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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冰點三個月

  • 妖孽竹馬請入局
  • 零貓兒
  • 6057字
  • 2020-11-17 13:54:24

晚上了,裴曉曉是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因為白天她說的那一句話,到現(xiàn)在了蘇墨之沒有從臥室里出來過,她也沒有進去過,就這樣兩兩僵持著,誰也不理誰。

裴曉曉只能在沙發(fā)上蜷著腿,雖說是閉上了眼但眉毛依舊是蹙的那么緊,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是覺得半睡半醒著,腦袋有些發(fā)暈,手腳有些冰涼。

第二天照常。

不是太冷的客廳,溫度依舊的不冷不熱,當(dāng)裴曉曉醒來的時候,覺得脖子有些僵硬,胳膊和雙腿有些麻木,但讓她意外的是,一張不大不小的棉被就穩(wěn)穩(wěn)的蓋在裴曉曉身上,裹得那么嚴(yán),生怕一絲縫隙鉆進去凍壞了她。

這個屋子里,除了他,還會有誰這樣溫柔的對待她,明明已經(jīng)被傷過好幾次,難過好幾次,失望好幾次,但心心念念的還是你。

怕你凍著,給你裹上厚厚的棉被,怕你傷心,寧愿自個兒受傷,怕你睡得不安穩(wěn),就縮在一旁陪著你一起不安穩(wěn)。

人生何嘗不是這樣,你幸福我也幸福,你不開心我也不開心,即使你開心了,我受傷也好。

你若安好,我隨意。

裴曉曉心疼了,心疼這個在他身邊的男孩,從他們想遇到現(xiàn)在,多久了?

她記不清了。

思緒就像被灌滿了水的潮流,拍打著你脆弱的心,同樣又不停的把你推上最高處。

就像現(xiàn)在,裴曉曉在不是很舒服的沙發(fā)上睡了一夜,而蘇墨之...就這樣趴在露出的沙發(fā)邊上,盤著腿,睡著了。

像個孩子一樣,眉頭也是微微的蹙著,還時不時的嘟囔幾聲,看樣子也是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

裴曉曉看著蘇墨之,眼眶里的淚也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掉了下來,她抬起有些發(fā)涼的手,輕輕的摸著蘇墨之有些扎手的頭發(fā),一下又一下,那么輕,那么柔。

可能是由于陽光的照射,刺得蘇墨之有些耀眼,這才迫使他緩慢的睜開了眼,半瞇著眨了眨,才抬起眼,看到了正在摸著他頭的裴曉曉。

蘇墨之甜甜的一笑,“早。”

裴曉曉一邊摸著一邊也彎起了嘴角,“早。”

蘇墨之一邊直起發(fā)酸的背,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唔,我的老腰啊...”

裴曉曉一愣,“你捶的不是背么,怎么成腰了?”

“......”

蘇墨之只是笑笑掩蓋住了這一絲尷尬,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咦?你怎么搶我被子啊?”

裴曉曉一愣,看了一看拿在手里的棉被,納悶了,“不是...你給我的蓋的么?”

“我沒有呢,你搶的,所以今天請我吃早飯。”

裴曉曉越來越搞不懂了,這是怎么回事,原本迷迷糊糊的起了床,然后現(xiàn)在又不明不白的答應(yīng)了別人一頓飯?

裴曉曉迅速拿開手中的棉被,雙腳踩在拖鞋上,就對著快要進臥室的蘇墨之道:“喂,你這是純屬的蹭飯啊!”

蘇墨之抓著門邊,露出了白色好看的牙齒,“嘿嘿,你來抓我啊,來抓我啊。”

裴曉曉笑著連拖鞋都不穿了,踩著冰涼的地板就去追蘇墨之,在這偌大的公寓里繞來繞去,笑聲連連。

突地蘇墨之站在了床邊捂著自己的腹部,半弓著腰一臉痛苦的樣子。

裴曉曉跑到門口的時候,“哈哈,等我來抓...你...”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蘇墨之的神情看起來不像是裝的,臉上的汗都些許的冒出了許多,而她只能木訥的站在門口,緩慢的邁著步子走向他。

“蘇墨之?你...你還好吧?”

等裴曉曉走到蘇墨之面前的時候,蘇墨之全是突地躺在了床上擺這個大字型,而就在他倒下去的時候也順勢著勾起了裴曉曉的腳踝,使她也順著蘇墨之的倒下?lián)湓诹怂膽牙铩?

“啊,我的鼻子...啊!蘇墨之,你怎么樣?哪里疼?我看看,我看看你哪里疼,你告訴我...”

然而裴曉曉說了這么一堆,抬起頭的時候卻是蘇墨之一臉得逞的笑著她。

“哈哈,這么好騙?那我要說是你老爸的好友你是不是也跟著我走啊,以后長個心眼兒。”

裴曉曉看著蘇墨之完好無損的躺在床上,一臉的痞樣,她這才緩過神,她被騙了!

一肚子的火氣這樣蹭的冒了上來,讓她還在喘著氣的小臉也染上了一絲紅暈,雙眼更是布滿了憤怒因子,“現(xiàn)在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呼呼...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你捏在手里的玩偶嗎?怎么能,怎么能開這樣的玩笑...”

裴曉曉委屈的撇了撇嘴,而蘇墨之只是呆呆的看著她發(fā)脾氣,過了幾秒才抱歉的收回了笑容,“對不起...我,我只是想讓你開心點,沒想故意惹你生氣的,我也沒有耍著你玩,別哭好么。”

裴曉曉嘟著嘴揉了揉發(fā)紅的眼睛,剛想從蘇墨之身上下來,卻被突然的一道力量拉了回來,再次的光臨在了他的懷里。

“啊,我的鼻子...”

“恩?啊對不起啊,弄疼你了。”

“你抓著我干嘛啊,放手。”

蘇墨之調(diào)皮的嘟了嘟嘴,“唔,諾,親親,親親一下就放手。”

裴曉曉的眼角抽了抽,“最近怎么那么愛跟我撒嬌?感覺我好像是你奶娘...”

“恩?你說什么?”

“額呵呵,像你保姆。”

“你再說一遍?”

“像你女朋友,女朋友!”

裴曉曉說完,倆人都懵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保持著一個姿勢,不說話也不動,連眨下眼睛都覺得滿費力氣的。

蘇墨之臉紅的抓了抓頭發(fā),對著裴曉曉笑了笑,“走,走吧。“恩...”

裴曉曉緊緊跟在蘇墨之身后,現(xiàn)在心還是撲通撲通的跳著,她剛剛是在說什么?怎么就說出口了?還是女朋友!

就連在吃飯的時候也還在想著這件事。

“曉曉?曉曉?”

裴曉曉猛地愣過神,一臉呆樣的看著蘇墨之,“啊?恩,怎么了?”

蘇墨之嘆了口氣,指著裴曉曉的衣領(lǐng),“想什么呢?衣領(lǐng)那臟了。”

裴曉曉這才緩過神,猛地低頭一看,“啊啊啊我的衣服啊,來之前才新買的啊。”

恰好她在看自己衣領(lǐng)的時候,右手握著的湯匙也在不高不低的距離上掉進了碗里,碗里的還在冒著熱氣的湯汁就這樣濺到了裴曉曉的手上。

“啊我的手!”

蘇墨之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笨手笨腳的人,一只手拿著紙擦著衣領(lǐng),另一只手又因為被燙了而在空中不斷地甩著手,看起來滑稽極了。

“你怎么吃個飯都能搞成這個樣子啊。”

“我哪知道啊,哎呦燙死我了。”

“......”

吃完飯后裴曉曉依舊緊跟在蘇墨之身后,也不知道是要帶著她去哪里,只是漫無目的的走著。

而周圍好像是在蓋什么樓,突突的聲音讓裴曉曉覺得有點吵,就這樣一邊走著一邊踢著腳下的石子,而往往危險是架在不注意之上,而且是說來就來。

上處的一個法國人不知道在嘟嚕著什么,還向著裴曉曉一個勁的嘟嚕,裴曉曉又聽不懂,覺著這外國人怎么那么煩,嘟嚕誰不好偏偏在她邊兒嘟嚕,她只好蹙著眉繼續(xù)低著頭踢著腳邊的石子。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突然地被蘇墨之撲在了地上,后背是生疼的,腦袋也有些發(fā)暈,當(dāng)裴曉曉一臉納悶的看著蘇墨之,卻沒想到被他吼了。

“王八蛋!你眼睛長在腳上啊!踢什么踢!你要是死了我鞭尸你信不信啊你這混蛋!”

裴曉曉愣了,看著一臉憤怒的蘇墨之他搞不清楚了,他在說什么?他為什么這么生氣?還說自己死什么的...

裴曉曉一邊納悶的看著蘇墨之,一邊看著他的頭頂,然后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蘇墨之的頭頂,不,是快到頭頂,壓著一塊比他還高的鋼板,就這樣被他硬是撐住了這些重力,保護了在身下的裴曉曉。

裴曉曉放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這才漸漸的恐懼了起來,把視線放在了黑著一張臉的蘇墨之臉上、“你,你怎么樣了?”

然而蘇墨之只是臭著一張臉并沒有去回答裴曉曉,裝作沒事人一樣把在背上的鋼板狠狠地往一邊一甩。

“嘭”的一聲,驚起了在路邊上的塵土,沸沸揚揚的圍繞著空氣漸漸又落在了地上,可想而知,這塊鋼板是有多重,蘇墨之...是怎么接下來的?

蘇墨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著坐在地上還在發(fā)愣的裴曉曉,“看什么看,不起來坐著干嘛?還想被砸一次?”

蘇墨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裴曉曉這才明白剛剛那個法國人為什么直對著她嘟嚕,原來是為了躲避滑落下來的鋼板...

都怪她。

她撐著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圖,只是低著頭,不敢去看蘇墨之的那一張臭臉,“對不起...要是我早點抬頭看一眼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

這時那些工人也紛紛從愣神緩過神來,一個個的圍著蘇墨之用著一些嘟嚕的語言(法語)詢問著蘇墨之的傷勢。

裴曉曉在低頭的時候,正好一眼瞥到了蘇墨之的手腕,雖說是穿著大衣,但鮮紅色的血液還是順著他的胳膊一滴一滴的滴在了砂石路上,而他緊緊攥著拳的手明顯透漏著他再忍耐。

“蘇,蘇墨之...你的手,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

蘇墨之順勢著抬了抬還在流血的臂膀,緊緊蹙著的眉,“叫什么車,去小診所包扎一下就好了。”

裴曉曉猛地抬頭,委屈的鼓起了嘴,“傷這么重,去一下總是好的嘛...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叭。”

蘇墨之看了看裴曉曉鼓著嘴的小臉,還有點可愛,只是裝作生氣的吧唧了下嘴,“那給我買我愛吃的排骨,我就去。”

“...好。”

這貨又坑她錢!

沒超過三分鐘,管家便快速的開著車來到了事發(fā)地點,一下車看到了蘇墨之的左胳膊已經(jīng)被血液染濕了一大半,這才一臉擔(dān)心的走了過來,“少爺啊,您怎么傷成這樣了,我說要帶你來你偏偏不讓,您看看您傷成了這樣我怎么跟老爺夫人交代啊!”

“好啦,手疼著呢,再嘮叨就斷了啊。”

“好好好,少爺您快上車。裴小姐也一起吧。”

......

到了醫(yī)院后,蘇墨之便被送去了急癥室治療,而裴曉曉只是后背有點皮外傷,并沒有什么大傷口,上了藥之后就坐在了急癥室外面的塑料椅上,等待著蘇墨之出來。

突然裴曉曉想起了蘇墨之的那句話,“那給我買我愛吃的排骨,我就去。”

她騰地起身,緊緊地抓著包包的鏈子,傻愣的站在了原地,這時蘇耀穿著大衣風(fēng)塵仆仆的趕到了現(xiàn)場。

“聽說那小子被砸了?誰砸的?臭小子,要不是你給我敲電話我還不知道他出這事。”

“我砸的...”

“你砸的...到底怎么回事兒?”

裴曉曉尷尬的嘆了一口氣,“恩,本來是去吃早飯,出來路過那邊修樓的,然后我低著頭走路沒看到掉下來的鋼板,就...”

蘇耀先是一愣,卻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以后小心點,你個妞兒沒事老出去跑什么跑,哎,你去哪?不等他出來了?”

裴曉曉回頭對著蘇耀笑了笑,“你好好照顧他,我去買排骨。”

“排、排骨?”

蘇耀這下懵了,蘇墨之生病跟排骨什么關(guān)系?

蘇墨之從急診室里出來后還未蘇醒,只是安穩(wěn)的躺在了病床上,這個醫(yī)院,他來了第二次。

蘇耀等蘇墨之送進病房后,才跟著杰米瑞出了門,詳細(xì)的詢問著他的情況。

“我弟他怎么回事?”

杰米瑞擰著眉嘆了口氣,“只是些皮肉傷,幸虧沒有傷及到骨頭,劃傷的地方也縫好了,現(xiàn)在估計還會睡一段時間,蘇先生,我再次懇求你,他既然是你弟弟你就要為了他的安危而去做這個手術(shù),不然真的再沒有機會了。”

蘇耀現(xiàn)在心里就像是打翻了醬醋瓶一樣,什么滋味兒都有,他擰著細(xì)眉,揉了揉了發(fā)酸的鼻梁。

他之前正在開會,就為了老頭子倒騰股票的那事兒,沒少煩他,董事會的也是七嘴八舌的說著什么不應(yīng)該去攝入這些不必要的危險而導(dǎo)致全盤皆輸。

他還沒準(zhǔn)備反駁,就接到了裴曉曉的電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現(xiàn)在他弟弟又是生命垂危的時期,而他卻在這里左右為難,先前的事夠讓他煩心的了,這次的事又是刺激的他心力交瘁,更是沒了力氣與醫(yī)生斗嘴。

他只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不做手術(shù),還有多久?”

杰米瑞沉默了一會兒,眉心是擰的越發(fā)緊了,“最多...三個月。”

在杰米瑞說完后蘇耀整個人都驚呆了,三個月,看起來是那么的短,一天一睜眼一閉眼就過去了,然后又是第二天,第三天...

好短。

短得讓人以為他就這樣睡了過去,再也醒不過來了,短的讓人后背發(fā)麻,短的讓人覺得,生命是如此的短暫,而我們還沒有去好好地享受。

蘇耀無力的放下揉著鼻梁的手,“醫(yī)生,這件事,不要跟他說。”

杰米瑞看著蘇耀的表情,也只好點了點人頭。

這時病房里傳來了護士以及...蘇墨之的聲音。

“蘇先生,您剛做完手術(shù)不能下地隨意走動,蘇先...蘇先生!您怎么能把吊針拔了呢?!不做好消炎是會感染的啊!”

然而蘇墨之并沒有理會那個護士,一張小臉蒼白的如同紙片一般,沒有任何血色,他拔掉了輸液的吊針,任憑它拉傷了肉皮流出了血絲,他還是一個勁的嘟囔著幾個字,“我不住院,我不要,不要住院...”

蘇耀和杰米瑞一聽到病房里的動靜,二話不說開了門就迅速的進去,護士一臉焦急的看著杰米瑞,“醫(yī)生,我組織過他了,可是他什么都不聽還嚷嚷著要出院。”

杰米瑞蹙著眉點了點頭,“剩下的我來處理,你出去吧。”

蘇耀看著眼前的蘇墨之,比之前看到的他還要削瘦,而他還在努力的想要下地去走。

“蘇墨之!你給老子好好呆在床上,再下來老子把你裹成植物人!”

蘇墨之無力的撐著床,看樣子很吃力,還斷斷續(xù)續(xù)的喘著氣,但剛做完手術(shù)的身子骨,勉強的下地,總是比平常困難一百倍,他微微的扭過了頭,嘴唇也是毫無水潤,干裂的開了好幾道細(xì)小的口子,“你綁我?走開,我不要住院...不要...”

“臭崽子!你再給老子說一句你試試,給我好好呆在床上!”

蘇耀說罷就走到了蘇墨之身前,用力的按著他的身子,不讓他下床。

蘇墨之平淡的看了蘇耀一眼,輕微的笑出了聲,“呵。”

“你笑什么?”

“你現(xiàn)在也覺得我是個廢人了是不?呵,耽誤了你重要的工作,回頭還要管我這個半死不活的弟弟,你干嘛活得那么累,隨便找個人娶了就好了,你管我干什么?小時候你不是走的一干二凈么,現(xiàn)在是怎樣?重拾舊攤子來回顧兄弟之情么?行了,蘇耀。我不要你做那么多了,你干嘛干嘛去吧,我什么時候死的時候,會提前告訴你一聲的,你也別嫌我啰嗦,呵,畢竟,從小到大,我還是個拖油瓶的。”

蘇墨之說的這些話,蘇耀完全的聽愣了,連他什么時候下的床他都不知道,等他緩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杰米瑞正把他攔截在了門口,說這些什么。

蘇耀猛地回頭,對著蘇墨之喊道:“混賬東西!你哥我從來沒把你當(dāng)做拖油瓶!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啊!”

蘇耀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疼的,二十多年了,唯一能記得起來的就是他第一眼見到蘇墨之出生后驚喜的心情,那么的高興,那么愉悅,他終于有弟弟了,有了要保護的人了。

現(xiàn)在呢?

他弟弟說他是個拖油瓶,阻礙了哥哥要向前走的道路,就算是茍延殘喘成現(xiàn)在這樣,他也絲毫沒有去怪罪他的意思,只是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一步又一步的向前走著,只為了能看到他喜歡的人的那一眼。

杰米瑞擋在蘇墨之面前,不讓他出門,“蘇先生,還請你不要作出現(xiàn)在這樣輕舉妄動的事情,手術(shù)也是剛剛做完,這樣隨意走動會拉扯到傷口進而一步的發(fā)炎的。”

然而蘇墨之并沒有去在意那些,喘著氣,無力的瞇著眼看了看杰米瑞,“走開...我不要待在這里,我寧愿死在外面,我也不要躺在這個關(guān)押病人的看守所!”

蘇耀看著眼前的弟弟這樣,心里的難受更是一波接著一波,他再也忍不住了,“蘇墨之!適可而止吧!你知不知道你還有三個月的狗命了!”

蘇耀說完后,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不想說的,他不想去刺激蘇墨之,把這個殘酷的事實告訴他,他不想的。

他都拜托杰米瑞了不是嗎,拜托他不要說出這個事實,而最后...還是由他這個親哥哥把最殘酷的事實呈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蘇墨之被蘇耀的那句話愣住了,他在說什么?三個月?自己還有三個月了?

呵,真好笑,說他還有三個月...

三個月...

蘇墨之此時也不覺得地下又多涼了,反而還覺得有一絲暖,他緩慢的扭過了頭,看著一臉傻愣的蘇耀,笑了笑,“哥,你這個笑話真好笑,就算要留住我,怎么不用排骨來犒勞我,你知道...我只愛吃那個。”

蘇耀這才猛地緩過神,裴曉曉剛才為什么要去買排骨,他這才想起來...

小時候,他跟蘇墨之爭著吃排骨,其實他不愛吃的,但是看著蘇墨之吃的那么香,就忍不住的去捉弄了他。

現(xiàn)在長大了,依舊如此,他還是那么愛吃排骨,而他卻不再是跟他爭著吃的年紀(jì)了。

想著想著,蘇耀的眼角漸漸的濕潤了,他的弟弟,還有三個月就要離開他了,他卻依舊無能為力,賺了那么多錢,做了那么大的公司,連拯救一個人的即將逝去的生命的資格都沒有。

就像那個與合同一起寄過來的存折一樣,只是排著一長串的零,卻換不回來一個人的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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