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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生

  • 黑碑
  • 撰春秋
  • 5080字
  • 2020-10-24 01:05:50

寒風凜冽,入冬之后的天氣一天比一天差,估摸著再過不了多久就該飄雪了。

瞧著天色慢慢暗淡了下來,一輩子都在和泥土打交道的農(nóng)民老陳扛著農(nóng)具,悠悠的朝村子走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老陳早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一邊走著,老陳一邊在心里劃算著,上回去鎮(zhèn)里置換鹽巴生鐵,聽官差老爺說,城里有生意人開了大價錢收購一種木材,稱之為鐵木,硬度堪比生鐵。

鐵木并不常見,而且極難砍伐,老陳知道,村子往北走上三十里路那座山里,有這種樹,他想著用水磨工夫磨倒一兩顆,運去城里賣給那些商人換點錢,再去買幾匹布,這樣不到五歲的小孫子過冬的衣服就有了。

沿著小路走了一炷香的工夫,老陳抬起頭就能看見村子,不少人家屋頂上已經(jīng)冒起了白煙。

“回去讓兒媳把上回的兔肉下鍋,打打牙祭。”

想到這里,老陳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路邊上的灌木叢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老陳尋聲望去,有些驚喜。

“又是一只出來找食的兔子?”

他輕手輕腳卸下農(nóng)具,摸了過去。

撥開草叢一看,老陳嚇得連連倒退了幾步。

一個死人躺在草里一動不動。

緩過神來的老陳朝地上呸了幾口,連說晦氣晦氣。

老陳臉上滿是猶豫的神色,他在糾結要不要報官,萬一牽連到自己可怎么辦,自己家的小破廟可經(jīng)不起官差老爺?shù)膸追垓v。

思索了一下,他決定當做沒看到,也不知道是哪家倒霉人死在這里,這年頭,橫死的人可不再少數(shù),自己切莫沾惹到了麻煩。

躺在草里的死人突然動了動。

剛想轉(zhuǎn)身老陳馬上意識到了這人還沒死,只是昏迷了過去,他連忙走了過去,借著昏暗的天色打量著“死人”。

走近了瞧,老陳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后生,身上穿著自己從來沒見過的衣物,想了想,老陳伸出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

不再猶豫,老陳轉(zhuǎn)身跑回村里,打算叫上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把他扛回去,既然是條人命,那就不能坐視不管,也算積德。

躺在地上的年輕人對外界沒有一絲的意識,只是眉頭緊皺,眉心處偶爾閃過不易察覺的紅光。

陳家村的歷史往上可追到三百年前,那時候天下烽煙四起,群雄爭霸,陳家村老祖逃難來到這偏僻之處安定了下來,從此繁衍生息,有了現(xiàn)在三百多戶的陳家村。

在陳家村,沒有官府,沒有官差,最近的鎮(zhèn)子離著都有五十里路,趕驢車要走山路要走上一天。雖然如此但陳家村并未與外界脫節(jié),而且村子里還有一位教書先生,對于大部分目不識丁的村民來說,教書先生在他們眼里是令人敬畏的存在,普及律法,稚童蒙學,仿佛有著說不完的道理。

一般有什么難題,都會像教書先生請教。

比如這次如何安排老陳救回來的小伙子,小伙子醒了之后,目光癡呆,毫無神采,對于村民的問話一臉茫然,是個傻子。

這就有點棘手了,問不出來歷,傻子又不懂勞作,不管不顧只怕會活生生餓死,而且大雪將至,生存更加困難,陳家村遠在深山,人跡罕至,一般人很難走出去,小伙子一下子成了一個難題。

要說養(yǎng)一個閑人,無親無故的,沒誰愿意擔下這個擔子,自家人的溫飽整日都是心頭愁,哪里有余力操心一個不相干的人。

教書先生姓劉,整座陳家村除了他一家外姓,沒有第二家。

經(jīng)過一番商討,劉先生把那年輕人留在了學堂,做些下活,也算給他一條活路,村民大多樸實,沒有多少意見。

沒過幾天,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愈下愈大,很快就有了封山的跡象,村民們大多都待在家里,一家人圍著火爐取暖,心里盤算著心里屯著的糧食足以讓一家人溫暖度過這個冬天了。

劉先生的家在村尾,他是十年前來到陳家村的,至今沒有遠離過陳家村,村民們不知道他的來歷,但劉先生待人和煦,極有風度,而且還是個教書先生,對村民們來說這是一個天大的好事,村子里的毛頭小子小丫頭,一天天的到處瘋跑,村民們也沒有能力送去鎮(zhèn)里的學堂,如今有了劉先生的存在,這些孩子以后肯定比父輩們更有出息,所以村民們對劉先生尊敬有加。

天大雪,數(shù)日未停。

劉先生身著長衫,看起來異常單薄,但是臉上卻是非常紅潤,看不出有絲毫寒冷的跡象,站在大堂門口,看著院中的雪花一片片飄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身后是居所,也是學堂,擺了十數(shù)張小桌子,都是村民里擅長木工的巧匠定做而成,是稚童蒙學用的書桌,學堂采光極好,屋頂用了幾片透明的琉璃瓦,在這種山村并不常見,當初是托下鄉(xiāng)的郵郎上城里買的,為了好的教學環(huán)境,算是下足了工夫。

一個年輕人出現(xiàn)在劉先生身后,后者聞聲,并未轉(zhuǎn)頭,年輕人站在他身后說道:“先生,都打掃好了。”

劉先生點點頭,并未接話,轉(zhuǎn)而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他指著滿院子的大雪,問道:“修遠,你說,這雪要下多久。”

名為修遠的年輕人木訥的回答,“不知道。”

劉先生轉(zhuǎn)頭看著眼神有些呆滯的修遠,面色復雜,心里微微嘆息一聲,沒有多說什么,自顧自說道:“若是往常來說,半月足矣,但今年不同,怕是月余也停不下來了。”

修遠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呆板,劉先生沒有聽到從他嘴里說出“為什么”三個字,搖頭失笑,他若不是癡呆,自己哪會和他說這些。

劉先生從學堂內(nèi)搬出兩把小凳子,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長衫拖地也絲毫不在意,他拍了拍身邊空出的小凳子,“修遠,坐這,我與你說一說常人不可知的事情。”

木訥年輕人“哦”了一聲,坐在他旁邊。

“人分三六九等,像這陳家村的村民們,就是最低一等,他們永遠不會知道人上人的生活是怎樣的,同樣也不知道遠離他們生活的大千世界究竟是怎樣的。”

“整個大千世界,就像是一只葫蘆。”

聽到這,修遠側(cè)了側(cè)臉,劉先生笑道:“對,就是后院栽種的那種葫蘆。”

“葫蘆一大一小的兩個肚子,就是兩座天下,我們現(xiàn)在就在小的那座天下里,大小兩座天下,皆是無邊無際,普通人窮其一生都不可能走到盡頭,葫蘆兩個肚子連著的那小小一丁點地方,就是令兩座天下無數(shù)人為之膽寒的天魔界。”

“數(shù)萬年來,天魔界無時無刻不想占有兩座天下,兩座天下的人雖然互相不對付,看不順眼,但在這件事情上算是同仇敵愾,讓天魔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入侵兩座天下。”

頓了頓,劉先生嘴角掛著一絲苦笑,“也不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總而言之,之前我說這雪會下月余,就是因為天魔界有些家伙不安分,想要生出事端,雖然隔著我們十萬八千里,但還是影響了一些天象。”

修遠似懂非懂,“哦。”

劉先生輕輕一揮袖子,院子內(nèi)飄在空中的大雪瞬間定格,不再往下落。

修遠覺著有趣,伸手抓住一顆,放在手心,沒一會兒就融化了,他又抓了一顆,樂此不疲。

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劉先生有些意興闌珊,院子內(nèi)的雪又開始落了下來。

“你天生心竅未開,跟我這個比常人多了一竅的人來說,在某種意義上是同類人。”

劉先生將頭枕在膝蓋上,喃喃自語:“天魔也好,天下也罷,與我劉西佛沒有任何關系,我只是一個教書先生,拯救天下太累了,不如教人來的輕快。”

“劉西佛啊劉西佛,你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

劉先生笑了笑。

歲月倒轉(zhuǎn)。

無數(shù)年前,他還是個剛?cè)敕痖T的小沙彌,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摸著他的光頭,笑吟吟的說了這句話。

“我還是個膽小鬼。”

這句話,無人可聞。

路漫漫其修遠兮,木訥年輕人他有了一個名字,齊修遠。

齊修遠平日里幫著做些雜貨,打掃學堂衛(wèi)生,后廚做飯,砍柴挑水等等,雖然癡傻,但村民也沒有欺負他,一來村民質(zhì)樸,并無心思惡毒之人,二來劉先生在村子里影響力相當高,所以除了稚童與齊修遠玩笑打鬧無傷大雅外,他過著普通村民一樣的生活。

甚至有些婦女還商量著為他說一門親事,對此劉先生只是笑著搖搖頭,沒有多說什么。

這雪下果然如劉先生所說,下了月余,大雪封山,村民們出不去,只能待在村里閑逛,地里的糧食都被凍死了,還好每家基本都不愁過冬的溫飽,倒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每天天蒙蒙亮,每家的稚童都被父母從溫暖的被窩里拖了出來,吃過飯食,都穿上厚實的衣服,背著木制的小書箱,往村尾走去,到了上學的時候了。

路上碰到熟悉的小伙伴或者“仇敵”,少不了一番唇槍舌劍,孩子的天性使然而已。

到了學堂,平日里再不規(guī)矩的頑童,都開始收斂聲色,安安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劉先生給他們講學,有好動的稚童經(jīng)常往角落里看去,那里坐著一個與他們格格不入的角色,齊修遠。

劉先生讓他過來聽學,不求能夠助他開竅,聊勝于無而已。

齊修遠身邊坐著一個小胖子,是村里獵戶的兒子,在村里算是富貴人家了,他爹天生大力,一張勁弓運轉(zhuǎn)如意,威力非凡,每次進山起碼半月,次次滿載而歸,獵戶家并不耕作,糧食都是拿獵物與其他村民換的。

小胖子不到六歲,剛出生那會兒,老來得子的獵戶扛著五十斤野豬肉求劉先生替幼兒取名,最后取名陳天然,意為天下浩然。

獵戶算是開了劉先生取名的先河,以往都是長輩隨意取的,各種奇葩都有,光陳富貴就不下十個,陳樹根,陳黑牛諸如此類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小胖子陳天然上頭還有三個姐姐,都生的水靈,大姐早已嫁作他人婦,夫家是在鎮(zhèn)里開糧店的,家境也算瓷實,二姐正值出閣的年級,做媒的媒婆也是絡繹不絕,三姐比他年長四歲,現(xiàn)在也在學堂求學。

小胖子算是受萬千寵愛于一身,但并沒有養(yǎng)出恃寵而驕的性子,除了比村里其他小孩子多長幾斤肉,這是因為劉先生取名之時說了一句話,“這孩子是我給取的名,萬般不能嬌慣了他,不然我難辭其咎。”

獵戶雖然沒讀過書,不知道“難辭其咎”是什么意思,但絲毫不影響他理解這句話,疼兒子歸疼兒子,不能讓他欺負人,大概是這么個意思,這輩子最敬重讀書人的獵戶沒得說,兒子犯錯了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沒有絲毫偏袒。

小胖子歪著頭,看著齊修遠,小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低聲說道:“大傻子,你背下來了劉先生教的那篇文章嗎?”

齊修遠老實搖搖頭,沒有說話。

小胖子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不是墊底的!”

過了一會兒,小胖子又愁眉苦臉了,“萬一劉先生抽到我怎么辦,我也只記得一兩句啊...”

稚童已知愁滋味。

齊修遠身前的桌子上擱著一打白紙,還有一只毛筆,都是劉先生給的,他想了想,拿起毛筆,在紙上一筆一劃寫了三個字,不過是一種其他人沒有見過的字體,正楷。

齊修遠。

看著自己寫的名字,齊修遠露出了笑容。

木訥年輕人眉心有紅光一閃而逝。

劉先生翻書的手停頓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繼續(xù)教書。

“陳天然。”

小胖子迷迷瞪瞪的小眼睛突然睜大,“啊?先生...先生叫我何事?”

“昨日的文章可有記下來?”

小胖子站了起來,慘兮兮說道:“回先生的話,不曾背熟。”

劉先生面帶威嚴之色,說道:“為何沒有?”

小胖子眼珠子咕溜溜轉(zhuǎn)動,正想著找一個好一點的措辭蒙混過去,這個小動作沒有瞞過劉先生的眼睛,他笑著說道:“圣人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切莫錯上加錯。”

“是...先生教訓的對,學生昨日偷懶,誤了背書,還請先生責罰。”小胖子耷拉著腦袋,伸出一只胖乎乎的肉手。

“懈怠功課,該罰。”

劉先生從身后抽出戒尺,不輕不重打了三下。

“啪啪啪!”

摸著小胖子的頭,劉先生輕聲說道:“吃一塹長一智,下次莫要再犯了。”

小胖子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捂著手點點頭,“學生記下了。”

劉先生微微一笑,繼續(xù)抽查背書情況,到了下學時分,學堂內(nèi)人都走光了,齊修遠站起身,準備去后廚燒水煮飯,劉先生叫住了他。

“修遠,你過來一下。”

齊修遠走到他面前,劉先生一揮衣袖,一陣光芒覆蓋二人,圍成一個小圓圈,將二人籠罩在其中。

齊修遠瞪大眼睛看著,劉先生寬慰道:“莫要驚慌,只是隔人眼耳罷了。”

“你站著別動,閉上眼睛。”

齊修遠老老實實的閉上了眼睛,劉先生伸出手掌,貼在他的額頭,靈識瞬間滲透進去。

良久過后,劉先生收回手掌,眼睛里滿是疑惑,“為何一無所有?”

“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都會有三魂六魄,七情六欲在心海盤旋,但修遠你為何是空空如也?”

齊修遠不明所以撓了撓頭,劉先生不死心,再次探查了一次,依然一無所獲。

“罷了,你去吧。”

“好。”

待到齊修遠消失不見,劉先生腳踏玄奧步伐,在地上踩出一個天罡七星,雙手翻飛,熒光流動,最后狠狠拍在空中。

“天機盤!”

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盤出現(xiàn)在空中,流光溢彩,日月環(huán)繞,幻象萬千,有無數(shù)星辰大海交錯相映,炫彩奪目。

“今天居然為了一個齊修遠動用天機盤...”

劉先生目光復雜,但很快就變得堅定起來,豎指成劍,直接捅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一滴鮮血滴落,而后又緩緩升空,滴在了天機盤上,心頭血一接觸天機盤,馬上就被吸收進去了,天機盤似乎煥發(fā)了活力一般,滴溜溜的旋轉(zhuǎn)著。

劉先生又將齊修遠的一根頭發(fā)放了上去,這是剛才順手拔下來的,隨后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天機盤,天機盤上出現(xiàn)無數(shù)虛影,是齊修遠的影子,他去過什么地方,做過什么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天機盤推演不出修遠之前的經(jīng)歷...”

許久過去,劉先生輕輕一握拳,天機盤消失不見,“算了,再糾纏此事不放就有違道心了。”

劉先生向前跨出一步,直接來到了書房,揮毫寫下三個字,齊修遠。

想了想,又寫下三個字,天機盤。

天機盤可窺天機,卻窺不到一個凡人之命,怪哉怪哉。

突然,劉先生自嘲的搖搖頭:“世間千奇百怪之事數(shù)不勝數(shù),于我又有何妨,劉西佛啊劉西佛,你著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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