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亡路
- 鬼靈袍
- 眸
- 2766字
- 2020-11-18 17:13:49
第9章 逃亡路
路走到一半,我和瞎鬼彼此給了個暗示,意思是一起換氣。就當我睜開眼睛大口吸氣的時候,面前出現(xiàn)忽然一雙幽藍色的眼睛,它就那么看著我。
我從它空洞冰冷的眼神中看到的,只有死亡。我的心都已經(jīng)提到嗓子眼了,急忙大叫道:“快跑!”
它已經(jīng)不是人了,我可以肯定。這個‘神樹猴’從小被做成人俑,為的僅僅是給‘鬼花樹’提供養(yǎng)分。它一直是活著的,直到我碰到暗器,它腦子里的花種開始瘋狂生長。
現(xiàn)在它隨著‘鬼花樹’已經(jīng)長大,可還是個沒有靈魂沒有意識的傀儡。殺光靠近神樹的人,他只有這個使命。
慢走一步,下一刻它就會擰下我的腦袋,我拉著瞎鬼向土丘跑去,這已經(jīng)是我最快的速度。我能聽到怨靈在身后的咆哮聲,它受了詛咒怨氣極深,普通刀槍根本打不死它,而且我也沒有。
瞎鬼把我背在身上繼續(xù)跑,我可以看見天空中盤旋的魂鶯齊刷刷朝我飛來。
“這可不好辦了!”我有點心寒。就算能應(yīng)付天上的魂鶯,可地面的‘神樹猴’能看到我們,憋氣閉眼已經(jīng)行不通了。我忽然自嘲道:“就算跑到土丘,又有什么用?”
當我心灰意冷的時候看向身后,咦!?追著我們的怨靈已經(jīng)不在了!是老天開眼了吧!我心中的大石落下了喘著粗氣。這東西估計只守護‘鬼花樹’我們離開那個區(qū)域,他或許就不追了。
我還沒喘一口氣,忽然“碰!”的一聲巨響,感覺地都要翻過來了,猛烈的晃動讓我從瞎鬼身上摔了下來。那個神樹怨靈從灰塵里出來,它好大的力量,竟是直接跳了過來,擋住在我們面前。
前有虎狼天有飛鷹,我在心里罵了句臟話,身子就軟了下來,看來我是死定了。
怨靈舉起爪子,我已經(jīng)沒了力氣就連站起來都不能。我不在掙扎閉著眼等死。過了好一會兒周圍沒了聲音,瞎鬼把我背了起來,繼續(xù)奔跑。
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有些昏暗,我能聽見瞎鬼喘息的聲音。
“這是哪?咱們沒事?”
瞎鬼說:“這是土丘的里面。”
我問瞎鬼剛才是怎么回事,魂鶯、怨靈神樹猴為什么沒殺我們。瞎鬼只是搖搖頭也不是太清楚。
逃過一劫已經(jīng)很慶幸了,我沒心思去想為什么我還活著,沒從這里出去,都沒什么好高興的。
我大概看了一眼,這是一個封閉的石室,四面用本地特有的黑色巖石砌成,背后一排階梯就是進來的路。石室的正中間有一個石棺,而石棺沒有棺蓋,我仔細看了看,不像是被人開打的,更像是原本就這么設(shè)計。
瞎鬼走到石棺前,忽然哈哈大笑:“天意啊!我們竟然誤打誤撞來到這里。”
我昏昏沉沉不知道他高興什么,他伸手在石棺里拿出一樣?xùn)|西,我看不清楚,只隱約瞧見一個類似板狀的東西。
這時候,我背后的門忽然關(guān)上,石室里頓時一片漆黑。我嘿嘿嘿的傻笑起來,我本來就該想到,哪有什么生還的希望,如果我不是‘袍主’就會是‘袍靈’,無論如何我都難逃一死,只是想在臨死前再見徐燕一面。
“這他娘的是夢嗎?”
“是不是該醒了?”
腳下的石板開始晃動,它們一塊塊順著沙土下沉,我看到瞎鬼拼命想逃出來,我想拉住他,可這是個密室,從石室的中間慢慢下沉,轉(zhuǎn)眼,我腳下已經(jīng)懸空。
我隨著石塊沙土垂直下落,不知盡頭是哪里,也許是世界的另一邊,也許是地獄、是陰間。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我讓身子徹底放松,毫不掙扎。
漸漸的我感覺好冰冷,是水,它推動著我,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呼吸,就這么隨波逐流。
當我醒來的時候,有種好暖和的感覺,我甚至有點不想醒來。我勉強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正躺在床上,而房間的布置告訴我,這里是醫(yī)院。
我慢慢坐起來,發(fā)現(xiàn)全身上下疼的厲害,到處是淤青和傷口,繃帶已經(jīng)包裹了我大半個身體。我看著床頭的時間,8月16號。已經(jīng)半年了!從我最后在姥姥家的那天起,已經(jīng)半年過去了。
我腦子里依稀記得發(fā)生的一切。“那是夢嗎?次奧!”我頭疼的厲害,也許是地震時打傷我的腦子,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現(xiàn)在夢醒了吧!
我不知道在這躺了多久,床頭沒有花,沒有祝福。因為我沒有親人,沒有女朋友(=。=!),自然也沒人會記得我,更不會有人來看望我,照顧我。
透過窗外天上一輪圓月,而房間開著燈,應(yīng)該有人來過,想必是巡夜的醫(yī)生吧!我看到床頭有個記錄本,拿過來隨便翻了翻。上面大概意思是,我什么時候入院的,然后傷口愈合等等之類,但有一點我沒看懂,‘灼傷’我記得我沒被火燒過。
而翻到后面,我看到一個紙袋,上面寫著:“奇怪的花紋”這幾個字。我打開紙袋,里面是幾張照片。當我看清照片的時候我有種想哭的感覺。照片上是一張奇怪的刺青,猶如刻在人身上的浮雕,那紋理既復(fù)雜又難看,可有一個字我認識‘魂’,這刺青我見過,跟瞎鬼的背上一模一樣。
我全身慢慢顫抖似乎明白了什么,我跑下床四處尋找鏡子。在窗戶面前我脫掉外衣,慢慢解開身上的繃帶。轉(zhuǎn)過身時我已經(jīng)明白了,我沒能逃脫‘袍主’的命運。
“該死的!!!”我把照片摔在地上,繼續(xù)拿著記錄本看。
“自然燃燒的人、躲避陽光、傷口在夜晚恢復(fù)、傷口恢復(fù)速度異于常人、科學(xué)難題,等等……”我在本子的最后幾頁見到這樣的文字。
“我?我被詛咒了!”我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顯然這些體現(xiàn)跟瞎鬼說的完全不符合,我在靈臺的時候跟正常人一樣,而現(xiàn)在刺青圖案出現(xiàn),自己又怕光怕火。
我還能記得自己的名字說明鬼袍還沒得逞。如今自己就像是一個傀儡,被人玩弄、操縱。我不喜歡這種感覺,為什么偏偏挑中了我?我在心里大罵了一百遍,本來安定的生活,怎么就……
我忽然想到,這跟姥姥的故事很像!故事里,那群人為了解開毒咒,四處尋找解開的辦法,他們身上有漩渦符文,而我身上沒有。我本來以為那僅僅是個故事,十年過去了,我只當哄小孩的故事而已。
“當毒咒符文爬滿全身,他們會被烈火吞噬!”我想起姥姥說過的這句話,不禁打了個冷顫。
“我已經(jīng)是科學(xué)難題了?呵呵呵……”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決定把筆記連同照片裝在身上,打算出去后燒個干凈。
“不知道瞎鬼現(xiàn)在在哪,應(yīng)該是一起出來的。”我心里明白,現(xiàn)在的我想要輕松出院可沒那么簡單。而且他們還會把我送去研究院,去做調(diào)查,解剖、實驗!我KAO!我不敢想了,我穿著醫(yī)院的病服也跑步遠,要想個辦法才行。
我正焦慮時聽到門外走廊有腳步聲,晚上的醫(yī)院靜的很,這點聲音已經(jīng)很響亮了。我腦子一轉(zhuǎn)已經(jīng)想到了辦法。
“我可不是小白鼠!”
“主任,一切都正常,嗯,好,我明白,我已經(jīng)通知過了。恩……”
是在打電話啊,他肯定還會進來。我決定躲在門后,等他進來了就打暈他。
果不其然,他掛了電話推開門走了進,我捏緊拳頭照他后腦狠狠給了一拳,他只呻吟了一聲,就倒在地上不動了。這只是暫時性的大腦延遲,過不了幾分鐘就醒了。
我把他衣服褲子換在自己身上,又撕破病服捆綁了他,然后把它丟在床上堵住了嘴。一切已經(jīng)完善,看來我還有當賊的潛質(zhì)。我掏了掏口袋,把手機卡丟到窗外,錢包!這才是我最需要的。
打開一看有點沮喪。“娘的真窮,只有400塊錢。”
“我也不想當賊,可這時候我沒辦法,要是我有生之年還能回來,一定當面道謝并把這些還給你。”我心里這么一說,就覺得拿人財物理所當然了,真是自我安慰的高手。
我打開門,走廊上靜悄悄的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