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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離歌

對于珍惜時間的人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和自己珍視的人一起度過,可是時間過得很快轉瞬之間離別悄然而至。

王萍在李牧家住下后的第三天,李楓回到了家中。王萍和王康放學回來看到李牧家門口的黑色大眾時心里就已經明白三個人長久分開的時候要到了。

“爸我們明天什么時候走?”

“早上吧,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回公司了有很多事需要去處理。”

“哦。”

李牧失落地走出房門剛好看到放學回來的兩人。

“你們來了?”

“嗯,回來了。”

“走先陪我們做作業。”

“好。去我房間做吧。”

“行啊。”

房間內王萍和王康低頭坐在床前寫著作業,李牧一聲不吭的坐在門旁的小板凳上。

“楓兒,牧牧他們三個人的感情好得很,這次分開不知道三個孩子什么時候還能再見面,有時候想想孩子們也怪可憐的。”

“媽,他們總能再見的王村又不會跑,李牧要是想回來我會讓他回來的。”

“你應該也發現了萍萍那孩子對咱家牧牧的感情不一般啊!”

“他們現在還小,對這些懂的還不透徹,長大后她會明白。”

“你可別小看這些孩子,雖然才十幾歲,內心其實也挺成熟的。”

李楓看了一眼李牧的房間若有所思。

“讓他們順其自然吧,希望一切都有個好的結果。”

“哎~李牧你過來幫我看看這個。”

“什么東西?”

“不是吧,數學題啊我不行的,我和你又不是一個年級你問我干嘛?問你旁邊這個。”

王康用手指著王萍另一只手將李牧摟住。

“你看她這個樣子!魂不守舍的像是認真做作業的人嗎?”

“你別管我,做你自己的作業!”

放下手中的筆,王萍起身走向門外。

“你去哪兒啊?”

“別跟上來?”

李牧:“她怎么了?”

“讓她去吧,估計是舍不得你走。”

李牧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也伸出手摟住王康的肩膀。

“我會經常回來的。”

“嗯,我倆會一直待在王村的,想我們了就打個電話或者寫一封信。”

“行!”

“你眼睛紅了。”

“你不也是。”

“我眼里進沙子了”兩人同時脫口而出。

王萍從李牧家走出來后就到了當年她和李牧第一次一起來玩的地方。頭頂的天空陰沉沉的,盛夏的風吹起王萍的頭發,王萍抱著膝蓋坐在地上,下巴搭在大腿上。周邊的環境挺安靜的,往日一直響個不停的蟬鳴今天也沒了聲音,遠處牛羊低著頭吃著草還時不時會抬頭望向這邊。

輕風拂面,佳人悄然落淚。自從王萍喜歡李牧上那一刻起,注定了這輩子她會為了他流下多次傷情的淚水。往日的點滴歷歷在目心中人將要遠行,王萍心中除了不舍以為只有深深的無力感,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他們分成兩類不同的人。一個是農村的出身貧寒的普通女孩,另一個則是父親在城里創業即將步入城市生活的公子,就如王萍的父親所說的那樣,“你們是其實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生活將你們短暫安排在了一起,分別之后時間一長由于生活環境的不同兩人彼此間的差別會因為成長環境的影響而逐漸拉大。”

天色漸晚李牧和王康出門尋找王萍,剛好在路上和往家趕的王萍在路上遇見。

李牧:“怎么去那么長時間?來吃飯時間到了跟我們回去。”

“我不要!”

“不要?你要去哪兒啊?”

王康:“李牧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我們好好處處,再來個徹夜長談彼此間深入交流下感情。”

“我不去了!今晚我想回家一趟。”

“啊?回去干嘛?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你們就別管我了,我有事要做,李牧你明天幾點走?”

“我爸說八點左右。”

“好,我明天會過來送你的。”

“真的要回去嗎?有什么事我可以幫你大家一起做完再回來不是更好?”

王萍的雙眼逐漸變得通紅。

“李牧你是舍不得我回去了嗎?”

“我想今晚你留在我家!”

王萍聽到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撲入了李牧的懷中。

“我明早會來送你,你一定要等我!”

“好!”

從李牧的懷里脫出后王萍捂著嘴頭也不回地向自家跑去。

“走吧李牧,她就是這樣隨她吧。”

“嗯,回去吃飯。”

飯桌上李牧等四人都默默地吃著自己碗里的飯。

這次吃飯的時間很長,李牧和王康兩人的碗里還剩著半碗米飯,桌上菜也沒動多少。氣氛一時顯的有些尷尬。

李楓吃完飯后拿出手紙擦了嘴巴,起身走出房門走向了自己的房間。沒過一會兒他就提著兩個袋子回到了座位上。

“康子,你和萍萍還沒有手機吧?”

“啊?是的沒有,家里沒給買。”

李楓拿出袋子里的盒子打開后一部黑色的手機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眼中。

“這是近些年才出的智能手機,價格也不貴,這么多年了你和萍萍一直替叔叔陪著牧牧,我也一直沒能為你和萍萍做些什么,前些日子我在城里買了兩部手機就當是叔叔給你們的禮物。”

王康聽完李楓的話嘴巴大大地張開,眼睛直楞楞地盯著李楓手機的手機,咽了咽口水,王康趕忙擺手推辭到:“不行李叔!這不行,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不貴重,你就收下吧,比起你們的陪伴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李叔我和李牧是好朋友,這些年我和王萍一直和他處著也不是為了這個!”

“我知道,這是叔叔的心意!更為重要的是李牧離開以后你們之間要想聯系就變得困難了,有一部手機你們可以隨時互相打電話發短信,分享自己身邊發生的事。”

李牧:“你就收下吧!這都是為了我們好,有了他我們隨時隨地都可以聯系。”

“可是它太貴了!家里人也不會同意的!”

“你就放心吧,你家里人那邊王叔會去溝通,收下它吧!”

“你就收下吧,除非你以后不想和我聯系。”

王康又推辭了一會兒奈何盛情難卻只能厚著臉皮接下手機。

“我已經在手機里裝了號卡和內存卡,電話費也已經交過了夠你們聯系半年了,萍萍的手機我待會兒會給她送去。”

“謝謝李叔。”王康的眼睛有些濕潤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沙啞。

李牧把手搭在王康的肩膀上臉上掛著笑容“感動可以,但不要哭皇冠會掉!”

“對了爸爸,我的呢?”

“你的在我房間,待會你自己去拿吧。”

“謝謝爸爸!”

“謝啥我是你爸!”

王靜看著這眼前和諧的一幕心里很是開心,蒼老的面孔掛上了欣慰的笑容。

王萍坐在房間的床上忙活著自己的事“要抓緊,時間不多了!要抓緊。”

王康幫著李牧和王靜收拾著碗筷,過了一會洗完碗兩人回到了房間里,王靜也回到了房間收拾起了自己的衣物。

兩人躺在床上拿著手機看著放在床上的使用說明書。

“李牧以后啊你爸就是我爸,要是日后你家有困難我一定會伸出援手!”

“怎么你想做我哥啊?”

“我年紀本來就比你大,你叫我一聲哥不過分吧。”

“哼!你想得美!”

“怎么是我想的美了?”

“尊老愛幼是我們民族的傳統美德,老祖宗留下的規矩!”

“那我也沒見你愛幼啊?”

“前提是你先尊老!”

“這句話你跟王萍說去!”

“嘶~”想到自己日常被王萍擰耳朵,被踢,被掐王康不由得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她就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切~你的傳統美德呢?”

“但是這也不影響你尊老啊!”

“睡吧孩子!睡著了夢里什么都有!”

“孺子不可教也啊!”

“李牧你說這手機誰發明的啊?我一直挺好奇的。”

“我也不知道啊。”

“搗鼓了半天,除了短信和打電話其它的我也沒弄明白。”

“這上面的湯姆貓和植物大戰僵尸是游戲吧。”

“我也好奇,要不點開看看!”

“好!”兩人同時點開了植物大戰僵尸。

“哇哦!真的是游戲啊!這游戲沒玩過啊!怎么玩?”

“上面不是有簡介嗎?”

“這上面說要利用植物打退僵尸,防止僵尸吃掉你的腦子。”

“我靠僵尸來了,李牧!”

“看到了,種豌豆啊!上面說種豌豆。”

“怎么種?”

“點左上角的那個然后拖動下去!”

“好了好了懂了,哎這陽光是什么東西。”

“提示不是說了嗎,收集它有用的!”

“有意思!”兩人就這樣開始玩起了手機里的游戲。

“李叔謝謝你!慢走啊!”

“不用客氣,回去休息吧!”

“嗯嗯!李叔慢走啊!”

“行!回去吧,別送了我自己回去。”

王萍緊緊握住手里的手機,抿著嘴唇看著李楓逐漸遠去,關上大門又回到了自己屋里。(白色的,三人手機同款只是顏色不一樣。)

李牧的房間里,兩人還在開心的玩著游戲,玩完植物大戰就玩湯姆貓,玩的不亦樂乎。

“這貓真逗,說話也搞笑!”

“給它洗澡快給它洗澡!”

“哈哈哈哈哈~太逗了!這手機太好玩了我好喜歡!”

李牧:“我也喜歡,這下我們不僅可以隨時聯系,也多了個可以玩的東西。”

“是啊!感謝李叔!給我們這么好的東西!”

李楓回到家中聽到李牧兩人開心的笑聲后,自己也跟著笑了出來,“真懷念年輕的時候啊!”回到自己房間后李楓拿出張彤的照片看了一會兒后就閉上了眼睛“彤彤夢里見!”

天上的云逐漸散去,夜晚的星空很亮,蟬鳴再次充斥了這個美麗的村莊。

第二天公雞一打鳴,三人就起床開始洗漱,吃過早飯后李牧將自己的行李搬上了車,王康幫忙打著下手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不到一會兒所有的東西都裝上了車,李楓將車開出院子停在門外的路邊,王靜則鎖好家中的門窗。

李牧和王康兩人相互摟著站在路上,王靜坐進了副駕駛,李楓靠在車門上抽著煙。

李牧“你說她會來嗎?”

“放心吧!她對你的感情可不一般一定會來的!”

“這次去了省城之后在那邊可要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平時上課要認真聽講,和王萍在一起時也管好你的嘴,我不在可沒人會拉著她。”

“平時我也沒見你在我被揍時拉過她啊!”

“怎么沒有?我有在一旁幫你說好話來著!”

“那叫拉?我看你笑得挺開心的!”

“那還不是你整天閑著沒事干,凈沒事惹她!”

“唉~反正啊有時間記得回來看看,我和王萍沒條件去找你只能辛苦你了!”

“放心吧!每年我都會回來幾次的。”

“嗯,那就好!”

李牧用拳頭在王康的胸上打了一拳,“平時怎么沒見你對我那么好!”

“你這不是要走了嗎?糙漢子都這樣。”

李牧鼻子一酸用力拍了拍王康的肩膀“好兄弟!”

王康:“好兄弟!”

“李牧等著我!”王萍奔跑在村里的路上,大口地喘著氣,她心里很是著急,她怕自己趕不上。

李牧和王康一動不動的看著通往王萍家的路。沒過一會兒路上穿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兩人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笑容也爬上了臉。很快王萍的身影出現了!

“呼~呼~呼~呼~”王萍在兩人的身前停下腳步,手里是一個白色的塑料袋。

“來了?我們等好長時間了!”

“對不起!我來了!”

“別急,先喘口氣。”

“呼~呼~”王萍拍了拍胸,咽了咽口水,從袋子里拿出來了一條黑色的圍巾。

“李牧,這是我送你的離別禮物,請你收下,冬天的省城肯定會很冷,我希望你冷的時候可以圍著這條圍巾!”

“這是你自己織的?”接過王萍手中的圍巾李牧問到。

一旁的王康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大意了!”

“嗯,我親手織的!”

“謝謝你!”李牧將王萍摟進懷中,淚水在他眼里打轉。

王康:“真是的!眼睛又進沙子了!”

王萍也伸手抱進李牧,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你在那邊要好好的,記得隨時聯系我!”

“我會的!”

黑色的大眾逐漸遠去,車內的李牧靠在車窗上泣不成聲。

王康和王萍站在李牧家門前留著淚水看著逐漸在視野中消失,兩人抱在一起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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