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死不滅不生不熄
- 縱橫策
- 弒月君
- 2053字
- 2020-11-17 13:57:32
暴鳶與呂不為站在遠處的樹干之上遠遠觀望著戰(zhàn)況,雖然距離已是相距二里有余,但是以煉體聞名七國的暴子暴鳶,一雙明眸猶如鷹眼,看的有滋有味,一清二楚。
相較之下,在沒有靈氣支撐下的呂不為,只能盤坐在樹干上百般無聊,卻也不愿離開。
正因此,暴鳶無意識間的小動作都被呂不為觀察的清楚。
不自覺攥緊的拳頭,下意識揚起的嘴角,包括那滔天的戰(zhàn)意,其實都已經(jīng)暴露出了暴鳶的內(nèi)心。
“是否上古兇獸皆如這犼獸般如此強悍?”
呂不為聽后一陣頭大,緊忙的說道。
“你可千萬別打我這犼獸的主意!”
他生怕這武癡在半路截胡,與自己辛辛苦苦養(yǎng)出來的犼獸來一場你死我活的滔天廝殺。
自詡讀書人的商人呂不為,信奉的一直是各取所需和氣生財之道。
但跟暴鳶從韓平趕至龍臺的一路上,他是真怕了這好戰(zhàn)至極的煉體武癡。
無論是在市井城鎮(zhèn)當中,還是在那鄉(xiāng)野坊間。只要是有那死斗對壘,暴鳶若是聽聞,無論離得多遠,也無論對壘雙方是否聞名,他都必要親眼去瞧上一瞧。
若是碰到他感興趣的武者,他甚至還要壓著境界,簽訂生死狀后,上去與人家生死相搏。
這讓每次在一旁焦急等候的呂不為極其無奈與懊惱。
你說說你身為七國戰(zhàn)力第一,卻非要去與無法修煉的鄉(xiāng)野武夫打擂臺?這都算了,明明就是壓著境界,卻還要一打就打幾個時辰!
這不明擺著耍人家玩嘛!大義炳然的說是什么從其中吸取武之真意,我看明明就是樂在其中!
這些話,呂不為當然不敢當面與暴鳶直言。別看暴鳶身材高大且話少沉默,但是呂不為卻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深知,他是個極其好面的男人。
“實在不行,等此間事了,我再同你尋一只其他兇獸。反正你千萬別對我的犼獸下手!”
說罷,瞧著暴鳶輕輕點頭后,呂不為才松了口氣。
“這犀首到底在打著什么算盤,都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虎狼營士兵了,還不出招壓制這犼獸?”
暴鳶一邊看著戰(zhàn)場的局面仍舊沒有改變,一邊像呂不為發(fā)問。
他可不相信這楊家犀首在靈氣消逝后,便沒有了應(yīng)對之招,顯然這些死傷都是他故意而為之的。
“暴兄啊,你是一點都不了解這廟堂之術(shù)啊。”呂不為聽后忍不住笑了起來,“若是不慘烈一些,到時候同那獵犬般咬住變不松嘴的雍城校事府又怎么交差呢?”
暴鳶眉頭輕輕皺起,看著那犼獸身下一具具殘缺不整的虎狼營尸體,嗅著那風中濃郁到讓人作嘔的鮮血氣息。
他明顯是有話想說,但是話到嘴邊,良久卻沒有說出口,只是沉默著看著那赴死的士兵們。
暴鳶沒有問,呂不為也不知該從何說,他拍了拍衣服的枯葉,站起了身,與暴鳶一同眺望像遠方的戰(zhàn)場。
“你看的到嗎?”
暴鳶白了一眼并排而立的呂不為。
呂不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這你便不懂了吧,古人云,意至神便到。”
“再說,馬上天狗食月便要結(jié)束了。”
“中郎將!!”
校尉楊釗的雙眼已經(jīng)有些泛紅了,他已經(jīng)無法忍受虎狼營的士兵們白白赴死了。看著袍澤們接連慘死上,他早就恨不得自己親自上陣了。
“中郎將切莫怪罪楊校尉,屬下認為這樣的人海攻勢并不能消耗那怪物,是該動用那破甲巨弩給予殺傷,避免更多的死傷了。”
石叢杰不動神色的將身旁的楊釗推到了身后,站在中郎將犀首身前請示道。
犀首坐于戰(zhàn)馬上,目不轉(zhuǎn)睛的頂著前方“人堆”的犼獸,像是沒有聽聞到一般耐心等候著,直到看著那十五人組槍兵的最后一人也被犼獸單手甩飛,全組覆沒后,才緩緩點下了頭。
石叢杰一轉(zhuǎn)頭跨馬急行,早已無法克制的怒氣化為傳令的怒吼,一聲聲令下后,弓部的后方,士兵們推出了二十輛,近十尺有余高的巨大弩車。這弩車上的使用的弩箭也同樣巨大,需要數(shù)人合力才能搬動。
這本是虎狼營弓部藏拙的利器,由大夏仿氏才子們合力研制而出的殺器,有著比破城弩車更遠的殺傷和射程,更難得的是可以灌入靈氣,帶來殺傷的翻倍。
但被犼獸殺紅眼的虎狼營將士們,早已顧不得被他國碟子發(fā)覺,亦或是被墨家七國院追究了。
一次推出十輛,不求生擒,只為了能將那該死的犼獸一擊斃命,為死去的袍澤們報仇雪恨。
楊釗怒吼的一聲令下,傳遍了十輛弩車。
專門配置的弓部士兵們用盡全力,青筋蹦起,順時針推動那如磨盤一般的發(fā)動手搖。
一時間,十根兩人才能環(huán)抱的巨大弩箭,蓋過熊熊火光,劃破黑夜,帶著呼嘯聲齊齊射向了人堆上的犼獸。
只見那犼獸似乎早已發(fā)覺了弩車的存在,早前便已經(jīng)站起來身子,困意消散,早早等候弩箭的到來。
他還是笑著,不過是之前的戲謔少了些罷了。
最快的一根巨大弩箭與犼獸相撞,那犼獸也不閃躲,也不卸力,被那個弩箭直直從人堆上插到了地面。一根根弩箭像是長了眼睛一般,近乎無縫的將那片區(qū)域全部射滿,直接促使地面凹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當然,被楊家虎狼營藏拙的弩車不會這么簡單。
只見深深插入地面的弩箭并沒有結(jié)束,那一根根粗大的弩箭里原來專門裝設(shè)了爆炸的七國院火藥,在落地后短短幾息時間內(nèi),便近乎同一時間一齊爆炸開來。
離得稍近的士兵們,直接被氣浪宣飛,形成了巨大的真空地帶。這氣浪的威力,可是遠超那犼獸落地時所造了。
濃郁的黑煙在那片真空上滕然升起,久久無法隨風消散,令人瞧不清當中的情景。
所有人屏息著凝視著,心里期望著那犼獸隨之湮滅。
但那良久后傳出的孩童笑聲,打破了士兵們的臆想。
那犼獸在黑煙里,身影飄忽,離得近才能隱約瞧見它胸口上真空貫穿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