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魚,這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沒有帶好你,你也不會走丟,而且一走就是十年。”是夢么?我淚眼朦朧的看著坐在病床上滿臉蒼白的媽媽,媽媽微笑的看著我,手輕柔的撫摸著我的頭發。
“所以,媽,別離開我,你要把欠我的都還給我,都還給我。”我緊緊拉著她的手,失而復得的感覺讓我再也不想放開,曾經被深藏在心中的一幕又顯現,媽媽的微笑不再,呼吸停止,冰冷的躺在床上,不管怎么喊著,她都沒有反應,永遠的離開了我。
半輩子都在結束別人生命的我,那一刻,面對著母親的死亡,才覺得自己滿手都是罪惡,因為母親的死亡,才讓我下定決心不再做殺手。
媽媽驚喜的看著我,不可置信的哽咽著:“阿魚,你,你叫我媽媽了?我沒聽錯吧?是不是我聽錯了,能再叫一次么?。”我看著媽媽喜極而泣的樣子,心里愧疚,才想到就連媽媽生命的終點,她也沒聽見我叫她一聲媽媽,“沒聽錯,沒聽錯,媽媽,媽媽”我看著她,帶著哭腔說著。
媽媽輕輕摟住我,撫摸著我的頭發,我趴在她的腿上,聽著她輕輕說道:“阿魚,我的好阿魚,以后阿魚一定要活得幸福,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得有滋有味,咱們不要當木頭,不要木頭。”
“不要木頭,不要木頭”我喃喃著。
已經醒來的蔣子暮睜開了眼睛,聽到我說夢話,有些好奇的傾聽了起來,“不要木頭?什么木頭?”聽到我嘴里不斷喃喃著的木頭,他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
手上突然感受到濕潤,仔細一看,才發現,我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猶豫了下,才輕輕的用修長的手指將那淚水慢慢拭干,很慢很慢,溫柔的樣子連他自己都沒有自覺。
擦干眼淚,他將整個身子朝著我,兩個人臉對臉,他有些冷漠的丹鳳眼直直的盯著還未睡醒的我看,喃喃自問,“白素怡,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他想到在他情報部門所回饋來的消息得到,他這個未過門的妻子,高傲,尖酸,虛榮,完全是一個正宗的“千金小姐”,脾氣大的很,可現在他遇到的呢?他的手不自覺的劃過對面那張鮮嫩的小臉,心中不禁輕笑,脾氣是很大,在自己面前還自稱老娘,著實驚了他一番,還有,那首詞。
后面那一句不說,前面那一句,蔣子暮的眼神不禁有些朦朧,嘴里輕念著讓他心悸的那句連詞都算不上的一句話:
“就算亂了紅塵,你心依舊在”
心依舊在么?眼睛無意識的看著我,他陷入了沉思。
“媽,別走,別走。”又一次和母親別離,我哭的肆意,拉著又一次發冷的尸體,發瘋的大叫,完全忘了原來自己最不待見的就是這樣的生死離別。
蔣子暮聽見我的叫喊,才發現我哭的慘痛,全身都在掙扎,滿臉悲傷的樣子無由來的讓他心中一慌,在他意識到的時候,他的雙手已經將面前的女子緊緊摟住,撫摸著我的頭發,我感受突然其來的溫暖,心中漸漸平靜,只以為母親還在,身體也慢慢放松起來。
蔣子暮看到恢復平靜的我,將我輕輕放在枕頭邊,想到剛才做了什么的他,面無表情,隨手拿了拉過被子,擦了擦手,決定不再待下去的他對著滿屋空氣,輕輕喊道:“無影。”
追無影的身影瞬間閃現在紗幔外,頭低垂著,比平常低啞的聲音應道:“在,主子有何吩咐。”
“木神醫今天要來,一會兒你去接一下,不要打草驚蛇,然后將侍女叫進來。”蔣子暮沒有看他,神情冷淡的整了整里衣后,一轉眼,就坐到了床邊的輪椅上。
“是”追無影應道,暗瞥了一眼紗帳他心系的身影,一轉身消失。
追無影一出去,兩個不知從哪里出現的侍女就一同進來,開始服侍蔣子暮梳洗。
一個侍女為蔣子暮穿著衣服,另一侍女準備去打水,看到那個侍女的動作,“聲音放小點,夫人還在睡覺。”蔣子暮有意無意的說到,說完,便不再說話。
侍女恭謹的答道:“是,少爺”,接著,連走路都輕了許多。
蔣子暮洗漱過后,天仍有些黑黑的,穿戴整齊的他,對著侍女擺了擺手,在看了一眼床上的我后,便離開了,照顧他的侍女卻沒和他一起出去,而是呆在原地,守在了屋子里。
直到接近中午的時候,我才迎著刺目的陽光蘇醒了意識,輕輕挪動了一下滿是酸痛的身體和滿是刺痛的下體,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了昨夜的瘋狂,不禁有些羞窘,這也才發現了旁邊蔣子暮的位置已經空了。
失落的看著枕邊,心中嘲諷著自己也開始女人扭捏的心態了,真是矯情,不禁輕錘了旁邊的床鋪,腦中將床鋪想成蔣子暮的模樣,我有些牙咬切齒,暗恨他將自己變得這么奇怪。
外面的侍女聽到我里面的動靜,便拿了準備好的里衣進來,看著仍是赤裸的我問道:“夫人,洗澡水已經打好了,您現在要起來么?”。
深知春光外泄的我,有些尷尬的將被子往上拉,擋住了滿是吻痕的身體,窘迫的回答:“你們將衣服放那就好,我馬上就好。”侍女低頭說是,退了出去。
我快速的將里衣換好,最后看了一眼床鋪上的那點點落紅,就跟著侍女進了屏風后面,退了衣物后,就連忙跳進了水桶,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埋進去,這一切一切,當然都是因為脖子上的吻痕實在是太顯眼了!該死的蔣子暮!
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齒。
泡澡時,在我往身上不停的潑水時,“夫人,您可真有福氣。”侍女中,一個明顯活潑些的看著往身上潑水的的我,滿臉艷羨道。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對著她問道:“怎么說?”
她感覺似乎得到了我的重視,有些興奮道:“少爺可疼您了,早上起來的時候,為了讓您睡好覺,我去打水的時候,親口跟著我說,讓我輕點,不要吵著您睡覺。”
“是么?”我無法想象這種情景,雖然有些懷疑,不知是真是假,但心中仍是冒出一絲暖意,對蔣子暮的埋怨也去了一大半。
“是,當然是,這您就不知道了,就連暖心小姐都沒讓少爺這么細心的對待呢。您不知道,雖然外面都說暖心是少爺最愛的女人,其實他們連——”“芍藥!”另一個正在蓄水的侍女狠狠看了那芍藥一眼,示意她閉嘴。
驚了一下的芍藥,也覺得自己說多了,立馬閉口不言,專心的為我搓著背。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個蓄水的侍女,那侍女接觸我的眼神后,立馬低下了頭,不敢看我。
“你們都分別叫什么名字。”我淡淡的問道。
蓄水的女子抬起了頭,微微一躬身,答道:“夫人,我叫桔梗,她叫芍藥”
我有些驚奇的看著這蓄水的侍女,好奇的問:“你叫桔梗?”“是的,是進府時,少爺給起的名字。”她答道。
“好名字,這名字真的很好,問你個問題,犬夜叉你見了么?”我滿含期待的看著她。
她疑惑的看著我,“犬夜叉?犬夜叉是誰?抱歉夫人,這人我好像不認識。”
我心中憐惜著可憐的犬夜叉,看,你家桔梗徹底將你忘了,玩笑話,轉眼忘記哦。
一時無話,到了中午的時候,我才被送回了癡沉閣,當然,一回去就被在洞里憋的發慌的白素怡狠狠的責罵了一頓,在看到了我脖子邊的吻痕更是滿臉厭棄,站在一旁的我無語,分明都是你吩咐的好么?真是過河拆橋。
大概將昨晚的情景匯報,因為并沒有什么陰謀跡象,這讓一直有些緊繃的白素怡放松了許多,也不那么神經質了,坐在了床上,又扔給我一顆藥,說道:“將它吃了,一會兒就能恢復容貌,這次你做的不錯,接著這樣做,將他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我,好了,我累了,你也回去吧”她對著我疲憊的揮揮手,一臉趕人的樣子。
我接過藥丸,仰頭吃了下去,果然,沒多久,臉就恢復了原樣,“小姐,我先離開了”,看著白素怡不耐煩的樣子,我當然恨不得也趕快走,下身的撕痛讓我走的有些不自然,不過仍是堅強的出了門。
“阿魚!你沒事吧?”一出門,就迎著清屏溫暖的懷抱,我深吸了一口氣,回道:“沒事!”
再想到昨夜和蔣子暮的一切,真是恍然若夢啊,但我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日子,殘酷的現實告訴我這完全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