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廢舊的靈臺
- 鬼靈袍
- 眸
- 3179字
- 2020-11-18 17:13:49
第5章 廢舊的靈臺
我后頸一涼哆嗦了一下,沒想太多跟著瞎鬼往洞內(nèi)走去。
石洞直徑十米左右,兩旁的長明燈萬年不滅,想必是用了什么特殊的燃料。在我看來,就好像夜晚的路燈,隔著幾米一個。而圓滑的石壁讓我更想不明白,古人的打磨手法再怎么巧奪天工,想必也有少許痕跡,而這石洞的墻壁,簡直渾然一體毫無瑕疵可言。
我贊不絕口,忽然回想這應(yīng)該是幻覺吧!問了瞎鬼,他搖搖頭,說:“袍主全出世,根據(jù)墓室圖案所寫,鬼袍的幻術(shù)起不了多大作用了。”我雖然嗯了一聲,心想:“這他娘的墓又是誰弄出來的,要是鬼袍弄的,又為何要提示我們!”
至今為止,我依然沒弄懂身在何處,瞎鬼說這里是‘清朝康熙年間’那或許是說他被盜取視覺的年代,而他究竟在這活了多久,我本來想問他,可想了想還是算了,一個人孤獨了那么久,或許已經(jīng)癲狂了。
我心想,只好先去自己的墓里看個究竟,如果有墓的話。
瞎鬼走的不快,隔一會兒停一下,凝聽四方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怎么了?”我疑問道。
瞎鬼搖搖頭,說:“有些不對……”
我看了看四周,說:“哪里不對了?這地方你以前來過嗎?”瞎鬼不說話了,他背對著我讓我心里有些發(fā)毛。“這地方我也剛進來,以前都活在自己的墓地里。”
活在自己的墓里,這話說的。他神經(jīng)兮兮的摸樣更加讓我覺得這人,大腦有問題,估計就是關(guān)久了的原因。
“你聽!”
我聚精會神了半天,這地方?jīng)]風(fēng)沒亮光,就連個蟲叫都沒有,哪有什么聲響。我心里有些生氣,說道:“也許是你聽岔了吧!”
“哼!我眼瞎心可沒瞎,我孤獨聽了幾百年,難不成還不如你!”他口氣有點怒,我只好識趣的不搭理。
我以為他失心瘋了,想慢慢后退兩步,要是他忽然撲向我,我也好躲開。正挪動了一步,瞎鬼緊張道:“別動!”
我被他一驚一乍的又嚇了一跳,心里一百個不情愿,要是可以選擇,我只想在溫暖的床上醒來,然后大吼一聲‘去死吧!噩夢。’可夢并沒有醒,我只好接受這所謂的現(xiàn)實。
瞎鬼慢慢轉(zhuǎn)了身,對我說:“你仔細聽聽腳下!”
既然他要我聽那就聽唄。我心里嘆了口氣,還在埋怨為什么我會在這種鳥地方陪著一個瞎子玩語音游戲,仔細一聽確實有些不對,嘩嘩的聲音感覺腳下土地里有人走動,好像千軍夜行既要速度,又不弄出聲響。
我心里猛地一緊朝他看去,他比我更緊張,雙手都不知道放在哪。我倆沒說話,但彼此默契了三個字‘都別動’就這么過了約有半個小時,腳下的聲音絲毫沒減,我暗罵了一聲,這他娘的到底是有多少人啊!
我現(xiàn)在是一個邁步的姿勢,從剛才開始就沒動過,半小時過了,我腳尖都快抽筋了。我看了一眼瞎鬼,他額頭上滿是汗珠,看來堅持的也辛苦。我心里有點想笑,你一個古代人,居然做不到這么簡單的事。
這嘲笑只在腦中閃了一下,我又不這么認為了。按我腦子里的古人,基本上都是小說電影里的人物,那些人不是大俠最起碼也要是個勇士,而眼前的人,也許,他就是個普通人呢。
過了好一會兒我有些堅持不住了,現(xiàn)在的腳,已經(jīng)不是我自己的了。我心想:“無論腳下是什么,反正我們又不會死,這注定要贏的結(jié)局,還畏畏縮縮干嘛,無論前面是什么,索性闖他一闖。”
心里這樣一想,我慢慢縮回了腳。
“你做什么!”
我腳才落地,就開始后悔了。我支撐腿明顯感覺一陣晃動,土壤里大片大片的黑水蔓出。這冰涼的感覺,就像地獄深處冒出來的一樣。
“看你做的好事!”瞎鬼很生氣,我看到他腳下的土地已經(jīng)裂開,剛才的腳步聲已經(jīng)沒了,而地下的黑水已經(jīng)蔓延到膝蓋。我剛想反駁他幾句,只感覺腳下一空沒了撐力,身體墜落到土壤里。
冰冷的感覺從腳到頭,我還沒有來得及換一口氣,就被這刺骨的黑水淹沒。
‘好冷的水!’我腦子里只有這個感覺。我想睜開眼睛,卻被暗流沖的分不清東南西北。我拼命的亂抓,雙腳亂蹬,希望能有一絲救命稻草。
這條地下河不知會流向哪里,我已經(jīng)到了憋氣的極限,沒了氧氣,我感覺到身體抽搐的顫抖,苦苦支撐。
“我是袍主我不會死!我是袍主我不會死……”我只記得當時腦子里這么想,意識就漸漸模糊了。
我慢慢睜開眼,猛的吸了幾口氧氣,忍不住大聲咳嗽。
“我還活著!”我坐起身子,鼻子嘴巴里全是泥土河砂,全身潮濕真是又冷又乏,感覺比死還痛苦。
“你醒啦……”
我全身沒了力氣,瞎鬼把我扶起。我抬頭看了看天,這是一個溶洞,看樣子還比較大。河流沖到這里力道小了很多,沿著河床,黑色的河水蜿蜒細流。
我腳下的砂子也是黑色的,我問瞎鬼這是哪,他也搖了搖頭。我以為自己是袍主不會死,可這時候,一種死亡前的饑餓、疲憊感讓我忘記‘袍主’身份。
這黑水不知道能不能喝,要是沒有吃的,我估計在這洞里活不了多久。我又累又乏實在是站不起來,瞎鬼只好找了一處沙土柔細的地方,我躺在沙土上,頭枕著石頭便想再睡,可肚子空空,怎么也睡不著。
我雖然知道他回答的結(jié)果,可還是問了句:“你有……有吃的嗎?”
瞎鬼明顯被我這句話問到了,他愣了一下,說道:“你會餓嗎?我好久好久沒這種感覺了。”
我點點頭他也沉默了。我猜也猜得到,他這破爛的摸樣怎么可能有吃的。
“真正的‘袍主’是不會餓的……”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他猛的把我扶起,撕開我后背。
“果然如此……”
“怎……怎么了?”
他嘆了口氣,說道:“你不是真正的袍主……你背上沒有詛咒刺青。”
我猛的來了精神,心里不知有多高興,但只高興了五秒鐘,就再也笑不出來了。“那就是說……我會死嘍?”
瞎鬼苦笑,說:“袍主從選定開始就有詛咒在身,就算你剝下一層皮,它依然會長出來。”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我心里更難受了,我肯定是昏迷了一段時間,這饑餓的感覺就像十幾天沒吃飯。我會死,我腦子里這么想,可死在這種地方,我好不甘心,我寧愿死在一個有草有樹的地方。
不!我怎么能想到死呢?我仿佛回光返照又坐了起來。“我可不想餓死在這,咱們找找出路。”
瞎鬼陷入沉思根本不理我,嘴里嘀咕著:“不應(yīng)該啊?你要不是袍主,我應(yīng)該在墓里。”
“不對!你要是袍主怎么會餓?又沒詛咒圖案?”
“不可能……不可能……墓室圖板上明明刻的很清楚。”
我不想聽他糾結(jié)在自己思想里,說道:“那個墓和圖案是怎么回事。”
瞎鬼抬頭跟我說:“其實當年的巫師知道無法完全封印鬼袍,他拆去了鬼袍五感一魂后,就留下了克制鬼袍的辦法,袍主就是鬼靈袍的最后一道防線。”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六個袍主聚齊才行。”
“你不是袍主你不應(yīng)該在這。我會幫你出去,然后找到其余的人。”
瞎鬼把我背了起來,便想找個出路。我本來破爛的連體裙,被他一撕只剩個圍裙,冷,已經(jīng)不能形容我這時的顫抖。
洞頂上幾縷白光射下,可以感覺到這是白天,也給了我一點點光亮。
“等等!”我大叫一聲。
微光中,我好像看到了什么,沿著巖石黑暗深處,那里好像有建筑。
“怎么了?”
我指揮著瞎鬼,朝更黑的地方慢慢靠近,走的越近那建筑越大。這時候我才真正體會那句話‘望山累死馬’或者是累死人。
這溶洞奇大,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我迷迷糊糊已經(jīng)到了昏睡的邊緣。瞎鬼停了腳步,說:“是這里嗎?”
我瞇瞇睜眼,只見眼前一個巨大古老建筑,這風(fēng)格跟我平時見的大不相同,古怪!只有這兩個字。建筑由八根石柱構(gòu)成,分別占據(jù)東、南、西、北四個角落,圍成一個圓形。
柱子太高了我根本看不見頂,我一米八的身高像我這種身材,恐怕五十個人也不能環(huán)抱一根。我搖了搖頭,心道:“這該不是真的吧!”
這洞頂究竟有多高?我開始懷疑自己對科學(xué)的微薄認識,我叫瞎鬼繼續(xù)走,又走了將近十分鐘,我們來到一根石柱下,一個‘哇’已經(jīng)不足以表達我內(nèi)心的驚嘆。
“這是誰弄在這的?要這些柱子干嘛?”我心里面邊想,邊叫瞎鬼放我下來。
“好高大的石柱!”
瞎鬼看不見這些,卻聽我說了‘石柱’驚訝的很:“什么石柱?很高嗎?”
我嗯了一聲,瞎鬼忙道:“走咱們過去!”
“快看看有沒有靈臺?”
我繞過石柱,隱約能看見柱群的正中間有一個小屋摸樣的房子。等我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屋子而是一堆亂石。說是亂石,也可以說是荒廢的石屋。
石堆占據(jù)了整個柱群內(nèi)圓,從我腳下開始,一路零零碎碎的巨石高低不一。
一個略微大塊的石頭上,寫著‘靈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