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陳楚行動能力強，短短幾天，他就摸索出了訓練方法。

死螢蟲的智商很高，而且對飼養者忠心耿耿，可以像軍犬一樣利用“巴甫洛夫效應”進行訓練。

巴甫洛夫效應就是經典條件反射，即一個刺激和另一個帶有獎賞或懲罰的無條件刺激多次聯結，可使個體學會在單獨呈現該一刺激時，也能引發類似無條件反應的條件反應。

用人話說，就是糖和鞭子訓練法。

做得對就給吃的，做得不對就懲罰。

陳楚簡單的訓練了幾個指令，包括“原地等候”、“吃”、“不許吃”，都非常成功。

受訓后的死螢蟲懂得拒食，它們不會隨便吃東西，只會在接到陳楚的指令后，再開始吃東西。

同樣的，它們不會到處亂飛。可以按照陳楚的指示，在某個地點等候，或者是飛往某個特定地點。

陳楚休息的時候，把訓練好的死螢蟲放回養殖場。

根據群族記憶，學會了“知識”的死螢蟲會把知識傳授給其他死螢蟲。而“條件反射”的記憶，會被下一代死螢蟲繼承。

就好像大部分人天生都怕蛇。

這是因為人類的祖先面臨著蛇類的威脅，所以在基因中刻入了這樣的恐懼，從讓祖孫后代規避危險。

陳楚就是利用這種特性進行訓練。

死螢蟲的生命很短暫，但是進化很快，訓練的效率也就大大提高了。

短短一個星期的訓練后，成果十分顯著。

陳楚甚至能夠指揮死螢蟲擺出陣型，主動進攻比自己體型更大的怪物。

這一個星期內，他廢寢忘食，每天訓練一結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其他候補機師都見不到他的影子。

終于在一天結束訓練后，有人攔住了他。

“陳楚，別走！別走啊！”

“有什么事嗎？”陳楚步子不停，頭也沒回，拉開了訓練室的門。

“等一下啊，老板！”站在旁邊的陳子洲一把將門拍回去。

“你報名了嗎？今天已經是截止日了！”辛欣遞來一張紙，上面寫著《xxxx年新晉機師定級考試筆試報名表》。

辛欣焦急的把紙塞到陳楚手里：“今年的機師考試已經開始報名了！你也沒考過級吧？”

“說級不說吧。”陳楚將報名表推開。

辛欣臉色驟紅：“喂！”

另一人道：“一年一次呢！而且今年沿海諸國簽訂了《萬國公約》，如果不考級，就不能合法駕駛機甲。你難道想回去修機甲嗎？”

陳楚忙了這么久，都差點忘了《萬國公約》這件事。

沒想到內務司行動這么快，居然能趕在今年的機師定級考試前，把簽約諸國的所有機師錄入進數據庫。

“無證駕駛機甲是非法的，你知道吧？”辛欣小心翼翼的，又一次把表交給陳楚，“而且上次霍金斯教官也說了……”

“我們這些人，只是過渡用的候補機師而已。真正為生物機甲而訓練的機師們，今年畢業，考了級，會正式走入前線……到時候我們就……”

“我們就徹底沒用了……”

她的聲音柔柔弱弱的，其他機師聽著都有幾分傷感。

他們紛紛道：

“對啊，我們要是不成為正式機師，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陳楚，你這么厲害，應該加把勁。”

“是啊，我們這些水平一般的就算了，如果你因為沒有考級而被清除出隊伍，會很可惜的。”

他們的眼神真摯，看著陳楚，臉上充滿期待和希冀。

陳楚視線掃過，不經意地和他們對上眼神，不由微微一愣。

這份期待和希冀，沒有任何利益成分。

他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注視過。

“我……算了。”陳楚還是沒有收下報名表。

他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離開了訓練室。

訓練室外，周常和班靜兩個小參謀已經在等候了。

“陳先生。”

“參謀長請您過去。”

陳楚知道他們為何而來，點點頭道：“走吧。”

——

參謀室，秘密會議。

葉嘉許、余情兒、余未了，還有陳楚和兩個小參謀。

自從內務司走后，幾人還是第一次聚在一起。

這次是所有人一起，想辦法解決給陳楚“身份問題”。

葉嘉許坐在長桌后一籌莫展：“內務司這次是鐵了心要控制所有機師啊……”

陳楚拍了拍桌子：“我不能進他們的數據庫。如果植入芯片的話，湮世就暴露了。”

“我知道……”葉嘉許頭疼。

余情兒突然插話：“暴露你個人的信息還是其次。這次內務司錄入所有機師的信息，恐怕還有另外一個企圖。”

陳楚挑眉。

余情兒的聲音里沒有平日的熱情開朗：“他們想從數據庫中篩查出神騎和獸祗，然后把這些人控制起來，為他們所用。”

“還可以這樣？”陳楚驚道。

余情兒點點頭，在他面前擺了一大摞資料，都是她搜集分析的結果。

陳楚一邊看一邊聽她說。

“聯邦那邊的獸祗就是通過大數據分析找出來的，不過那是從普通人當中找，堪比大海撈針。”

“如果把搜索范圍放到機師當中，那命中率就會高很多。因為神騎和獸祗天生就擅長使用仿生神經網絡，他們有很大概率會成為優秀的機師。”

陳楚也理解了她的意思。

余未了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嚷嚷著：“說了半天，到底怎么幫他規避這個系統？”

“這不是在討論嗎？”葉嘉許讓他動動腦子，“要不然讓他跟你用一個證。”

余情兒覺得不妥：“兩個人用一個證，這也太容易被查出來了。數據庫一對比就會發現啊。”

“那我們直接去弄兩個證。”余未了想也不想。

旁邊的小參謀忍不住道：“我們現在討論的目的就是，讓陳楚不用考這個證。”

葉嘉許嘆氣：“如果我在帝都，倒是可以借我葉家名頭幫你活動活動，但是我遠在這大海上，實在沒有辦法。”

陳楚表示理解。

其實葉嘉許就算在帝都，估計也沒什么辦法。主管這事兒的內務司跟葉家不對付，肯定不會賣他這個面子。

“未了說的對。”這時候，余情兒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們弄兩個證……”

葉嘉許擺擺手：“行了，別幫你弟說話了，這個提議已經被否決了。”

陳楚卻攔住他，對余情兒道：“你說。”

余情兒眼睛閃閃發亮，剛才一直有些焦慮的神情忽然緩和了：“我去考一個，你用我的身份活動。”

余未了：“……”

葉嘉許：“？？？”

周常、班靜：“不是吧，余小姐，你還會開機甲？？！！”

陳楚一時有點分不清她是在戲弄自己，還是認真提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