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陽輕輕地撫摸著放在課桌下面的畫板,這已經(jīng)是她自上課以來第三次摸它了。
其實她一直都在考慮要不要去找他道歉。哪有女孩子主動道歉的???可是要是不道歉自己以前所做的不就白費了嗎?但是一想到那天他孤獨無助的背影,她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哎呀,不就道個歉嗎?兩步到對面的畫室,說句“對不起”好像不是難事吧。
焦陽想了很久,終于決定她要去,知錯能改本來就很容易被接受啊。她想了想,壓低生音對她旁邊的文竹說,“文竹,我出去一下,要是老師點名了,你給我打個騷擾,我馬上就到?!?
“哦,好的?!蔽闹窨粗蠋燑c了點頭。
她拿著畫板悄悄地從教室后門溜了出來。
本來想著可以理直氣壯地來到面前的,可是到了門口怎么就沒有勇氣去開門呢。
“我該怎么說呢?說些什么?”焦陽獨自在畫室門口徘徊。
“嗨,那天真是對不起啊,新買了一個畫板送給你啊?!?
要這樣說嗎?那自己豈不是處于劣勢,好像全都是自己的錯一樣。
“喂,新畫板給你,愛要不要。”
這樣的語氣好像不適合道歉,心誠則靈還是比較好的。
正在她在門外糾結(jié)地時候,門突然開了。
“你怎么在這里?”徐嘉明一開門就看見了低著頭自言自語地焦陽。
“???你....你....開門怎么大聲招呼,知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的。”焦陽撫摸著胸口叫道。
“喂,進門要敲門,出去就不用敲了吧?”
“什么?什么敲門進門的?聽都聽不懂。”
“你在這鬼鬼祟祟干什么???”
“什么叫鬼鬼祟祟啊,你說清楚誰鬼鬼祟祟了?”
“那你在這干什么?”
“我....我....?!苯龟栆粫r間被他問的突然緊張起來,一時間竟然忘了自己干什么來了?她想起自己肩膀上的畫板,一把把它放到徐嘉明的手上,“上次把你的畫板弄壞了,這個給你?!?
“給我?”徐嘉明一臉的疑惑。
“對啊?!苯龟柕难凵耧h忽不定,不敢看他,“你別以為是專門給你買的,是要我買畫板順道給你帶一個。”焦陽把“順道”說的很重,但是越是強調(diào)越是掩蓋,卻越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你買畫板?”
“對啊,怎么?不可以啊,再說了,身為美術(shù)社的成員,怎么可以沒有畫板,別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人會畫畫?!苯龟柌恍嫉乜戳怂谎?
就離開了。
美術(shù)社?徐嘉明笑了,他看著手里的畫板,看來是該會會老朋友了。
焦陽又悄悄地從后面溜進教室,大氣不敢出一下,剛才真是嚇死她了,天知道他今天怎么會出來的這么早?平常無論她怎么等人家就是不出來,今天倒是挺勤快的。
她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胸脯,慢慢地喘著氣,剛才真是心都快出來了。
等一下,焦陽突然想到,自己就這樣把畫板給他了?好像并沒有說什么“對不起,抱歉”之類的話,他也沒有拒絕,這就表示這件事解決了。
焦陽想來想去,覺得這件事情解決了是可以成立的,那既然解決了,以后自己見到他就不用在不好意思,過意不去了。
正在她高興的時候,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一看,“所以美術(shù)社新成員請與明天晚上7點到A號樓1530室報到,署名是美術(shù)社社長。”
焦陽看完短信,看了看文竹,文竹心有靈犀地點了點頭,乖乖,這就開始了。
美術(shù)社的教室在學校藝術(shù)樓的五樓,他們學校的美術(shù)社是個很冷門的社團,它不像舞蹈社,籃球社那樣要經(jīng)過層層選拔才能進來,他們學校的美術(shù)社幾乎是來這不懼的。
焦陽和文竹很準時的來到社團,人還真不少,但是90%以上的都是女生,男生稀稀拉拉地做在教室都看不見。
她們找個靠后的位置坐下,焦陽左看看右瞧瞧,“不是說美術(shù)社是冷門社團嗎?今天看來人也不少啊?!?
“當然不少了,她們可是沖著美術(shù)社的社長來的?!倍阍谒赃吔锹淅锏囊粋€男生說道。
“美術(shù)社社長?”
“對啊,就是因為他才招來有這么多人。”
焦陽看著他,這話聽著怎么這么不對勁啊。
“那既然是這樣,為什么說美術(shù)社是很冷門的社團呢?”
“這些人都只是暫時的,看吧,過不了多久所有人都會退社的?!?
“為什么?”
“因為她們所謂的非常有才的長的非常帥的畫畫神童社長根本不存在?!?
“為什么?”
“他們每年都會發(fā)出一些關(guān)于那個社長的傳言,可是誰都沒有見過?!?
“為什么?”
“哎呀,同學你怎么那么多得為什么?你報社同前都沒有打聽過嗎?”
“沒有啊,為什么要打聽?”
“你自己慢慢就知道了。要不是真的喜歡美術(shù)我才不來呢。”男生很厭煩地嘟囔了一聲。
“你可以不來的,誰也沒有強迫你?!苯龟栍盟约翰拍苈牭降穆曇粽f道,想起那個社長,她看向文竹。“文竹你知道他說的這些嗎?”
文竹搖了搖頭,她對這些八卦向來是沒有研究的。
這個社長聽著怎么那么邪乎???想起這個詞,焦陽打了個冷戰(zhàn)。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币晃淮髦坨R,長相很斯文的男生站在話筒前,話音一落,教室頓時安靜起來,“大家好,我是副社長陳建平,首先非常感謝大家的到來,也為大家成為我們美術(shù)社的一員表示熱烈的歡迎。”
話畢,熱烈的掌聲響起。
“今天是個特別高興的日子,一是大家的到來,二是我們的社長終于回來了?!标惤ㄆ酱舐曊f道,說的下面頓時炸開了鍋,能見到傳說已久的社長當然高興了。
“同學,你不是這個社長不存在嗎?”焦陽扭著頭疑惑地問著那名男生。
“我....我...我怎么知道他今年怎么又有了,天曉得?!蹦猩凰龁柕牟恢搿?
“下面就以熱烈的掌聲,有請我們的社長-徐嘉明。”
徐嘉明?她沒有聽錯吧。焦陽瞪大眼睛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在響徹地掌聲中緩緩走上臺,天啊,真的是他,他什么時候成美術(shù)社的社長了?
“大家好,我是徐嘉明,對于社長這個職位我是受之有愧的,因為以前一直在外地學習,所以沒有很好的管理,但是從今年開始我將會和大家一起,將美術(shù)社做的最好,謝謝?!?
在外地學習?可真會說啊,但是沒辦法人長的帥,連說的話都說的漂亮的讓人熱血澎湃。焦陽看著那些以崇拜地表情拼命鼓掌的同窗們,得出了這么一個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