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天師盜
- 卻邪
- 2800字
- 2020-10-23 23:09:31
盧八象怒不可遏的反問道:“本侯還想問興朗兄如此處心積慮的安排一名舞女偷盜本侯的信物,要做什么?!”
西陵興朗茫然道:“什么信物?”
盧八象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這時,溪甯匆匆起身來到西陵興朗的寶座前,附耳低語了一陣。西陵興朗恍然大悟,再次拍案道:“傳令金吾旅!即刻封閉宮門!走失了人犯提頭來見!”
“諾!”
殿外的金吾旅這才讓開道路,“呼啦啦”的四散而去。
西陵興朗又喝道:“宴會到此結束,所有大夫以下官員立刻出宮……”
“諾……”稽甸心驚膽戰的躬身應是。
眼見西伯侯盛怒之下,這個命令無人可以質疑,所以偏殿內的中下級官員們魚貫而出,紛紛上前行禮后匆匆離去。
大殿內喧嘩四起,不少人都圍攏到盧八象身邊問長問短。西陵興朗坐在寶座上,眼睛忽然瞄向了站在身邊的大長老溪甯:他既然知道這塊玉佩的存在,會不會就是他指使“暗影”做的呢?
溪甯卻是一付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阿趣下得樹來,正往回廊上跑,猛地停下腳步,咬牙想到:那女人既是來搗亂的,我何不幫她一幫?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讓她逃出去,西陵興朗那老匹夫不就有口莫辯了……
思慮一定,阿趣運起十成功力飛奔到回廊上,遙見四下里搜捕的金吾旅都舉著火把往前殿趕去,并不往回廊上來,略略放心了些,便搬起軟兜又跑回了樹下。
阿趣把麟洪等人從樹上揪了下來,橫七豎八的扔在軟兜旁邊,心道:這樣就算被人發現了,也只是麟洪他們失職,與我無關了……
阿趣快速脫下衣衫納入懷中,順手扯下一塊衣襟蒙住口鼻,雙腳一蹬,就從暗中跳了出去……
天師宮的宮門已經關閉,阿趣料想那女人定會在門頭殿受阻,所以趁著大批金吾旅軍士手忙腳亂之時,貓起腰朝門頭殿疾奔而去。
門頭殿內外早已火光沖天,數百名金吾旅軍士嚴陣以待的守在門前,南伯侯的十二名侍衛正卓立在門前的臺階上放眼四顧。
一名侍衛沖著一名金吾旅軍官喝問道:“天師宮可還有別的出處?”
軍官答道:“沒有!天師宮除了這一條下山途徑之外,其余三面全是陡峭山崖……”
“那就好!”那侍衛像是十二人中的首領,點了點頭,開始分派任務,道:“你們四個守在這……你們三個帶人去西府,你們四個帶人去東府,分頭搜尋……一有消息就發放號箭,本將趕回侯爺身邊聽命!”
“是!”
眾侍衛隨即展開身形,三五成群的閃騰離去,竟都是身懷武功之人。
眾侍衛剛剛離去不久,侍衛首領正欲返回玄壇殿,突地,一個渾厚尖利的聲音猛然從不遠處的小徑上響起:“在那!抓住她!”
隱身暗處的阿趣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
“追!”隨著侍衛首領一聲令下,四周“嗆啷……嗆啷……”的響起一片拔刀聲,緊接著兩隊百余名金吾旅軍士,手持鋼刀、長槍從小徑兩側竄了出來,口中發出震天的吶喊聲:“殺啊!”“殺啊!”像是原本就埋伏好了的,把女人直逼到了周圍火把的照耀之下。
那女人不知何時換了一身黑色夜行衣,一雙薄底快靴,黑巾蒙面,手中一條長槍直直的護住身前,腳步卻朝后疾退而去,身子一矮,躲過一人的“攔腰刀”,右手握著長槍并不出招,左手摒指疾點那人腳踝,卻是指如疾風,勢如閃電。那人“啊吆”一聲險些失足跌倒,一個踉蹌退去。女將撇開他不管,右手長槍斜斜的往地上一插,左手便按在了地面,身子一撐,這一下發力,右腳尖便飛了起來,不偏不倚正踢在另一側撲來之人的下頜上。那人本是使刀刃抹向女人握槍的右臂,卻不想一下擊空,向下收勢不住砍在了槍桿上,震得那一陣酸麻還未緩過勁來,就看到眼前一個腳尖的影子迅速在瞳孔里擴大起來,下一刻,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啊”的一聲飛仰了出去。
趕到現場的阿趣眼里閃過一絲驚奇,似是沒有想到女人的武功雖然不很出眾,但格斗經驗卻如此豐富,出招的位置拿捏的這般老到。
不能讓她被抓住……阿趣一聲大吼,僅穿著一身絲綢內衫飛躍而出。南伯侯的四名侍衛聽到身后傳來衣袂破風聲,立時警覺:“什么人?!”
還未看清阿趣的身影落在何處,四人就一窩蜂的沖到了女人身前,險些將一躍而至的阿趣撞倒在地,四名侍衛和阿趣都同時一怔……
阿趣暗暗叫苦:我真是失敗啊,怎地就忘記了他們也是會武功的哩!這一下可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賊子好膽!敢來天師宮劫人!”一名金吾旅軍官一聲冷喝:“弟兄們!格殺勿論!”
“呀!”
一眾金吾旅軍士的眼睛紅了起來,登時拳腳相加,刀劍并舉,亂作一團的打了上來。
阿趣懶得跟他們廢話,默運起師門“陰符七術”心法,真氣灌注雙臂四肢,大吼一聲,往橫移去,避過了當頭劈來的兩把長刀,右腳一點,踢飛了另一名攻來的南伯侯侍衛,慘叫聲中那人倒地不起了。
阿趣一把抄起那人掉落的鋼刀,“當當當……”短暫的金鐵交鳴之后,“青冥劍法”以刀發出,一發而不可收拾……
但見刀尖忽上忽下,刀刃或斬或掃,刀柄時推時扣,雪亮的刀光隱現之間,已有六七名金吾旅軍士慘呼跌倒。
“嗬!還有兩下子啊!”
侍衛首領怪叫聲中,長劍一挺,也加入了戰團。
阿趣不愿逼急了他們,使得他們發信號搬救兵,所以下手極有分寸,所有人皆是傷而不重,而阿趣自己卻只得左躲右閃。單膝一頂,架住了一把長劍的下劈,上身彎曲,又躲過另外兩把鋼刀的橫掃,雙拳向兩邊急搗而出,擊在了侍衛首領的胸腹上,侍衛首領痛呼后退。
阿趣趁機翻身而起,一把拽住侍衛首領的衣角用力一扯,將他拉入懷中,借力飛蕩開來一圈腿風,掃得四周軍士狼奔鼠突,也把他們迫往后退開時,以手扼住侍衛首領的咽喉,改變聲音喝道:“住手!”
看到眾人都停了手,立即又道:“老夫不想傷人!”
“你想怎樣?!”侍衛首領認命的問道。
阿趣轉到侍衛首領身后,手腕一緊,道:“自然是救人了!”
侍衛首領恨聲道:“老賊!你可知道本將是誰?!”
“你是誰?”阿趣納悶道:莫非這首領還有些來頭兒?
侍衛首領大聲道:“本將是朱襄氏支系后裔,南伯侯爺的表侄,楚州南劍門的第八代傳人,你敢傷我?!”
好大的來頭兒……阿趣頓時哭笑不得:“老夫管你是誰!快他媽的放人!否則老夫掐斷你的喉嚨!”
侍衛首領眼珠轉了轉,服軟道:“放開那女人!”
圍在女人周圍的金吾旅軍士都散了開去,那女人一手撫胸,一手拄著長槍走向阿趣。不料腳下打滑,一個踉蹌險些跌倒,阿趣慌忙伸手扶住,叫道:“小心!”
阿趣的手才一松開,侍衛首領就“哇呀”一聲大叫,用頭將阿趣的身子撞得一歪,掙脫出阿趣的懷抱。
“殺了他!”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侍衛首領手中長劍反手一揮,直取阿趣面門……阿趣一時不備,狼狽的就地一滾,才算化解了這一凌厲的攻勢,措手不及之下驚得一身冷汗。
侍衛首領不待阿趣起身,長劍左右飛快攪動,身隨劍走,向阿趣壓了下來。阿趣順手從女人手中奪過長槍,咬牙道:“你敢……”長槍“嗡”地一顫,彎成一個半弧,又驀而彈直,鋒利的邊刃猝然斜偏,削向侍衛首領的頸項。
侍衛首領躲閃不及,手中長劍被長劍砸飛,一道碩長的傷口從肩頭直劃到手腕子上,頓時疼痛難當,怪叫著倒在地上……
“走!”
阿趣轉身低呼一聲,挾起女人,真氣狂運,幾個縱身便跳上了門頭殿頂。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追!”
侍衛首領怒不可遏的捂著傷臂喝道。
眾人正欲追趕,忽聽身后有人喝道:“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