很奇怪,如果你不知道她的心事,那么即使你天天跟她在一起,她都會對你只字不提,但若是她的心事與你有了一絲聯(lián)系,那么即使再不相干,她都會想跟你訴說。
訴說是一種不錯的排解負面情緒的方法,可是,我能對她說什么?
我還不至于自作多情地認為葉凌揚的心情不好是因為我,或許我的拒絕會讓他有點沮喪,畢竟像他那樣的人應該極少被人回絕,只是,聰明如他,更應該懂得適時進退,他會有比我更好的選擇,與我失之交臂不算可惜。
晚上,我跟阿笙一起吃飯,阿笙看起來有點疲憊,精神卻非常的好。
“你昨晚又加班了吧?”我盯著他問道。
“是的,‘星洲華庭’的設計標書時間很緊迫,奕明讓我暫時放下手頭所有設計項目參與他們。”傅笙說著笑了笑,道,“逸風的要求可不是普通的嚴苛。”
“那有什么辦法,誰讓你們要抓逸風這棵‘搖錢樹’呢。”我也笑起來,“怎么?負責人很難講話么?”
“不是,像逸風這樣的集團公司自然要求高。”傅笙還是淡笑,“聽說工程部經(jīng)理夏杰是葉凌揚親自指派負責這次所有的工程項目,想來也是對他極其信任吧。”
這個名字又讓我心跳的微微失律,看來“葉凌揚”這三個字還是對我造成了影響,并且短時期內(nèi)無法輕易抹去。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失神,阿笙馬上轉(zhuǎn)變了一個話題:“等這段時間忙完,我們?nèi)ヅ郎桨伞!?
“爬山?這么熱的天你要去爬山?瘋啦!”我失笑道。
“晚上去爬,天氣晴朗的話可以看到星星。”阿笙微笑,“你不是總抱怨城市的天空沒有星光嗎,我們?nèi)ド缴峡础!?
我立刻雀躍起來:“真的?那要去哪里爬呢?去島山好不好?這樣又近又方便,我們可以挑一個晴朗的休息天去,你說好不好?”
不等傅笙答話,我又急忙搶著說:“就這么說定啦,不許反悔。”說完揚眉大笑。
傅笙也笑著搖搖頭,說:“你這算是征求我的意見嗎?”
“這可是你提議的哦!還用我征求你意見嗎?”我耍賴道。
傅笙沒再理會我的賴皮,他看著我微笑,半晌才道:“真的這么開心?”
“當然了!”我快活地回答,想了想,又說:“我還要看日出,我們在山上過夜,然后早上看日出好不好?”
“好,你開心就好。”傅笙笑答道。
有時候,開心就是那么簡單,并且越簡單的快樂越長久。
傅笙他們工作室如愿以償?shù)啬玫搅撕霞s,只是阿笙的諾言來不及兌現(xiàn)就已經(jīng)忙得不可開交,甚至連和我一起好好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我只好偶爾去他的住所去看他,有時候他也會跟我討論一些設計上的事情,但他只是跟我討論,卻從來都不采用我的意見。他和紫夕一樣,總能從別人的見解中發(fā)現(xiàn)亮點,并且使之成為自己的靈感來源。
事情以突然的形式出人意料地降臨到人們的身上,我們稱之為意外。
這天,一開始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我打電話給阿笙,不是占線就是無人接聽。當我第四次嘗試著打給他時,電話終于被接起,電話里,阿笙的聲音里透露著他的疲憊。
“貝貝,我晚一些再打給你。”不等我開口,他就馬上就掛斷了電話。
我愣了一會兒。
看來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是阿笙無法應付的。
究竟會是什么事情?公司的事情?不,不可能的,我從來不懷疑阿笙的實力,而那個叫宋奕明的人,連阿笙都十分佩服他,我不相信公事上會有什么可以讓他們?yōu)殡y到如此程度的。
那么其他還會有什么事情?我的心越來越惴惴不安,讓阿笙為難并且難以對我說明的,除了徐芷欣,還會有什么事情?!
這個想法立時令我坐立難安,可是除了等阿笙開口對我說,我又能怎么樣呢?
當晚,在我以為阿笙不會再打電話來的時候,電話卻響了起來。
“阿笙?”我的口氣有著自己都能察覺的不安。
我聽到電話那頭的阿笙笑了:“傻瓜,你在擔心什么?”
我松了口氣,傅笙的聲音總能讓我安心:“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公司的事情,有點麻煩。”阿笙輕描淡寫地說,但我知道事情肯定不像他所說的那般輕松。
雖然我很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我更明白,如果是公司出了事情,那么今天這一天他一定都不曾停歇過,一定反反復復不停地對別人陳述和解釋發(fā)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對著我他還要那么疲憊地應對,如果他想要說,那么應該是傾訴!
“是……你和宋奕明都覺得很麻煩的事情嗎?”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電話那頭的阿笙應答了一聲。
沉默了幾秒后,只聽他似輕嘆著問道:“貝貝,你說……要怎樣深厚的感情才會讓兩人走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