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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首殺

  • 黑碑
  • 撰春秋
  • 8682字
  • 2020-10-24 01:05:50

一覺睡至天亮,齊修遠起床伸了個懶腰,渾身舒暢,絲綢棉被果然不是毛草硬木板所能比的,不過他也不是貪圖享受之人,偶爾體驗一次足矣。

一開門就看見小伙計趙構一張笑臉,來郡城兩日,與他打交道最多,齊修遠也并不反感這個機靈的小伙子,他問道:“有事?”

趙構笑著說道:“小的想看看齊大俠有什么需要,有用的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別的不說,小的在外城生活十幾年,各個地方倒是熟門熟路。”

齊修遠扯了扯身上泛白了布衣,說道:“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想置換一身衣物,不需要太華麗,普通的就行,要黑色的。”

說完他斜眼看了小伙計一眼,又加了一句:“我沒錢。”

趙構點點頭,笑道:“自然也算在那位爺頭上,不用勞煩齊大俠跑腿,我熟悉幾家鋪子,都是手藝嫻熟的老裁縫,可以讓他們登門定做,也可以我給您量好尺寸,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下午就可以做好送過來。”

齊修遠懶得自己動身,示意趙構給自己測量,趙構從袖中掏出準備好的軟尺,手腳麻利的給他量好了身高,臂展,腰圍及肩寬。

“小的馬上就讓他們開工。”

趙構記下數字,麻溜的走了。

齊修遠看著他消失在視線中,輕笑道:“倒也是個人才,放在前世職場上肯定能混的風生水起。”

有桃花街那位闊少買單,齊修遠沒有自己掏腰包去吃早飯,在小酒樓點了一桌子菜,狼吞虎咽。

填飽肚子后,開始往桃花街方向走去。

桃花街離著鳳霞街幾里地,一路問過去花了近一個時辰才進了桃花街,看到此地景象之后,齊修遠明白為何取名叫桃花街了。

一條街的青樓妓院,還有各種賭場,放眼望去看不到頭,青樓白天還好,沒有太多人有那興致白日宣淫,但賭場卻人聲鼎沸,不時看見有人垂頭喪氣掀開簾子走出來,又有臉帶期待之色的人走進去,人間百態是如此。

齊修遠步子不快不慢,若不是囊中羞澀,他也不介意消遣一下,雖然他衣著貧寒,倒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無數,齊修遠長相普通,身材適中,是個標準的大眾臉,又未配刀劍,想讓人注意都難,看上去就像一個打雜的下人。

“不引人注意也好,可以悶聲發大財。”齊修遠樂在其中。

對于那個桃花街闊少,齊修遠所知甚少,除了從趙構口中得知是外地而來之人,身邊有個小宗師護衛,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知道生死擂擺在哪里,不知道對手實力如何,雖然如此,他并不擔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一個無名之輩,招惹不到老王八。

一路上齊修遠的眼睛就沒離開過那些燕環肥瘦的青樓女子,前世見多了各種濃妝艷抹的網紅美女,終于可以看看清湯掛面的真正美人了,齊修遠絲毫不吝嗇自己帶著贊美和鼓勵的眼神。

青樓女子雖然白天出現的少,但不是沒有,有個艷麗女子坐在二樓梳妝,看到齊修遠一臉豬哥相,嘻聲俏語間拋下貼身手絹,齊修遠伸手接過,湊到鼻下聞了聞,一股脂粉味,他有些失望的搖搖頭。

二樓女子瞧見他這個樣子,秀眉一簇,啐了一聲:“登徒子!”

旋即想到自己做的不就是這類登徒子的生意么,嫣然一笑,不再理會樓下那個寒酸之人,與一旁姐妹攀談起來。

齊修遠走過一段路,隨手將手絹丟在路邊,就像前世在路邊接到傳單一樣,當面丟太不給面子了,留著也不像話。他對這類做皮肉生意的女子倒沒有多大的看法,笑貧不笑娼,如果自己有能力可以選擇的話,他想沒有人愿意干這行。

世間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那位闊少爺能夠在這種煙花之地,擺下生死擂,又有小宗師隨身護衛,絕對是權貴子弟。”

齊修遠只能這么簡單的猜測,給他的信息太少了,心里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漫無目的走著,突然前方的喧鬧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已經有許多人圍在那里看熱鬧,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齊修遠仗著身強力壯,正想擠進去看看,人群傳來一陣驚呼聲,一道黑影朝齊修遠面門飛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側身躲開,定睛一看,飛過來的是個壯漢,壯漢倒在地上,滾了幾圈,捂著胸口,指縫中不停有鮮血滲出,臉色漲紅,似乎在硬扛著,最后實在忍不住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圍觀的人對這樣的場景估計都司空見慣,沒有嚇的離去,紛紛用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倒在地上的壯漢,還有始作俑者。

青衫佩劍,是當今江湖最流行的打扮。

讓那壯漢重傷倒地不起之人,正是這個打扮,齊修遠掃了一眼,年紀不大,確實生的一幅好皮囊,劍眉星目,玉樹臨風,頭顱微微上揚,略顯高傲,似乎擊敗這么一個對手完全不費吹灰之力,不過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煩,要知道,涌池郡城可是明令禁止私自械斗的!

青衫劍客走到壯漢面前,佩劍已歸鞘,他用劍鞘拍打著壯漢的臉,不屑道:“就這三腳貓的工夫,還敢口出狂言,看不起劍修?今日我便用劍教你做人。”

齊修遠在心里默默計算著時間,突然地面整齊震動起來,十數鐵騎動作整齊劃一出現在遠處,為首之人聲如洪鐘:“城衛左騎按律捉拿違禁之人,閑雜人等統統讓開,違者與之同罪!”

十數鐵騎馬蹄砸地如驚雷,幾個呼吸就到了跟前,原本看熱鬧的人紛紛后退,留下不明所以的青衫劍客冷在原地發呆,倒地壯漢一看官兵來了,臉色晦暗不明,內心掙扎片刻, 強提一口氣從地上躍起,就要沖進人堆借機逃走。

為首鐵騎冷笑一聲,從馬背后拿出一張弓,二指微捻,一根羽箭搭在弦上,壯漢捂著胸口,左沖右撞,眼看就要走進一條小巷,臉上露出喜色。

突然腦后傳來破空之聲,他下意識想要低頭,但感覺后腦如受重錘,一只羽箭從后腦穿進,又從前額透出,壯漢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青衫劍客面色發白,他再后知后覺也知道了自己惹上了大麻煩,腦子里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走,但有著受傷壯漢的前車之鑒,理智告訴他最好不要那么做,真的會死。

而且那射殺受傷壯漢之人坐在馬上,眼神帶著譏諷看著他,似乎在說,怎么不逃?

青衫劍客將佩劍放在地上,示意自己束手就擒,為首鐵騎有些失望的搖搖頭,隨意道:“帶走。”

有兩騎聞聲出列,將青衫劍客五花大綁,扔在馬背上,策馬揚鞭,回到隊伍中,為首鐵騎輕輕一揮手,身后十數騎調轉馬頭,迅速離去。

為首鐵騎端坐于馬背,朗聲道:“郡守明令,任何人不得私自械斗,動武,有違者嚴懲不怠!”

“若有覺不公者,可至郡守府鳴冤,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城衛左騎副都統燕文雄!”

說完掉頭離去,齊修遠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覺得不公之人,一個被你殺了,一個被你抓了,鳴個錘子冤!”

又過了一會兒,幾個官差走過來,手腳麻利的將死尸拖走,沖水洗地,好不嫻熟,絕對不是第一次干這活。

剛才一幕歷歷在目,齊修遠臉色有些凝重,不得不說,這些騎兵給了他很大壓力,行動迅速,如臂驅使,令行禁止,剛才除了那位副都統燕文雄說了幾句話以及戰馬踱步嘶鳴外,沒有任何一騎發出聲音。

而且配合密切,看上去如果燕文雄殺不了那壯漢就要被他逃掉了,實則不然,齊修遠看到屋頂上就伏著不下五個弓箭手,他們算是收尾之人,以防正面留不住犯人。

“由小見大,如果整個涌池郡甚至整個巨澤國的士兵都是如此水平,那這個世界的軍隊也太恐怖了!”

他總算有些明白為什么先天武者再厲害也不可敵國,確實你單打獨斗無人能及,可以殺很多很多人,一千個甚至一萬個,但是剛才鐵騎如果有十萬之數,什么神仙殺不得?

一波又一波不怕死的沖鋒,遲早能耗死你。

齊修遠打定主意,堅決不能與軍隊起沖突!

有了這個小插曲,齊修遠感覺自己的心境更上一層樓,之前覺得有石碑的存在,自己可以無視任何天才,只要給自己時間,一定能登上武道最頂峰,今天那個青衫劍客和倒霉壯漢給自己上了一課。

“切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終有人力不可擋之事。”

回到小客棧,一進房間齊修遠就看到床上放置了兩身新衣服,忙不迭換上,頗為合身,對著銅鏡轉了幾下,齊修遠很滿意。

“不錯不錯,總算有點俠客的樣子了,要不要佩劍?”

想到今天被城衛左騎當死魚帶走的那個青衫劍客,齊修遠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沒有實力就別出來裝了,以后打死都不穿青衫。”

當時看到那劍客身著青衫的第一眼,齊修遠就想到了遠在陳家村的劉先生,但劍客不是劉先生,既沒有劉先生的風流氣度,也沒有劉先生如鬼神般的恐怖實力。

換上黑色勁裝的齊修遠出門吃飯,有個偉人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他深有同感。

路過門簾時,齊修遠隨手扯下一根紅繩,將披肩的黑發隨意挽在腦后,趙構看到齊修遠下來,眼睛一亮,笑著稱贊道:“齊大俠果然英姿不凡,走路虎虎生風,以后在江湖上定能聽到齊大俠的名頭!”

反正拍馬屁不要錢,趙構樂意至極,齊修遠擺擺手打斷他惡心的馬屁,“行了行了,趕緊給我準備一桌好酒好菜,我快餓死了。”

“記得,要最貴的!”

“好嘞,您坐。”趙構彎腰幫他擦拭好了座位。

吃過飯后,齊修遠下午并未出門,一直都在房間內錘煉筋骨,《通筋決》的奧妙所在便是利用一股氣不停的游走于無數條筋脈,筋脈因此堅韌,但效果普通,聊勝于無,直至入夜時分,小伙計敲響了他的房門。

齊修遠隨著趙構出了招財樓,七拐八拐走了近一刻鐘,來到了一個庭院之外,大門口有兩名壯漢,一身護衛打扮,氣血旺盛。

趙構領至門前幾步,轉頭低聲對齊修遠說道:“齊大俠自行入內,里面有人帶路,小的沒資格踏進一步,只能靜候齊大俠的好消息了。”

齊修遠點點頭,走了過去,兩個看門大漢給他開了門,進了大門,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站在不遠處,雙手攏袖,看到齊修遠進來,說道:“且隨我來。”

跟著中年管家一路穿過院子,來到一扇門前,中年管家回首示意齊修遠自己進去。

“神神秘秘!”

齊修遠大步而行,推開門才發現門后是一個石階連著的地下通道,一眼看不到頭,通道頗為寬敞,青石搭建而成,石道兩壁嵌著火把,猶如白晝。

沿著階梯一步一步走下去,走下最后一層石階后,齊修遠心里計算了一下,差不多到了地下五米,通道盡頭是一個寬闊空間,中間有青石壘制的石臺,透過火光可以看到斑駁的血跡。

還未走進去,齊修遠有些納悶,一個人都沒有是什么情況?

踏入石室內,有竊竊私語從頭頂傳來,齊修遠猛然抬頭,這才發現這地下石室還設有二樓,呈橢圓形,同樣用青石分隔出一塊塊不同的區域,每塊區域都坐有人,影影綽綽,看不清具體面容,竊竊私語的聲音就是從他們嘴里發出來的,應該是在討論齊修遠。

沒有理會頭上的觀眾,這早在齊修遠意料之中,既然擺出生死擂,放出了風聲,肯定不是悄摸摸的打完了事,有了心理準備心緒便毫無變化。

齊修遠抬頭打量四周,看清對面的情形后,臉色一變,驀然陰沉下去。

他對面同樣是個地下通道,應該是另外一個人走的。

“下來的時候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感情是拿我們當野獸么!”

這和前世的古羅馬斗獸場大同小異,齊修遠心里頓時對這個擂臺的主人有些不喜,不把自己當人看!

沒過一會兒,從對面的通道內走出一個疤臉大漢,一臉兇相盯著齊修遠,后者知道這是他今晚的對手。

領他進來的管家模樣打扮的中年人不知何時出現在石室內,站在石臺上,示意二人走上來,沒有廢話,齊修遠快步走上石臺。

圓形石臺,直徑約十米,齊修遠與疤臉大漢面對而立,中間站著一個中年管家,管家手里提著一個銅鑼,另一只手拿著木杵。

離著近了,齊修遠看清了疤臉大漢,一身匪氣,眼睛里滿是暴戾神色,看到齊修遠在打量他,疤臉大漢獰笑著用手抹了抹脖子,臉上掛滿挑釁。

“不知道從哪找到的亡命之徒。”

齊修遠臉色有些凝重,集中了精神,中年管家抬頭看向二樓的一個方向,齊修遠循著他目光看了過去,一道清瘦人影坐在那,由于光線原因,齊修遠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形,身旁除了一位站在旁邊的護衛之外,空無一人,與其他區域完全不同,鶴立雞群。

齊修遠心中了然:“這應該就是那位正主了!”

端坐于二樓的桃花街闊少擺了擺手,示意可以開始了。

中年管家面無表情,問道:“可須趁手兵器?”

齊修遠沒有先說話,而是看著疤臉大漢,后者捏了捏拳頭:“爺爺殺人從不用刀!”

中年管家聽到疤臉大漢的回答后,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看向齊修遠。

得知疤臉大漢不用兵器后,齊修遠心里微微送了一口氣,他就怕對手是個慣用兵器之人,若是那樣自己吃了不小的虧,察覺到中年管家的目光后,齊修遠搖搖頭說道:“不用。”

中年管家點點頭,說道:“鑼聲響起則開始,只有一人能下擂臺,若是中土跌出擂臺,判定為敗,同樣得死。”

說完抬手正要敲鑼,疤臉大漢突然開口道:“等等!”

中年管家皺著眉看向他,“何事?”

疤臉大漢:“若是爺爺把這小子打死了,是不是真和前面你們說的那樣,不計較我的過失,并且送我一百兩銀子?”

沒等中年管家接話,坐在二樓的正主發出一聲輕笑,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放心好了,我說到做到。”

疤臉大漢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正主說的話一言不差落在齊修遠耳朵了,讓他有些失望,聲音有些沙啞,分不清男女以及年紀大小,不過也無關緊要。

臺下二人都沒有聽到,二樓正主說完之后,又輕聲說了一句話,“那疤臉漢子若是活了下來,把他舌頭給我割了,污了我的耳朵。”

身邊護衛輕輕點頭。

“鐺!”

鑼聲驟然響起,中年管家也瞬間一躍而下,臺上只留齊修遠以及那疤臉大漢。

兩人皆是同時朝著對方沖了過去,規則早已知曉,只有一人能活下來,誰都想著弄死對方,或者將對方打下擂臺,掉下擂臺也是死,十米直徑的石臺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齊修遠可不想被壓著打,先發制人!

幾個呼吸兩人便碰到一起,齊修遠沒有學過拳腳功夫,憑著敏銳的感知以及超出同境武者無數的氣血,他相信這疤臉大漢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至于《太極拳》,作為底牌的存在,不到最后不可輕易示人。

砂鍋大的拳頭瞬間到達齊修遠臉上,齊修遠下意識抬臂擋住了來勢洶洶的拳頭,小臂傳來的反震感讓齊修遠心中大定,疤臉大漢就算沒有出全力也有八分力,對他來說微不足道,完全在抵擋范圍之內。

有了這一層心理保障,齊修遠不慌不忙,開始拿疤臉大漢當陪練。

疤臉大漢一擊未果,馬步下扎,雙腿猛然發力,一雙拳直沖齊修遠胸口,后者躲閃不及,借著一股力后踏幾步,胸中氣血翻滾,隱隱作痛。

齊修遠揉揉胸口,臉色平靜,“直中要害的一拳,全力應該就是這個力道了。”

疤臉大漢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獰笑道:“看你吃得了爺爺幾拳!”

說完再次欺身上前,拳風呼嘯,齊修遠側臉躲過這一擊,沒有著急還手,有一個打不死卻把自己當生死大敵的對手給自己積累對敵經驗,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

遠不知齊修遠心中所想的疤臉大漢絲毫不吝嗇自己的氣力,出拳如風,五指外扣,將右臂掄的渾圓,猛然打向齊修遠太陽穴,齊修遠臉色一變,不敢硬抗,弓步蹲身,絲毫沒有風度的側身一翻,躲過了這一擊。

二樓的正主微微側臉,身邊護衛馬上躬著身子,前者笑著:“這小子正拿他練手呢!看樣子是個沒見過血的雛兒。”

護衛點點頭,他也看出來了,這不算什么,稍微武道入門的人都能看出來。

石臺上,齊修遠一邊躲閃,一邊在心里分析疤臉大漢,“一身武力都在一雙手上,下盤不穩!”

齊修遠眼睛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還有幾步就要跌落石臺,不能再退了!他剛喘勻一口氣,疤臉大漢如影隨形一般,一記重拳揮了過來,無意再退的齊修遠吸氣提力,與疤臉大漢對了一拳,這次輪到后者連連后退了。

“老子又肉輸出又高,跟老子打?!”

齊修遠將胸中一口氣提至極致,沖到疤臉大漢身前,突然躍起,膝蓋爆頂疤臉大漢面門,使出了前世泰拳中的招式,沖膝。

疤臉大漢還未站穩,勉強舉臂抵擋,齊修遠得理不讓人,一記反肘頂在疤臉大漢肋骨間,明顯感覺到骨頭碎裂的疤臉大漢悶哼一聲。

“真是個廢物!能學的也就這么多!”

“你既然沒用了,那就請你去死好了。”

深知痛打落水狗的齊修遠渾身氣血翻騰,直拳打在疤臉大漢臉上,幾顆碎牙伴著殷紅的鮮血飛在空中,不等落地,齊修遠微微俯身蓄力,一記上勾拳將疤臉大漢打翻在地。

疤臉大漢鼻青臉腫,斷骨的痛楚讓他佝僂著身子,躺在地上掙扎著想站起來,齊修遠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眼里一片平靜。

“你是個幸運兒,是我殺的第一個人。”

“所以,千萬不要死不瞑目,黃泉地下開心上路吧。”

疤臉大漢嘴里吐出一口血,眼里滿是不甘心,以及對死亡的恐懼。

齊修遠沒有虐殺的習慣,用力一腳踢斷了他的脖子。

“咔叭!”

二樓主仆二人對視一眼,主子笑吟吟說道:“可留?”

護衛點點頭,“若身世清白,可當一用。”

主子頓時少了一分興致,深知自己這護衛不管武力還是眼力遠超自己,本想著從護衛嘴里聽到“可當大用”四字,也不枉自己花了這么多時間和銀子,銀子倒還好說,在時間上卻自己卻耗不起。

旋即這位桃花街的闊少又安慰了自己一下,“能有一可用之人也是好的。”

石臺上,齊修遠蹲下身,幫疤臉大漢合上眼睛,黑碑傳來的提示讓他心里一喜。

“檢測到可收取命能800,是否收取?”

“收取!”

疤臉大漢實力不弱,氣血應該比齊修遠差不了太多,起碼有400左右,只是遠不及齊修遠同境無敵那么變態而已,若是與常人徒手搏斗,恐怕沒有十人不能近他的身。

這也是為什么能有800命能可收取。

中年管家面無表情走到齊修遠面前,說道:“隨我來。”

兩名下人走了過來,將尸體拖走了,既然收取到了命能,齊修遠也不再關注那橫死的疤臉大漢,連名字都懶得打聽。

二樓應該是有別的通道,齊修遠抬頭看了一下,人都基本走光了。

“該拿銀子了,一百兩足夠我撐到郡城招兵了。”

想到馬上就能有陳家村莊稼漢可能十年都賺不到的紋銀一百兩,齊修遠有些開心。

完全沒有和鄉下人比較的羞愧感。

中年管家沒有帶齊修遠走那兩條通道,而是在石室角落翻開一個隱門,帶著齊修遠走到了二樓,之前桃花街那位和他護衛待的地方。

“不應該帶我出去領銀子么,來這干嘛?!”齊修遠雖然心中疑問,但卻沒有表現出來,臉上云淡風輕,與人相處,尤其是陌生人,最好不要喜怒形于色,那樣太容易被人當棋子了,城府深,遇事波瀾不驚,泰山崩于前而巍然不動,那樣人家才會心里多猜測一下,忌憚幾分。

不過,這一切都要在一個有實力的前提下,否則就不是扮豬吃虎,而是打腫臉充胖子了。

看到兩人在前面等著的時候,齊修遠心里驚訝了一下,兩人一坐一立,站著的那位腰間掛到,一只左手按在刀柄上,并不是刻意為之,而是習慣了如此,面容僵硬,像是常年不茍言笑之人,相貌和齊修遠一樣普通,年紀不大,應該還未到而立之年,心里早就猜測坐著的那位是這里的正主,而這護衛模樣的僵尸臉應該就是那位小宗師了。

坐著的正主似笑非笑的看著齊修遠,臉上像是掛著笑意,眼里卻一片冰冷,前世閱人無數的齊修遠知道這類人無情時最是無情,看清面容之后,齊修遠愣了一下,忍不住想要贊嘆一句生的一幅好皮囊。

一身白色綾羅綢緞,烏發上系著白色絲帶,深黑的長發垂在兩肩之上,似乎能倒影那火光,五官精致,肌膚細如脂玉,卻不失英氣,手搖一把白玉扇,濁世翩翩,最讓齊修遠驚艷的,還是那一雙眼睛。

雙眼似桃花花瓣,縱然眼神無情卻又似醉,似乎藏著一汪清澈泉水,一對臥蠶色鮮潤,不失俏皮,齊修遠沒由來想起了一句話。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

好在齊修遠也算悅美無數,很快就反應過來,移過眼神,抱拳行禮道:“見過公子。”

既然這小娘皮明擺著女扮男裝,齊修遠不想當那沒眼力見的粗鄙之人,這又不是拍電視劇,女主角胸前鼓起兩座珠穆朗瑪峰男主角還傻乎乎的看不出來。

搖著白玉扇子的假公子開口道:“我問你答,懂了么?”

聲音清脆,不像之前沙啞難聽,齊修遠點點頭,說道:“懂,不過在此之前膽敢請教公子怎么稱呼?”

“姓劉,名青石。”

齊修遠心里有些納悶,怎么取了個這么難聽的名字?難怪這么大的空間都是由青石搭建而成,對青石情有獨鐘么!不過他還是抱拳道:“劉公子!”

劉青石沒有廢話,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齊修遠。”

“是哪里人?”

“涌池郡白水縣庚金鎮陳家村。”

劉青石頓了一下,說道:“既然是陳家村,為何你姓齊?”

齊修遠老實說道:“這是劉先生給我取的名字。”

“劉先生是?”

“陳家村的教書先生。”

劉青石扶額笑道:“把你該說的都說出來吧。”

明明是笑意盈盈,齊修遠分明感覺到了殺機,有用刀小宗師在一旁威懾,齊修遠不敢作死,老實說道:“劉先生是十多年前遷居陳家村,修得一身學問,在陳家村開設了一個學堂,當了教書先生,我是三年前在陳家村附近山上為村民所救,蘇醒后已經完全失憶,后來決定出門游歷,一想找到自己家人,二則是不想在一個小村子荒廢一生。”

“來到郡城后,住在鳳霞街招財樓,聽人說參軍殺敵可以光宗耀祖,便想入伍從軍,可郡城招兵還有半月有余,但身上銀子都花光了,然后問店里小伙計可有什么掙錢的活,然后就來到了這兒。”

齊修遠一口氣把該說的都說了。

劉青石等他說完,抬頭看向身邊的僵尸臉小宗師,小宗師左手無意識的摩挲著刀把,輕輕搖頭,說道:“沒有撒謊。”

劉青石這才露出真正的笑意,看著齊修遠說道:“齊修遠,倒取了個好名字,你既然想投身軍伍靠一身本事出人頭地,那應該不是甘于平凡之輩,你有沒有想過投靠某個世家門閥?一樣可以富貴加身,光宗耀祖。”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齊修遠怎能不知道她的意思,想招攬自己,他沒著急回答,腦子里思緒非轉,考慮得失。

“劉青石,外來權貴子弟,急于招攬人才,擴充自己實力,迫切想壯大力量,無非內憂外患及不甘現狀三種,不管哪一種,都不是現狀的我能左右的局面。”

“但如果現狀拂了她的面子,保不齊會報復我,甚至讓那小宗師當場殺人都有可能!”

見面短短一盞茶的工夫,齊修遠對這傾國傾城的女子忌憚異常,權衡利弊之后,齊修遠也不啰嗦,直接問道:“我有什么好處?”

劉青石眼睛一亮,知道齊修遠也是聰明人,與聰明人打交道最方便省事,與其說自己能給什么,不如問對方想要什么,她直接問道:“你想要什么好處?銀子,女人,兵器,都可以開口,只要你有本事拿,我劉青石就敢給。”

齊修遠笑了笑,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這些我都要,你看著給。”

劉青石眼里的失望一閃而逝,起身撫掌而笑,“好!我給!”

在她起身之后,齊修遠才發現,竟然和自己差不多身高,他指著下面的石臺,又說了一句:“像這樣的生死擂,至少七天要有一場,對手三流以下便可,生死不論,如果我死了,就當你看錯了人。”

聞言,僵尸臉小宗師抬了抬眼,劉青石面無表情,擺擺手,中年管家帶著齊修遠走了出去,待到二人不見人影,劉青石轉頭看著小宗師,問道:“如何?”

小宗師默不作聲,劉青石哈哈一笑,眼里有著數不盡的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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