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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公子初見

重陽節(jié),和宮宴飲,太子果然是厭惡王云之極,即便有皇命在上,也絕不和王云共乘一車,反倒讓我樂得逍遙自在,一個人乘著馬車,一路上看遍京城繁華,帝都喧囂。

最近我自己私下里一直在琢磨,現(xiàn)代的路初晞怎么樣了,是暈了還是植物人了,又或是——死了,想著想著,自己應(yīng)該是植物人吧?其他的,自己還是不愿多想,我要自己找回去的辦法,盡人事,然后,再聽天命。

進宮的時候太子爺也沒有等我,和若昀兩個人雙雙對對的進去了,我一個人跟著,周圍人的目光皆是憐憫同情,又逢若昀穿著大紅禮服,在外人看來分明挑釁,對我又更覺可憐。

我對此報以淡淡一笑,向清歌道:“這個皇宮里的人有點意思啊?!?

其實我也不是什么冷艷高貴的人,也確實沒去過什么檔次高的宴會,不過,本著一定不要丟人的想法還是裝著一個溫柔疏離的微笑面對皇室眾人,心里卻一直繃著根弦,手心里的汗早就把手帕濕透了,手也微微的抖,真是丟人啊。

坐在座位上,眾人宴飲歡笑,酒過三巡,皇上突然朗聲笑道:“有酒無詩,不如,以菊為題,來作詩,做得好的,朕自有重賞,女眷嘛,這詩詞上不怎么下功夫便不拘什么吧?!?

眾人隨聲附和,看來這也是每次宮宴上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眾人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看來是提前做好準備了。

隨即諸位皇子由大皇子起,賦詩一首,我哪有心思參悟別人的詩詞,此時正在想自己該怎么辦呢。

很快,女眷有作畫的,題字的,輪到若昀,她整整衣衫,坐到古箏前面,疏手彈了一曲,我靜靜聽著,臉上冷淡,說實話,這古箏彈得——相當不怎么樣,這個時代的古箏還沒有現(xiàn)代那么多繁復的指法,曲子也及其簡單,這個水平,估計放在現(xiàn)代也就是入門初級水平,古箏也確實是近現(xiàn)代才發(fā)展增加難度的。

一曲畢,眾人稱贊,我疑惑,這個是虛偽的稱贊還是真心的?隨后,清歌悄悄說:“若昀側(cè)妃的古箏可以是帝都出了名的?!蔽尹c點頭,仍在思索自己該怎么辦。

正想著,若昀輕輕的喚道:“姐姐不拘什么表演一個吧?!?

我回過神,眾人都將視線聚集在了我這里,或鄙夷不齒,或憐憫同情,我沒有心思留心這些人的想法,心里想著,今晚必然不能丟人,古箏若昀在前,若彈一曲必然有叫板之嫌,而且那么多繁復的指法也不好交代,書法和水墨畫,雖然拿得出手,但是跟這些古人比還是避免不了班門弄斧,不如作詩,正好避免了和女眷的作比較,而且還可以狠狠的給這個太子顏色看看。

于是笑盈盈的向皇上拜了一拜:“兒臣今日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父皇可否容許兒臣賦詩一首?”

皇上聽了有些疑惑:“聽聞云兒不曾詩書上下功夫,今日若能一見,未為不可。云兒不妨說來聽聽?!?

我抬起頭,這才看清楚皇帝,年逾花甲,竟有仙風道骨之姿。

我略一低頭,裝作沉思,抬起頭傲然吟道:

“花開不并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皇上聽完,略一頓,隨即朗聲笑道:“好一個,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磥斫裢碇刭p的只能是太子妃了?!?

我謝過皇上,回到座位上,周圍的目光含義太多,疑惑,嫉恨,驚訝,不解,我笑了笑,安然接受。

皇后微笑著:“一直聽聞云兒身子不大好,如今看來已然大好,過些日子的圍獵一定要陪母后去。”

我乖巧的答道:“兒臣謹遵母后之命?!?

太子爺依舊玩味的表情,我回眸粲然一笑,他愣住,好一會,悄悄附耳對我說:“太子妃很擅勾引男人。”

“不如太子爺勾引女子來的嫻熟。”

他狠狠的看著我卻無可奈何。

為避免回去遭殃,我假笑著賠不是:“我開玩笑的?!?

他輕哼一聲,轉(zhuǎn)過去喝酒。

氣氛輕松了,我也就不拘束了,東看看西瞧瞧,看看這些封建社會的統(tǒng)治者。

對面的是大皇子,齊憶,這么一看應(yīng)該有四十幾歲了,端莊威嚴,除去家眷,挨著的是二皇子,齊慎,一看就是不問世事之人,然后是三皇子,齊憂,倒是個純粹的富貴閑人。

四皇子,齊懷,更為陰鷙,眼眸深邃。

五皇子,齊悅,聞?wù)f最好拈花惹草,風花雪月。

六皇子,齊怔,傻頭傻腦,我只能這么評價了。

七皇子,齊憐,聽說一出生便有弱癥。

八皇子也就是太子,齊憫。

九皇子——誒?不在席上?齊憾,雖然是憾字,但是皇上下令讀晗音,九皇子的母妃據(jù)聞是皇上畢生所愛,天不假年深以為憾,所以九皇子名憾,但憾字為名免不了不吉利,因此讀晗音,而九皇子又是清晨出生,因此晗音更貼切。

十皇子,才十歲的齊情,當今皇后的親子,此時正東張西望正好看到我,看到我的一瞬間扯開嘴,燦爛的笑了,我也回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除了九皇子和十皇子,其余都是攜家眷出席,看完,我不禁感嘆,這皇上真是能生??!

正看著,太子狠狠的在桌下踹了我一腳,我疼急回頭瞪著他。

他自顧自搖著酒杯,慢慢的說:“別東張西望的,沒見過世面?!?

我稍稍彎下身揉著腿,忍住爆粗口的沖動,咬牙切齒的說:“管好你自己!”

抬起頭,卻看見九皇子早已入席,此時正好望著我,目光交匯,我有點不好意思,尷尬地笑笑,忙又去揉腿。

齊憾,從他的身上就能看出來他的母妃,那個曾經(jīng)寵冠后宮的女子到底有多驚艷了。

清歌告訴我九爺精詩詞,通音律,擅騎射,御敵千里,本以為這九爺是威武壯漢一名,此刻我親見的齊憾,卻并沒有霸氣凜凜之風,干干凈凈,目光明亮清澈,五官精致,長身玉立,倒是有些畫中人的感覺,不知道怎么的,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搖搖頭,使勁兒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又聽得皇上親疏莫辨的口氣的問:“晗兒,今日只差你一首詠菊了。”

齊憾站起來,眉眼清冽,笑著:“兒臣聽聞八嫂已得佳句,兒臣今日也力竭,便饒過兒臣這一遭吧?!?

皇上倒也不計較,不在意的說:“那便換個什么吧,沒有的話就自去一旁吧。”語氣疏離,聽聞皇上雖然喜愛齊憾的母妃,但是隨著齊憾母妃的離世,皇上對齊憾的厭惡也愈發(fā)明顯,派他去戍邊,又幾次三番在異族南侵獲勝無望之時,將他任命為三軍統(tǒng)帥,不成想他幾次都大獲全勝,在軍中威望甚高,可是皇上仍是厭惡他。

此時眾人皆是看好戲的表情。

我倒是很期待著這位九皇子能有什么表演的,未幾,齊憾笑道:“就吹奏一曲吧?!闭f著從身后的宮女手中取過玉簫,緩緩向皇上行了一禮,吹奏起來。

簫聲嗚咽,悠悠飄蕩,重陽佳節(jié),簫本身的聲音就凄凄,再加上這么個曲子,更加凄楚。

我小時候父母就讓我學古典樂器,本打算讓我學簫的,可是那時候小,氣息不夠,買了一管簫還放在柜子里,碰也沒有碰,仍記得簫身刻的是一首高適的《塞上聽吹笛》,倒是和這個曲子的意境像得很,戍邊凄涼,不知這位看似畫中仙一般不染塵埃的公子,是否也憶起了邊塞的苦寒?

“雪凈胡天牧馬還,月明羌笛戍樓間。

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jié)M關(guān)山。”

我輕輕的吟誦,語畢,聽見簫聲有一絲滯澀,很快消失不見,嗚嗚咽咽,直至結(jié)束。

皇上最先從這凄涼的氣氛中出來,贊賞不已:“好曲!好詩!”

眾人隨聲連忙稱贊,一時鬧哄哄的。

齊憾卻跪下:“兒臣不該在重陽做此哀樂,請父皇責罰?!?

我神情一滯,看見他跪下之前示意我跪下,我趕忙跪下:“兒臣也只是隨口附和,請父皇責罰?!?

皇上半晌無話,最后方說了句:“無妨,起來吧?!?

我松了口氣,坐下來,看了看齊憾,他只是疏離的看著我,客氣的點點頭,便坐下來,我剛要抱怨這個九皇子,太子在桌下又踹了我一腳,我猛地回過頭去,看見太子又是手執(zhí)酒杯,不過這次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眼光深遠。

我被他看得瘆的慌,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他不是在看我,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齊憾又離席了,真是不拘形跡。

太子忽然沉沉的笑了,輕輕的對我說:“愛妃也不是毫無用處嘛!”

我警惕的看著他,愛妃?用處?精神?。?

他又是自顧自的喝酒,不再理我,直到宴飲結(jié)束回府也不曾再和我說過一句話,我放松了,正好,省的在我身邊我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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