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起投胎
- 判官投胎
- 血肥
- 3284字
- 2020-11-18 17:03:53
陰曹地府,第十八層地獄。
陰森的閻羅殿兩側,鬼兵肅立,鬼火熊熊。
殿堂之上,閻王板著一副嚴肅大義的鬼臉,威嚴的目光盯著殿下喝道:“白起!你對本次判罰可有異議?”
殿堂之下,白起戴著沉重的鐐銬枷鎖趴伏于地:“大王,我可沒有搞過貂禪啊!區區篡改生死簿之小事,你怎能就將我逐出陰間?太冤了啊!白起懇求大王收回成命啊!”
閻王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你身為常務副判官,大權在握,卻不為本地獄謀效益,反而動著私心雜念跟一只狗過不去,本王對你失望之極吶!當然,因篡改生死簿而將你逐出陰間確實有些過分,但此乃高級鬼民法院的一致判決,本王亦無能為力!”
白起哀聲喚道:“大王——此判罰分明是歐陽鋒他們一伙公報私仇、成心打擊報復哇!大王,我白起生前乃戰國四大名將之首、堂堂武安君,殺了幾百萬人呀!這么顯赫的榮耀,誰能跟我相提并論?大王,你要為我做主啊!”
閻王陰冷著面孔道:“本王豈能隨意干擾陰間律法?白起,看你在本地獄也是天皇級巨星,本王可以成全你,答應你一個條件,能力范圍內,本王一定替你做到!”
白起呆呆地看著閻王,嘴巴艱難地張了張,試探著問道:“我想當判官,可以不?”
“荒謬!!!”閻王拍案而起,怒發噴張地罵道,“你個不識抬舉的東西!轉世投胎這一判罰已不可更改,本王是讓你選擇上哪兒投胎、投胎做人還是做畜生!”
“哦,這樣啊,”白起失望地低下了頭,琢磨了一會兒又“啊”的輕叫一聲說道,“大王,我投胎要做人,天天都可以打炮的那種!”
閻王沉著臉點了點頭:“恩,這個本王可以答應你。”
“哦對了,”白起似乎剛剛又想到了什么,趕緊提醒道,“大王,投胎的地方離東江市越遠越好!”
閻王冷笑道:“你是怕遇上欠扁、找你算帳吧?”
……
遠林鎮,錦繡花園小區。
“咳、咳咳!”
梁靜躺在臥室的床上咳嗽連連,父親在一旁憂心忡忡:“小靜,去市里的大醫院看看吧?”
梁靜此時臉色灰暗、嘴唇發白,面容間已沒有了活力和神采,但聽到父親的話后還是撅起了嘴巴嗔怪道:“爸——我沒事!不就是換季感冒嘛,別那么緊張好不好?”
父親皺著眉心搖了搖頭,將一杯板藍根沖劑放在床頭叮囑趁熱喝后走了出去。
客廳內,妻子正跪在觀音菩薩像之前小聲地禱告什么,梁父走過去說道:“這孩子,長大了就一點都不聽勸了!”
梁母放下合什雙手說道:“要不咱讓小動回來勸勸她?從小到大她最聽她哥的話了。”
梁父正要說什么,只聽臥室內傳來梁靜的嬌喚:“爸——媽——你們就別瞎折騰了,傷風感冒就要驚動大哥,真是的!”
……
下午,JS省WX市,梅園。
炮九師(駐無錫73037部隊)營地一角,正有幾名新兵在操練投擲手榴彈,一名身形精悍、臉膛黝黑的軍服青年站在沙坑邊演示著標準動作,其卷起的袖管下,青筋畢露的手臂顯得孔武有力。
“如此!”
“這般!”
“看清楚了嗎!”
眾新兵齊聲答道:“看清楚了!”
軍服青年板著面孔點點頭,大聲喝道:“這是實彈練習!時刻謹記安全第一!”
一個新兵聽了身子一顫,手里的手榴彈也掉到了地上,戰戰兢兢地跑上前問道:“連長,實彈是嘛意思?”
軍服青年聽了眼一瞪:“實彈就是實彈!沒什么意思!”
新兵聽了趕緊又問:“會爆不?”
軍服青年怒道:“當然會爆!”
新兵一聽,當場“啊”地尖叫一聲向沙坑內撲滾而去!
軍服青年被嚇了一跳,怒容滿面道:“搞毛啊……”
話音未落,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沙塵散爆中,軍服青年當場被一股強烈的氣浪沖擊得騰飛而起……
……
入夜,炮九師駐地醫院病房內。
白起悠悠醒來,睜開眼睛一看,一片白乎乎的模糊,眨了眨眼睛,才發現臉上被蒙蓋著一層白布。
掀開白布,發現自己在一個燈光熾亮的房間內,胳膊上纏拉著數根皮線。
在房間門口,正有兩名戴著白帽子的白大褂跟一位軍裝中年低沉地說著什么“已經盡力了”、“通知家屬吧”,而在房間透明玻璃后,正有幾名年輕士兵在悄然拭淚。
白起剛要掙扎著坐起身來,只聽其中一名年輕士兵驚叫道:“啊呀——你們快看!連長醒了!政委!連長他醒了!”
房間門口那些人頓時大驚失色地跑進來,兩名白大褂是滿臉的震驚表情,嘴里頻頻念著“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四只瞪圓了的眼睛齊刷刷地盯著白起,一副不敢置信又手足無措的模樣。
而那名軍裝中年則是一臉的又驚又喜,伸出強悍的大手緊緊地抓住白起的胳膊喊道:“梁動同志!梁動同志!你終于醒啦!我們都以為你犧牲了啊!”
外面那些年輕士兵也紛紛跑進來,紅著眼圈爭相激動喚道:“連長!連長!”
一時之間,死寂的病房內像爆炒黃豆般吵吵嚷嚷。
白起一臉迷惘地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皺著眉頭問道:“爾等何人?此乃何處?”
霎那間,病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呃……”軍裝中年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說什么,又轉首看了眼醫生,卻發現倆醫生也是傻傻的二愣子表情。
“梁動同志,你……不認識我們了?”軍裝中年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是馬政委呀,這里是咱們炮九師的醫院呀!”
“炮九師?炮九師……”白起嘴里反復念了幾遍,仰起臉瞅著馬政委問道,“炮九師是不是整天打炮的地方?”
馬政委表情一滯,喉嚨里苦澀地恩了一聲點點頭答道:“是啊,整天打炮的地方。”
“格老子啊!!!”白起當場發飚,怒不可遏地一把扯掉胳膊上的皮線大吼道,“閻王我干你老母啊!!!老子要打的不是這個炮!!!不是這個炮!!!”
就在眾人石化了表情面面相覷的時候,白起又突然身體一震,喊了句“不對啊”,便自言自語地喃喃起來:“咝,奇怪呀,老子怎么還能記得……”
一個年輕士兵忐忑問道:“連長,你怎么了?失憶了嗎?”
白起慢慢地轉過頭瞧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要多復雜有多復雜。
就在眾人心里又驚又疑、惶惶不安之際,白起突然慘叫一聲蹦下床來,瘋了似地搬起房間里的設備儀器又摔又砸,嘴里還破口大罵著:“孟婆——我草你麻辣隔壁!!!那他媽的分明就是洗腳水!!!啊——孟婆!!!老子是不會放過你的……”
罵著罵著,只見他突然腹部一動、喉頭一個抽搐,張口就“嘔”的一聲狂吐起來,直吐得翻江倒海、膽汁流黃,才頹然癱軟倒地。
一名醫生見此情形附到馬政委耳邊小聲說道:“政委,還是通知他家人吧。”
馬政委凝重著臉色點了點頭。
這時,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的白起冷不丁問了句:“我是什么地方人?”
一名心直口快的年輕士兵叫嚷道:“連長,你是東江市人氏呀!”
白起只覺腦子里嗡的一聲,當場昏死了過去……
……
兩天后的中午,東江市火車站。
出站口,白起拖著行李箱一邊磨磨蹭蹭一邊東張西望,其鬼鬼祟祟的樣子頓時引起了女檢票員的注意。
“誒!站住!”女檢票員指著白起喝道,“說你呢!把票拿出來!”
白起掏出車票連同軍官證一齊遞了過去,眼神四處張望著小聲問道:“美女,這附近有沒有看到一條瘸了腿的野狗啊?”
女檢票員冷著臉仔細檢查核對了一遍,將票、證還給了白起,對他的古怪問題置若罔聞。
白起不滿地咕噥了一句走出關卡,放眼往熙熙攘攘的接站人群里一掃,視線馬上被其中一名英姿逼人的美麗女警吸引住了,對方臉色雖然似乎有些疲倦,但嶄亮的肩星和筆挺的制服足以掩蓋一切瑕疵,心里不由感嘆道:這妞真是超正點呀,就算是親妹子,格老子的也得上啊!
就在這時,那名美麗女警也看到了白起,立即綻放出靚麗迷人的笑容,揮著手喚道:“哥!這邊!”
白起兩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格老子哦,真是他媽的親妹子啊!
閻王你個死雜種,這不是成心整老子嘛?
“哥,你怎么了?咳、咳!”梁靜擠過來親熱地挽住白起的胳膊,一邊咳嗽一邊笑道,“當兵當得腿都軟了?”
白起剛要開口,又見女警旁邊擠過來一對中年夫婦,一臉緊張和關切地問道:“小動,聽部隊里打電話回家說你出什么狀況了?”
“呃……你們是?”
梁父大驚:“小動,我是你爹啊!你難道真的失憶、連爹娘都不認識了嗎?”
白起作恍然大悟狀:“啊……原來是爹啊,久仰久仰!”
梁靜頓時一臉的驚愕:“哥,你不會連我也不記得了吧?我是小靜!”
“噢,久癢久癢!”
梁靜撅起嘴嗔怪道:“哥,你哪兒學來的這文縐縐的一套?”
“嘿,嘿嘿,”白起僵硬著面孔不自然地強笑了笑,壓低了聲音問道,“我說妹子,你最近有沒有見過一條瘸腿的野狗?”
梁靜一愣,咬了咬嘴唇說道:“哥,平時你一直喚我小靜的。”
“噢,小靜,”白起鄭重其事地說道,“答應哥,以后你只要看到一條瘸了腿的野狗,趕緊一槍崩了它!”
梁靜眨巴了兩下眼睛,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