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
書名: 以愛之名生存作者名: 0畜生本章字數(shù): 3073字更新時間: 2020-11-17 14:14:51
凌晨一點的夜,他們很少見到,習(xí)慣性的12點睡覺好似他們的規(guī)定一樣。
辰皇市的夜,這天沒有星星,更沒有月亮。若是沒有黃黃的路燈,那定是伸手不見五指。只是天冷,很是陰冷。
已踱步到亭子里的文杰再也撐不住,癱坐在石墩上了。他剛才一直強忍著,直到他的手碰到了石桌上的一滴血,他尖叫了起來,臉色蒼白,像是魂都被嚇丟了。
“我去,我忘了,趙四暈血。”被卿平緊緊抱著的同成著急的說道。
他好似身邊的每個人他都很了解,他突然有些好奇,他到底了解不了解他。
“我去這個死胖子,不是吧,竟然暈血。早知道,就不帶他來了。”謝謝無奈的說道。
“謝謝,趕緊過去看看,他暈血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同成說道。
卿平聽到同成說的話,他要振作起來,做該做的事情,他松開了緊緊抱著同成的雙手。只是這手上有血,像膠水一樣黏在了他的淺灰色外衣上,他用了些力就分開了。只是他的淺灰色外衣上卻雕刻上了兩個成人手掌大小的手印,格外的醒目。
他想他應(yīng)該沒事了,他一定沒事了。
“同成,我們過去看看。”他努力的調(diào)整自己試圖平靜的說道。
可是同成還是聽到了他的顫音,只是現(xiàn)在可不是唱歌。
“你手上有血,我過去看看,你呆在這里。”說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過去。
他不僅手上有血,那雙棕黃色的腳王板鞋上也有,那套深藍色的海瀾之家的休閑套裝上也有,那件條紋式黑白相間的毛衣上也有。他還是想得那么的周到,不像他那么的幼稚。
他突然好羨慕他,他好似很完美,除了畢業(yè)那天。
2016年6月29號,夜!
“卿平,我和她分手了。”他抽著煙看似平靜的說道。
“不是吧!何小七和你分手了?”卿平詫異的說道。畢竟他那么的好,怎么就分開了呢?
“為什么?我打電話給小七,沒事的。”卿平接著說道。
卿平迫不及待的給小七打了電話,小七是他最要好的異性朋友。可能是因為同成的緣故吧,他們都很照顧卿平。
他們每次去玩,都約他,他可不想去當電燈泡,很少陪他們?nèi)ネ妗?
他們?nèi)Z,給他帶了耗牛肉。
他們?nèi)ベF州,給他帶了貴定云霧茶。
他們?nèi)ヅR潼,給他帶了火晶柿子。
他們?nèi)デ嗪#o他了玉樹蟲草。
他們?nèi)ス睦藥Z,給他帶了綠豆糕。
……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
“別打了,她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惆悵的說道。眼角好似有淚花,可是淚就是沒有留下來。
“她去哪了?快去找她啊!”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說道。
“小七,她再也不會回來了,永遠的離開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接著惆悵的說道,好似眼角有淚花,可是淚卻怎么也沒有流下來。
他可不像卿平,他成熟穩(wěn)重,她要走他不會留。
只是從那以后,他再也沒談戀愛,追他的可不少呢。
“卿平,我們?nèi)コ璋桑 ?
他們都很喜歡唱歌,卿平喜歡許嵩的《有何不可》、《星座書上》、《廬州月》……他好像喜歡許嵩的一切歌曲。
同成是張國榮的鐵粉,磁性嗓音,唱《當愛已成往事》好似身臨其境,很是迷人。
而小七每次只會曹芙嘉的《只要有你》一首,卿平讓她唱唱其他歌,她從不開口,卿平很好奇,問她。她說,“她只喜歡這世間的這一首歌。”小七的歌聲,不是太好聽,像是第一次接觸唱歌一樣,可是卻能把他引入其中。每次,聽完,他總感覺有失落感,說不上來的壓郁感。他沒和他們提起過。他有些費解,似懂非懂的,再也沒好奇過。
這是他們常來的KTV,唱歌的時候,他可不怕做燈泡。這一次,他不用做燈泡了,小七再也不會來了。
“你好!老樣子,73號包房。”卿平熟練的說道。
“哎吆喂,又來了。咦!怎么不見,那小姑娘啊!”
卿平右手食指,靠近他自己的嘴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那服務(wù)員,好似明白了什么,沒有再說什么。
……
這一次同成沒有唱《當愛已成往事》,他可能是不想真的就讓愛成往事吧!
“我們唱一首《遙遠的她》吧!”他淡淡的說道。
“陳奕迅,還是張學(xué)友?”
“依你一次,張學(xué)友吧!”
他們兩經(jīng)常在爭論,這首歌到底是陳奕迅唱得更深情,還是張學(xué)友唱得更有味道。
卿平喜歡張學(xué)友那翹著蘭花指震撼心靈的演唱,同成喜歡陳奕迅深情款款的訴說。
“就張學(xué)友,我想看你學(xué)他翹蘭花指的樣子。老實說,東施效顰,有點搞笑。哈哈。”同成笑著說道。
“好,包你滿意。”
《遙遠的她》,據(jù)說是講述了一個男孩是足球運動員。他們彼此相愛,偏偏天意弄人,那女孩不幸患上了血癌。得知自己將不久于人世,女孩剪下自己一縷長發(fā)給男孩留作最后的紀念,讓他記得自己,叮囑男孩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沒多久女孩便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女孩的離去讓男孩傷心欲絕,但卻沒有因此一蹶不振,他用紅絲線把這縷頭發(fā)扎起來戴在胸前,以后每當他在球場上比賽進了球,他都會捧起胸前的長發(fā)親吻一下,他是要女孩分享到他的勝利他的喜悅。
1986年,張學(xué)友唱出了這首歌的靈魂,至少在卿平看來是這樣。至于為什么同成,會喜歡陳奕迅版的,大概是為了和卿平不一樣吧!
“老樣子,一人一句,你先來。”同成說道。什么事情,他都讓著他,照顧著他。他有時候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是否真的了解他。
“這次換換,你先來。”
“ok。”
“讓晚風(fēng)輕輕吹送了落霞,我已習(xí)慣每個傍晚去想她。”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只是好像有一絲顫音,聽上去別有一番滋味。
“在遠方的她此刻可知道這段情,在我心始終記掛。”卿平用心的唱著,翹著蘭花指。他看到同成好似正在嘲笑他。
“在這半山,那天我知我知快將要別離沒說話。”
“望向她卻聽到她說不要相約,縱使分隔相愛不會害怕。”
“遙遙萬里心聲有否偏差,正是讓這愛試出真與假。”
“遙遠的她,仿佛借風(fēng)聲跟我話,熱情若無變那管它滄桑變化。”
……
卿平不知道,那個顫音,是為了迎合歌曲,創(chuàng)造新的唱作風(fēng)格,還是因為小七的離開。
“卿平,以后如果你也有分手那天,記得唱這首歌,當她已經(jīng)死了。你就不會太難過了。”
“是嗎?”
“要我陪你抽煙?”
“不用,煙貴,別浪費。”
“我勒個去,去你大爺?shù)摹!鼻淦诫S口而出。
那天,他沒有看到同成流淚,他只是抽了好多煙。
……
他們也不知道重復(fù)的唱這首歌唱了多久,直到兩個人再也開不了口。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張學(xué)友還是陳奕迅聽到這樣的歌聲,絕對會暴跳如雷。
累了,倦了。
他們又來了網(wǎng)吧呆了三天兩夜。
那時候的卿平,很不明白,小七和同成那么相愛,同成那么好,怎么就分開了。就算是現(xiàn)在,他好像還是不明白。
同成脫下了淺灰色的外衣反穿過來,邁步走向亭子去了。
“嗯,還是你想得周到。”卿平回道。卿平看到他的背影,沒有血漬的背影,突然感到他好似很偉大。
到底什么是愛,他有過愛小七?卿平?jīng)]有再想下去,他知道,他蠢,他是個大傻逼,連他自己的事情,他都想不明白,更何況是他們,索性就不想了,該干嘛就干嘛。
卿平,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橫放在長方體石墩上,洗著那雙沾滿血漬的雙手。血已經(jīng)干了,他用指甲刮了刮,才清洗干凈。
“沒事的,暈血過一會幾就好了。”同成說道。
“卿平,洗好了嗎?把垃圾整理一下,我們該回去了。”同成繼續(xù)說道。
“怎么會,一個頹廢,一個殘廢了。這胖子,我可背不了。”謝謝無奈的答道。
“嗯,我沒事的。”
“要不要陪胖子,去醫(yī)院看看?”卿平繼續(xù)說道。
“不用,只是暈血,馬上就好。”他胸有成竹的說道。
“你他媽的,詛咒我殘廢,黑鬼歇謝謝。”文杰有氣無力的說道。
“哦!醒得真快,早知道就罵快一點,你就醒的快了。”謝謝反駁道。
“行了,我們趕緊,回去吧!雞都快叫了。”同成說道。
“趙四,還有些虛弱,我們扶著他趕緊回了。”卿平說道。
“是了,回城補血去了。”謝謝風(fēng)趣的說道。
……
辰皇市東郊三岔路口旁的小公園里,四個男人互相攙扶著排成一排,像是四個酒鬼,搖搖晃晃,奔學(xué)校教師公寓而來。
……
他很愧疚,他竟然讓他們擔心了。
可是他已經(jīng)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了。
以后希望再也不會這樣。
那件衣服,破了就破了。
那塊破石頭,丟了就丟了。
那個她,丟了也就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