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還早。莫小北突然有了興致去學校接下晚自習回家的小拉,于是給經理請了假,換了衣服就要直奔安一中。
小拉成績很好,這點是莫小北最欣慰的。
取了自行車,坐上去的時候才發現大腿內側那股酸漲的疼幾乎快要奪了她的呼吸,忍不住哀嚎一聲,雙瞳很快布滿水花。
放棄騎單車讓她打的去學校?不可能!這附近又還沒有公交車……最后她還是沒辦法,騎了自行車翩翩倒倒的剛到安一中,就聽的下自習的鈴聲響起來。
把車挪到一旁,她安靜的站在那里,與黑色的天際混為一體,等著莫小拉的出現。
“哎,我剛才聽說三班的莫小拉快要死了哎。”一個抱著書的女生擦過莫小北的肩膀對她同伴說。
“啊?不是吧?她那么漂亮,成績也好……”
“成績好有個屁用,你是沒看到,今天她在我們班都暈了兩回了。”
“她家里人都不管嗎?好可憐哦。”
“呵呵——她姐姐是個biaozi,現在不知道還在誰的床上玩十八摸呢。對了,她姐姐就在E.吧,我們要不要去玩一會?”
“不去了,明兒個還要考試呢……”
聲音越飄越遠,莫小北等他們走遠以后才發現身體冰涼,小拉的病,已經這么嚴重了嗎?為什么她不告訴自己?
想要沖進學校里去找她,剛走兩步,耳邊又回想起剛才那個女生說的話“她姐姐是個biaozi,現在還不知道在誰的床上玩十八摸呢。對了,她姐姐就在E.吧……”
怪不得——怪不得上次小拉那么氣憤的來酒吧找自己,估計也是聽了什么話吧。
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有時候,校園比社會更殘酷,因為那是一群有破壞力卻無容忍度的少年。
傷心嗎?是有點。絕望嗎?莫小北回答不上來,卻覺得由心底深處發出一聲絕望的怒吼叫囂的傳達到每個神經,疼的她呲牙咧嘴。
“老板,我要出臺。”回到E.吧,她找到老板,面無表情那雙眸卻仿佛經歷了千萬哀傷,仔細瞧來,漆黑的瞳深處噴薄著一股子縹緲從星際遠遠的傳來,然后在眸底炸開,慢慢擰成一個堅定的信念。
被一個男人上和被多個男人上都是上,莫小北,你又何必堅守防線?再說了,你的身體早就不干凈了。
雖然是這樣安慰自己,可是捏緊的拳頭隱隱泛白,全身如同在寒冷刺骨的冰水里凍了一天似的顫抖,這又是為何?
老板是一個相當有魅力的女人,只見她身著白色襯衫,有兩扣沒扣上,隱隱約約露出迷人的乳溝,下身著一條藍色牛仔褲,一頭長長的頭發蓬松打卷的拋在腦后,層次感十足。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是美麗的。
她停下修剪指甲的手,“哦?”了一聲,上挑的眼睛瞥向莫小北,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莫小北的家庭情況他們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可是她卻半點沒有瞧不起她,反而覺得這個女人,偉大到周身都是光芒。
“是缺錢用嗎?這個月的工資我可以提前預支給你。”眼見著莫小北張嘴,艾莉又道,要是她沒有把莫小北守住,還不有人要砸了她的招牌?
一想起那個眉眼如畫的男人發飆的樣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襟,她站起來越過吧臺,面對面的站在莫小北面前,看著比她矮出一個頭的莫小北,女王范十足的道:“莫小北,你要知道,開攻沒有回頭路,要是今晚我同意你出臺,那么你的人生,是會永遠留下烏跡的。”
“我知道。”莫小北抬頭看她,卻又分明不是看她,那雙眼珠子迷茫的,像深沉的大海中漂浮的泡沫。
“我知道后果的嚴重性艾姐,可是我等不了了,也沒有那個時間等下去了。”
“哎——”艾莉嘆了一口氣,用手扶上莫小北搖搖欲墜的身子,輕輕的拍了兩下道:“你自個兒好好的想清楚,明兒個給我答復。得了,看你也挺累的,先回去休息吧,好好考慮一下。”
“謝謝艾姐。”九十度鞠躬,莫小北轉身離去,步伐紊亂。
操!這是做什么孽了?艾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爆粗口。抓起電話重重的按著鍵盤,過了許久,那頭傳來一道猶如春風撫過面頰般的聲音:“艾莉,怎么了?”
挑眉,我操,挺淡定的啊,看你接下來還淡定不。壞笑兩聲,艾莉說:“哎我說李逸啊,你的小貓咪準備出臺了,你怎么說?”
“什么?”刺耳的椅子摩擦的地板的聲音,艾莉想象得到那個畫面,本來還悠閑的把玩著電話線的男子“蹭”的一下站起來,嘖嘖。
把電話遠離自己的耳朵,大聲道:“我已經給了她一天的時間考慮,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嘟——掛了電話,再度搖頭,當老板難哦!難!當李逸的朋友,哎,不說了,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