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小蝶莫名的安靜了下來,蕭銳沒有再說話,輕輕的給張小蝶梳頭,由于不會扎古代樣式的發型,而且張小蝶的頭發很長,正宗的長發及腰,以前學的那些手法也用不上,便隨便給她的頭發分了分,直接垂下去,也唯一的改變就是給額頭垂下來的頭發梳攏一下從臉頰邊垂下,還留了一些梳成了頭簾,也沒有給頭上插那些簪子什么的,這么一來洗盡鉛華,倒是別有一番美麗。
張小蝶也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把她的頭發弄成這樣,好奇的看著鏡子的自己,頑皮的搖了搖頭,歡快的叫道:“真的好舒服,終于不用戴那些重重的簪子了,好沉的,現在輕巧多了,蕭大哥你真厲害,謝謝蕭大哥。”
蕭銳只是苦笑了下,沒想到偷懶隨便梳理一下,竟然讓這個小女孩這么高興,低下身子摸了摸張小蝶的頭,笑道:“蕭大哥不會弄發型,小蝶不怪罪大哥就行了。”
張小蝶拎著裙角歡快的轉了個身,抬頭看著蕭銳,巧笑嫣然的說道:“小蝶怎么會怪蕭大哥呢,這個發型我很喜歡,以前娘親一直讓小蝶帶哪些笨重的簪子,搞得我的腦袋難受死了,現在好了,真的很輕松。”
蕭銳剛想說什么,突然耳朵豎了起來,面容一肅,伸手抱過張小蝶,縱身躍到窗戶邊上,猝然受驚的張小蝶張嘴欲呼,蕭銳已經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張小蝶的嘴,低聲道:“別說話,房頂上有人。”
原來蕭銳內功深厚,敏銳的聽到房頂上有人踩在瓦片的聲音,還有衣袂帶風的聲音,顯然這個客棧來個幾個高手,而且還是不請自來的梁上君子。出于對蕭銳的莫名信任,張小蝶很聽話的閉上了嘴,一雙大眼睛不時地在房頂和蕭銳臉龐徘徊。
這時候蕭銳哪有功夫管張小蝶的反應,運動到耳部,瞬間客棧四周十丈方圓的動靜都傳到蕭銳的耳朵里,尤其是房頂上幾個人的對話聲,蕭銳已經聽出房頂上有四個人的呼吸聲,呼吸悠長而緩慢,顯然是江湖上的高手,當然跟蕭銳比是差很多的,蕭銳要是要潛伏到一個地方,除了能寂靜無聲,還能屏氣大約半個時辰,就算是呼吸也微弱的讓人察覺不到。
只聽其中一個問道:“小菲,你沒看錯,那個人帶著孩子進了這個客棧,是這間房么?”
另一個聲音答道:“沒錯,堂主,我親眼看見那個男的抱著一個小女孩進了這個客棧,到現在都沒有出來,服裝樣式和堂主說的一模一樣,而且小女孩身上只穿著睡衣,屬下可以確定,就是堂主在昌黎城遇到的采花賊。”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堂主,這個采花賊有這么厲害嗎?您居然從昌黎城追到這里,還召集了屬下幾個,難道堂主武功這么高也拿不下他么?”
那個堂主的聲音在沉默一會兒才響起,“這個淫賊的武功多高我還不清楚,不過他背著一個人一夜之間從昌黎城跑到這里,這輕功的造詣是無人能及,我追到這里時都已經是下午了,而據你們說他進這里時是早晨,這中間的差異你們就沒想過么?所以不要掉以輕心。”隨后又傳出三聲應答聲。
堂主又接著說道:“待會兒天黑了咱們就行動,大家注意了,我們以救下孩子為主,那個淫賊長什么樣我都記住了,跑了可以下次再抓,千萬不要傷了那個無辜的孩子。”
蕭銳聽得是一清二楚啊,暗想原來是昌黎城里遇到的高手啊,聽聲音還是個女的,好么都追到這里了,居然還找了幾個幫手,看來還是不死心啊,就是不知道那三個女的武功怎么樣。想到這里蕭銳輕輕一笑,便閉眼安心的等待起來。
這時屋里顯得愈加的安靜,只有張小蝶急促的呼吸聲,張小蝶聽著自己的呼吸聲,心里害怕死了,死死的抓著蕭銳的衣角,睜著大眼睛,不安的四處打量著,最后視線落到了蕭銳的身上,盡管蕭銳是擄走她的壞人,可是張小蝶就是從蕭銳身上感到了安全感,輕輕的把臻首靠在蕭銳的胸膛,呼吸漸漸平穩,最后竟在蕭銳懷里睡著了。
蕭銳睜開雙眼,看著張小蝶呼吸平緩的睡著了,小腦袋就靠在自己的胸口,輕笑了一聲,要是她知道外面幾個救她的人,在那里喝西北風,不知道是否還能睡得這么香。蕭銳這么惡趣味的想著,然后轉動身體,伸手抱住小女孩柔弱的身軀,讓張小蝶睡得更舒服些,繼續保持在半坐的姿勢,繼續等待著屋外人的行動。
天就在等待中慢慢黑了下來,小鎮到了夜晚仍然喧嘩熱鬧,誰都不知道,在鎮里一個不起眼的客棧里,房頂房中有兩撥人在等待時機。蕭銳之所以不先動手,是因為身邊還有小女孩張小蝶,固然房上這些人不會傷害了她,可誰知道這些人武功有沒有練到家啊,待會兒動手了萬一傷到了呢,蕭銳有把握在亂戰中護住張小蝶的生命,卻沒有把握讓她毫發無傷,動手與不動手之間,蕭銳很是猶豫。
眼看月兔東升,房頂上的人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了,蕭銳終于下定決心,又看了張小蝶一眼,伸手點了小女孩的睡穴,把她放到床上,看著小女孩瓷娃娃般絕美面龐,忍不住又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從房頂破瓦而下,正好看見蕭銳親吻張小蝶,忍不住怒斥一聲淫賊,手中寶劍泛著清冽的寒光便向蕭銳刺去,點點劍花籠罩住蕭銳周身大穴,看那架勢,真是恨不得給蕭銳碎尸萬段。
這點攻擊蕭銳還沒放在眼里,并指如劍,看也不看的揮了幾下,擋住了她的攻擊,也懶得還手,選一個空隙,輕而易舉的沖出了來人的攻擊范圍,眼看著就到了窗邊,突然窗邊伸出兩把劍尖,直指著沖過來的蕭銳,眼看著蕭銳就要被雙劍穿胸,好個蕭銳,緊要關頭足尖一點,凌空躍起,雙腳橫掃在劍身上,踢歪那雙刺過來的劍。
不想在這里多做糾纏的蕭銳也不再像窗戶那邊突圍,縱身躍起向著房頂沖去,這時窗外已經沖進來兩個女子,手持利劍,看到蕭銳想從房頂逃跑,雙雙怒喝一聲,蓮足一點,雙雙挺劍上前,向著蕭銳雙腿刺去,蕭銳雙腿連蹬,避開刺過來的劍,都踹在兩女的身上。
好在蕭銳出手不重,兩女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只是利劍脫手,雙雙的倒跌回去,可是好巧不巧的是,其中一支利劍脫手飛去的方向,赫然是熟睡的張小蝶,這時行俠仗義的三女離得遠遠的,眼看著利劍扎向張小蝶卻也沒有辦法,紛紛驚呼出聲。
就在利劍臨身的千鈞一發之際,蕭銳從懷里摸出一塊碎銀子,看也不看的扔出,準確的打在利劍劍尖,充滿內勁的碎銀子立時把劍打到一邊,讓張小蝶幸免于難。蕭銳也惱恨這些人出手沒有分寸,武功這么低就敢出來裝大俠,輕輕踢了一腳劍就把不住了,發生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
于是蕭銳身子凌空旋轉,也不在往房頂沖去,而是落了下來,對著三人就是一掌,這一掌可是全力打出含怒而發,還未臨身,三人就感到無比窒息,心里暗驚,手上不敢怠慢,都暗運內功,準備合三人之力硬抗這一掌。
突然,蕭銳看到其中一個女孩的相貌,不由一窒,暗道怎么是她啊?連忙收回掌力,可是這一掌又急又勁,這時收手哪里來的及啊,只來得及轉換方向,轟的一掌拍出,整個房間臨窗的這面墻都蕩然無存了,威力大的嚇得三女都不敢動彈,蕭銳最后看了那個女孩一眼,縱身從房頂的破洞躍了出去,緊接著只聽一聲悶哼,一個身影從房頂摔了下來,三女定睛一看,卻是最后一個在房頂把守的同伴,沒想到一剎那間就被蕭銳制住,還被扔了下來。
最先從房頂破瓦沖下來的女子就是堂主,她走到那個摔下來的同伴身前,仔細檢查,發覺只是被點了穴道,還有摔下來時受了點輕傷,沒有任何傷害,便放下了懸著的心,看到這么短短的時間里,一個武功不弱的人居然被點穴,像丟麻袋一樣丟下來,堂主和幾個人面面相覷,驚駭不已,這得多高的武功才能做到這點啊。
堂主看了其中一個女孩一眼,疑惑的問道:“小香,剛才那個淫賊向我們出手,是看到了你才收手的,你們認識嗎?”
只見一個面目姣好,很有一種鄰家表妹的感覺的女孩面帶迷惑,又有點復雜的說道:“堂主,這個人我看著有些熟悉,可是實在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可能是在地球時遇到的人,時間久了記不得了吧。”心里卻在想,難道是他么,可是他這么笨,武功怎么可能這么高呢?
堂主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來到床前,看著險些中了一劍的張小蝶,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沒有受到傷害,便運功給張小蝶推宮活血,不一會兒張小蝶便醒了過來,一睜眼沒看到蕭銳,卻看到了堂主,愣了一下,然后驚喜的拉起堂主的手,笑著說道:“蓮姐姐,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好想你啊。”
那個堂主也及時熟稔的拉住張小蝶的手,關切的問道:“小蝶妹妹,你有沒有受到傷害,告訴姐姐,姐姐給你報仇。”
張小蝶這才發現蕭銳早就沒了蹤影,看來定是蓮姐姐打跑的,不由得有些失落的搖搖頭,說道:“沒有,那個大哥哥沒有傷害小蝶,還給我買穿的、買吃的,他不是壞人,他是聽人說我爹爹是個貪官,所以才抓的小蝶。”
這么爛的理由,也就張小蝶能信,那個堂主一聽就知道是哄小孩的話,因為檢查過張小蝶的身體,知道她還是處子之身,心也就放下了,不管那個神秘高手是為了什么,總之小女孩沒有受到傷害,這就是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