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窗外白雪皚皚,寒風呼嘯。
邪舞呆呆地瞪著頭頂棗紅的床架,一臉痛苦。
天知道,夜毓兒這丫頭發什么瘋,他正睡得好好的,她就突然闖了進來,滿臉淚痕,不由分說地抱住一陣大哭。爾后又占了他的床,還借了他的身子當暖爐,整個纏在了他身上,現在她睡得正香,而他的睡意,卻早已飛到了九霄云外。
因為……因為她玲瓏有型的嬌軀,凹凸有致的曲線,此時正親密無間地貼在他身上!
拜托!他可是正常的男人啊!
偏偏這丫頭,還好死不死地在他懷里拱來拱去。
他……
“娘……”夜毓兒一聲喃呢,水粉的小臉湊進他頸側輕蹭,溫熱的氣流順著他的衣領鉆了進去,邪舞頸后“刷”地出了一排細細的粒子,身體緊繃,秀美的臉已通紅一片。
這分明就是……
邪舞深吸一口氣,牙床咬得“咯咯”作響。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他……
他忍!
折滕了大半夜,邪舞終于疲憊地睡了過去。
而這時,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從窗前一掠而過。
銀月泄地。
夜毓兒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
“撲……”
幾不可聞的輕響。夜毓兒頓時警覺。她起身批了銀白柔軟的狐裘,輕手輕腳地繞開熟睡的邪舞下了床。
屋外,大雪落盡。極目處白雪皚皚,好不靜謐。幾株寒梅傲雪而立,靜吐芬芳。
月光下,雪地上的幾點殷紅引起了夜毓兒的注意,她凝眸看去,那好像是……
血……
夜毓兒一驚,目光環視四周,只見那幾株紅梅枝下蜷縮著黑呼呼地一團東西,看不大清。
一陣寒風吹來,冰冷刺骨。
夜毓兒拉了拉領口,略一猶豫,抬腳朝黑影步去。
白雪在腳下“咯吱”作響,那團黑影慢慢顯出了輪廓。
這是一個蜷縮成一團的人。
身下的雪已被血染紅了一大片,血是從他右胸處淌出來的,在那里破開了一個指甲大小的洞。血已經凝固了,胸口的衣裳一片黑褐色。
有毒。
黑色的長發凌亂地散落在那人蒼白的面頰上,卻仍掩不住這人的俊美。劍眉俏鼻,眉飛入鬢,面如冠玉。他雖衣衫狼狽,渾身上下卻透露出一股凌冽的寒意,不容侵犯。
夜毓兒想起先前給潁寒生療傷的藥和紗布還剩下一些,便想去拿來。他受傷頗重,她不敢經易移動,
夜毓兒轉身欲走,但見他衣著單薄,心生不忍,便脫了狐裘輕輕蓋在了他身上。
夜毓兒“咚咚咚”地朝屋內跑去。
寒風呼嘯而過。
瑩白的雪地上,那人眸眼微動,張開了一雙殺意凜然的雙眼,盯住了那抹嬌小的身影,他目光微轉,若有所思地落在了身上的狐裘上,左手一抹寒光悄然隱入袖中。
不一會,夜毓兒抱著一堆瓶瓶罐罐跑了出來。
傲然挺立的梅樹下,只剩下一灘殷紅的血跡。
不遠處,黑影一閃即沒。
昱日清晨。
陽光明媚。
“啊!”一聲高亢的尖銳女音劃破天空。驚飛屋檐上的鳥雀無數。
夜毓兒滿臉通紅,雙頰飛紅,纖纖素指顫抖地指著邪舞,一臉驚。
那人媚眼含波,水眸淚迷霧點點,衣裳半敞,露出一大篇雪白的胸膛來,這家伙顯然剛睡醒,秘迷糊糊地不知道狀態。他一動,肩胛的衣裳直接墜直腰際。
不同于潁寒生的陽剛,邪舞混身上下透露出柔美的氣質,胸服平坦,無一絲墜肉,白瓷般的胸前兩點嬌嫩水粉,引人遐想。
“啊!~”夜毓兒猛地爆發出更刺耳的尖叫。
一般男子的著裝,除了外套長衫,內里還因套有一件白色內杉,但是邪舞此時只著一堅素白外袍,貼身衣衫不翼而飛。
夜毓兒雙目圓瞪,指著邪舞結結巴巴地道:“舞姐姐……你怎么沒有……”
邪舞一愣,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張俊臉“刷”地一聲紅透。連忙拉起了衣裳。
夜毓而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驚疑不定地看他。
為什么她長得跟潁寒生一樣?
“毓兒妹妹……我……”邪舞水眸微轉,一咬唇,換上了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似有難言之隱。
夜毓兒疑遲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邪舞姐姐……你怎么……怎么長得想個男人……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邪舞白眼一翻,差點沒氣昏過去。
他本來就是男人好不好!
夜毓兒卻以為他難過得說不出話來,憐憫之情由然而生,當下伸出藕臂,輕輕抱住了他,安慰道:“舞兒姐姐,你不要難過了……”
“毓兒妹妹……”邪舞干脆將計就計,俯在她肩頭嗚咽道:“我十年前年得了一場怪病,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就變作這般模樣了……”
然而這一抱,邪舞卻頓覺不妥。
方才他睡眼朦朧,并沒有注意夜毓兒,現在這一抱,他的注意力自然也就轉到了她身上。
夜毓兒一身湖綠的長裙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領口大開,泄露出春光一片。
胸口柔軟如綿的觸感是……
邪舞鼻腔一熱,一股熱流沖上頭頂,肌肉緊繃,口干舌躁。
空氣似乎有點稀薄了……
他倒抽一口氣,拼命吸氣……吸……
“砰”!
一聲巨響。
一股寒風涌進了屋內。
門口赫然站著面容憔悴的潁寒生。
三道目光頓時碰撞到一起。
穎寒生鳳眸一顫,瞳孔猛地收緊,下一秒,已“刷”地轉身,面朝門外,難得地紅了臉。悶聲道。
“你們兩個……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