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遠(yuǎn)行
- 長(zhǎng)安詔:君本帝王
- 聊洛
- 2278字
- 2020-10-23 18:29:32
許茯苓揣著玉佩心心念念,臉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她坐著自己床邊,左思右想:我們,這是在一起了嗎?她想了很多種見到褚騰的場(chǎng)景。
場(chǎng)景一:
自己裝作沒事人,褚騰目光冷中帶著暖意,要走的時(shí)刻,扛著包袱,還未走幾步,就沖她揮揮手:“茯苓,等我尋你?!毕氲竭@兒,許茯苓臉上開始有紅暈,不對(duì)不對(duì),萬一呢?
場(chǎng)景二:
自己懷揣著玉佩,褚騰走到她面前,鞠躬:“許姑娘,昨天小生喝多了多有冒犯,請(qǐng)姑娘不要介意?!弊约恒吨瞪档倪€沒反應(yīng)過來,褚騰看了她一會(huì)兒,伸出手,奪走她手里的玉佩:“這個(gè)也不能留給姑娘,還請(qǐng)恕罪?!?
轉(zhuǎn)身帶著包袱,跨著大步前去。
許茯苓被自己的想象嚇了一跳,她深呼了兩口氣,推開門。
剛打開門的那瞬間,她就看到了門外的柳嗣成。
她心生奇怪:“柳秀才,你在我門口兒做什么?”
柳嗣成斜了斜眉毛:“那小子走了,他說他還有事。”說罷就停了下來,看著許茯苓。
許茯苓的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強(qiáng)扯著嘴角:“哦,柳叔,我知道了。”
柳嗣成嘆了口氣:“許丫頭,他說他會(huì)在京城找我們的。我跟他說去處了?!?
許茯苓黯沉的眼里,一下子充滿星光:“嗯嗯,柳叔,我們什么時(shí)候走?。俊?
柳嗣成搖了搖腦袋:“準(zhǔn)備行裝吧,我們也準(zhǔn)備上路了?!?
許茯苓收拾齊整,準(zhǔn)備了些干糧。她探出頭來,看了看柳嗣成還在收拾東西,自己就坐在床邊,拿出玉佩。
這是他娘親送予他的呢,褚騰。她默默念著這個(gè)名字,把玉佩貼近心臟的位置。想了想,翻騰出一根紅繩,系在了脖子上。
柳嗣成在雜院門口喚她:“許丫頭,你快來啊。我們趕到京城還要做好多事呢?!?
許茯苓拎著包袱往外跑,到院門口看到柳嗣成雇來的那輛馬車。
她停留在雜院門口,回頭看著大門,心里涌起一些說不出的情緒,轉(zhuǎn)身就跳上了馬車。
柳嗣成駕著馬車,他一改往日的模樣,穿戴稍稍整齊,沒有喝酒,只是沉默。
許茯苓看他一臉心事的模樣,有些擔(dān)心:“柳叔,”她問得小心翼翼,“柳叔,你怎么了?”
柳嗣成駕著車:“許丫頭,你可知我們這是去哪里?”
許茯苓搖搖頭,心覺不對(duì),又點(diǎn)點(diǎn)頭:“是去京城啊?!?
柳嗣成摸摸胡須:“是啊,是去京城。許丫頭,你可愿跟著我這窮酸柳秀才吃苦?”
許茯苓垂下頭:“柳叔說話,我是習(xí)慣了輕松的。柳叔,怎么了?”
柳嗣成沉了一下:“許丫頭知道這攝政王嗎?”
許茯苓皺皺眉:“知道的。嗯……是聽說書先生說過的,說是什么輔助皇子的。不過我聽人家說啊,“許茯苓沉下來“這個(gè)攝政王想越過太子。”
柳嗣成驚了一下:“許丫頭,誰教你的?”
許茯苓聳聳肩:“我一直知道的啊?!?
柳嗣成開口:“許丫頭,我們這次所去的地方,就是攝政王府。”
許茯苓眼睛里有東西閃了閃:“原來一直覺得柳叔和其他讀書人不同,柳叔也是去求富貴?”
柳嗣成側(cè)眼看了下許茯苓:“富貴有錯(cuò)?”
許茯苓表情冷下來:“太祖皇帝和仁宗皇帝為了我們百姓,受了那么多的苦。孝仁皇后娘娘那么明智,選拔秀試女官。卻是那樣的結(jié)果。攝政王存有二心,雖然不知道他怎么想,還有宮里那位皇子,真的可以像他父親和爺爺一樣嗎?”
柳嗣成恢復(fù)了以前的表情,歪嘴笑了下:“許丫頭,你相信我嗎?”
許茯苓眼睛里濕漉漉的:“柳叔,我們走吧,不要去攝政王府了。我的柳叔就像爹爹一樣,怎么會(huì)是找尋富貴的人呢?”
柳嗣成嘆了口氣:“許丫頭,柳叔去攝政王府,是有事要做的。很危險(xiǎn)。”
許茯苓抬起頭來:“柳叔……”
柳嗣成笑著搖搖頭:“茯苓,這是一個(gè)早就囑咐柳叔的好友拜托的。當(dāng)年的柳叔啊,就好像這馬兒,從野生的林子里被牽回來,別人都說還不如宰了嘗嘗。只有一個(gè)人站出來說,這是好馬。”
許茯苓雖然似懂非懂,但是她還是明白了這是什么意思:“所以柳叔一定要報(bào)恩了?”
柳嗣成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哈哈笑起來:“也算是了吧?!彼_始正色:“許丫頭,把你帶上不知道是好還是壞,許丫頭要照顧好自己。等你那小郎君呢?!?
許茯苓沒有說話,點(diǎn)點(diǎn)頭。
馬車悠悠地向前行駛,許茯苓歪在車廂里,她掏出玉佩,仔細(xì)看了看這塊佩在身上帶著體溫的玉佩,眼睛眨了眨,暗自念著:“褚騰、褚騰?!?
許茯苓不知道,隔著一個(gè)簾子的柳嗣成轉(zhuǎn)臉換了表情,心事重重。
柳嗣成握著馬韁繩的手緊了緊,準(zhǔn)備了這么多年的事情,終于開始了。那位故人所說的攝政王,就要見到了。
夜近凄涼,更何況是在趕路的時(shí)候。
而這時(shí)的褚騰駕著駿馬飛馳,走的是官道。若是許茯苓在,一定很驚奇,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褚騰:滿身華衣,一身貴氣逼人,在月光的照耀下,臉龐更顯得俊朗。
這時(shí)的許茯苓在一搖一晃之中,淺淺的睡眠,等待著她和她柳叔共同的目的地:京城攝政王府。
許茯苓看著干糧日益少下去,都覺得自己的面色和那剩下的干糧一樣干而泛黃了。
柳嗣成掀開簾子看她:“許丫頭,過了這一帶就是京城了?!?
她點(diǎn)點(diǎn)頭,坐在馬車上,卻還覺得累,心里笑話自己真不是享福的命。
她在車上帶著無趣,卻漸漸聽見馬車外開始嘈雜起來。
小販叫賣的聲音:糖葫蘆、賣藝的,還有賣餛飩的,她吃吃笑起來。就想揭開簾子瞧瞧,她歪著頭問柳嗣成:“柳叔,你說他家的餛飩比我做的好吃嗎?”
柳嗣成瞇了瞇眼,像是回味。
“我是很多年前來的京城了,那餛飩,叫一個(gè)美味啊?!绷贸稍野稍野勺?,許茯苓皺著眉看他?!安贿^,還是許丫頭的餛飩有味道啊。有時(shí)間帶許丫頭去嘗嘗。”
許茯苓這才咧開嘴笑了。
柳嗣成“噓”了一聲,“我們要快去才行呢。”
馬車在街道巷尾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才到一處停下。
許茯苓感覺馬車不走了,才掀開簾子,就看到柳嗣成在門口叫住守衛(wèi)的家丁,不知遞了張什么東西。
柳嗣成回頭看她,招招手,喚她下來。她拿著包袱跳下來,才真正看到這座府邸。
門口蹲著兩座大獅子,張牙舞爪,很是厲害。高門紅漆,粉墻綠柳。許茯苓看了看周邊的街道,處處繁華,卻和別處不同。
她定了定神,才看清正門上的大匾上寫著“仁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