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指認

“這，這……”應(yīng)南為首那人在看到五果臉之后顫抖的手一直這不出個結(jié)果。

高殿上的北長鉞也是皺著眉頭掃向長伯，那長伯卻對其溫和一笑。

熊師詆平復(fù)了好久氣息，才轉(zhuǎn)頭沖著高堂之人道：“北雪皇帝，在下不懂這是何意？”

北長伯揉了揉眉心，柔和了下語氣道：“那個小丫鬟之前不小心沖撞了我，這懲罰不正常嗎？”

“你這樣讓我們?nèi)绾沃刚J？”熊師詆一甩袖，高聲喊道。

“夠了，這是北雪國。”高堂之上的北長鉞冷聲道：“朕說讓你們指認，不是容許你們在這金鑾殿上撒野。”

熊師詆拂袖，作揖道：“抱歉了，北雪皇帝，是在下失禮了。”

然后他指著身后的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道：“這是我應(yīng)南的古樓生古將軍，也是公主殿下的駙馬。”

“哦？”北長鉞若有若無的應(yīng)了聲：“早就聽說應(yīng)南有個名為古樓生的大將，卻沒想還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少年。”

古樓生踏出人群，俯首作揖道：“皇帝陛下說笑，古樓生的賤名怎能入了陛下之耳。”

北長鉞擺了擺手：“古將軍，去認認那是不是你們的公主吧。”

古樓生應(yīng)聲作了個揖，然后緩步走到五果身邊。

五果則是凝著眸子望著眼前這個向自己緩步而來的男人，微微一怔。

這就是萬俟五果的駙馬？

只見這人人高馬大，身上各地都不遺余力的表示著他健壯的身子，烏黑的發(fā)絲也被全數(shù)用金邊發(fā)箍箍/住，臉上剛毅的面容飽含邊塞之苦。

就在五果打量古樓生時，古樓生也在打量著她。相較于半年前，她清瘦了很多，本來就很細的腰變得盈盈一握。臉上的面容雖然被毀，但依稀可見她曾經(jīng)的輪廓。更何況那雙從來都不會波瀾半分的眸子。

不知為何古樓生突然想起了多年前那個小姑娘，她也是這般，不過眸子多了點古靈精怪。

“古將軍，如何。”許久，北長鉞開口問道。

古樓生望了眼五果那雙平靜的眸子，然后掃了眼緊張的熊師詆等人，最后對上長伯那雙高深莫測的眸子。緩緩開口道：“容貌被毀，不可辨。”

聽聞此言，五果暗自松了口氣，然后把目光望向熊師詆。

那熊師詆卻是滿臉不信，望著古樓生滿是詢問。

古樓生笑了笑，回頭望著著五果道：“熊尚書你也知道我與扶搖公主剛成婚不久就被發(fā)現(xiàn)那人不是真正的公主殿下，所有的印象都不過是高堂之上的遙遙一瞥。”

聞此，熊師詆一時語塞，然后走到五果面前，作揖道：“公主殿下，請您承認您高貴的身份。”

五果抬手輕扶起熊師詆，笑道：“使臣閣下說笑了，我不過是個王府丫鬟，怎么可能是你口中的公主殿下。”

熊師詆抬頭，望向五果那滿是疤痕的臉，低聲道：“公主殿下，微臣求求你了，你是惟一一個可以撼動新皇的人。求您快回應(yīng)南主持大局吧。”

五果聞言一怔，看著他那顫抖的胡子，眼中不明所以。

熊師詆見勢就要給五果跪下，卻被古樓生輕輕一扶，他抬起老眼望著古樓生，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

古樓生回頭，望著高堂之上的道：“皇帝陛下，這認公主也不是你一言我一語可以解決的。今日，我等就先告辭。”

然后向北長鉞等人作了個揖，就轉(zhuǎn)身踏出金鑾寶殿。

到了殿外，熊師詆抓著古樓生，疑惑的問道：“古將軍這時何意。”

古樓生笑了笑，道：“你覺得一國公主被綁，綁架她之人會僅僅讓她做個小女婢？”

“古將軍的意思是她不是嗎？”熊師詆微蹙著眉頭：“別忘了，這可是從新皇那邊得來的消息。”

“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更何況是耳聽呢。”古樓生勾唇一笑，然后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留下熊師詆滿臉疑惑。

而金鑾殿內(nèi)，北長鉞望著五果半天，揮手屏退眾人。

不一會殿中就只剩下北長伯，北長鉞，司玉格，五果幾人。

“你這通身的氣質(zhì)可不是個女婢所有的。”

五果抬眸望著北長鉞，抿唇輕笑，卻不答話。

這北長鉞乃是北長伯的胞兄，從北雪國老皇帝手中襲承了北雪的帝位。那眉宇間隱隱與長伯有點相像，可是舉手投足間卻多點長伯沒有的霸王之氣。

見五果不答話，北長鉞也不惱，只是將目光轉(zhuǎn)向北長伯，無奈的搖了搖頭。

“扶搖公主，朕不明白剛才你為什么不承認自己乃是公主的身份。”

五果輕笑，緩緩道：“陛下說笑了，奴婢左右不過是澤王府的一介婢女，怎么會是大陸中央應(yīng)南的公主殿下呢。”

低眉順眼，禮儀更是合乎禮法。

“早就聽聞，應(yīng)南的扶搖公主頗有政治手腕。卻沒想道口齒也這么伶俐。”北長鉞挑眉，望著五果笑道。

“陛下若真的非要說五奴是公主，那五奴也只能認了。”五果作揖：“只不過一國公主淪為他國婢女傳出去傷可不只是應(yīng)南的顏面。”

北長鉞望了眼長伯，淡淡的點了點頭：“你是在要挾朕？”

“五奴不敢。”五果淡淡的應(yīng)了聲，抬頭卻看見長伯投過來的視線，心中略微一怔。

“你們都退下吧，朕也乏了。”北長鉞揮了揮手。目光望向長伯滿是警告。

長伯微微一笑，作揖攜著五果等人離開。

剛走出殿門，北長伯就抬手扼住了五果的脖子，陰沉著臉道：“南辰閣琉璃盞也是因你而碎的？”

尾音上揚，臉上卻是陰沉的恐怖。

身邊的司玉格一怔，上去打開了長伯的手，冷聲道：“長伯你夠了。”

長伯深深望了眼司玉格，和他身后的五果，轉(zhuǎn)身闊步離開。

見他走后，司玉格回頭，望了眼她脖子上的傷痕，手指不自然的碰上。

見狀，五果偏著身子一躲，出聲提醒道：“司將軍。”

司玉格回神，深深望了眼五果然后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