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云荇便默認贏帆說得對。
畢竟沉住氣時,她不得不承認這地方真讓人留戀往返,不想離開。
看著云荇含住吸管,唇一唑,似乎汁液已經入喉,眼神就緩和很多,似乎有一時的小滿足,睫毛忽閃了一下,她就那么含著吸管,把眼神掃向水面的風景。
這樣的云荇,贏帆看著是心情舒暢的,也似乎忘記了來這里的目的,不再說教,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指按了點單的服務鍵。
黑西裝白襯衣的服務生,拿著點單器,走過來,說:“關注APP點菜有優惠,直接點的也行。”
看著菜單,贏帆說:“你坐過來。”
看著贏帆,云荇用眼神問,是叫我嗎?
“過來。”贏帆這直接強調。
有什么話不能隔桌說?非要坐那么近?男女不宜太近,不知道嗎?太近:一是容易引起誤會;二是,她和贏帆這樣的太近容易動手打架。
雖然不情愿,云荇還是磨磨蹭蹭地坐了過去。
“看看這菜式,以前是現點便宜,這上APP才便宜,你會在哪點?”贏帆把手機拿給云荇看。
這不難選擇,有點常識的都會馬上做出決定,云荇說:“APP上優惠,是商家希望盡快完成所有顧客在APP上點單,是走向節約人工的方向,大趨勢,不可逆。從顧客角度來說,如果只一次就不來了,就不下載APP,因為下載一次,自己的信息也同時送給了對方。當然APP上點;小便宜也是一種節約,積攢多了,就是財富;何況這上面每個菜都差價百分之五。”
“好。”贏帆選擇了APP上點菜。對于云荇這站在商家角度和顧客角度兩方面都考慮的反應,他是滿意的。
他竟然點了六菜一湯。
“這完全是浪費,六個菜怎么吃得了?”云荇出聲阻止。
看著云荇著急,贏帆反而笑了。露齒笑,雖然很短,像曇花,卻成功地定住了云荇的眼神。
難怪平時多半時候都是皮笑肉不笑,原來經常笑的話,會招多少桃花還真不好預計后果。
“看我也沒用,不會退菜的,看看風景去。”贏帆站起來,然后拉起云荇的手。
牽手?云荇趕緊大力甩開。訓練或打架時碰觸,那是避不開。這和平時候牽手,那有曖昧嫌疑,肯定不行。
這贏帆以為自己露齒一笑,就能牽上所有女生的手,這腦回路得有多斷路,男生女生相處起碼的界線都混淆了。
腹誹呀,指責呀,云荇只在心里,沒說出來是覺得應該給贏帆留面子。
可能因為云荇那一甩,贏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越過了某些界限。
看了看自己被甩開的手,他好像不太相信自己剛才做了什么。
椰林似乎深遠,他們走向了開闊一面,除了假山就是休息區。
人造的風景就是這樣。坐著看時,好像總有地方沒看見。真站起來走走,又發現全都一目了然。
半小時后,在服務生的提示下,兩人回到餐桌前。
看著菜量,云荇明顯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因為每道菜的菜盤子,四寸那么大。如果飯量大點的那六個菜還不夠。
飯后,贏帆帶云荇走過椰林,眼前便是黃沙碧水,軟包的明黃色的沙發,在沙灘上排了一排。更有讓人有被陽光直射的視覺錯覺。
錯覺就是錯覺,沒有被陽光烤的炙熱感。
就近找了張騎子贏帆躺下之后,示意云荇也躺下。
飯后都容易變懶,云荇在贏帆身邊兩米遠的地方躺下。她本想離得更遠一點,可是每個椅子之間距離好像都是相等的,被移動餐柜和灑柜限止了活動空間。
見云荇左看右看,猶豫著還是躺下后,贏帆按了沙發座椅上的服務鍵。
一會兒,兩個服務生過來,問:“需要什么服務?”
都沒征求云荇的意見,贏帆竟然說:“修修指甲,掏掏耳朵。”
“這種事兒自己就能做,干嘛非跑到這里來讓別人做?”云荇實在忍不住了,才說出這些話來;也不管會不會被服務生笑話,
就在云荇都以為得不到回答時,贏帆才懶懶地說:“來都來了,你就聽安排吧。”
也是,這個時候不聽安排是沒有底氣的,因為云荇身上的著裝不適合任何反抗;那就聽安排吧。
修指甲時還沒感覺到什么,掏耳朵時對方很輕柔。云荇又有昏昏欲睡的感覺。
這些服務完畢之后,贏帆開始挑起服務之外的話題:“你這一個月表現很好,才提前帶你來體驗。順便給你說一下,這水寨經營模式,各大一線城市都有分店。之所以能做這么大,收費這么高;因為是正統的。男區女區,都分得很開。在道德上能立住腳,經營上才能持續。你覺得這里裝修風格上怎么樣?”
如果說進來女區的泡澡處是星空,那現在云荇所處的地方便是宇宙。鉆藍的天空,深邃遙遠,滿天的星星像銀河拉近,如果不是一邊掛著月亮,一邊掛著太陽,星星日月同輝,云荇,都有種錯覺是躺在露天地兒。
那一朵朵白云,上面細細的線,伸向天空,才看出一點是人工掛云。
如此這些在眼前,云荇如實說:“與其說是裝修,不如說是造夢。讓我驚嘆不已,用鬼斧神工形容,也不為過。”
就云荇只看到風景,贏帆也并沒多嫌棄,出口說出聊天方向:“隨著企業VI做的很好,從裝修到員工制服收費項目等等等等,連鎖店全部都是統一的。”
有興趣的新話題一出來,云荇就轉身面對贏帆躺在著。
她就知道VI是企業的體系,并不知道具體項目,因為每個企業都不一樣。就連教科書上也沒有統一的規程。現在聽贏帆就眼前的一切當實例來說明,特別像是聽了一堂選修課。這樣的社團福利,云荇覺得很是劃算,就是往后天天干家務做保姆,也是愿意的。
就在這時候,云荇第一次心服口服地承認贏帆是在幫扶她;就連贏帆的聲音也變得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