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敵人

晚上的風還真有點涼，這醫院也不算大，看了下時間是2:35分鐘。我有生以來從未感覺到身體這么自在，在溶洞的時候，我幾乎快死了，現在完全是另一個自己。

我換了醫生的衣服，雖然有點小勉強還能穿。這醫院沒有名字，更不像其他醫院一樣，會有某地某醫院的字樣。我想瞎鬼如果在這，應該離我病房不遠，附近的房間找了個遍發現不在，我漸漸有些擔心。

我心想現在還是趕快離開的好，無論如何不能被抓到。轉身下樓，夜已經深了，就算有看門的守衛想必也鼾聲如雷。我若無其事走向大門，盡量裝的自然些。

出口沒有門，這我就笑了，想想這應該不是什么龍潭虎穴，連個裝飾的門都沒有。

走到守衛的門前，透過窗戶看見他正睡的香，好吧，那就再見了，我可不想讓人當成怪物。

當我走過路口時，明顯感覺全身一麻，一股電流硬生生把我擋了回來。這時‘嘟嘟’的警報聲響了起來。該死！我腦子最先想到的是糟糕，我低估了他們，看來這地方不簡單。

我站起來沖向電流，這應該只是個警報，電伏不會很大，要是電擊大的話難免會誤傷了人。果不其然，我助跑了兩步就沖了出了電流。

“站住！快來人啊！”守夜的士兵醒了，等等！是士兵，我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

他見我已經出了門立馬沖了過來。我轉身就跑，聽見身后噼里啪啦一通電流聲，當我回頭的時候，那個士兵已經倒在地上不動了。我不敢逗留，繼續玩命的跑。

這是什么地方，我應該跑向哪里？沒有身份證沒有多少錢，被抓是遲早的事。可能逃一時是一時，總不能任人宰割吧。跑了好久都是密密叢叢的樹林，眼見前面是條公路，這可好，看看路標也能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我心里這么打算，便沖了過去。

“碰！！！”的一聲，我被左邊一股大力直接給撞飛了。

我腦子太亂只想著跑沒注意飛馳的車，回頭看了看十米外的大貨車擋，擋風玻璃已經龜裂。我站起來繼續跑，不知道那司機為什么沒下車，估計是嚇傻了吧，大半夜的哪有人會橫穿高速公路。

我跑到路的對面鉆進密林中。正要喘幾口氣，忽然我脖子被人用力摟住，身子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這是哪！你他娘的告訴我！”那人吼道。

是個神經病吧，或者是失心瘋的流浪漢我心里這么想。我轉身就是一拳，直接把他撂倒。

我轉身就走不管他是誰。“你別走……這是哪……”

哼，這種神經病我以前也遇到過，那時候我還小，走在路上硬是有個瘋男人過來拉著我說‘這是我兒子！’我當時太無語了，后來姥姥告訴我，他是個神經病。

“尚天啊！”

又是一個被上天拋棄的人，可憐啊！我搖搖頭繼續走。

“我在這等了你兩天了！這是什么鬼地方！那些吃人的家伙又是什么！滿天都是大鳥，難道這才是地獄！”

他在說什么？我腦子有些迷糊。

“站住！你別以為換了衣服我就不認識你了！你背后的詛咒已經成型了！”

我心里一驚轉過頭，說：“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他慢慢走了過來，借著月光我看的仔細，他面目清秀，雙眼炯炯有神透著一股凌厲，看著也就跟我差不多歲數，那發型到是有些可笑，前額短短的頭發，身后留著一根鞭子。“這人……好面熟啊！”我心道。

“瞎鬼！”我脫口而出。“你看的見我了？”

“先不說這個！快告訴我這是哪？”

我忽然想起來，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當然會對這些東西感到恐懼。我倆坐了下來，大概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地下河流把我們帶出溶洞，他比我先醒來，就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的眼睛能看的見了。

我身子傷的不輕，他便想找個人家先投宿。人家是找到了，卻發現這個世界跟他所認識完全不同，他要是看不見還好，可看見了，卻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他把我藏在農家的草垛里，這樣慢慢等我醒來。

等我醒了兩個人總有個商量的對策。本是這么打算的，可忽然發生了一場大火，草垛連同農家燒了個精光，火撲滅了，他們發現我的時候，我身上還著著火。

后來就到了醫院，這一段瞎鬼講的戰戰兢兢，我反復跟他解釋了很多遍，那個叫汽車，不是什么鬼怪，至于這附近有個飛機場，自然會有飛機起落啊！這個我又解釋了將近一小時。

后里瞎鬼總算是不鬧騰了。“原來，大清已經滅亡了。”

“滅亡好久了呢！”

“話說你失明怎么忽然恢復了？”

瞎鬼嘆了口氣，說：“何止恢復光明，我吃了三天的草，這附近能吃的東西都被我抓光了。”他被那些車嚇的不輕，又不敢到處亂走只好在醫院門口等，聽見警報響了，這才看見我跑了出來。

來到這個世界好像完全調換了位置，他清楚的知道，我現在就是‘鬼靈袍’最后一個主人，而他詛咒還在時候是不死之身，不過現在來看，視乎是解脫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也許只有靠近鬼袍的勢力范圍，他被詛咒的痕跡才顯露出來。瞎鬼說：“我剛才叫了你那么多聲，你都不理我，其實我已經猜到了。”

跟他說的一樣，我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如果他不告訴我，我叫‘尚天’的話，我根本不會拿這兩個字跟名字想到一起，我甚至忘記了名字是怎么來的，是誰取的，跟名字相關的事情，都已經不在了。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我被那該死的鬼袍偷取了靈魂。那么，奇怪的事情來了，人沒了靈魂還能活？我問瞎鬼為什么，他也無奈的搖搖頭，他被竊取了視覺，失去了光明，那為什么我什么也沒失去？

這些事，誰又說的清楚呢。現在的我忽然迷茫了，我現在應該去哪？被鬼袍操縱著，我是否還有自由？看來這些都不重要了，瞎鬼說：“生死只有一線，對于我一個本該死去已久的人來說，活下去不是個好選擇，能在幾百年后與你相識，三生有幸。”

古人的套路又來了，我感覺像是在拍電影，好吧，那咱也客套一下。他行了一禮又說：“不管現在的世界有多好，一但鬼袍成了完全體，那這個世界毫無疑問會摧毀，會滅亡，你也不希望吧！”

我點點頭，他又說：“鬼袍出世，這個世界就沒有死人和活人的區別了，你懂那時的恐怖嗎？敵人只會越來越多，而你身邊的戰友將會越來越少。”

我冷汗直冒，腦子里慢慢浮現出骷髏、尸體站起來與活人為敵的場景，那不是電影里描述的喪尸，而是被人操縱的士兵，我猛的搖搖頭不敢去想，如果不阻止鬼袍，后顧不堪設想。

我雖然不信邪，可這些天的經歷哪還允許我不信。我嘆了口氣，想讓自己緊繃的神經放松一些，瞎鬼說：“讓你看一樣東西！”

他從懷里拿出一塊布包的東西，我接過來打開一看，驚訝道：“啊！這！你從哪弄來的？”

很顯然我被布包里的東西嚇傻了，里面是一只死去的‘魂鶯’這東西是個鳥的形狀，有前后兩對翅膀，沒有眼睛。我仔細摸了摸可以肯定是生物，是活生生的動物，這種變態物種要是活著世上實在是太可怕了！

瞎鬼說：“這東西我醒來后在樹上發現的，這世界活生生的東西太多，它有些發懵不知道該攻擊誰了，趁它發愣被我打了下來。”

我把魂鶯埋了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瞎鬼說：“神樹和怪物是你和我放出來的，你知道這種怪物有多可怕，如果它們出了洞，那這個世界又會是一場浩劫。”

我點點頭，默默念：“人孕育樹，樹滋養鳥，鳥養育人，無敵的鐵鏈。”

“說的沒錯，我也是在古書上偶然看到，想當年秦漢時期，漢高祖劉邦就是用這種手段，一夜間把項羽數十萬大軍殺的灰飛煙滅。書上對這種奇觀叫‘借衣還魂’”

“啊！？書上說項羽明明是自殺，烏江自刎！你不看歷史不看電視的啊？！”我有些哭笑不得。

瞎鬼淺淺一笑，說：“歷史已經成為歷史，又有什么誰對誰錯的呢。”

“那到也是，既然你知道的這么多，不如說說你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