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淺問不知如何掙脫陳友諒時,徐達沖了上來,一劍刺向陳友諒。
陳友諒手里沒有任何兵器,單靠手掌,他一手劈向徐達刺來的劍,瞬間徐達的利劍被劈成兩段。
并且他的每一招每一式,足以要人命。
紅巾軍傷亡慘重,朱重八早已帶著受傷的常遇春馬秀英迅速撤離。
云淺問趁陳友諒分心的時候,用盡所有力氣將他推開,疾步跑向徐達,徐達抱起她跳上馬,策馬離去。
陳友諒看著絕塵而去的馬,握緊拳頭,指甲陷進手心里,眼中閃出嗜血的光芒。
徐達的馬不停地往前奔,張定邊帶著人在后面追。
穿過一片小樹林,張定邊一箭射向馬腿,馬兒吃痛跌倒,兩人一同從馬上摔下來,徐達氣得雙手捶地。
就在張定邊等人即將追上來時,他起身拉著她就跑,直到跑到懸崖邊上,沒有了退路,濃濃的殺意也逼近了他們。
“呦呵!挺能跑嗎,天德兄,多日不見,大有長進呵”!
陳友諒那深沉有力魔鬼般的聲音,讓懸崖邊的兩人心中一緊。
徐達挺身對著馬上的陳友諒大聲道:
“陳友諒,以眾欺寡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下馬來單挑”。
陳友諒看著躲在徐達身后的云淺問,再看了看搭在徐達手臂上的那雙略微粗糙的潔白小手,心中惱怒萬分。
尤其是當看她看徐達時那份焦急甚至充滿擔心的眼神,此刻,他終于明白了,原來她心中所屬是徐達,內心的妒火迅速燃燒起來。
這個徐達生的俊俏,雖然是一副書生氣質,但武功高強,驍勇善戰,從年少時,不少女孩就已經為之傾倒,但他不想去相信,她也是其中之一。
誰都可以去愛慕徐達,唯獨她不可以,因為她是上了他花轎的人,她心里不可以有其他人。
他不知道,此時是應該強行帶她走,還是殺了她,從來,他得不到,毀之。
但是,他下不了手,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自己。
從前他最大的勁敵是朱重八,而現在他最大的敵人就是徐達,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陳友諒,請你放過徐達哥哥,我愿意跟你回去,任你處置”。
云淺問站出來,擋在徐達身前。
“徐達哥哥?叫的還挺親切!”陳友諒咬牙道。
“云姑娘,你不能跟他走”!徐達扳住她的肩膀,急切的說道:
“遇春大哥這兩年找你找得苦啊,而且你知道嗎,陳友諒是我們的敵人,從小就是”。
他不想讓她跟陳友諒走,是因為他還記得年少時對她說過的話,雖然當年只是一句戲言,但他現在突然想把那句戲言當成承諾,他不想她嫁給陳友諒這個大魔頭。
一身大紅鳳袍嫁衣襯得她的身姿玲瓏有致,肌膚更加晶瑩剔透。
妖冶的裙擺隨著微風輕蕩漾在懸崖邊上。
陣陣清風從崖底吹了上來,她身上淡淡得香氣令他有些失神。
“嗖”的一聲,徐達的手臂上插入一支箭,
身后傳來陳友諒那低怒的聲音:
“徐達,拿開你的咸豬手”。
陳友諒說完不再忍耐,飛身躍下馬,對著徐達胸口飛踹一腳,徐達雖然身手不弱,但他卻不是陳友諒的對手,陳友諒的兇狠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正當陳友諒要下狠手時,卻聽見一聲嬌喝:
“陳友諒,你住手”!
轉頭,云淺問的短劍對準自己的心窩,她并沒有奢望陳友諒會在乎她的命,但她總要一試的,陳友諒松開徐達,徐達被重重摔倒在地。
他朝她伸開手命道:
“過來”!
云淺問沒有想到陳友諒如此在乎她的生命,瞬間對他的那些反感都瓦解了,尤其當她看到他眼神中的剛毅帶些溫柔的時候,似乎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她不由得輕念了一句,
“軒哥哥”。
陳友諒聽到軒哥哥這三個字,是又驚又喜,陰沉的眼神慢慢明亮了開來,原來她還記得那個軒哥哥。
而云淺問只是突然想到了當年梨樹下那個名喚子軒的少年,但并沒有將他和陳友諒想在一起,那個少年在陽光底下,美輪美奐,并不似陳友諒這般兇狠。
一支短箭射向陳友諒,云淺問奮力推開陳友諒,替他擋下那支箭,重心后傾直直跌下懸崖。
“啊......”
“云姑娘”!徐達絕望的眼睜睜看著掉落懸崖的云淺問,卻無能為力,轉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不遠處舉弓發箭的朱重八。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欽佩的大哥,居然會暗箭傷人,就算陳友諒十惡不赦,也不至于如此。
陳友諒卻怎么也想不到她會為自己擋下那支箭,并且眼睜睜看著她掉下萬丈深淵,緊握雙拳,眼神嗜血,懸崖邊上,殺氣騰騰。
“黑羽軍,將朱重八碎尸萬段”!陳友諒的聲音如同魔鬼。
張定邊帶領黑羽軍立刻殺向朱重八的軍隊,懸崖邊上又開始成為朱陳兩軍交鋒的戰場。
陳友諒癡癡望著崖底,眼前一片昏暗,他恨不得跟著跳下去,就連徐達跑了他都沒去追。
云淺問,就算找到你的尸首,我也要和你成親,你生是我陳友諒的人,死是我陳家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