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光衍呆怔兩秒,迅速地跑過去將她扶起來,激動地搖晃她的身子,急切地喊道:“顏蕭蕭,你醒過來?!?
“少爺,病人還是躺下得好。”司機提醒,哪有這樣對待病人的呀?
靳光衍回過神來,輕輕地抱起顏蕭蕭往回走,還不忘吼道:“還不趕緊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病人其實沒什么大礙,醫生幫她打好點滴走出來,靳光衍尾隨其后。
“她怎么樣?”不等醫生開口,靳光衍已經急切地問道。
“病人沒什么大礙?!贬t生緩緩地說道。
“沒什么大礙,怎么會好端端地暈倒?”靳光衍有點心急,語氣焦躁起來。
“病人本來就低血糖,這幾天是不是身體太過勞累無法負荷?”醫生微怔隨后開口,印象中靳光衍沉默寡言,幾乎沒什么情緒。骨折包扎的時候,也就是咬咬牙皺皺眉。現在居然為了個女人急成這樣,他有點驚奇。
操勞過度?靳光衍想起昨晚的激戰,有點郁悶,難道真如她所說他晚上很殘忍?那是持久,好不好?況且她躺在那兒,運動的是他好不好?他還生龍活虎地站在這兒,她怎么會暈倒?再說,就算消耗體力,她不是補眠了嗎?他記得自己走的時候,她還沒下樓。除此之外,他似乎沒讓她干什么活。靳光衍搖搖頭,像是自言自語:“怎么可能?”
“可是低血糖暈倒無外乎兩種情況,操勞過度與營養不良,總不至于是營養不良吧?”醫生有點納悶地說道。
“營養不良,那更不可能,早上還喝烏雞湯和銀耳粥?!苯庋苣樕裢鈬烂C認真,他都特意給她食補,她怎么會營養不良?
醫生點頭,這種富貴家庭,靳少爺又如此關心這位小姐,怎么可能在飲食上虐待她?他就是基于這種考慮,所以才推測病人暈倒是因為操勞過度。事實上,靳少爺身邊的女人,操勞過度都不大可能。
不過是兩者相形而言,后者更為靠譜罷了。但是,靳少爺顯然兩點都不認同??此琅f緊盯著他,醫生微微有點緊張,看來他是非要找出確切的病因才肯罷休。只是,他是醫生,不是神仙。望著靳光衍越來越不耐煩的神情,越來越陰沉的眼神,醫生額頭沁出細汗,他硬著頭皮說道:“我想這位小姐只是身子虛弱,好好調養即可?!?
“你到底會不會看病?病因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她會無緣無故暈倒?”靳光衍犀利地眼神射向他。
醫生手心直冒冷汗。
“送醫生出去?!苯庋懿荒蜔┑胤愿老氯恕?
醫生雖有幾分委屈與不滿,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只是血糖低,有必要這樣嗎?他搖搖頭,腳上的步子加快,只想趕緊離開靳宅。
“庸醫。”靳光衍心煩意亂地總結,隨后拿出手機。他正要撥號的時候,張媽興沖沖地跑出來:“少爺,顏小姐醒了?!?
幾乎是三步并作兩步,靳光衍沖了進去,他急切地問道:“怎么樣?感覺好點沒?”
顏蕭蕭詫異地望著他,他這么關心自己嗎?只是她眼里的欣喜尚未成形,就聽到他生硬的聲音:“你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們的交易怎么進行?那我豈不是前功盡棄?”
原來他擔心的是交易,顏蕭蕭有點失落地說道:“你不必這么大驚小怪,我能有什么事?我血糖低,當時站起來得太急罷了?!?
“明知道自己血糖低,干嘛那么冒失?”靳光衍不滿地低斥。
“當時你冷不防地出聲,我條件反射嘛!”明明只是就事論事地解釋,卻因為她語氣的乏力,愣是多了幾分撒嬌的味道。
靳光衍微微遲疑,卻還是問道:“你這么怕我嗎?”
怕,她的確挺怕他。但是,那雙深邃的黑眸中燃燒著莫名的情緒令她不敢實話實說。但又不屑于撒謊,只好沉默裝傻。
“我有那么可怕嗎?”靳光衍換了種問法。
大哥,拜托你行行好,這個問題比那個更強人所難,好不好?要說她怕他還可以理解為她自己膽小怕事之類,說他可怕就絕對是挑戰他的權威。顏蕭蕭不覺得有這個必要,她轉移話題:“我很餓,想吃點東西?!?
的確,她需要補充能量,靳光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點。只是來不及點頭,就聽到顏蕭蕭強有力的補充:“早晨就沒吃飯,我快餓死了,拜托你——”
“早晨沒吃飯?”靳光衍的聲音低沉,眼底卻有怒氣浮現。
顏蕭蕭原是想借此告訴靳光衍她確實很餓,以便可以轉移他們之前談到的問題,哪料弄巧成拙,靳光衍的臉色更加陰沉。
“張媽沒給你準備早餐?”靳光衍冷冷地問道。
顏蕭蕭趕緊搖頭,她說道:“不是,不是,是我當時沒什么胃口。”
“怎么,你是傻子?上午餓了不會自己在外面吃點?”靳光衍聲音依舊冷漠。
她是買了烤紅薯當作早餐,但是不是被那個家伙搶走了嗎?這要解釋嗎?轉念想想,顏蕭蕭有點期待地問道:“你這么關心我?”
靳光衍愣了幾秒,語氣重又強硬起來:“關心?我是不想別人看我的笑話。醫生說你營養不良,還以為我虐待你,我可不想臭名昭著?!?
“是嗎?”顏蕭蕭有點悶悶不樂地說道。
“當然。”靳光衍順勢站起來走出去,沉浸于失落中的顏蕭蕭沒有覺察到他眼底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