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氣勢判斷,建筑四角各有一人把守,如此每人監(jiān)視兩面,每面就有兩人監(jiān)視。
林溪手腕一轉,一顆石子正中樹枝,又被樹枝彈出去,朝一人背部襲去,那人手疾眼快,反手接住石子,轉身便朝石子飛來的方向飛了一刀。
這一方向錯誤的一刀,直接把林溪掛在樹上的墨色小球砍掉了,那人只聽“轟”的一聲,樹下有東西爆炸,一時間火苗搖曳,爆炸連環(huán)。
何眾人試了下水溫,剛準備解衣就聽見東邊一聲爆炸,漂亮的桃花眸閃過一絲殺意。
“月綺,立刻殺了何忠仁,剝光尸體扔進池子里!老地方見!”
“是!”
“何眾人”迅速抓起外袍利落穿著成窄袖勁裝的夜行衣,撕下面具,露出一張女人的臉,眸似桃花,唇若含櫻,美目流盼,天地生輝。當真比那七七四十九種花還嬌艷!
何家大公子在東宮英年早逝,再加上她送往何家非太子不娶的信件,呵!這段時間夠太子受的了!
她確定了殺氣所在,小心避開,箭一般飛出景池別苑。
這一切,只發(fā)生在轉眼之間。
早就料到會有太子仇家對何忠仁出手,還好她夜月笙準備周全。咩哈哈哈!
真沒見過有誰被謀殺還這么開心!
月笙隱匿氣息,縱身一躍,發(fā)現(xiàn)自己跳出的方向有人在樹下放鞭炮,月笙感到一陣無語——何眾人到底是有多不招人待見,他死了仇家還要放鞭慶祝!
月笙拐了個彎,想以大樹為支撐,跳出東宮高墻。
見兩人跑去撲火,四人即將調整,林溪知道時機到了!
目前東南角和東北角防守缺失,東面陷入混亂,勾引她趁火打劫。
于是她抓準時機,果斷閃身,占據(jù)有利地形,將炸蛋裝在彈弓上,瞄準墻面。
古代建筑有一大特點——墻倒屋不塌,整棟建筑以柱子作支撐,林溪考慮到太子重要政治作用,林溪決定炸墻。
那爆炸仍舊接連不斷,墻傾屋陣。
林溪滿意地看到景池被炸的雞飛狗跳,起身,足尖輕點,正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卻敏銳地覺察到一人正朝自己靠近,且速度較快。
不是吧?她的計劃已經(jīng)很精密了!怎么還是被識破了!
林溪抽出腰間匕首,看來只能近身搏斗了!
月笙正一個飛身跳上大樹,腳還沒站穩(wěn),就感覺氣勢不對。
說時遲那時快,那淬了毒的墨色匕首快如閃電,橫掃間劃破空氣,發(fā)出一聲“刷”的長音,月笙上半身迅速仰平,才堪堪避過。
那人手臂卻瞬間完成一個詭異的扭轉,如同游走的長蛇一般,從鳩尾穴到膻中穴再扣住她的喉嚨,“不許動!”
月笙清楚那人沒有點了死穴,已經(jīng)手下留情——應該是個女子,她衣服上有很好聞的檀香。
局勢變化的太快,樹下四個黑衣人對視一眼——敢情這倆刺客先打起來了?
“景池是你炸的吧?同樣都要逃命,何苦相互為難?”月笙壓低聲音。
林溪自然不傻,看到那撲過來的四個人根本毫不顧忌手中人質的死活,也就明白了,于是立刻松手。
兩人打架不行,但逃命可都是各自看家本領!逃起命來像開了掛似的,且殺傷力驚人!
林溪還好,邊逃邊扔炸蛋,只是那炸蛋隔三差五是空殼,但是,越是空殼命中率越高,挨彈之人往往忘記呼吸,心跳加速,且表情悲壯!當他們做好受死的準備,在心中告別親人,默誦祝福,緬懷過去,向往未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中的是個啞炮,頓時喜笑顏開,就差沒手舞足蹈。
當然,兄弟一場,會有人提醒:“追啊,你傻站著干啥呢?”
最毒的是月笙,她一開始扔飛刀,奈何飛刀有限,摸摸全身,只有錢和情報——總不能扔情報吧!于是月笙忍痛割愛破財消災,開始扔錢,那銅錢扔的,鏗鏘有力!扔完銅錢又開始猶豫要不要扔銀票。
林溪也是無語,現(xiàn)在刺客都這么有錢了?
等兩人砸夠了,身子一閃,便躲得無影無蹤。
待追捕者遍搜不得,才悄咪咪地出來。
月笙看她的眼神多了一層深意,此人運用火要滅敵,屬實太不常見!要知道,火要用于軍事是在中國唐朝晚期,在這個世界更是沒有火要用于戰(zhàn)爭的歷史,況且她在殺手界闖蕩多年,還不曾見過火要武器。
難道……
林溪也打量著她,準備在對方出手前先出手。
半夜三更,在空無一人且伸手不見五指的巷弄,兩個蒙面黑衣人一個賽一個的黑,都沉默著不說話,可是手里的武器握的比誰都緊。
“咕咕!”遠處傳來一聲貓頭鷹叫。月笙知道是月綺到了,她也知道,眼前這人留不得。
“不知姑娘為誰效勞?”月笙使了個易音術。
林溪知道對方可能要誘騙自己加入某種組織,“姑娘不必麻煩,本人也不會自找麻煩。”
說完縱身一躍,便已無蹤跡。
然而,她的拒絕,她的警告,和她守口如瓶的承諾已經(jīng)說得清清楚楚。
今晚的夜色似乎有些神秘,月笙不再多想,折回與月綺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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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陽光明媚,東宮卻是極低的氣壓。
四個高手級人物面露愧色,跪在地上,聽候發(fā)落。
太子一手握在椅子的金扶手上,手上暴著青筋,硬生生把那扶手握出五個分明的指印。
他早料到有人會對何忠仁下手再陷害給他,于是刻意加強了護衛(wèi)力量,不想還是失敗!
這下,他百里元征或許要惹上情殺的罪名了。
“廢物!”他揮袖離去,門外走進的侍衛(wèi)捂著那四人的嘴把他們帶了出去。
幾聲悶哼后,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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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下朝回來,一腳剛踏進自己的院子,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林溪和姜管家指揮著侍婢小廝們,院子里泥土翻飛,花瓣掉了一地,姜管家在屋里喊著:“撤下來,窗簾也不要了!”
之間林溪不知從哪拿了一沓宣紙時而卷成喇叭,時而卷成指揮棒,院內忙碌而有序的人都在頭上系了一條紅帶。
林諾咽了一口口水,走進院子,林溪在那邊廣播:“為了老頭兒的建康,我們要齊心協(xié)力!來!那個月季也拔了!”
林諾頓感頭暈眼花,想要吐血,“你們這是作甚!!!”
這一聲怒吼氣沖牛斗,撕心裂肺。
林溪轉過身,看到林諾幾乎著火,笑笑,“中氣不足,看來是脾虛!”然后轉過身,“大家接著干!”
林諾顫抖著指著林溪,林溪急忙跑過來,“爹,你聽我解釋啊!”
終于在林溪的哄騙下兩人移步院外涼亭,“咳咳!”林溪抿了一口茶。
林諾只是死死瞪著她,氣的胡子都歪了。
“這個哮喘啊,不能只靠吃藥,有時還要改善一下生活環(huán)境。你看看你種的那些破花,不但不能吃,花粉還特別多!玫瑰五六月開,月季花期更長,吸入花粉,有可能引起你的哮喘吶!”林溪苦口佛心,“還有你那個窗簾羅帳,存在螨蟲隱患,現(xiàn)在給跟您換上珠簾了,將就一下吧!”
林諾整了整胡子,半信半疑,閨女啥時候對這個有研究了?
“書上說‘發(fā)時治肺平時治腎’,你可以提醒一下你的大夫。”
林諾一臉震驚,“林溪,你……識字……了?”
林溪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不是,我是說,書上字那么多,你都認識了?”
林溪感到萬分悲催,敢情這林溪以前是文盲啊!
“呵呵!”林溪“哐當”一聲放下茶杯掉頭就走。
后來林諾把書上這句話轉述給郎中,那郎中眸中閃過頓悟的驚喜,“真是高人,高人!總結的如此恰當!”
林諾摸摸了胡子,得意洋洋,眼睛瞇成縫兒,“韋郎中還要多看書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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