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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副督軍

  • 末路拳師
  • 洛不平
  • 7017字
  • 2020-10-23 18:08:27

文千策想教拳,陳仆卻沒有學拳的心,在他看來,對國家強大沒有任何作用的,都是淫技,上不得臺面。

國被扯的四分五裂,從大清起,一直以泱泱大國自居的國土上面一十八省,而一十八省竟然有一十三個國人說了不算。完全以洋人為主見。

應該是從1840年開始吧,陳仆如是想到。

1840年以后,甲午戰敗的后果到現在都像噩夢一樣的遺留著,洋人高人一等,洋貨比國貨要強,甚至一些人因為跟洋人交談過幾句而沾沾自喜,到處炫耀,五千年的民族脊梁彎了,五千年的民族自信也付之一炬。

國破山河會缺,缺的,不只也不止是山河。

所以這些日子陳仆在奔波著,一遍又一遍的遞交著自薦信,信上規劃宏圖,信上佐國言志,信上激情憤慨,信上為國生死??梢贿B十九封,無一不是石沉大海。

在家的陳仆這兩天未進一米,只是在想哪里出了問題,時睡時醒的陳獻之在醒來后看著陳仆的樣子也倍感心疼,知子莫若父,哪怕陳仆什么都沒說,陳獻之也能猜出個大概。

自古以來,文人士子,武人將士,所有的憋屈不過“懷才不遇,報國無門”了了八字。

陳仆是自幼出國,也是帶著報國的責任出國,一己之力逆天改命陳仆沒想過,尤其是在國外生活的期間,見識過洋人的強大之后,陳仆更不敢想一個民族可以靠零星幾人力挽狂瀾,因為那種強大不是火藥鋼鐵,而是一個國家由內而外的強大,骨子里透漏著富強的自信。

二十四歲為國游學歸來,學童也成了學士,可是國呢?現在滿地盡是洋人,掏著中國的礦產,賺著中國的錢財,用中國的糧食填飽了肚子,有了力氣,反過來就給中國一拳。

這是任何一個國人都不想看到的,起碼是任何一個骨子里是中國人的人都不想看到的。

陳獻之身體一天天垮下去,打著哆嗦,遞給了陳仆一封信,字體隆重,厚紙火漆,說是這封信有極大的把握能讓陳仆進了督軍府。

不知不覺間,天又飄起了雪花,這次的雪花片兒大,又急,看著窗外煞白的天,陳獻之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還能不能過了這個冬天,可是在熬一個冬天又有什么意義呢?

陳獻之緊了緊身上的毯子,把信遞給陳仆的時候,陳獻之知道肯定會成。但他一直在糾結。

早些年希望兒子能學得天下大能,然后回來佐國,可現在不一樣了,首先是國不將國,其次是陳獻之了解自己的兒子,知道陳仆的這種性格混不來官場,肯定要吃虧,吃大虧,這年頭,死個人比死條狗容易,國都不國了,家就別再出意外了。

可話又說回來,二十年的學識,不闖又可惜了,不闖的話,浪費這二十年干嘛呢?

所以陳獻之一直在糾結著。

始終沒有告訴陳仆,信上只有簡單的兩句話。

“留洋十九年,可勝任翻譯,與洋人搟旋。”

就是這簡單的話,使風雪中的陳仆被迎進了督軍府的大門。

陳仆打死都想不到學了二十年的洋人思維,哲學,知識,甚至步兵戰術,在國人的眼中不如能與洋人溝通重要。

當然,一切都不知曉的陳仆臉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頗具氣勢的抖掉了身上的雪。

一路跟著衛兵,被帶到了督軍府的前院的一間偏室,在帶到后,衛兵就退了出去。

諾大的室內只剩陳仆一人,略顯空曠,壁爐燒的正旺,陳仆虛張著兩只手,吸收著熱氣,恢復著在門外被凍僵的身體。

約摸過了一刻鐘左右,外面有了腳步聲,而且由遠至近,聽聲音,是膠底兒的軍靴,陳仆知道,要等的人來了,因為不是任何一個當兵的都可以穿靴子,大頭兵都是布鞋,只有少量的軍官才可以穿靴子。

陳仆還沒等對方推門就已經起身主動迎接了,臉上洋溢著笑,壁爐的溫度滋潤的臉也退了雪白,一冷一熱下紅撲撲的。

門開了,軍用馬靴噠噠的邁過了不算高的門檻兒,烏黑锃亮,透著光,鞋跟處還有著齒輪樣式的小玩意兒,據說是用來掛馬鐙的,嶄新的北洋制式軍服蓋在微微隆起的肚腩上面,其實人真算不上胖,只是在細看下,會發現肚子處鼓出來些許,微鼓的肚子雖然乍眼,但比起怪異的隆起的肚子,更能吸引人的是胸前那一串的勛章還有肩上的銜兒。

副督軍?陳仆的腦子飛快的運轉。

來的是兩個人,除了穿軍服的以外,還有一長衫打扮的中年人,人在副督軍身側,半側著身對著陳仆。

“聽說你留洋近二十年?”副督軍繞過陳仆來到房內,直接入座,食指習慣性蹭了蹭上唇的胡須,然后用那狹長的眼睛打量了陳仆幾眼。

“光緒二十一年出國,去了日本,十九年的時間,先后輾轉西洋英,德,法幾個國家,直到去年法國不安穩,也聽說國內出了一些事情,就索性回來了?!标惼筒桓易?,只能站著答。語氣算得上是謙遜,在他面前的畢竟是一省的副督軍。

“光緒二十一年….恩….”副督軍呢喃著又重復了一遍,似乎是在合算著時間。

“恩,二十一年,好記,那一年有的馬關條約。”陳仆補充道。

副督軍的眉毛皺了皺顯得些許不耐煩:“我不知道馬關條約嗎?!我問你了?”

陳仆不再說話,沒人愿意提起此事,這是國人心中的刺兒,這根刺一直扎著,刺扎進去的一瞬間,國人爆棚了,可在扎進去后,卻都不言語了,都默認了這根刺兒的存在,都在視而不見,似乎裝作看不見它,它就不疼了,然后直到下根刺兒的扎入,又會全民憤怒,然后茫然,然后歸于平靜,國人熱衷于習以為常。

有衛兵敲門,在得到允許后,才端進來兩杯茶,杯子是陶瓷的,成色細膩柔順,薄的透光。

副督軍也不看低著頭的陳仆,只是有的沒的清了下嗓子,身后的中年人聞聲后便轉身到櫥角,拿了另一個杯子,把副督軍要喝的那杯茶,倒了一口在自己杯子,然后慢慢的放到嘴邊,喝一口抿一口。

直到那中年人朝副督軍點點頭后,副督軍才端起杯子喝了幾口茶水。

這一系列的動作讓房間內安靜了五分鐘,誰都沒有說話,副督軍不想,陳仆不敢。直到在幾下水入喉的聲音之后,副督軍才打破了寧靜。

“我倒想知道你這二十年學的啥,說一下對現在的看法吧?!彼酥璞?,對著有光的地方瞅著,愛不釋手。

陳仆稍作思索,然后說道:“我在英國的時候,身邊都是洋人,沒人能說個心里話,想家,我就養了一條中國的鯉魚,背上金絲銀線,那個漂亮啊,我把它養在院子的池塘里,沒過多久,我就想著種點菜,但是院子很小,就只能填上了一部分池塘,這條傻魚依舊在里面游得歡快,然后我又想種點花,就又填了一塊,他還是樂此不疲的游著,然后我……”

“我不想聽你的家長里短。我是說對國的看法!”副督軍沒有心情看杯子了,皺著眉頭放下了杯子,伸手打斷了陳仆的說話,語氣卻是急了。

陳仆先是一愣,又憨笑道:“國?什么國?大清還是中華民國?”

副督軍直勾勾的盯著他,不說話,就這樣盯著。

陳仆身上不自在了,一些人位居高官久了確實能附帶著一些強大的氣場,在他們面前,顯得自己倍加渺小。

在沒得到回音兒后,陳仆推了推眼鏡,掩飾下尷尬,自己回答了自己。

“大清早就沒了,民國的話……快了?!?

陳仆越說聲音越小,直到最后細如蚊吶,更像是用嗓子擠出來的,可即便是這樣,他說完也后悔了,他在一個民國的軍官前面說民國要亡?

果然

副督軍蹭的一下起身,緩步走到了陳仆臉前,距離近得呼吸都可以聽得到,比陳仆高出半頭的副督軍稍微彎腰,湊到陳仆面前,一臉不敢置信的一字一句道:“什么快了?嗯?”

陳仆喘息急促,硬著頭皮道:“再這樣下去快了,您知道的,都知道,從1840年開始到現在,我們打過大大小小上百仗,能打贏的,一個手都能數的過來,我們丟了多少,都知道,只是都不想去想。”

“你可以戴好眼鏡,等明天天亮的時候去兵營,看看我們的兵馬!現在是以前嗎?!”副督軍在一個能咬到陳仆鼻子的距離,憤怒的提高語氣,對著陳仆大吼。

“這不是兵馬的問題,我們民族,幾千年!不論強弱,內憂外患都挺過來了,我們不是在說兵馬的問題,我們為什么會輸成現在這樣?僅僅是因為武器,僅僅是因為兵馬?”陳仆也有點惱怒,國人不爭的事實擺在眼前,一直在現有的階段里徘徊著。就像那條在一點點變小的池塘里還樂此不疲的傻魚。

副督軍雙手攥起陳仆的領口,內襯的領子在緊攥下把陳仆勒的有些難以喘息。

“所以呢?天天張嘴罵娘,一群不作為的人罵這一群做的不夠的人?書生到底還是書生,讀他媽個一百年也還是個書生,鳥用沒有!你能讀死一個洋人我都把你供起來?!?

“拿….拿現在來說!日本人從德國人的手里拿了中國的青島,可是日本在山東真的只要青島嗎?現在的人是怎樣都能活,青島丟了,能活,山東丟了還能活,國家都沒了還在想著明天吃什么,再這樣下去,快了……”

陳仆據理力爭,在這個僅能稱得上是溫暖的房間里,陳仆卻被汗水打濕了背。

嚇的,是恐慌。

跟一個身居高位的人討論…不,是爭論這種話題,一條命是不太夠的,得陳家二十七條。甚至…還得搭上那個人才行。

陳仆的腦子里想到了那個稍微一較力,讓青石板四分五裂的人。

“要不是現在缺個能認識洋字兒的,我他媽現在就崩了你!”副督軍放開陳仆的衣領,嫌棄的稍微一用力,陳仆幾乎跌倒。踉踉蹌蹌退后幾步才穩住身形,微微喘息著。

找個人會洋文的還真不容易,除非是洋人,但是洋人在手下接觸一些工作到底還是不方便的,副督軍肯定信不過,國人會三四國洋文的眼巴前兒好像還真就陳仆一個。張督軍不再搭理陳仆,低頭就要離開。

到門口處瞥見了還在里面傻站著的陳仆,又回身道:“以后這間屋子就是你的地兒了,不該想的別想,不該問的別問。好好做事,好好活著!”說完便走了,還帶走了那個穿長衫的中年漢子。

陳仆知道最后一句話肯定不是關心自己,要他能認為那是關心自己的話,那他腦子一定是被門夾過。

副督軍帶著氣,走路的步子都大了不少,后面的漢子想去詢問,被副督軍瞪了一眼,吐了三個字,訓武堂。

那漢子不禁苦笑,又來了,每次副督軍心生不快都要喊人去訓武堂“切磋下”。對陪練來說,這個切磋可是個要人命的技術活兒了,對方可是一省的副督軍,自己贏了會有好果子吃嗎?要自己輸了……身為一個拳師連政客都打不過?還怎么混武行?

雖然難做,但這項活計還真的有人能做,那就是他身后的漢子。

這中年漢子叫周良,年歲剛過四十,是現在山東省國術館的副館長,館長年過甲子之后,整個國術館最能打的就是這個周良了,也是河北人,二十一歲那年,跟著那時候的僅是一旗官兒的張德志到了山東,隨后的十幾年張德志一步一步升了副督軍,周良也越來越能打,在張德志的照顧下,成了國術館的副館長。

張德志張副督軍找周良對打不只是因為跟他的年數長,還有重要的一個方面那就是周良有著一身不俗的底子,力道收放自如,拳勢兇狠又收力迅速,不會真的傷了他。他雖然喜歡拳,也喜歡練拳,但正事兒纏身,每天習拳時間有限,做不到武人的練習強度,功夫自然就差了不少。

沒時間歸沒時間,張德志還是從督軍府拿出一廳,起名訓武堂,里面扎了拳臺,留了各式兵刃,方便自己在這兒練拳,修身。

訓武堂距離陳仆的所在的偏室本就不遠,副督軍心中有氣,走的又急,僅僅是幾分鐘就到了訓武堂的門口。

副督軍一腳把門踢開,進去直接朝著拳臺兩旁的衣架而去。

緊跟在后面的周良一看嚇了一跳,這衣架上可不是正常穿的衣服,而是改良后的兵甲護具。

周良倍感頭疼小聲詢問:“督軍?這?”

“穿上,今天不打拳,用兵器。”副督軍動作很是迅速,一邊說著連最后的鞋子也換上了兵甲的護具。

果然,周良暗嘆了口氣。

難,拳不傷人已經不易,在用兵刃,如何能保證一點也不會傷人?想是這樣想,命令還是要服從的,周良也慢慢的換著兵甲。

等周良換完了兵甲的時候,副督軍已經站在臺上等候了,手里還持著一桿大槍,槍頭被處理過,刃不鋒,尖不利,僅是有了槍形。

周良無奈一笑,從兵器架上同樣也抽出一桿大槍,上了拳臺。

兵甲是組合式兵甲,分為面甲,胸甲,腿甲,手甲,甲靴,護襠六部分,為了安全,臉都被面甲遮住了一大半,只是留出了兩指寬的一條縫隙方便看人,能看到的也是對方從縫隙當中漏出來的眼睛。

此時雙方各自擺出了防御姿態,貓身弓腰,將身形的面積壓縮到最小,這樣暴露在對方攻擊目標的地方就越少。

周良憑借老道的經驗,不看對方雙手的大槍,而是盯住了對方的眼睛,一個人在出手前,眼神是肯定有變化的。

只是在盯住的幾息后,副督軍的行動就證實了周良的想法,副督軍眼角一皺間果然有了動作,一個瞬身,踏步持槍就挑,周良看破后,身體本能反應,側身借力,一身彈抖勁由身至槍,啪的一聲將副督軍的槍抖開,然后舉槍刺出打了一個反擊。

內行就是內行,這一刺的速度要強于副督軍太多,副督軍雖然不是武行的人,但長時間拉人進訓武堂對打還是積攢了不少經驗的,這種情況是肯定不能后退的,因為退的永遠沒有進的快!千鈞一發之際,副督軍借槍被彈抖勁彈開的力道迅速收回,然后后手反手漏出半截槍尾,將來勢迅猛的槍頭磕到了一邊。

一招即退,兩人又穩住了身形,貓身弓腰的做回了防御姿態,都盯住了對方等待著破綻。那種招式連貫如同行云流水,一氣兒打半個鐘頭,打的你來我往的是小說,現實沒人會傻到這個樣子,起碼武行內的人不會傻到那樣,因為那不光會大量的消耗體力,動作多了還會漏出更多的破綻。

所謂的比武較技都是一瞬間的事兒,奔著取命去的,一擊不成迅速做出回防,因為攻擊的時候,也是自己露出破綻的時候,大多數的拳種,或者兵器譜兒里面都是后發制人,等對方動了自己在動,這就是里面的原因。

兩個人僵持沒多久,周良便主動出擊,沒有那么多花哨,就是簡單的,也是標準的一刺,招式很簡單,副督軍破起來并不難,因為這完全就是兩個人演槍時的對練套路,副督軍本能的雙手握槍同時朝外使力,將扎來的槍迅速推開,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副督軍心中還打了算盤,自己的槍在內,離對方身體近,對方的槍被自己的槍隔開了,相比之下距離自己比較遠。

遠就代表著慢!

副督軍迅速小角度畫了個弧線回槍,然后準備刺擊,卻見眼前黑影一晃,對方的面甲已然到了眼前,幾乎貼到了自己的面甲,然后愣神之際就覺得胸下腹上的部位有股巨力襲來,沒等反抗,自己就飛了出去。

副督軍摔在地上,皺著眉頭咳嗽幾聲,任誰穿著這幾十斤的兵甲摔一下都不會好受、

周良緊走了兩步,把副督軍扶起來,也沒說什么,就是帶著擔憂的歉笑了下。

與周良認識二十多年的副督軍知道周良不善言辭,也不計較。爬起來便問道:“剛才那一下,怎么打的?”

周良又回到了原地,跟副督軍用拆解的姿態走了一下路子,副督軍才恍然大悟,原來在剛才自己準備刺擊的時候,周良竟然舍棄了槍,整個人閃身靠了上來,雙手貼住了副督軍的上腹部,然后猛然發力,用彈抖勁朝斜上方推了出去。

知道結果后,副督軍把大槍往旁邊一扔,笑著直罵周良不要臉,耍賴。

周良也脫下了面甲,無奈一笑,看樣子今天是不用再打了。對于練家子來說,想不傷人,用手總比用槍容易些。

其實都以為副督軍是很難相處,尤其是對練的時候,贏不是,輸不是。但事實是咋樣的只有周良知道,督軍也是人,該怎樣就是怎樣的人,只要不受傷,只要你有本事能讓他看覺得你重要。

副督軍脫了上衣與頭部的兵甲,整個人垮坐在椅子上,然后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汗,喘著粗氣道:“新兵練得如何了?”

周良的兵甲已經全部去除,面不改色氣不喘,平靜道:“畢竟不是武行的人,訓練技擊的時間較少,不過進步還是有的,比之前強了不少,還有就是,大多數身體跟不上,需要進補….這筆開支….”

周良猶豫了要不要說的時候,副督軍就直接擺手打斷。

“不用苛求,無非就是圖個強身健體,打起仗來能多搬幾箱子彈藥,技擊就算了,練出一千個你這樣兒的來也頂不住一顆子彈,事兒先停一停吧?!备倍杰姷?。

周良沉默了,他自幼喜歡這些刀槍棍棒,也下過苦功,可隨著這時間的推移,他所看重的這些東西,卻越來越不被眾人所承認,火器的出現更是加劇了這一現象。

武術,生于戰場,是不是最終也會死于戰場?

周良默默的站在一旁,雖然眼睛看著副督軍,但是眼中無神,明顯是泛著心事。

副督軍覺得好笑,咧了咧嘴:“萬物有興便有衰,做好自己的事兒就好,其他不用太在意。我不在濟南城的這段期間,有沒有發生過什么有意思的事兒?”副督軍對周良還是不錯的,感覺此時不適合討論此事,就借機轉移了話題。

“武行?還是商賈…又或者府內的?”周良明顯一愣。

“說你知道的?!备倍杰娬f。

周良略一沉思:“這段時間又新開了三家武館,除了一家叫做八方武館的不守規矩外,其余兩家都到國術館報備,留了拳師的底子?!?

幅督軍起了興趣。

“哦?武行的人沒去湊熱鬧?”

“都聽說那拳師一人擊退過十七八個馬匪,都還不知道他底子,所以去的人少,目前就南行拳館的李晚興去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被打出來了,斷了兩根肋骨和左腿的小腿迎面骨。以后再想練拳,難了?!敝芰及褟膰g館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敘說給副督軍。

“一人擊退十七八馬匪?真有人信?亡命徒的刀子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張德志是不信的,有句俗話叫亂拳打死老師傅,一人對十八人什么概念?這十幾把刀在同一時間砍過來,只要中一下,肢體也就不再靈活,所以說中一下,后面的刀就不好躲了,百分百是死局兒,面對十七八把刀,誰碰上都是死。

張德志從河北做旗官的時候曾經剿過匪,那是一群不要命的人,按他們的說法,反正怎么都是活不了了,還不如拼了。十幾人圍著那一個人 ,還是在有火器的情況下,張德志后背仍然被砍了一刀,要不是周良反應快,第二刀就沖張德志脖子去了。那馬匪幾近癲狂的眼神兒張德志還記憶猶新,別人歸別人,他是不信一個人能擊退十七八的馬匪的。

其實不光他不信,周良也不信。

“聽說他是河北人,遇馬匪應該是真的了,山東河北交界處馬匪跟野草一樣,剿之不盡。但能打贏應該是摻了水分,或者占了地形的因素。若空地的話,我是不信。馬奔襲的沖擊力…….人防不住?!敝芰嫉馈?

“恩,河北人,沒想到還是老鄉,等我這次去見督軍回來,跟我一起去見見那個拳師?!备倍杰姀埖轮镜?。

“幾時回來?”周良問。

“煙臺,連去帶回的,五天左右吧?!〈┥希賮?!”張副督軍是歇夠了,說完之后又穿上了 兵甲,提起那桿大槍,再次上了擂臺。

周良又是一陣苦笑,慢吞吞的穿起了兵甲。

屋內熱火朝天的打著,外面的大雪一片比一片大,濟南,何時成了個雪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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