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催眠
- 尸案組
- 毛小光927
- 3003字
- 2020-11-18 17:17:07
嚴隊知道,本案線索不足,想要讓陳振輝這種具備良好心理素質的人開口實在不容易。所以,他決定采取決定采取非常手段——“催眠術”。
催眠是一種心理暗示行為,想必許多人都聽說過,也曾嘗試過。但這門技藝的門檻卻是十分高的,能夠真正操控催眠術的人一定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
放眼我們甬港全市,也就市局有幾人才懂得使用。那還是,幾年前由一把手局長拍板,選取了幾個分局的骨干,公費派遣到美國麻神理工大學進修的精英。然而,他們花了三年的時間,只是步入了催眠術的門檻。
以往的案子中,市局也曾試驗過。但是,效果都不太理想。后來,上頭就把這門技術給擱在了一邊。
即便如此,嚴隊依然相信催眠術的威力,它一定能夠成為我們警方審問犯人的法寶。既然市局的人靠不住,那就請外援。他把目標鎖定在了楊紅明身上,所以叫我去和楊賢打招呼。
可是,這件事情確實難為我了。我和楊賢相處滿打滿算,也就一兩天的時間。交情都還談不上呢,怎么好意思叫她去請自己的父親幫忙。
“放心吧,一定能行的。”嚴隊沖著我笑了笑,然后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們隊里也就你和小楊相處的時間最久,我看這丫頭對你挺尊敬的。只要你發(fā)話,她一定會幫忙的。”
“嚴隊,這真不行……”我還是很為難,原來當時他讓我和楊賢一組,就是為了今天這一遭啊!
領導也太會下套了!
“小金,別墨跡了。時間寶貴,市里的領導可等著我們破案呢!”嚴隊故意裝作很急的樣子,催了我一句。
得了!我認栽就是。
我心里苦笑,接著拿出手機按照嚴隊的意思給楊賢發(fā)去了一條短信。
過了五秒鐘,楊賢便回了過來。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打開一看,沒想到她竟然爽快的答應了。
這樣的結果確實是我事先沒預料到的。
“怎么樣?小楊答應了吧。”嚴隊看我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情,便笑嘻嘻的說道。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后又給楊賢回了條“謝謝”。
由于催眠術存在兩面性,是一柄雙刃劍,所以市局規(guī)定使用前必須經過分管領導的批準。雖然楊紅明答應幫忙,但是根據流程嚴隊還是要向羅局請示。
反正是為了破案,羅局自然沒什么意見。很快,催眠審訊的請示就被批準了。
由于今天楊紅明在市局開會,所以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趕到了我們滄海分局。就在羅局的辦公室,我們終于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罪犯克星。
“楊教授,這次麻煩你了。”羅局代表我們,向楊紅明問了好。
楊紅明微微一笑,也跟著客氣了幾句,然后就說道:“羅局長,那么我們就盡快開始吧。”
陳振輝剛下警車,就被押送到了禁閉室。禁閉室很幽靜,是實行催眠術最好的場所。楊紅明叫我們把陳振輝鎖在床上,就像被實行藥物注射死亡的犯人一樣。接下來,他把我們都請了出去。
這一點很好理解,催眠需要安逸的環(huán)境。
我們回到監(jiān)控室,靜靜的看著他實施催眠術。除了早已見識過的楊賢之外,所有人都感到很興奮。羅局說,要我們跟楊教授好好學學。以后,遇到那些嘴巴硬的案犯,就用催眠術來對付他們。
他讓我們學習催眠術沒有錯,但催眠術這種高達上檔次的手段,豈是所有人都能學得會的。倘若我們分局的人看看就都學會了,那市局那邊的人知道后,還要不要做人了。
這時,只見楊紅明從藥箱中拿出了一只注射器,然后注入一管渾濁的試劑。緊接著,用究竟棉花在陳振輝手臂上擦拭了一番。
“楊教授是干什么?”我看得好奇,不由得脫口問道。
我雖然不懂催眠術,但也沒聽說過實施催眠術是要進行注射的。
“爸爸給他注射吐真藥呢。”楊賢向我解釋道。
“吐真藥?”我更加疑惑,如果真有這種藥,那還用催眠術干什么?
“不錯。”楊賢接著說道:“陳振輝是個具有豐富經驗的急診醫(yī)生,他的心理干擾能力極強,如果不借助藥物,催眠術對他未必有用。”
“你們所理解的催眠術不過都是影視劇里經過藝術加工的。”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吐真藥的主要成分是硫噴妥鈉,這種藥物具有麻醉作用,美國一些州用它來執(zhí)行注射死刑。但少量的硫噴妥鈉則可以削弱一部分大腦的活性,消除其抑制作用,使人不由自主地開口說話。”
說話間,楊紅明已經完成了注射。陳振輝始終很平靜,他似乎早對自己的結局有了心理準備。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陳振輝體內的藥物發(fā)生了作用。他的眼神開始呆滯起來,期間他曾試圖抵制,但吐真藥的作用最終還是壓過了他的意志力。
“爸爸,爸爸……”
在我們眾人的注視下,陳振輝扭動著身子,有了激烈的反應。
“振輝,振輝……”這時候,楊紅明隨即應變的回答道。
他的語氣充滿了慈愛,口吻像是父親在呼喚兒子一樣。
“孩子,別緊張,爸爸就在你的身邊。”說著,楊紅明伸手摸了摸陳振輝那張惶恐的臉蛋。
在他的安撫下,陳振輝的情緒逐漸平復起來。
“不管年齡有多大,只要在自己的父親面前都會變得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楊賢微微一笑,看來她沒少在自己父親面前撒嬌。
“所以,也有心理專家提出其實我們都是巨嬰。”嚴隊輕聲說了一句。
“爸爸,你真的復活了。看來教授的儀式成功了。”陳振輝接著說道,他的語氣很興奮。
教授!
這已經是我們第二次聽到了,我和老張相互對視了一眼,原本已經忘記的人物,再一次激蕩在我們的心頭。
“什么儀式?”楊紅明很干脆的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陳振輝扭了扭腦袋,一臉迷茫的說道:“教授告訴我,這是來自于東洋骨靈教的神秘儀式。”
骨靈教?
我皺了皺眉,趕緊上網查了查。
原來骨靈教是是上個世紀興起于東洋的一支邪教,由于教眾都奉行近親結婚,而且私生活混亂。所以,生出來的后代大多患有一種叫幻覺偏執(zhí)癥的遺傳病。當初,他們的創(chuàng)始者曾坐在家里對人說,自己看到城中某戶人家中躺著一具白骨。
那人聽了以后不相信,就去他指定的地方查看。結果,還真的發(fā)現(xiàn)了一具白骨。這件奇特的事情就這么被傳開了,甚至傳遍了整個東洋。
而骨靈教的創(chuàng)始者則聲稱,這是先祖大神賦予的能力,能使他未卜先知。當時東洋正好流行長生不老之術。骨靈教的人趁此機會,創(chuàng)造了一種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儀式:只要召集五人,在骨靈教先祖的頭顱面前盡情的放縱,發(fā)生男女關系,最后把人體內的精華覆蓋在那只頭顱之上。
那么,你心中想的人便會復活!
“簡直變態(tài)!”看到這里,我心中忍不住大罵了一聲。
由于創(chuàng)造了這么一個惡心的儀式,竟讓骨靈教的的名聲越來越響亮,短短半年的時間便擁有了大批狂熱的信徒。當然,骨靈教的勢力增長必然引起當局的注意。被定性為邪教后,該教組織很快就被當局剿滅。所以的骨干包括創(chuàng)始人在內,全都被送進了監(jiān)獄。
“這么說吳悅也是骨靈教的教徒了?”只聽楊紅明接著問道。
“不,這個女人不是教徒。”陳振輝說著,眉頭緊皺起。他的臉再次陷入扭曲,不知道是不是對藥物產生了抗體。
陳振輝經驗老道,他知道催眠術成功的關鍵在于心理暗示。所以,每次問話時語氣都很緩和。
“那她怎么肯參加儀式?”
“因為這女人得了重度的臉盲癥。”陳振輝得意的一笑。
“臉盲癥?”
“這女人根本記不住別人的臉蛋,一轉頭就會把你忘記。但她卻能清晰的記得自己和老公結婚時穿的衣服。”陳振輝接著說道。
“或許,結婚是她生命中最開心的日子吧。所以,她才會牢牢的記住那天自己的老公穿了什么衣服。后來,她因為不能給男方生兒育女。所以,男方和她離婚了。這使她的情緒很波動,然后當其他男人穿上和她老公一樣的衣服時,她自然而然就把那些男人當成自己的老公了。
“甚至還發(fā)生了夫妻關系……”說到這里,陳振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得意的情緒,嘻嘻的笑了出來。
“關于這個女人身上的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吳悅之前一直住在偏遠的鄉(xiāng)鎮(zhèn),而陳振輝則一直在第二醫(yī)院工作。兩人從未有過交際,所以楊紅明才好奇的問了一句。
“這就得感謝教授了,如果沒有他,我也根本不能完成這個偉大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