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1;出手相救
- 流年醉
- 皓潔月
- 2080字
- 2020-10-24 02:49:48
十余年前,天下蒔、祁、炎、輝、丠、煜、英琉七分天下,煜國武康帝煜天梧前期勵精圖治,后期卻怠慢朝政寵信小人,郕王煜天爍興兵謀反,率兵攻破皇城,武康帝死于軒轅宮大火,郕王登基稱圣武帝,后滅蒔、祁、丠三國,自此炎、輝、煜三國并立中原,島國英琉附炎國,圣武帝臨崩之際,托孤少年太子太傅褚玉霖,進其為相,輔佐太子登基,朝政大權皆落其手。
天和四年,夏。
褚玉霖站在巨大的翡翠屏風前,雙臂伸展,幾名侍妾服侍他把衣袍穿好, 他白玉的面龐五官分明,尤其是那一雙魅人的鳳眼,讓人不敢直視,沒有天地男子的豪氣,亦沒有女子的嬌弱,周身得天獨厚的氣質中給人感覺卻是戾氣占了七分。
“大人,內閣大學士陸濤送來拜帖,請大人過府一聚,商討與炎國和親之事。”下人進屋稟報,同時把拜帖交到褚玉霖手中,修長白皙的手接過那紅紙金字的拜帖,格外耀眼。
褚玉霖看了一眼后不屑一顧的把拜帖扔到一旁,商討政事是假,給其母祝壽是真,陸濤臉面到大,竟敢請他這尊大佛。
褚玉霖似是想起什么來,扭頭又看了地上的拜帖,一行小字吸引了他。
“下官特意邀花樂坊花伶……”
花伶,真正見過她的人甚少,但聽過她的人極多,樂坊之女,佼人之貌,一舞舞盡千嬌態,一歌歌盡染思心。
褚玉霖展顏,吩咐道“來人,備馬”。
他并沒有去陸大人府,反之去了花樂坊。
褚玉霖站在樂坊門前,眼前不過一道普通宅門,門斗上掛著兩盞紅燈籠,昏暗黃線映在門匾上,使人看清精致秀麗的“花樂坊”三字。
褚玉霖下馬,看著燈火通明的內院,這歌舞彈吹皆擅的名伶,就是不知道這外貌是否也如傳言那般閉月羞花。
有小廝從側門出來,牽過馬韁,看見來人一身上等錦袍,價值千金的玉骨扇掛在腰間,背脊挺直,傲然之氣由內而外,雖然平日看慣了形形**之人,看到他,只覺得后背陰風驟起,莫名驚顫,心中明白,此人若不是當朝大官,那也必是王侯。
總之不管是何人,別怠慢就好。
小廝在前引路,褚玉霖隨在其后,繞過雕花蕭墻,沿著小徑只見處處皆是芳花幽草,螢火紛飛,一灣湖水將前院與后院分開,從彎月橋走過可見湖水水波褶褶,錦鯉纏綿斗尾,靠岸處荷葉浮水,荷花低垂,將水榭環繞。
“公子,您現在這里欣賞園中美景,小人去為公子安排包廂。”
小廝拱手行禮后退去,偌大的園里寂靜沉謐,只聞暗蟲窸窣叫響之音。
突然,一聲女子清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破了靜謐的夜。
褚玉霖皺眉,尋著聲音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小院,幽暗的小院中站了五六人,手中皆是長棒,圍在一女子四周,為首的婦人面帶怒色,低聲斥道;“陸大人與我是舊友,你非要駁我的面子嗎。”
女子昂首挺胸,無半分怯懦之感,冷聲道“我入坊第一天就下了重誓,官商之府永不入,媽媽又不是不知,何必逼我。”
陸大人?
道那女子就是花伶,褚玉霖隱身在樹后,冷眼縱觀一切。
“叭——”婦人盡力一掌揮在女子面上,女子不防,摔倒在一邊,額前的發絲凌亂,臉上指引明顯,嘴角亦有暗紅血流出。雖然臥在地上,但女子的頭依舊昂揚,澄澈的水眸中無絲毫恐慌。
看女子這樣不肯退卻,婦人更加氣極,嘴唇抿閉,手在衣袖間緊握,良久后才冷冷說道;“給我打。”
褚玉霖緊盯著纖弱的女子,心想,這若是幾棒下去,她怕是該一命嗚呼了。
人群中走出一名護院,他緩緩從懷中掏出一根粗鞭,那粗鞭上帶有細刺,護院看了婦人一眼,婦人垂眸默許,他才揮起手中鞭子。
一鞭落下,細刺掃肉,女子素白的月衫上多了一道血痕。
兩鞭落下,女子面容如月色蒼白,冷汗流下,卻是一聲不吭。
第三鞭剛要落下,一個穿著鵝黃襖裙,頭發用嫩綠絲帶綁著的少女驚慌跑過來,覆在女子身上,護院不防,猛然收鞭,鞭梢劃過護院后背,護院眉頭緊鎖。
“花媽媽,您饒了花伶姐姐吧。”少女踉蹌跑到婦人身前,雙膝跪地,哀求道。
婦人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見女子絲毫沒有求饒之意,擺手讓人把少女拉到一旁,怒道“接著給我打,打到她同意為止。”
幾鞭過后,女子后背血肉模糊,雙眸磕了幾下,卻仍沒有求饒。護院的另一鞭已經揚起,可是準度有失,眼見這一鞭的鞭尾要掃過女子蒼白的臉,收鞭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女子水眸閉合,做出認命之態,然而許久后面部并沒有痛感襲來,女子睜眼,面前多了一雙暗紋白底的長靴,抬頭,卻是看不清來人,隱約只見腰間的一塊碧玉和一把玉骨折扇,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身形卓然。
院子里所有人都驚愕萬分,他們只見一抹青影快速閃過,再一回神,那鞭子已經被人截下。
“她已經傷的極重,夫人還是繞了她罷。”褚玉霖丟開手中鞭子,面帶笑意,語氣卻沒有絲毫商量之意。
婦人吊起的心倏忽落下,瞧了一眼已經暈過去的人,這次下手是有點重了,她掩去心中萬分心疼,沉聲說道“你是何人,竟來管老娘懲罰手下伶人。”
褚玉霖未回她的話,轉身蹲下凝神看了一眼女子后背的傷后小心將她扛起,冷聲道“你若不想讓她死,最好趕緊找間干凈的屋安置她,并把郎中找來。”
少女聞聲一下站起,急道“公子請隨我來”
花伶俯在他的身上,他步伐飛快,她卻不覺得顛簸,鼻尖上熟悉的清香讓她一驚,忘記背后強烈的痛感,十年間,這清香只能在夢中尋味,她努力的讓自己睜開雙眼,模糊看見一雙鳳眼輕挑。
真是他,真是他,十年,他終于來找她了。
耳邊傳來女子虛弱的囈語聲,褚玉霖腳步一頓,“是他?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