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迷迭重生
- 錯位死亡
- 凡塔
- 3239字
- 2020-10-23 16:30:19
聽完這一段驚心動魄的經歷,我驚在當場,余娜真的復活了?!冷汗一陣陣往外滲,沒想到最不想面對的事情還是擺在了自己面前。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我低著頭,猜不透他們把我叫來的目的。
“現在,余娜,在什么地方?”雖然自己是在金毅的辦公室,但是對于余娜的芥蒂已經深入骨髓了。這樣一來,我看到金毅的臉色不大好,脖子上還有一條細細長長的勒痕。
“現在已經我們幾個打昏了,套上手銬,腳銬,暫時關到看守所里去了!”小胡小胡遞給我一杯香濃馥郁的咖啡,好心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呃?”我驚愕地看著小胡,“那不是會鬧得人盡皆知嗎?這種事不是會很嚴重嗎?”
“嗯,的確是,但是這是我的主意!”金毅截過話題,一臉慎重地看著我的眼睛,“你知道嗎?刑警隊三樓的技術科人員,除了一個僥幸逃脫之外,其余全都離奇失蹤了!”說完后,他深深嘆了一口氣,舒展開緊張彎曲的雙腳,仰面躺倒在椅子上。
他眼底的疲憊和憤懣,我都盡收眼底,而脖子上那醒目的勒痕更是讓我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小胡他們即使趕到,他可能……我不敢想像了。
“還有,勤勤姐!勤勤姐已經不見一天一夜了!”小胡繼而用凝重的口氣告訴我。
“什么?張勤勤也見了?”我的眼里閃過一絲不確信,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個精明干練、美麗不可方物的女人。綁架?劫財?劫色?我驀然覺得自己怎么那么幼稚的,簡直傻乎乎的。臉一下子燒紅起來,腦子混混的。
“是啊,都沒有人看到她,打她的手機是關機,公寓的電話也是無人接聽!”小胡自顧自地說道,然后大致是因為看到我一臉的潮紅,忍不住撲過來,“凡塔,你的臉怎么那么紅?”
心想這小胡比我還傻帽啊,心里得了點安慰,也就不再那么糾結了,笑吟吟地說道:“有點熱嘛!”
接下來,果然奇跡般地看到小胡茫然地轉動身子想去感受那份熱意,冷不丁地蹦出一句:“暈,剛才在停尸房快把我凍殘廢了,到現在還渾身冒冷氣呢?難道我的感官失調了?”
“行了,胡佳加,身為警務人員……”金毅猛地直起身子,相當帶勁地朝這小胡喊道,“你幼稚不幼稚啊!”
我生怕惹得金毅發火了,忙張嘴想替小胡解釋,“其實……”
沒想到,竟看到金毅偏過頭朝我擠眉弄眼了一番,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又轉過頭去,沒好氣地皺眉道,“都什么時候了!刑警隊出了那么大的事,這責任誰擔啊!”
大約是醒悟到自己有些過分輕松了,小胡郁悶地垂下頭,不知所措地望著金毅。
“唉……”金毅嘆了一口氣,轉過頭來,沉吟道,“我個人是希望在最短時間內找到離奇失蹤的所有人,不然的話,不要說上頭知道了之后會嚴肅處理。而且……”
“有人在你的地盤里鬧事,你感到無法忍受是不是?”我覺察到他心中的那股憤懣。
“是的。”灼灼的目光定定地看著我,金毅擲地有聲地承認,用一個男人的自尊。
幾天不見了,他似乎又變了一些,身形憔悴多了,不再如初次見面那般意氣奮發、瀟灑倜儻,而是多了一份沉重和內斂。
“你為什么不問問余娜?余娜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為什么你不去問問?”輕啜了一口有些冷卻的咖啡,攏起了眉頭。不得不承認,雖然心里面千百個不愿意提起余娜,但是不能否認她的重要性。
“嗯。”金毅微微頷首,粗長的手指撫上自己的額頭,“你認為她會說嗎?”這句話像實在問我,其實我知道更是在問他自己。的確,余娜會說嗎?
“她好像瘋了!”久等在一旁的小胡似乎找到了插話的機會,忍不住抱怨起來,“像個瘋婆子似的,一直掐著隊長的脖子不放!”
“啊?”我驚愕地看著小胡繪聲繪色的描述,心鼓不可抑制地擂起來。
許是見了我一副專注配合的樣子,小胡又高亢地接著說:“起初我們以為詐尸了,可是不對啊!我們上去扳她的時候,她的身體雖然有些冰,但是至少還不至于像尸體般僵硬啊!臉上涂抹得跟鬼畫符似的,讓人看了就像見鬼一樣!不過,她這些把戲都逃不過我們幾個爺們的眼睛,裝B呢她!”
金毅對小胡說的話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一手撐在額前,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我有個疑問!”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興奮地說道,“余娜如果沒死,為什么能在停尸房躺那么久?正常人在那么冷的停尸房都有可能被活活凍死,余娜怎么可能例外呢?”
“問得好!”金毅贊賞地看著我,揚起唇角,“這就是我一直想不透的原因!我也想不通,而且她的力氣似乎比我還大!”
“什么?!”我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力大無窮?可是,她在我印象中一直都是文文弱弱的樣子啊!”
“嗯。”金毅言罷點點頭,若有所思起來。
“小胡,幫我去倒一杯清水好嗎?”不敢去打斷了沉思中的金毅,我捧起還剩半杯的咖啡遞給小胡,人家站在這也挺不容易的,還是給他一個臺階吧。
果不其然,小胡點頭哈腰著向我投來感激的微笑,然后迅速拿過杯子,掩門出去了。
不算寬闊的辦公室里只剩下我和金毅兩個人,我們彼此沉默著,任時間一點點流逝。平淡如水的感覺讓我分外依戀,驀然,我看著他,想起不久前,就在這間辦公室里,他和張勤勤……心里頓時難受起來,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抹不去他留在我腦海中的印象——剛毅的、堅強的、英挺的還帶著一點點害羞的樣子。
“很難過吧。”我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見他一臉愕然,我苦笑著,“張法醫不見了,你很緊張吧。”
“呃?”他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窘迫,呆呆地望著我,古銅色的皮膚上顯現出一抹不自然的紅。
“對不起,我好像不該問。”我覺得自己似乎是逾矩了,頓時垂下了神傷的眼簾。
時間又仿佛凝固了,大家都屏息不說話,暗暗較著勁。
“我沒有女朋友。”冷不防,他淡淡地吐出這么一句話。自然而然地,我理解成他的潛臺詞是——張勤勤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是那又如何,他們的關系……
“呃。”我安靜地點點頭,不想表示什么。
沉默半餉,他嘆了一口氣,轉身從桌上拿過一張照片遞到我的面前,“你看,這個女的你認識嗎?”
接過照片,定睛一看。哇,是一張死尸的照片!上面那個女的全身赤裸,頭發披散著,略顯骨感的身子上留有一道道深紫色的淤痕。她的頭耷拉著,脖子上纏繞著一根粗長的塑料繩,將她綁在黑色的欄桿外,身后是一片黑暗的通道。仔細辨認著死者的那張清濯中透著蒼白的臉,我只能看出這是一張和我一樣年輕的臉,卻一時想不起自己是否認識她。她靜靜地懸掛在那里,雙手垂在腿際,眼睛和嘴巴緊閉著,臉上有一些痛苦的表情,但是卻更多得體現出平靜。
“她是被先奸后殺嗎?”我的腦袋嗡嗡作響,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讓自己都覺得汗顏的話,盡管是一具尸體的裸照,但是在一個男人面前,我總覺得自己也是好色的。
“不是。”金毅斬釘截鐵地否認了我的看法,忽又轉變了話鋒,“你知道她是在哪被發現的嗎?”
“不知道,后面一片漆黑。但是綁著她的是欄桿,她是在哪個陽臺上被人吊死的吧!”我仔細地分析道,眼神迷茫地看著照片上那一片黑暗,總覺得那么熟悉。
“你認不出來嗎?這是你們女生寢室的大陽臺!”金毅伏過身子,和我一起看著照片。他堅挺的鼻梁就對著我的發際,微微側頭,深思的目光鎖住我。
“是嗎?”我緊張地收回視線,重新看照片,沒錯,確實很像我們女生寢室樓的公共大陽臺。然而,近在咫尺的他渾身散發出一種讓我猜不透的意味,我忍不住轉頭對上他的眸子,一字一句地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他不留一點痕跡地說道,然后轉頭,用手指點了點照片,“這里正是你們14幢五樓的陽臺。”
14幢五樓?那不是離自己的寢室很近,我顫抖著雙手將照片挪近,仔細地觀察照片右下角那個拍攝時間——09.06.02/8:15 六月二號?那不是我火災發生的第二天嗎?那么這尸體就是在前一天的晚上吊在那的,而那天晚上,寢室樓里都沒什么人了,惟一一個,那就是我!
恩琪說我昏倒在樓梯口,那就說我一個晚上都在走廊上徘徊,那么我的嫌疑就是——最大!我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己莫名奇妙地又掉入了一個陷進。
“你相信我嗎?”我深吸了一口氣,眼睛有些干澀。
沒有回答,驀然,我低著的頭被一雙強有力的手托起,我看到他眼里的火花。我勇敢地不讓自己哭出來,將他看進自己的眼里,那么不屈、那么堅強。然后,他笑了,緩緩地靠近我……
然則,在最后相距幾厘米的時候,我躲開了。
“讓我去看看停尸房好嗎?”我故意忽視他眼底的失落,笑著問道。
“嗯。”他也沒問為什么,我們彼此心照不宣。
不久,事實也證明了,這次停尸房之行,收效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