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藍若天
- 初代血帝
- 褚屠夫
- 2370字
- 2020-11-18 15:04:16
清晨的石塘鎮(zhèn),陽光明媚,空氣清新,街道上已經(jīng)漸漸出現(xiàn)了早起的行人。
從破舊冰箱里拿出半碗雞血喝過后,褚弈也準備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他并不需要每天都開工,店里生意實在談不上好,基本上一個星期能有一筆生意就算不錯了。
除了打造一些刀劍掛在店鋪里販賣外,他還會接一些鑄刀鑄刃的活兒,不過那些最多只能夠生活上的花銷罷了,至于每月的店鋪租金什么的,還是得靠那些在外人看來略顯古怪的兵器。
它們雖說給人的感覺有些不倫不類的,但是褚弈的標價可都不低,因為它們每一把都是褚弈的心血之作,戰(zhàn)場之上的無往利器。
有人買么?當然有。
雖說不多,但是這個世界上也總有些存著點兒古怪心思的人,誰知道是他們怎么想的?也許是確實識貨,也許是有錢任性,也許只是放在家里鎮(zhèn)宅呢?
不過這些儼然不是褚弈會關心的問題。
拾了些煤球,在門外自己搭建的爐子上生起火來,愣愣的又在板凳上呆坐了1個小時后,褚弈終于拿起工具動起手來。沒辦法,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有人上門理論過了,說他影響了別人的大好美夢。
“鐺....鐺....鐺....鐺....”。
隨著褚弈手中鐵錘的落下,一陣富有節(jié)奏感的敲打聲慢慢在整條后街四散開來。
褚弈打鐵跟一般的鄉(xiāng)下把式不同,他的速度很快,通紅的鐵料在他手上從來不需要重新回爐加熱。
只見一尺來長精鐵案臺上,一塊原本毫無規(guī)則的鐵塊兒,在他不斷的敲擊下,慢慢的顯露出形狀來,看這胚胎,應該是把30公分左右的彎角刀。
這是鎮(zhèn)東頭王屠夫要的,褚弈現(xiàn)在的大多數(shù)定制生意,都是來自于他們這樣的一個群體,偶爾也會有一些大廚嫌買來的菜刀不好用,過來搗鼓兩把。
“沙沙...沙沙...”。他的鐵匠鋪里沒有砂輪機打磨機這類電動工具,所有工序都是最原始的全手工制造,這最后的開刃步驟,同樣是用水磨石來慢慢完成的。
這樣精雕細琢之下,也就使得他鑄造的刀,比起那些從超市買來的,更加堅韌耐用些。
隨手找了張牛皮紙包將短刀包裹了下,褚弈剛準備轉身進屋時,卻發(fā)現(xiàn)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一溜煙兒的直沖了過來。
這是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男孩兒,小眼小嘴兒的,眉清目秀,再大點兒如果不長殘的話,倒是個頂好的帥小伙兒,身上穿著件挺別致的黑色小夾克,想來家里條件應該不錯。
只見他猛的一頭沖進褚弈的鐵匠鋪后,還不忘躡手躡腳的探出個小腦袋對著門外一陣打量,發(fā)現(xiàn)自己一陣詭異的凌波微步,果然成功躲避了街對面某人的視線后,小男孩還不忘拍了拍小胸脯壓驚道:“嗯...段譽的這招兒果然管用。”
“啪。”看不出喜悲的賞他一個紅燒板栗,褚弈緩步向屋內走去。
“嘿嘿。”被人虐了一把,這虎頭虎腦的小家伙也不生氣,反而屁顛屁顛兒的跟來上去。
“停!”見褚弈隨手提起地上的酒瓶子,小男孩趕忙制止道。說罷,只見他變戲法兒般的從鼓鼓的皮夾克中,慢慢掏出個白色的瓶子來。
“師傅,這個好喝,茅臺呢。”直接將酒瓶子塞到褚弈手中,小男孩嬉皮笑臉兒道。
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褚弈淡淡道:“別搞得自己像喝過一樣好么”。
這一幕如果讓石塘鎮(zhèn)的其他人看到了,恐怕要嚇得一大跳,丫的原來不啞啊?!沒辦法,裝逼也就一時,能直接裝上幾年的,還真他娘的有點滲人!
褚弈當然不是啞巴,只是他那連自己都唾棄的身份,讓他下意識的不想跟人打交道罷了。而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家伙,便是他來到這個時代后,唯一一個對過話的人。
小家伙叫藍若天,今年剛七歲,對面街道上云雪麻將館家的孩子。
“咕咚...咕咚...”。也不矯情的擰開蓋子,如同喝水止渴般的直接就是兩大口。
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褚弈難得的搖頭苦笑道:“就不怕你小媽抓住打屁股?”
褚弈口中的小媽,就是麻將館的老板娘,至于為什么叫小媽?那是因為這個叫云雪的年輕女人,其實原本是藍若天他爸的小三兒,也正是因為她的存在,使得藍若天的親媽在他兩歲時候,毅然跟他老爸離了婚,據(jù)說已經(jīng)離開了河口市。
褚弈是看著他長大的,這小家伙自打懂事起就跟他小媽不怎么對付,好在的是他老爹不是妻管嚴,而且對他也打心眼里痛愛,甚至不管他小媽如何撒潑上吊都不愿意再要孩子,所以一直以來,就算有些怨氣,他小媽也不敢弄得太過分。
當然了,如果抓住點兒血淋淋得把柄那就另當別論了,比如像這會兒樣的偷東西。
“切。”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的謹慎模樣兒,藍若天瞅了眼四下也沒個多余的板凳兒,直接就一屁股就坐在臟不拉幾的地上。
“她要是敢打我,看我老子回來不收拾她丫的!上次一頓可沒直接給打死!”說罷,藍若天摸了摸鼻子,顯然對自己明智的小報告感到大快人心。
“額?”這倒是褚弈沒想到的,他爸看起來也沒溺愛到這份兒上啊。
見他不信,藍若天頓時急了:“真的!我躲在他們房門外聽好久呢!我小媽哼哼啊啊的求饒了一晚上!”
褚弈一臉古怪道:“你爸就是這樣告訴你的?”
揉了揉自己小腦袋瓜子,藍若天有些不明所以道:“咋了?老爸關門那會兒勸我別哭,說他進去嫩死那臭娘們兒。”
“好吧。”翻了翻白眼兒,褚弈端起酒瓶子就是一個底兒朝天。
這小子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給自己偷酒了,這一過程將近快持續(xù)了兩年了。他老爸是道上的人,在整個石塘鎮(zhèn)都有些小名氣,所以平時上門送禮的倒不少,這小子看他老爸反正也喝不完,就隔三差五的給褚弈這個便宜師傅搗鼓兩瓶兒。
當然了,師傅這個名頭,是這小子自己強加的,反正褚弈從來沒有承認過,這件事情說來也怪褚弈自己,那還是三年前的事情。
要說打鐵的手藝,在當下來說還真是稀罕活兒,總能吸引一些好奇的小孩子圍觀,藍若天自大會走路那會兒,就喜歡一個勁兒的往褚弈店里鉆。
有一次吧,因為想起過去的傷心事,褚弈激動之下,忍不住的將手里剛鑄好的一把刀直接擰成了麻花,可誰曾想,竟然被這小子給瞅見了。
自大從那以后,這小子就死皮賴臉的要拜師,說是要學成絕世武功,將來好鋤強扶弱,殺富濟貧!
褚弈一直懶得鳥他。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嘴上從來沒承認過他這個徒弟,其實心里褚弈早就已經(jīng)默認了。
沒有人能體會到,獨自一人生活在這毫無歸屬感的異時代,褚弈那空蕩蕩的內心里,到底對這份小小情誼有多么的渴望和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