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靜迎飛鞭
- 龍魂傲
- 里程212
- 6868字
- 2020-10-23 23:29:06
次日天明,師爺對湯縣令說:“大人,今天就是第三天了,那小賊必定要放手一搏,狗急跳墻,那小賊若是急了,將老爺的烏紗帽硬搶去,我們恐怕也打不過他,老爺何不將烏紗置于公堂之上,咱們在做些手腳,保證讓他有來無回?!?
湯縣令想了想,說:“師爺言之有理,就按你說的辦?!彪S后,湯縣令與眾衙差在縣衙內布置了一番……
午夜,野狗幾聲狂吠,打破周圍如死般的沉寂。
湯縣令端坐在縣衙院內,身后齊整地站著數十幾個衙差,但衙差們的眼睛都已熬紅。
龍世奇與鳳無雙又飛上房頂,向院內竊視,龍世奇說:“這賊官擺下如此陣勢,想必是胸有成竹了。”
鳳無雙仔細向公堂內望了望,說:“這賊官沒有把烏紗戴在頭上,卻放在了公堂之上,這更容易下手了,但也更要小心了?!?
“我先去把他們引開,隨后再回來取烏紗,你在這里等我?!?
“我既然來了,又怎能等在這里,還是我來把他們引開吧,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你呢?!?
“今晚不同以往,由你去引開這些豺狼,我不放心。”
“別擔……”突然,鳳無雙又嚴肅地說:“難道我的武功就那么差嗎,連幾個衙差都斗不過嗎?”
龍世奇沉默半晌,說:“你也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若非要去,我不再攔你,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饼埵榔婵戳丝囱貌?,又說道,“這次,我先下去把他們引出院子,在把他們交給你。”
鳳無雙看著龍世奇微微一笑,說:“你也……一定要……多加小心?!?
龍世奇看著鳳無雙,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半晌無語。
隨后,龍世奇翻身飛下屋頂,從正門走入縣衙院內,湯縣令和眾衙差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龍世奇一人身上。
龍世奇笑著說:“賊官,擺下這么大的陣勢來迎接我,謝了?!?
湯縣令大怒,喝道:“死到臨頭……還嘴硬,來人,拿下?!北娧貌顝街睕_向龍世奇,湯縣令和師爺跟在后面。
龍世奇笑著說:“想抓我,沒那么容易。”說著,龍世奇轉身沖出院門。剛剛跑出院門,龍世奇縱身飛上屋頂,同時鳳無雙從房頂飛下,跑在眾衙差前面,引領眾人向左邊跑去。
龍世奇遠遠望見假烏紗被平放在公堂的桌子上,龍世奇輕輕走進公堂,剛走兩步,微覺腿下一緊,隨后頓覺耳后風起,龍世奇迅速向左閃了一步,只見兩枝長箭從龍世奇身后射向前方。
就在龍世奇向左閃的那一瞬間,龍世奇又覺腿下一緊,只見一把厲劍從右前方穿出,直穿向龍世奇胸膛。龍世奇當機立斷,決定不再向旁躲閃,以防再中機關,龍世奇立刻將腰向后一彎,厲劍從龍世奇身體上方劃過。
這時,龍世奇正巧看見一張大網從頭上落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龍世奇伸手抓住從身前劃過的厲劍的劍柄,并快速將劍從頭上劃過,巨網被劃出一道大口子,龍世奇破網而上,縱身躍起,飛向房頂,然后龍世奇一手抓住房梁,一手緊握厲劍,將身子緊貼在房頂。
公堂內果然機關重重,龍世奇仔細向下看去,依稀可以看見近處地上橫七豎八的緊繃著數十根極細的銅絲,龍世奇又看了看屋頂,屋頂上懸著幾張大網和十幾把刀劍大斧。
龍世奇剛才僅觸動了兩根銅絲,就已前后受襲。這時,龍世奇發現他左邊就豎有一根銅絲,如果剛才他不抓住劍柄,厲劍正好能將此銅絲劃斷。龍世奇提起厲劍,輕輕割斷那根銅絲,霎時間,十幾枝箭從四面八方射向龍世奇跳起的那個位置。龍世奇在心中默嘆道:“果然是機關重重!”
烏紗帽就在公堂之上,距龍世奇不過幾步遠,而龍世奇卻無法過去,稍一不留神,龍世奇便有性命之憂,龍世奇也只能“望帽興嘆?!?
天無絕人之路,龍世奇又怎能在一條絕路上走到黑。龍世奇忽然想到,到達公堂并不是只有一條路,平日縣令都是從后面上堂的!于是龍世奇立刻飛出公堂,轉到公堂的后面。
龍世奇慢慢走進后堂,后堂內架有四十余張弓,弓上都裝有箭,箭尾各有一根銅絲,由銅絲將弓拉開,箭尾的銅絲又三五根組成一綹,被人擰成一股粗絲,粗絲穿入左右兩邊的墻壁,不知去向。
龍世奇提步上前,揮劍將那粗絲劃斷,頓時,四十余支箭各自沿著事先為它們準備好的孔洞射向內堂。隨后,龍世奇從后堂轉入公堂,只見公堂內一片狼藉,墻上、地上插著數十支箭,一把板斧劈在公堂中央的地上……
龍世奇在桌前站定,烏紗帽就在這桌上。龍世奇想了想,然后將劍慢慢伸到烏紗帽下面,接著將劍向上一挑。烏紗帽下系有兩根銅絲,此刻已被觸動,頓時,又有十幾支箭從身前不同方向射來。幸好龍世奇早有防備,龍世奇迅速抽回厲劍,以厲劍護住身前,將射來的箭撥向兩邊,這時,一把五十斤重的黑板斧從屋頂落下,將將湯縣令的官椅劈成兩半。
龍世奇將箭撥開后,周圍又陷入了平靜,好在龍世奇沒有伸手去拿烏紗帽,否則,他不被射死,也得被劈死。龍世奇揮劍劃斷烏紗帽下的銀絲,隨后以劍挑著烏紗帽,按原路退出公堂,接著,龍世奇手提烏紗,閃入公堂側面的那間房子里……
稍過一刻,龍世奇走出那間房子,飛上房頂,遠遠望見湯縣令和眾衙差正和一個黑影在小巷內穿行。龍世奇快速飛到小巷旁的一幢高房上,看準時機,將手中厲劍射下,厲劍正中追在前面的那個衙差的鞋尖上,那衙差驚叫一聲,隨即栽倒在地,他身后的兩個衙差也被絆倒,龍世奇飛入另一條小巷,鳳無雙不再穿行,縱身飛起,緊隨龍世奇進入另一條小巷。
龍世奇與鳳無雙在小巷內站定,龍世奇點了點頭,鳳無雙微微一笑,隨后倆人運足真氣,飛回客棧。湯縣令與眾衙差在小巷內追了一陣,不見人影,便立刻返回公堂,見公堂上的烏紗早已被偷,眾人皆大驚失色。
師爺面色慘白,說道:“他還是人嗎?如此周密的機關,都不能將他擒住,這可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兒,湯縣令驚魂甫定,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自有打算,師爺,你帶人把公堂收拾一下,那小賊明日必來找我,這回可不能再讓他跑了?!?
當晚,師爺帶人將公堂內的機關撤掉,又做了一番布置,眾衙差一直忙到天亮。
次日,龍世奇牽著一條大黃狗,走上公堂,那狗頭上戴著一頂烏紗,同時拼命地向外掙,若非龍世奇用繩子緊牽著那狗,那狗早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就在龍世奇進入公堂的那一刻,眾衙差立刻抖起精神,緊盯著龍世奇,同時,有四個衙差手持巨網,爬上縣衙高墻,湯縣令勉強坐在公堂之上,師爺立在一旁,眼睛不停地打轉。
龍世奇笑著說:“狗官,三日之期已到,你的烏紗何在?”
湯縣令強裝鎮定,說:“好家伙,你竟還敢來,我的烏紗自然還在我的頭上。”湯縣令笑了笑,說,“你偷走的那頂烏紗是假的?!?
龍世奇大笑一聲,說:“是真是假,你一看便知?!闭f著,龍世奇從衣袖中取出暗閣中的那匹白玉馬,放在手中,隨后又問:“狗官,到底這兩頂烏紗帽,哪一頂是假的呀?”
湯縣令大驚,立刻摘下頭上烏紗,仔細查看。原來,昨夜龍世奇偷走假烏紗后,閃入公堂側面的那間房里,盜走了真烏紗和盒子里的白玉馬,又將假烏紗放在了暗閣之中。湯縣令查看完后,面無血色,低聲說:“我竟中了自己設下的圈套。”緊接著,湯縣令向眾衙差怒喝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把烏紗……給我搶回來?!?
眾衙差圍向龍世奇,龍世奇收起笑容,怒睜雙目,眾衙差相互推擠,不敢上前。這時,龍世奇松開手中的繩子,那條大黃狗猶如離弦的箭,立刻戴著烏紗沖出公堂。原來,那狗在早晨去河邊喝水,被龍世奇捉住,并被龍世奇灌了不少鹽,隨后龍世奇將它硬拉上公堂,那狗口渴難耐,因此一獲自由,那狗便沖出縣衙,跑向河邊。
“快,抓住那狗,把烏紗搶回來,我若……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睖h令沖下公堂,帶領眾衙差去追那狗,院墻上的衙差也慌忙爬下墻,去抓那條縱腿狂奔的黃狗。
龍世奇飛上房頂,笑著說:“狗官,你先和這狗好好玩吧?!彪S后,飛向河邊。
急追一陣,湯縣令氣喘吁吁地跑到河邊,看見那大黃狗正在那里瘋狂地飲水,可烏紗早已不在狗頭上,向河對岸望去,龍世奇站在河對岸不遠處,雙拳緊握,鳳無雙騎馬站在龍世奇身后,烏紗帽就放在龍世奇腳下的河灘上。
湯縣令跪倒在地,哭著說:“大俠,小人知錯了,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龍世奇面帶怒色,喝道:“縣令乃百姓父母,若魚肉百姓,豬狗不如,豈能輕饒?!闭f著,龍世奇運足真氣,向河對岸發出一掌,使出伏魔七式中的第二式——瀟水沸騰。
但見:一股強勁的掌風脫掌而出,掌風從河面劃過,河面蕩起一道微波,突然,一聲巨響,緊接著河面穿出十幾個水柱,眨眼之間,又有兩股氣流從水柱中穿過,直奔向湯縣令,湯縣令早已嚇得面無血色,此刻兩腿發軟,坐倒在地,眾衙差亦面色鐵青,紛紛后退。
只見那兩股氣流在湯縣令身前十步遠處合為一股氣流,快速襲向湯縣令頭顱,湯縣令顫抖著雙唇,慢慢合上雙目……那氣流襲至湯縣令面前三寸遠時,湯縣令頭上的假烏紗瞬間裂成八瓣,碎片射向八方,湯縣令的頭發也被吹散,紛紛甩向腦后,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股氣流突然又分成兩股,繞過湯縣令的頭顱,隨后又在湯縣令的腦后合成一股,徑直打到湯縣令身后十步遠處的一棵合抱粗的柳樹樹腰上,又是一聲巨響,柳樹被打成兩截,再看那柳樹的截面,截面光滑如鏡!
龍世奇收回掌式,河面的水柱也慢慢落下,龍世奇怒喝道:“湯璧冶,我取你性命不是難事,姑且給你個機會,你若還不知悔改,休怪我掌下無情。”
湯縣令慢慢睜開眼,面色沉重,將頭叩在地上。
龍世奇嚴肅地說:“河西的老老少少還等著你去安置,你要給百姓一個交待,你好自為之。”言畢,龍世奇揮動手掌,一股掌風將河灘上的烏紗帽推到湯縣令身前,隨后龍世奇轉身上馬,與鳳無雙合成一騎,倆人拍馬離去。
湯縣令慢慢抬起頭,師爺走上前,將湯縣令扶起,低聲問:“大人,我們還要追不?”
湯縣令低聲說:“不必了。”湯縣令彎腰拾起烏紗帽,用衣袖擦了擦流出的眼淚,獨自一人,朝河西的草棚走去……
且說自龍世奇走后,楊嘯魂與周婉琳朝夕相伴,楊嘯魂帶著周婉琳游山玩水,時而順手牽羊,行些道義,倆人活得自在。
這日,楊嘯魂與周婉琳走在一條山間的小路上,陽光明媚。
周婉琳問:“昨天你帶我游覽了廣濟寺,今天又要帶我上哪兒?”
楊嘯魂笑著答道:“上鄰縣?!?
“上鄰縣干什么去?”
“鄰縣有個鑄劍山莊,今日莊主殷天絕展出他莊上珍藏的諸多好劍,我要帶你去賞劍?!?
“賞劍?值得一去?!敝芡窳蘸鲇謫柕溃骸皩α?,楊兄,我與你相處數日,還不知道你的兵器是什么呢?”
“我沒有什么兵器,與敵人交手時,石子、樹枝等物信手抓來,便當做是我的兵器了?!?
“你沒兵器?那在你和龍大哥交手時,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楊嘯魂一怔,隨即笑著說:“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兩把鏟,那……那也可以算是我的兵器,我這就給你看看?!闭f著,楊嘯魂從懷里取出兩把短鏟,遞給周婉琳,周婉琳將短鏟接在手中,仔細打量。
那短鏟有半尺長,鏟身紫紅發亮,鏟鋒寒氣縱橫,兩把短鏟的鏟柄上各鑄有一條龍,烏光閃閃。
“這是什么東西?從哪里得來的?”周婉琳好奇地問。
“這叫‘龍魂鏟’,是我師父特意為我打造的?!睏顕[魂說,“我自幼從家父身上學得一身鉆洞技藝,后來又得盜佛呂宿邪真傳,學得十八招偷技。八年前,我上武當拜云浮真人為師,學得一身武功,恩師見我擅長鉆洞,便用玄鐵、精鋼、純金以及他的寶劍,歷時七七四十九天,為我鑄造了這兩把短鏟,有了它,劈石鉆山不成問題,斷劍折刀小菜一碟,我常用它來防身?!?
周婉琳打量一番后,忽然抬起頭,看見遠處有一貨郎拉著空車正走過來,于是周婉琳將龍魂鏟還給楊嘯魂,隨后笑著說:“楊兄,咱們走了這么久,我累了,我不想走了?!?
“不想走了?”楊嘯魂接過龍魂鏟,說,“劍展只此一天,去晚了可就看不著了?!?
“反正我是不想走了?!?
楊嘯魂看見周婉琳一直看著前面的車,明白了周婉琳的意思,于是一面將龍魂鏟收好,一面對周婉琳說:“你等一下。”
楊嘯魂走上前攔住貨郎,施禮說道:“這位大哥,我給你一錠銀子,你把這輛車賣給我,行嗎?”說話之時,楊嘯魂已從腰間取出一錠白銀。
那貨郎見了銀錠,眼睛頓放金光,急忙答應說:“行,行,當然可以?!?
于是,楊嘯魂把銀錠給了那貨郎,買下了那輛車,隨后楊嘯魂拉著空車走到周婉琳身前,笑著說:“周姑娘,你既不想走了,那就上車吧?!?
“這還差不多。”說著,周婉琳笑著跳上車。
楊嘯魂以車載著周婉琳繼續向鄰縣走,行了一陣,突然,周婉琳微微一笑,隨手從路邊折來一段柳條,然后舉起柳條,輕輕抽在楊嘯魂的肩頭,同時笑著大聲喝道:“駕,馬兒快跑。”
楊嘯魂聽了以后笑了笑,沒說什么,只是加快腳步,車速越來越快,山路崎嶇不平,車上很顛,周婉琳只好半蹲在車上。
周婉琳見狀又說:“馬兒不必跑這么快,別累壞了。”
楊嘯魂笑著說:“我得快點趕到鄰縣,好賣掉車上的母老虎!”
周婉琳與楊嘯魂皆放聲大笑……
行了一個時辰,楊、周二人來到鄰縣,楊嘯魂帶著周婉琳走進鑄劍山莊。山莊內雕梁畫棟,路闊景明,楊、周二人被殷家仆人領入花園,園內繁花似錦,花香四溢。
園內每隔一段距離就設有一桌,桌上擺著一把好劍,桌后立有兩個童子看守劍,人們三五成群地圍在桌旁,駐足觀賞,贊不絕口。
楊、周二人走了幾步,周婉琳便停住腳步,笑著對楊嘯魂說:“楊兄,你看前面桌上那把劍如何?”
楊嘯魂在周婉琳右邊站定,看了看遠處桌上的那把劍,說:“此劍做工精細,劍身稍短,透著嬌柔之氣,但劍刃鋒利,劍光刺眼,又隱含著一股傲氣,讓人不敢輕視,確實是一把難得的好劍。”
周婉琳笑著說:“此劍劍身俊秀,劍上花紋密布,劍尾鑄有鳳頭,它應是一位女俠的佩劍,這俠女配好劍,也不失為美談?!?
楊嘯魂想了想,說:“園邊展出的劍都已如此難得,那么園中的劍會是怎樣呢?”
這時,楊嘯魂看了看右前方,收起笑容,默然不語,周婉琳見楊嘯魂如此,便急忙向右前方看去。右前方走來一男子,二十歲左右,步履沉重,皮膚黝黑,身著長衫,手里拿著九節鞭,那人在不遠處站定,眼睛緊盯著楊嘯魂。
突然,那人從袖中甩出三枚飛鏢,飛鏢分上、中、下三路打向楊嘯魂,楊嘯魂面不改色,迅速下蹲,奮力將右腿在地上劃了一道弧,使出一招“旋風腿”,頓時地上一陣風起,卷起六個石子,同時,楊嘯魂起身運氣,發出一掌,掌風將身前飛起的六個石子中的三個襲向前方,“啪啪啪”三聲,鏢石俱落。
隨后,楊嘯魂又發出一掌,將身前余下的三個石子中的兩個襲向前方,并在收掌之際,將余下的那個石子握在手心。這一連串的動作,皆在瞬間使出。
那人見飛鏢已被打下,緊接著又見有兩個石子襲來,其中一個石子直奔那人頭顱,另一個石子襲向那人右側,那人本欲再發飛鏢,將石子打下,但石子來勢迅猛,已經來不及了,那人只好向左閃去,同時甩出九節鞭,鞭梢直奔楊嘯魂頭顱。
楊嘯魂面色沉穩,沒有任何反應。霎時間,鞭梢已距楊嘯魂頭顱僅剩三尺,楊嘯魂再不還手就來不及了,但楊嘯魂仍紋絲未動。周婉琳大驚,立刻擋在楊嘯魂身前,急忙拔劍。
但就在這電光火花之際,楊嘯魂迅速伸出右手,握住周婉琳的手腕。將劍按回劍鞘,同時,伸出左手,將周婉琳向后一扳,周婉琳靠在了楊嘯魂的懷里,楊嘯魂依舊面色沉穩。
飛鞭直襲向楊嘯魂頭顱,距楊嘯魂頭顱已不出三寸,周婉琳大驚失色。但突然,那飛鞭停了下來,鞭子已被抻得很直,隨后鞭子一振,又被收了回去。
周婉琳方才喘了一口氣,楊嘯魂扶起周婉琳,笑著說:“周姑娘,讓你擔心了?!?
這時,那人大笑一聲,走了過來,抱拳施禮,說道:“楊兄,久違,承蒙楊兄手下留情,楊兄若三石齊發,我必敗倒在地?!?
楊嘯魂抱拳還禮,說道:“劉兄,客氣了,還得感謝劉兄手下留情,否則我這腦袋早已開花?!?
那人笑著說:“楊兄說笑了,我倒想那樣,但這鞭子不夠長啊,不過,楊兄的沉穩的確令我佩服?!彪S后,那人又問:“楊兄,這是何人,敢來為你擋鞭?”
楊嘯魂看了看周婉琳,笑著說:“這是我的……我的一個朋友,姓周,名婉琳?!?
那人急忙施禮,說道:“在下劉一首,幸會,幸會!”
周婉琳面頰微紅,還了一禮,說:“幸會!”
楊嘯魂問道:“劉兄怎么也來了?不在醉仙樓會‘杜康’了?”
“我平日最喜喝酒,半年不曾離開醉仙樓,結交有識之士,與我共品‘杜康’,活得自在,但今日鑄劍山莊展劍,我可非來不可?!?
“劍展每年一次,去年你都沒來,為何今年卻又非來不可?”
“去年劍展沒有什么值得我上眼的,還不如在醉仙樓喝酒呢。”劉一首又反問道:“楊兄可知今年這園心鎮園的為何劍?”
“我們尚未到過園心,還不知是何劍。”
“楊兄,你太少聞了?!眲⒁皇仔χf,“那鎮園的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玉龍魂劍?!?
“玉龍魂?”周婉琳不解地問。
楊嘯魂想了想,說:“是前代季靈兒用天山寒玉打造的那把玉龍魂嗎?”
“正是。”劉一首笑著說。
“那劍雖為玉造,卻也是削鐵如泥,很多武林敗類都命喪于劍下。”楊嘯魂又問,“但那劍不是在季家后人手中嗎,何以到了這鑄劍山莊?”
劉一首低聲說:“聽我的一個好友說,玉龍魂本在季家后人季小峰手中,這山莊莊主殷天絕與季小峰有幾分交情,殷天絕日前邀季小峰到莊上做客,季小峰大醉如泥。次日,殷天絕帶著千兩白銀到季府取劍,季小峰不知何故,殷天絕拿出買劍契約,說季小峰日前已將玉龍魂賣給他了。季小峰不承認那份契約,拒不交劍。殷天絕便命手下四大金剛——法魑、法魅、法魍、法魎強搶,季小峰與他妹妹拼命護劍,但最終還是被四大金剛搶走,季小峰的妹妹含恨嘔血而死,季小峰也受了傷,不知去向,季府被化為灰跡?!?
楊嘯魂滿面怒色,說:“契約是真是假,暫且不論,但害了季小妹的性命,火燒季府,卻是天理難容!”
周婉琳緊握寶劍,面色沉重,氣沖沖地說:“惡賊,謀劍害命,罪不可赦!”
劉一首說:“咱們還是先到園心看看再說吧?!?
園中熱鬧非凡,但卻隱隱透著一股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