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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 關東糧王
  • 關東老叟1
  • 4612字
  • 2020-11-18 17:18:56

第十八章

玉花聽到鄭慶義的喊聲,馬上迎出去:“寒山,你趕緊回吧?!?

鄭慶義喜滋滋的說:“玉花,我和任大哥說好了,現在,帶你出去。”

玉花瞠目結舌:“這,這……?”

鄭慶義:“這啥,收拾收拾快走吧。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來。”

李奇巖過來,攔在中間問:“你是啥人啊,敢跟老子搶。咋也得先來后到吧?!?

鄭慶義看眼前這個人,他不認識,于是問:“玉花,這是啥人兒啊——?!?

玉花上前拉住李奇巖說:“大人不見小人怪。別跟他一般見識?!?

李奇巖一甩沖著鄭慶義吼道:“啥人?這是你管得了的嗎?就是張大帥進了這個地場,也得有個先來后到吧?今天,就這個小娘們兒就歸我了?!闭f著一下把玉花攬在懷里。

老鴇子:“小李子,看把你惡的,還拿張大帥說事兒。張大帥跑這兒來跟你搶窯姐?”

李奇巖不讓份:“張大帥咋就不能提?我還罵他呢,有能耐就帶人把這兒占了,老子就服他。日本人的天下,我怕他個屌?”

鄭慶義滿心歡喜來這里,沒想到會有人橫刀奪愛,一時急了:“玉花早就被我包了。只要我來,別人甭想?!鄙锨熬屠窕?。

李奇巖見鄭慶義并不害怕,一時想不出怎么對付,又不能讓眼前這小子輕易的把玉花帶走。于是,迅速掏出槍,頂在鄭慶義的腦袋:“他媽的,我讓你認識認識老子。敢和老子搶女人,你是不想活了。”

正在兩人相爭之時,任理堂出來了。他一眼就看見李奇巖用槍對著鄭慶義,高喊:“這是誰呀,敢到我這兒舞槍弄棒的。來人,把他拖出去打一頓?!?

身后上來四個打手,不由分說一下就把槍下了,就往外拖。玉花怕事弄大了不好收場馬上說:“任掌柜,人也沒咋地干嗎還打呀,說說得了?!?

任理堂看看鄭慶義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隨手向外擺一下。打手要把李奇巖拖到外面打。

鄭慶義連忙說:“算了,來這兒都是嫖客。他也不是故意的。”

任理堂:“好吧,既然是趙掌柜講情,這頓打就記下。”說著把鄭慶義扶坐在沙發上說:“老弟,讓你受驚了。教訓他一下,長長記性。我這是正當生意,管他啥人,在我這兒撒野可不行。一會兒讓他給賠個不是?!?

鄭慶義這才緩過勁來說:“任大哥,真沒見過這陣式。算了,也沒啥大不了的。只是這人我真不認識,咋得罪他了?”

任理堂哈哈大笑:“不愧是鄭老寒,可這人你是絕對得罪不起的,他就是站內聞名的黑李——李奇巖。人都叫他黑李。人都說我任理堂閻王殿,其實,他才是閻王。我不過是對不聽話的女人用點手段。聽話的女人在我這兒混的都不錯。他是不分男女老少,只要抓住一點把柄,不榨干你最后一滴油,死都不行!”

鄭慶義:“那我真得加點小心,以后這閻王殿還真不能來了呢。”

任理堂馬上說:“放心,有我呢。他敢動你一根毫毛,我扒了他的皮。不是他那身警察衣服,而是身上的皮?!?

鄭慶義忙說:“我和他又沒那么大仇,不至于吧。”

任理堂安撫好鄭慶義,就走到門口擺擺手對李奇巖說:“打你是輕的,我問你知錯嗎?”

李奇巖一愣:“我和他一樣嫖客,錯在那里?”

任理堂:“看來還是打的輕。你一個巡捕長,來我這兒滋事,還把槍拿出來嚇唬我的客人。這讓人知道了,誰還敢來?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李奇巖一時語無倫次:“這個我……,那他,我不是……?!?

任理堂:“亂呲亂呲的。玉花,我都不摸她一下。你算個蟣子?我告訴你,黑李!寒山是我最好的哥們,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毫毛,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李奇巖:“玉花你咋就這么恨我呢?”

玉花無奈的說:“我哪是恨呀。你想想,我跟玉蘭好朋友,她一心想跟你。私下里多次跟我說:‘別看李奇巖著人恨,可對我很好。他說了等時機成熟了,就贖我出去?!阆胂胝l說都是妓女,姐妹情誼還是要顧的?!?

任理堂:“呵呵,你真是和鄭老寒天生一對。我要是不成全你,老天爺都不容!李大巡捕長還不快給鄭掌柜道歉!”

李奇巖楞了楞神,見任理堂給他使眼色,知趣抱拳陪禮:“有眼不識金鑲玉,在下給鄭掌柜陪禮了?!?

鄭慶義見狀忙說:“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是大衙門里的人。請你不要見怪?!?

任理堂哈哈大笑:“不打不相識。你就別在這兒攪和了,滾吧。”

李奇巖聽這么一說,調頭就走。

任理堂對鄭慶義說:“我安排給你壓驚?!?

鄭慶義:“不用吧,我想現在就領玉花走?!?

任理堂趕緊說:“那可不行,我任理堂報山報水,竟然還有人鬧事,我的臉也丟盡了。實話跟你說,也就他是個大腿子,換個人早就讓他消失了。沒辦法,你該給我點面子。玉花,先領寒山到你屋去?!?

等玉花領鄭慶義走了,任理堂對身邊打手說:“你倆去找黑李,請他好好喝一頓大酒。除了玉花,他想要誰就領誰。就說我不方便出來。”

知道鄭慶義約她出去,玉花高興極了。這是玉花第一次“出條子”。雖然有這不愉快的插曲,絲毫沒有影響玉花的情緒。至少這一天,她可以安心陪鄭慶義。玉花特意為自己,也為鄭慶義精心地修飾一番。細心地把頭發挽起來,插上發簪,微微上翹的發髻下宛如桃花般的瓜子臉,在薄薄粉脂輝映下,顯得格外誘人。當鄭慶義進屋時,玉花很窘迫,手腳不知放到那好了。她沖鄭慶義甜甜地一笑,臉上露出無限的柔情,那攝人魂魄的眼神,無法使人能夠抗拒。

這使鄭慶義所有的不愉快一掃而光,本來就亂蹦的心,更加六神無主。鄭慶義一下把玉花攬在懷里。玉花似水柔情,仰面輕輕對鄭慶義吹氣。鄭慶義眼望心愛的人,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自己懷里,油然生起憐愛,不由的產生一輩子保護她的沖動。玉花笑瞇瞇地看著鄭慶義神情變化,也體會著這高大男人令人難以忘懷關愛。忽然她掙脫出鄭慶義的懷抱,嬌嫩的身子迅速一縮,來到神龕前,雙手合掌微微閉上了眼睛。鄭慶義隨著來到玉花身后,奇怪地看著那神龕,不知是何方神圣,令玉花如此虔誠,就很不以為然的靜靜等待玉花禱告。

約過五分鐘,玉花才結束了禱告,拉著鄭慶義的手說:“剛才我許了個愿,你猜是啥?”

鄭慶義奇怪地問:“你供的是啥神,還許愿。”

玉花隨口答到:“呂洞賓!”

鄭慶義更奇怪了,還問:“那不是老道嗎?你這書館里還供老道,可沒聽說過。想要出家當道姑呀?!?

玉花笑哈哈地說:“不出家,入啥道,我們這腌臜的身子咋當道姑。呂洞賓是我們的保護神。你猜呀。”

“這還用猜,準是想早點離開?!?

“我說你就猜不著吧。我是讓他保佑你平安。別著了李奇巖那小子的道!”

任理堂在外面喊到:“我來了?!?

門開了,任理堂又提著食盒,送酒來。說:“老弟,算是陪罪?!?

鄭慶義說:“等等。任大哥,事情過了,這也不怨你,再提這茬我就過意不去了。到你這兒來該我請你。謝謝你這么看得起我?!?

任理堂笑道:“老弟有肚量,不過大哥報山報水的,讓那個狗腿子整這一水子,說出去不好聽?!?

鄭慶義:“沒啥,惹不起躲著點,也沒犯在他手里?!?

任理堂一拍胸膛:“老弟,你放心!我不會讓玉花吃虧的。好不提這茬了??磥砦以摵认簿屏?。玉花你享福了。我這兄弟有情有義,跟著他沒錯。要說呀,我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當年,我把喜姐從鐵嶺那兒帶過來,一間破棚子,她接客,我得在外面等著。就這么一點一點發展到今天這個模樣。書館開了四處,還有大旅店。知足了。”

鄭慶義說:“又說你那點破事?!?

任理堂:“你瞧我這嘴兒。不過說是想說,你現在鋪子雖小,可我看好你。一個掌盤都那么活泛,自個當掌柜了一定會發財的。聽說你在交易所栽跟頭了,我想啊,那不算啥,正好是給你留下的契機。我指定看好你了。好了,你倆在這兒好好喝喝,喝完就走。我就不陪了?!?

任理堂走后,鄭慶義說:“本來我想領你下館子,沒想到出了這種事。還多虧任理堂,你說這小子咋這么損。”

玉花:“寒山,你不怪我吧?!?

“扯,我怪你啥?!?

“黑李老是糾纏我。本來玉蘭跟他好。你得加點小心,躲著點,他手里有槍?!?

“我就不信這個邪,他還能咋地?我開買賣就在這里。”

兩人連嘮帶喝,一直到了晚上,玉花:“都這暫了,還有嘮不完的嗑。”

鄭慶義這才想起今天來的目的:“哎呀,可不。玉花,快走吧。”

玉花:“到哪兒還不是一樣?”

鄭慶義:“我要送你點東西,雖說不值錢,可是代表我的心意。在這兒破壞我的心情?!?

一出門就看見任理堂,他晃了晃圓圓的腦袋,甕聲甕氣地說:“還好,黑李這一水子,還沒打消哥兒們的興致。不過,多大了還玩這游戲。你可別欺負我的臺柱子。”

玉花笑著說:“他不能欺負我,謝謝掌柜的?!?

有在門口等待接客的姐妹們也嘻嘻哈哈地打趣說:“玉花姐,打扮這樣是不是要出嫁呀?!?

玉花臉一紅,拉著鄭慶義就跑出門外。

玉花跟鄭慶義沉悶地走著。天早就黑了,彎彎的月亮掛在正空,柔和的月光灑在地上。路兩旁的樹在風下搖曳,發出“沙沙”地響聲。鄭慶義拉著玉花躲進黑暗的人行道上。玉花柔情地說:“還生氣吶,咋不說話?”

“生氣?和那種人不值得?!?

街燈下可看見來來往往行人很多。幾家日本料理的鋪子,正迎接來往客人。

玉花說:“日本妓館還挺紅火哪,”

鄭慶義馬上回答說:“那是,人家那比你們便宜多了?!?

“哎呀,你還挺知道價的呢。是不是日本娘們比中國的好呀?!?

玉花說完就往前快跑兩步。鄭慶義忙追上,拉住玉花說:“啥呀,沒說完話就生氣了。我沒嫌棄你,到嫌棄起我來了。我見著日本女人就反胃?!?

玉花一時語塞,把鄭慶義的胳膊攬在懷里:“人家說笑呢嗎,還當真呀?!?

鄭慶義賭氣不吱聲,一直拐到南大街上,玉花這才出聲問:“繞來繞去的,你帶我到哪去呀?”

鄭慶義橫叨叨的說:“你就跟我走吧。任理堂都不怕我把你拐走,你怕啥?!?

玉花慎怪地打了鄭慶義一下說:“你要是把我拐走才好呢,正不愿意回到那鬼地方。”

鄭慶義回嗔作喜,打趣地說:“那**不是說了嗎,讓你當老鴇子,你舍得跟我走。”

玉花生氣地掙脫鄭慶義,就往前跑,不想頭發被樹枝掛上,“哎喲”一聲雙手捂住腦袋。鄭慶義一個箭步竄到跟前問:“怎么了?怎么了?”

玉花說:“頭發掛住了,快給我解開?!?

鄭慶義忙幫玉花把掛頭發的樹枝拿下。然后說:“你跑吧,老天幫我,你跑不了啦?!?

玉花又挽住鄭慶義的胳膊,把頭靠在肩上說:“往那跑?心都被你拴住了?!?

南大街有兩三丈寬,道兩旁的柳樹垂著長條直披到人身上來,高大的柳樹,展開無數枝葉把天空遮蓋的嚴嚴實實。一下子就顯得黑暗起來。玉花不由得拽緊鄭慶義的胳膊。柳樹下不時飄來陣陣清風,柳條隨著風舞動,帶著樹的芳香拂到臉上,感覺剌撓撓的。

鄭慶義小聲地說:“再走幾步就到了,我買了三間房?!?

玉花很意外地問:“特意買的?”鄭慶義說:“我能領你出這個地兒嗎?房子早晚都得買,不用時就把它租出去?!?

玉花挺受感動的。鄭慶義忽然想起供神的事來就問:“供呂洞賓啥意思?”

玉花笑嘻嘻地說:“瞧你,我不是說了嗎?他是我們這些下女的保護神。”

玉花又說一遍,鄭慶義一臉狐疑,見已到家就沒再問下去。鄭慶義手挽著玉花,進入漆黑的屋里。他摸索著找到了閉火的繩,“咔嚓”一聲把燈拽著了。玉花說:“這兒也安燈了?!?

“我特意讓人給扯的線,這比洋油燈好多了。”

玉花仔細地打量起屋里來,一張實木方桌,配一對椅子,這顯然是新打的,還散發著木香氣息,屋內四墻都糊著報紙。坑上鋪著一領嘎新的“細篾兒”席子??簧辕B著一垛嶄新的被褥。屋內收拾得很整齊,如同新房似的屋子,玉花靠在鄭慶義的身上說:“哎——,花費不少吧。”

鄭慶義忙說:“也沒多少。”

玉花回過身來,摟住鄭慶義把臉帖在寬闊的胸膛上說:“寒山,你真好。”

能獲得玉花的理解,鄭慶義很欣慰,不覺拍拍玉花的后背說:“這沒什么,等娶你的時候,我要用八抬大轎,接你進門。在站內風光風光?!?

玉花感激地更緊緊地摟著鄭慶義。

良久,鄭慶義輕聲說:“先吃點啥吧?!?

“你餓了,能做飯不?我去做!”

“不用做,我買現成的?!闭f著推開玉花,到外屋捧回一個大草紙包。

玉花接過來,打開一看,原來是燒雞和熟豬肉,還有五香油酥豆,幾張油餅。兩人湊和吃了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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