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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家探親

  • 新婚下堂妃
  • 彼岸花蕊
  • 5280字
  • 2020-10-23 23:56:42

三天后,一直被軟禁在齊眉院的小香突然出現在恒奴的面前,看著記憶里那個嬌俏可人、玲瓏可愛的小姐卻臉色慘白,瘦弱憔悴,脖子上還隱隱有著青紫的傷痕,小香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只感覺到心痛得仿佛被人揪起來似的。

小姐雖然從小并不是嬌生慣養,可畢竟是相府的小姐,雖然也時常受到夫人的責難,但畢竟也是在老爺的關懷下成長的。可現在,小姐明明是將軍用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可為何住在如此狹小的下人房里,身上是丫鬟粗糙的裝束。她雖然不知道小姐究竟遭遇到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小姐這些日子過得很苦很苦。

看到許久未見的小香,恒奴仿佛見到了最親的人,這些日子的痛和苦化成心里的酸苦,眼角頓時濕潤,一下子撲在小香懷里,還來不及說什么,只是張嘴就是掩不住的嚎啕大哭,眼淚綿綿不絕地從躍出眼眶,仿佛在傾瀉所有的苦和痛。

仇斯一直站在恒奴的房門外,他聽到了她悲愴的哭聲,雖然她并沒有跟小香說什么,只是一直不斷不斷地哭著,哭著這些日子她的痛苦、她的隱忍和她的委屈。終于,他聽到了她的脆弱,倔強面具下的脆弱,隱隱地,他的心開始有些作痛;淡淡地,他的眉宇緊蹙;忽然地,他竟開始懷疑他是不是不該這樣對待這樣一個女子。

門被推開,光順著推開的門投入房間,恒奴的哭聲隨著門聲戛然而止,她依然淌著淚的眼迷蒙一片。她抬頭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門邊上,雖然還是忍不住地抽噎,可是她硬是咬著唇不愿意讓眼淚滑落。小香也轉過身,看到仇斯,有些害怕地連忙跪在地上。

仇斯并不看她,只是直直地看向那個還不停抽著噎,淚痕還未干,流過面頰讓她白皙的臉龐有些紅腫那個嬌弱的身影,他的薄唇緊緊抿了一下。

“將軍。”恒奴起身,給他屈了屈膝,聲音里帶著忍不住地哽咽。

仇斯不愿再看她,只是淡淡地說,“小香,明天你陪你家小姐回一趟柳府。”

恒奴突然有些驚訝地瞪大她那雙水汪的眸子,她的眼里還殘留著淚,仇斯……竟然允許她恢復柳初蕊的身份,還允許她回柳府……

仇斯轉過身正要離開,突然頓住腳步,冷冷道,“記住,明日之后你還是‘恒奴’!”說完,便抬腳離開。

第二天,林管家給恒奴,哦,應該是柳初蕊送來一套粉色綢緞做的衣裳,小香給她挽起少婦的發髻,給她蒼白的面頰上涂上一抹胭脂紅,此時的她就像一朵出水芙蓉,雖然略顯憔悴,卻越發顯得清新脫俗。

柳初蕊在管家指引下,在小香的陪同下,按仇斯的吩咐從后門悄悄出去,坐上為她準備的小轎,雖簡單倒也別致。

在回柳府的路上,初蕊的心里卻有著看不見前路的迷茫,心里不禁有些慌,已經近一個月沒有見到爹,他不知道怎么樣了。出門前,她千叮萬囑小香千萬不要將她在仇府的遭遇說出,只是為了不讓爹擔心,也為了不要再觸怒那個殘暴地男人。

到了柳府,初蕊在小香的攙扶下下轎,小香明顯感覺到她的手有些顫抖,不由用自己并不大的手握住小姐有些發涼的。小香抬頭看她,那雙水汪的瞳仁里因為激動而閃爍著復雜的光澤,感覺到來自小香的溫暖,她回過頭努力向小香扯了個笑,然后起步跨上臺階。

天色還早,柳府的大門還未打開,小香上前拍了拍朱紅色的大門。良久,門漸漸打開,紅漆木門摩擦在地上發出的“吱呀”聲,好似沉鈍在初蕊心里,她只覺得心里悶悶的痛。

家丁看到初蕊,顯然一愣,然后有些驚喜道,“小姐,你回來了!”但隨后,驚喜被一絲憂愁和責備所替代,“老爺都病了十幾天了,小姐你總算來了……”

初蕊心里一陣尖銳的痛,不由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連家丁都責怪她,是啊,爹病了十幾天,可是她今天才來看。跨進門檻,熟悉的院落,可是仿佛隔了幾個世紀之遠,初蕊的淚不禁迷上雙眼,院子里依舊是常年的桂花,淡淡地飄著甜膩的香氣,可是她已經不再是她。

“喲,這不是將軍夫人嘛……”帶著諷刺的刺耳喚聲從背后響起,初蕊微微皺眉,轉過身,一個看上去大約四十幾的貴婦站在她面前,金釵珠寶環身,眼里卻是對初蕊明顯的鄙夷。看得出這一陣子府里發生很多事,她似乎臉上也寫著倦容,看到初蕊是強烈的怒意。

“大娘。”初蕊上前恭敬的屈了屈身,禮貌地問候著,“這陣子身體可安好。”

“哼,”從鼻腔發出的冷哼,柳夫人斜眼看著初蕊,“托將軍夫人的鴻福,我和你爹都還死不了。”

初蕊知道爹的病是因為受到皇上的斥責,爹一向心高氣傲,做到一人之下的官位,因為受到先帝的信任。可是,新帝登基未多長時間,就在朝上,眾臣的面前眼里斥責爹,爹的面子和里子都掛不住,心里面受到重創。而原因只是因為仇斯的彈劾爹的上書,可是只有初蕊知道,這已經是仇斯答應她給爹最小的教訓。聽著柳夫人話里的諷刺,初蕊只覺得心里扎進一根大刺,生疼生疼,她為親人放棄了尊嚴,忍受折磨,可是換來的卻是親人的責怪。

“大娘,”初蕊只覺得委屈,但是她一向溫順,不愿頂撞柳夫人,只是屈膝下去,恭敬道,“初蕊不孝,不久前才知道爹病重的消息。”

“啪!”一個五掌印隱在初蕊白皙的面頰上,初蕊水汪的雙眼一下子放大了瞳孔,瞳仁里凝聚著淚水,只覺得面頰上是火辣辣的痛,可是心里的痛多過數倍。

“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柳夫人尖利的聲音響在初蕊耳邊,一邊不甘心地死命扭掐著初蕊的手臂、肩膀和腰部,“從小到大你爹哪樣虧待你啦,啊?嫁了人就翅膀硬了是不是,有靠山了是不是,慫恿夫君彈劾你爹,柳府受責你有什么好處?我知道你個死丫頭從小就對我不滿,不滿沖我來啊,你爹哪里虧待你啦,啊?”她的力道絲毫未減,長長的指甲掐在初蕊結痂的鞭傷上初蕊不禁倒吸冷氣,她不時躲閃著。

“夫人,不要再打小姐了。”小香跪在柳夫人面前,抱住她的腿,“夫人,你不知道小姐她……”

“小香!”初蕊的淚縈繞在眼眶里,她的下唇被牙齒咬得青紫,她喝住小香繼續的話,跪在柳夫人面前,“大娘,要打要罰都是初蕊的錯,是初蕊不孝……”

看著她現在的溫順的模樣,柳夫人只覺得心里怒火燒得更旺,一把抓住初蕊的頭發,頭皮被扯得生疼,造成挽好的發髻已被抓得零落,初蕊的眉緊緊蹙著,“怎么,你爹生病你能不知道?十幾天了,也不見你來侍奉,怎么,忙著和將軍親熱,啊?”

身后,一道修長的身影,那雙如黑玉般的雙眼看到那個發髻凌亂卻被狠狠抓著,身上的衣服已經因為被扭掐而顯得不整,那個嬌軀在殘酷的責難下因為忍受而不禁顫抖,那雙眸子閃過心疼,心里仿佛被人淺淺割了一道,微微的疼惜,連忙上前扼住柳夫人的手腕,“伯母……”柳夫人一看是沈大公子,連忙放松了還抓著初蕊發髻的手,連忙整了整衣冠,露出一瞬尷尬的表情,很快便帶上虛偽的笑,“沈世侄啊,來看你伯父啊?”

“伯父身體可好些了?”沈予軒禮貌地寒暄著,而眼神早已關懷地飄到初蕊那兒,他滿滿的心疼和關懷真切地映在眼里。

初蕊看到那雙溫暖如昔的雙眸,而此刻的自己跪在冰涼的石板上,衣冠不整,發絲凌亂,為什么每一次看到他都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她只覺得一種恥辱從頭到尾地寫滿全身,來不及回應沈予軒,便起身朝柳府的主居跑去,因為她怕她再不走,就會有撲到沈大哥懷里大哭的沖動。

來到柳府的那個大院落,初蕊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曾經的日子,受了委屈的她、被人欺負的她都會跑到這里,因為她知道只有父親會給她溫暖的懷抱,也只有這里她可以無憂無慮地露出自己的孩子氣。

跨入院落之前,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理了理發髻,調整了下呼吸,才跨了進去。院子里的家丁看到她,顯然都一愣,然后都驚喜道,“小姐……”

初蕊只是對她們扯了下唇角,輕輕推開臥室的門,跨了進去。屋子里沒有別人,很靜,靜得聽得到爹勻稱的呼吸。她小心地挪到爹的身邊,年過五十的柳伯成躺在床上,雖然帶著些病容,但是還是看得出老丞相的精明,可畢竟年過半百,臉上寫滿了倦怠。初蕊看著閉著雙眼的父親,只是感覺到一陣痛悶悶地沉鈍在心里,她悄悄地坐在父親的床邊,替他掩好了被角,不知為什么,眼角感覺到一陣暖澀,什么東西突然滴落。

柳伯成感覺到床邊有人,官場幾十年,他已經開始防備身邊的一切,一直以來他的覺都很輕,其實他一直害怕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有一天會化成泡影。今日的病就因為自己女婿的彈劾,這不僅讓他丟了面子,更是徹徹底底地羞辱。幾十年的老丞相竟被剛出茅廬的小子擺了一道,而這個人竟是自己的女婿。的確,他對這個年輕的將軍很不了解,查不到背景,不知道經歷,只知道由一個小兵在幾年時間里成長成一個將領,手握兵權。原本以為把蕊兒嫁給他可以讓他為己用,誰知竟被他上書彈劾,而又知蕊兒在仇府生了重病,便知道女兒在那里的日子定不好過。

他睜開眼睛,看到那個從小疼愛的人兒坐在他的床邊,那雙水汪的眸子里不斷聚集著淚水,開始一愣。初蕊看到父親醒了,趕緊用手抹了一把,甩開頭,忍住了淚,連忙扯著笑容,“爹,你醒了?”

柳伯成滄桑的雙眸深邃不見底,幾十年的算計打拼,讓他的目光變得犀利,他一眼便看出初蕊的強顏歡笑,他的手撫上女兒白皙面頰上的那個掌印,低沉地問道,“疼嗎?”

初蕊搖搖頭,依舊上揚著唇角。

一直以來,初蕊是都是柳伯成心里的一塊肉,他一直都想好好疼愛她,可是自己總是忙碌于官場之間,總是無暇顧及女兒。初蕊的母親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對初蕊的疼愛是延續自己對所愛之人情感的唯一方法。

“她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柳伯成知道那一巴掌是誰的杰作,不禁心頭燃起憤怒之火,“她怎么能怪你呢……”剛一動氣,就覺得心頭氣結得厲害,不由地咳嗽順著氣。

“爹,爹……”初蕊連忙拍著他的背幫他順著氣,“您別生氣,也別怪大娘了,都是女兒不好,您病了那么久女兒都沒能來看您,而且這次的是又是……”初蕊頓了話,咬了咬下唇,“女兒沒能幫您的忙,沒能阻止他……”

柳伯成坐起身,輕輕拍了拍初蕊的手,看著初蕊憔悴的面容和越發瘦弱的身子便知道她在將軍府的日子,“蕊兒,爹知道這不關你的事……”

初蕊只覺得心頭堵了一塊什么,喉頭仿佛被什么堵住,吐不出、咽不下。她下意識地用衣袖擋住手臂上還殘留隱隱的傷痕,但她的動作又怎能逃過柳伯成的目光。

“蕊兒,他待你還好嗎?”

聽著父親關懷的話語,初蕊只覺得心里陣陣泛酸,可最終還是扯動了下唇角,點了點頭。

柳伯成輕輕將女兒摟入自己的懷里,嘆了口氣,“你個傻丫頭,從小就這樣,委屈只往自己心里咽,什么苦都不愿說出來,其實你不說,爹又怎么會不知道,他既然都彈劾爹,又怎么會好好待你……”柳伯成的手輕拍著初蕊的肩,“你才進門一個月,他便娶了妾,爹只怕你往后的日子都不好過啊……是爹害了你啊,早知道就早點把你嫁給軒兒……”

初蕊知道父親只是以為仇斯冷落她,她也只能順著爹的意思說,她不想讓他知道如果只是冷落對她倒是一種恩賜,不想讓爹知道自己在仇府非人的日子和無盡的折磨。“爹,他冷落我,倒是難得的清凈,反正我們都不喜歡對方,整天對著反而難受……”初蕊不敢看柳伯成,因為她的話里透著哽咽,她的眼里閃著沒有人知道的苦楚,她輕輕地趴在柳伯成的腿上,淚悄悄地躍出眼眶,淌在床鋪上,她的苦她的痛不愿與人知,因為她覺得這一切她一個人承擔了就夠了。

初蕊剛從柳伯成房里出來,便被一雙手用力地扼住手腕,那雙手拉著她便往后院跑去。初蕊不用看,就知道那個身影,熟悉的動作就像小時候。爹每次帶她去沈府,沈大哥總是把她拉到他的院子,給她看各種各樣有趣的玩樣兒,逗她開心;或者在她難過的時候,他把她拉到后院,輕輕抱住她,給她溫暖,給她力量。

沈予軒把初蕊拉到后院的假山后,輕輕用雙手搭著她的雙肩,從頭到尾地打量她,看出了她的憔悴,看到她臉上未退的掌痕,只覺得心里揪心地痛。一種沖動,他將她緊緊摟入懷里,用力的,仿佛要將她揉入自己的心里。

在沈大哥結實溫暖的臂膀下,初蕊感覺到一種心安,一種溫暖,那種溫暖讓她感覺到心里的痛一下子被釋放,如迷路的孩子找到娘親,疲憊、隱忍、委屈、痛楚,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釋放,她抓住他的衣袖,狠狠地哭泣著。

她的眼淚映在他的胸前,他的手緊緊摟著她。初蕊對沈予軒來說一直都是一件珍寶,從小他都那么小心地在呵護她,他曾發過誓他要給她幸福,永遠讓她擁有小女孩的快樂。因為從小跟著父親在官場打諢,他早已學會了見機行事,學會察言觀色,只有初蕊能讓他保持一顆純潔的心,只有在初蕊面前他可以放下一切面具,展現最純粹的自己,初蕊就像一個心靈凈化器,就算是哄她開心,都會讓他覺得開心。可如今,他的珍寶卻被別人糟蹋,他一直不舍得的東西突然有一天被別人浪費地毀壞,沈予軒只覺得痛和怒在心里翻涌。

哭累了,初蕊由大哭變成抽噎,慢慢抬起頭來,她紅腫的眼都著沈予軒如黑玉般溫潤的雙眸。

“蕊兒,跟我走吧。”沈予軒曾親眼看到過仇斯是如何對待她,每一次想到他的心都如錐心之痛。

如果初蕊失去理智,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因為她太想離開那個噩夢的地方,可是她還是清醒的。她抬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轉過身,“沈大哥,我們能去哪里呢?你的家在這里,我的家也在這里,我嫁給他,他不愿放我走,我們又能去哪里呢?”她不愿意自私地因為她讓沈大哥放棄理想和抱負,不愿因為她一個人而讓沈、柳兩家的基業毀于一旦,因為她知道那個殘暴地男人不會放過她,絕不會!

突然,身后傳來一道冰冷酷戾的嗓音,“夫人,原來你在這里,下了朝來接你,順便來探望岳父大人,沒想到原來夫人在和表哥敘舊呢……”他的話讓初蕊的身子不由地顫抖了一下,急忙回過身,雖然他的嘴角在笑,可是只有初蕊知道,他的眼里漆黑得可怕,眼里布滿若隱若現的血絲,那是……他暴怒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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