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沒有直接開往海邊別墅,而是往紫金小區開去。本來宮昊陽想把徐老冒作為人質來壓制徐可兒,但不知怎的又改變的想法,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優柔寡斷了。
這是個非常豪華的小區,小區內的設計簡直嘆為觀止,徐可兒不禁感嘆有錢就是任性。一路跟著宮昊陽進入一棟樓房的電梯,緊接著就到了一個有人看守的房門前。
“程先生!”兩個男人同時鞠躬說道。
“把門打開!”宮昊陽低沉地說道。
門開了,宮昊陽拉著徐可兒走了進去。一個房間臥室內,徐可兒聽到了咳嗽聲,她狐疑地看了宮昊陽一眼,頓時明白了過來。她快速敞開那扇緊閉的房門,只見徐老冒正鋪著一張紙殼躺在地上,徐可兒又一陣心疼。
“爹!”徐可兒進入房間,跪在了徐老冒的身邊。
徐老冒聽到女兒的聲音,不敢相信地坐起身來。望著眼前模樣大變的女兒,老淚縱橫。
“你真是不懂事咧!再見不著你爹就想跳樓嘮!”徐老冒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哭著說道。
“爹,我錯了……”
“可兒呀,你不小了,爹不能護你一輩子吆……”徐老冒還是不停地落淚,客廳的宮昊陽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屋內的二人。
“你娘死得早,你知道人家背后腫么罵你么?有爹養木娘教的孩子嘮……”
“你四歲就開始打人家的小娃,給人家把剛長的大門牙打掉了一顆,害的你爹給人家賠了三百塊錢,那是半年的麥子錢啊!”
“你八歲就?;鹜?,給人家把一塊麥子地都烤糊了……爹額又搭進去一年的麥子錢……”
“十二歲,十三歲直到今天,你哪天讓額省過心,闖了禍就往水里鉆,要是木有水,你去跳井么?……”
徐老冒一件一件地數落著徐可兒,難得她今天沒有頂嘴,坐在沙發上的宮昊陽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可兒,跟爹回家唄。咱回家種地,拜在外頭惹事咧,爹可保護不了你……你是不是得罪外面那個人了?”徐老冒小聲地問道。
“哦,沒有,外面那個人是……”徐可兒也一時不知怎么回答。
忽然徐老冒舉起手就使勁拍了一下徐可兒的后腦勺,憤恨地說道:“你是不是被他包養咧?”
“哎呀,沒有,凈愛瞎想?!毙炜蓛荷鷼獾卮驍嗨脑?。
“那深更半夜的你腫么還跟他在一起?額告訴你可兒,做人要有尊嚴,思想要正?!毙炖厦班嵵氐亟逃?
徐可兒實在是不知怎么解釋,只能妥協道:“哎呀,爹,我跟你走還不行嗎?”
徐老冒總算放下心來,“那還差不多?!苯又掷^續躺下了。
看到他躺在地上,徐可兒不禁想到了客廳里的人,“我說你不會到床上睡嗎?是不是他讓你睡地上的?”
“哎呀,”徐老冒又坐了起來,“人家對額老好咧,你看額的新衣服,新鞋子,還有剛給額理的新發型,額每天都有好酒好菜,這輩子也算知足咧……”徐老冒滿意地說道。
徐可兒一看,徐老冒確實比之前好看了很多,心里多少有些感動。
“那你怎么不到床上睡覺?”徐可兒疑惑地問道。
“那床太軟和,額習慣睡炕。”徐老冒解釋著。
經過很長時間的交談,徐可兒才從房間里出來,此時的宮昊陽正倚在沙發閉著眼睛。她走到他身邊,看到他皺起的眉頭,不禁又想到了他的母親程鑲玉,他背負的東西太多……
宮昊陽忽然睜開眼睛看到了正在偷看自己的人兒,“說完了嗎?”
徐可兒輕輕地點了點頭,小聲地說道:“哦,那個,謝謝你?。 ?
宮昊陽默默站起身,拉起她一只手就往門外走去。
“喂,這么晚了,我們這是要到哪兒去?”房門外徐可兒焦急地問道,她可是答應徐老冒明天就跟他回家的。
宮昊陽也不理會她的話,直接拉著她坐電梯下了樓,然后坐上車往海邊別墅奔去。
“宮昊陽,你給我停車!”她直呼名諱地大聲喊道,開車的司機手都抖了一下。
“不要逼我!”宮昊陽眼睛更紅了。
徐可兒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她也是有些理性的,就暫時安靜了下來。四十分鐘后,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宮昊陽已經疲憊地睡著了,徐可兒看著他完美的睡顏,不禁有些失神。
“喂,到了,該下車了?!毙炜蓛簱u晃著他的肩膀說道。
“哦……”宮昊陽艱難起身,拉著徐可兒走出車,直奔別墅三樓他的房間,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唐嬸和小白早已睡去。
宮昊陽把房門反鎖上后就進入臥室,整個人癱倒在床上,徐可兒站在這個陌生的房間里,感覺很不自在,尤其是身邊還有個男人。
“你沒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回我房間了?!彼浪藭r很難受,因為他的白襯衫已經被汗水浸濕了,臉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要知道晚上的天還是很冷的。
“你留下,不準走……”他魔性的聲音響起,但始終閉著眼睛。
徐可兒想走,但看到他這個樣子也走不了。
“你頭疼嗎?對不對?”她坐在了床邊,小聲試探著問著,眼睛不停地觀察著他,此時他臉色煞白,毫無血色。
“要叫醫生嗎?我能幫你干什么?”徐可兒趴在他耳邊輕聲問道,她也不確定他能否聽清她的話。
見他沒反應,她急忙起身要叫唐嬸和小白,這時一只大手攥住了她的小手。
“電視柜底下有藥……頭痛藥……”他虛弱地說道,接著就放開了她的手。
徐可兒急忙走出臥室,往電視方向走去,經過一翻尋找,終于在電視柜最底下一個抽屜里發現了大量的安眠藥和頭痛藥,她也沒有多想,照著說明書配了幾種頭痛藥急忙往臥室走去。
她小心地跪在床上,艱難地扶起他的身子,“快醒醒,藥來了。”
宮昊陽一點反應也沒有,徐可兒實在是沒有力氣一只手抬著他的身子,只好坐在了他的床頭,讓他的頭枕在了自己的腿上,她還是第一次這樣主動地接觸一個男人。
她用手輕輕撬開他性感的唇齒,把幾粒藥放進了他的嘴里,拿起床頭上半杯水遞到他嘴邊,輕輕地說道:“要喝水了,聽話,把嘴張開……”
宮昊陽果然張開了嘴,徐可兒小心地把水倒進他的嘴里,“聽話,咽下去……”他真的咽下去了,她又喂了他幾口水……
夜是漫長的,徐可兒也不知自己何時睡著的,她只記得自己在幫宮昊陽按摩著額頭……
次日的陽光暖暖地照進了房間,宮昊陽艱難地睜開眼睛,頭痛已經好了很多,只是懷里的人兒正蜷縮著身子睡得正香,她雙眼緊閉,呼吸均勻,如此安靜……
他不禁皺起眉頭,她什么時候跑自己床上來了?他想到了昨晚的場景,輕輕地站起身,拿了床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注視她好久才慢慢走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