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營地內亂
- 獵尸錄
- 武陵微醉
- 3591字
- 2020-11-18 15:17:21
回到營地的時候,我們一行人包括少尉在內,都被暫時隔離了起來。這種情況我已經見怪不怪了,每次完成一個比較具有危險性的任務,我們回到營地都要被第一時間隔離起來,以防我們攜帶了V病毒。兩個小時的掃描檢查,使我們頭暈眼花,我的心理開始想象著那些莊園游民的生活:開著破舊的卡車,去廢棄的城市里搜索軍火,補給,然后在一家曾經很繁華的酒店,找到一些名貴的香煙。途中會遇到大群的喪尸,但是他們手上的家伙噴射出的火焰,足以橫掃千軍……他們每次出征歸來,面臨的不是冰冷的隔離,面對著的是孩子的歡笑,妻子的慰問,老人的囑咐。那是一種很美好,但是已經久違了的感覺,我,曾經也擁有。
隔離完畢后,我們去營地的俱樂部吃飯,聽一個老兵油子說到關于藍玫瑰獵尸人的故事。原來藍玫瑰是一個自從病毒爆發就建立了的組織,他們分布在全國各地,不隸屬于任何單位和部門,是一支獨立的武裝力量,他們中有很多以前的軍火販,V病毒爆發后,軍火商人們互相勾結,招兵買馬,建立莊園,自成系統,訓練具有百步穿楊槍法的神槍手。通過藍玫瑰組織訓練合格的士兵,都被編入組織里合格的軍人,而那些出內拔萃的士兵,則被授予“藍玫瑰勛章”,他們是出色的戰士,他們經過體能,射擊,生存等各個艱苦訓練,可以稱得上是精英級的士兵,也就是獵尸人。這個組織存在了很久,每次會派獵尸人清繳不同地方的喪尸群,然后建立根據地,收容難民,繼續擴大勢力。
老兵喝得微醺,說的也相當精彩,還聲稱自己以前就是藍玫瑰組織的軍人,因為在生存訓練中迷失在山林,最后被收容到了難民組織,參加了傭兵的行列。
我半信半疑,心想我參軍2年,怎么從沒聽過這樣的事情,不過關于獵尸人的傳言,還是略有所聞。加上在加油站那里看見破碎腐尸上的藍玫瑰,更是有點相信這個特殊組織的存在。不過在和老趙他們的討論中,我們始終不明白,為什么藍玫瑰組織和傭兵組織不能合并,官方為什么一直對于藍玫瑰組織只字不提?
這事情很快在營地散開了,聽說那個老兵因此被關了禁閉,我還聽說他是新來的老兵,這也證實了他的話。
其實不管那些藍玫瑰組織的人是什么用意,可是我覺得暫時他們對我們不會構成什么威脅,我反倒開始向往那些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太陽落山了,營地警戒等級提高,今晚我們沒有必要再站崗了,剛從前線回來,我們得到的是可以在俱樂部玩樂通宵的權利。
燈火通明的俱樂部,是軍中唯一可以開懷大笑的場所,美麗的服務員,善于雜耍的調酒師,滑稽的傭兵相聲,等。在燈紅酒綠的微醺醉意來臨時候,我感覺人活著是多么的美好,我所說的是作為人類而活著。今晚俱樂部聚集了不少昨天參加行動的傭兵,大伙似乎異常的興奮,他們其中有些人瘋狂得擺動著自己的身體,拿著酒杯暢飲補給部隊送來的洋酒。我朦朧的看見,那些人裸露的肌肉,爆出的青筋,簡直是一種藝術,有關人體健美的藝術。這些傭兵大多是和我一樣訓練了兩年多的老兵,可是肌肉卻比我發達,另我佩服……
“不對!”,我頭腦中想起一個聲音,那是我潛意識里對抗酒精的迷惑,吼出一聲。那些傭兵的肌肉不正常!
我連忙起身,站起來對老趙他們說出了我的想法,老趙推搡著說:“我說老張哎,你喝高了,要不,我陪你去吐了,就行了。”事到如此,我只能將計就計,首先確保我們三個的安全,我攙扶著老趙,叫上曹衛國,出了俱樂部,然后告訴他們:“哥倆,相信我,我們現在回去裝備一下,不要多久,這俱樂部會出事情~!”老趙還是迷迷糊糊得不信我的話,曹衛國卻看著我,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曹衛國這個人疑心很重,平時對我這個中士的話卻非常重視,因為他知道,我不會無事生有。我們兩扯著老趙,回到了寢室穿上軍服,拿了各自的槍支,通過無線電通知了少尉這邊的情況。少尉卻大聲斥責我說:“小兔崽子,今晚不好好玩,你扯什么犢子?給我滾!”估計少尉正在跟XX軍妓干活呢。我覺得事情越發嚴重了,因為我想起了一個細節,那天在莊園退守的時候,少尉曾經近距離用軍刀砍下了一個喪尸的頭顱,烏黑的血液濺了他一身……我總覺得,酒精在人體一定程度的時候,不僅僅會使人興奮沖動,而且也能發掘出人體的一部分潛能。但愿今晚我的預感是正確的。
裝備庫的看守沒有準許我們進入室內拿取防毒面具和防化服之類的東西,我們試著聯系中尉的指揮室,可是由于太晚,中尉的接線員敷衍著我們掛了電話,因為經常有傭兵酒后致電指揮室宣泄自己的各種不滿,導致接線員一聽到我們這種危言聳聽的話,就直接掛了電話,再打的時候,已經是忙音。
我心里開始莫名的憤怒和忐忑不安,老趙提議我們立即去俱樂部聚散人群,我否定了他的想法,因為如果真的是我們想象的那樣,那不是我們三個就能控制住局面的。這時候,警報聲響起了,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這一刻終于來臨了。
俱樂部二層,也就是少尉和軍妓干活的地方,窗玻璃碎了一大塊,從中躍出一個高壯的人影,月色中看不出是誰,可是從手臂上的毛發看,像是吳少尉。幾乎是與此同時,一層開始騷亂,里面紛紛有人涌出,后面追擊的是同樣高壯的怪物。那些猩猩般的怪物,在月色下閃爍著綠色的眼眸,那些發黑的面孔上清晰可見的是突然生出的獠牙。它們速度極快,胡亂撲殺著傭兵,一般一口就能解決一個活人。
營地里的其他傭兵迅速作出反應,巡邏的機槍手架起了一道人肉防線,對著那些巨大的變異怪物射擊。中尉從指揮部里趕了出來,他迅速命令各部門就位,準備戰斗。瞭望塔上站滿了狙擊手,老趙加入了機槍防線,我和曹衛國則爬上了瞭望塔下的防御墻,對著那些身影瞄準射擊。中尉命令部隊形成一個包圍圈,將那些怪物重重圍住,甚至命令強壯的士兵上去與其肉搏。只見營地第一大力士,車猛,帶領著幾個同樣的壯漢,企圖用身體拖住那些怪物。我看見那些怪物發了瘋似地跳躍起來,壓在了車猛身上,對準了脖頸一口,便使他鮮血如注。這樣的景象嚇得其他幾個壯漢匆忙撤退。可是從俱樂部又飛出的5個怪物,像野獸一般四腳奔向了他們,一瞬間,血沫橫飛,慘不忍睹。機槍手們拼命的掃射,火線網在夜色中交織,子彈打在怪物的身上,只留下一點烏黑的血液。怪物們飛奔著沖向機槍手們,閃電般把一個傭兵活活扯成了兩半,鮮血和腸胃都灑落了下來,在燈火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局勢有點失控了,中尉命令加強火力,集中攻擊。沒想根本抵抗不了那些怪物的攻擊,接二連三的有傭兵被扯碎,被咬死,被壓死,傷亡慘重。
我這個人有個特點,在這樣危險的時刻,加上酒精的助力,我總會干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我想起了莊園人給的藍玫瑰,我率先把自己胸口的玫瑰拋向了一只怪物,只見那家伙停止了攻擊,在原地痛苦的翻滾。這世上真是一物克一物,沒想這藍玫瑰還有這樣的效果。這時,不斷有人扔出藍玫瑰,其中大多是從俱樂部逃出來躲在防御墻上的傭兵,他們參加了救援行動。只見奇怪的景象發生了,怪物很快冷靜了下來,退縮在一團,大約8個,背靠背圍成一圈,各個都是痛苦得翻滾,張牙舞爪。就在這時,火力又次集中射擊向了它們,將8個高壯的身影,扼殺在烏黑的血泊之中。
正如我所料,少尉在與軍妓干活時候,突然變得膨脹有力,青筋暴漲,面色發黑,皮生尸斑,長出獠牙。軍妓當時正是極樂時刻,正閉著眼睛享受人世間最美好的時刻,卻不料被生生撕扯成了碎片。一層的士兵也有的感覺到不對,提前逃了出來,可是很多在逃亡中被殺。總共有9個傭兵發生了突變,而死于機槍下的尸體,只有8具,還有一具在奔逃中被狙擊手擊中了頭部四槍,勉強倒地。
第二天,上面來了研究人員,對怪物的尸體經行隔離研究,很驚訝的發現,V病毒變異了,準確的說是進化了。現在官方拿不出什么解釋,只說明了這種病毒突變,形成V2病毒。效果是感染的人類,會在3到4小時突然變異,身體膨脹,骨骼增長,成為前所未聞的生化怪物——血猿。
病毒一直在變異,這個道理我懂。因為病毒也是生物,需要生存,就必須進化。記得小學時候,我坐在明亮的教師里,年輕帥氣的生物老師在為我們講課的時候,提出了這樣的問題:“同學們,人們對于病毒是有免疫能力的,可是為什么你們總是不斷的感冒?很簡單,因為你對于今天病毒產生的抗體,不能抵抗明天已經變異的感冒病毒的入侵。”當時我似懂非懂,可是現在想想,似乎就是這個道理。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在入營體檢時候,電腦掃描沒有發現什么異常,這種新V2病毒潛伏期的隱蔽性更強了。
我跟營地的戰友忙活了一天,收拾昨天的殘局,得知昨晚前線的機槍手全部被隔離了,但愿他們沒什么事。又是一輪血色的夕陽,我站在防御強上,看著遠處的荒野。人類的命運就如此?不斷變異的病毒,會使我們陷入地獄,會使我們生不如死?我靠坐在防御墻上,把那柄M3從背后抽出來,仔細擦拭著,我一直認為,當這把散彈槍用上的時候,我已經是身陷困境不得自拔的時候了,我想那時候,我寧愿在自己嘴巴里賽一顆手雷,也不愿被不知名的怪物所殺。點上了一根香煙,對著夕陽和無邊的曠野,想著后方可愛的女兒,和日思夜想的妻子,我決定,不能放棄……
我又想起了藍玫瑰,這是我們營地的救命圣物,我想,它更是我私人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