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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識宮亂

  • 與凰
  • 九霄玉碎
  • 3165字
  • 2020-10-23 16:04:08

自從那日謝雨皇割袍斷義之后,顧玉宸果然沒再來找過她。

后院的那幾顆美人梅也紛紛被移走,又換上了原來的蘭花。這些時日謝雨皇每日都去皇后宮中整理賬本,盤算著宮內哪些地方能節省開支。順便在小皇子沒吃飽的時候,還能喂上他幾口奶水。皇后娘娘似乎對她的存在十分滿意,還一直笑著說,不如等小皇子長大,就叫她義母吧。

轉眼已是處暑時節。謝雨皇明明已經換上了一襲秋衫,但在傍晚的颯颯風聲中,還是覺得有些冷。

“奉喜,你覺得最近小皇子是不是有些奇怪。”謝雨皇攏了攏衣領,“往日我喂他的時候,他總是喝一些便不再哭了。而最近幾日,我總覺得好像我越是喂他,他就越是哭得厲害。”

“大人這么說,我也覺得是有一些。”奉喜道,“不過大人的飲食向來都清淡,也不曾有過什么忌諱。想來只是嬰兒一時性情捉摸不定吧。”

謝雨皇點了點頭,但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果然,沒走兩步,她就被一個宮女叫住了:“謝大人,皇后娘娘召你過去。”

奉喜自然是第一個不得其解的:“我們剛從娘娘宮里出來,這么快又要召我們回去,可知道是什么事?”

“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方才見到太醫往娘娘宮里去了。”

平日里,每次謝雨皇到皇后宮中去的時候,皇后都會急忙將她扶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身旁。可是這次,謝雨皇一直在皇后身前站了一刻鐘,皇后都只是斜躺在軟榻上看著書,未曾看她一眼。

香爐里的香燃斷了,發出“啪”地一聲輕響。

許久之后,皇后的聲音才幽幽地傳了過來。

“雨皇,你在這宮中,可與什么人結過怨么?”

“回娘娘的話,雨皇不曾與人結怨。”

“那你這幾日,可吃過什么從別人宮里送來的東西?”

謝雨皇想了想,這幾日自己吃的東西,都是專門給女官做膳的小膳房里做的。自己進宮這么久,向來行事低調,從來都是門可羅雀。阮曦倒是偶爾會到她屋里來說說話,但也沒有帶過什么吃的來。

“雨皇,你剛來這宮中,想必還有許多事不明白。”皇后翻了個身,示意她在榻前的椅子上坐下,“本宮向來都相信你,知道你跟那些嬪妃們不一樣,也沒有必要用這種手段為自己謀生路。”

“雨皇斗膽問娘娘一句,娘娘所說的,究竟是什么事?”

皇后突然直起身子,放下了手中的書:“太醫說,小皇子吃了不干凈的東西。”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驚。

“娘娘的意思是,我的奶水出了問題?”

皇后點了點頭:“所幸發現得早。如今太醫又已經開了方子,應當不會有大礙。只是畢竟事關龍裔,我雖信你是清白的,但你也總得拿出點證據來。”

“娘娘放心!”謝雨皇撩起裙裾,跪在地上,“不出三日,雨皇必定查明此事!”

一路上,奉喜都在為小皇子的事尋找一個合適的解釋。

“按理說,若是大人的奶水出了問題,大人本身應當也會感到不適的啊。但我看這幾天,大人的臉色倒跟平常沒什么兩樣。”

“這倒不一定,”謝雨皇解釋道,“許多藥物隨著血液在人的四肢百骸間流轉之后,都會隨著乳汁流出來。是藥三分毒,或許在大人這里能夠救人,換做是嬰兒那里,就可以殺人了。”

“可是大人最近也沒喝藥啊……”

“奉喜,你去把屋里以及屋外一丈內所有能散發氣味的東西全部搬出來。”謝雨皇在屋內環顧一番,吩咐道,“我要去一趟膳房。”

“大人,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這是宮里的膳房,不明不白的東西,就算是給我們十條命,我們也不敢用啊。”

謝雨皇不管小太監在一旁的絮叨,自顧自地聞著桌上的食材。這些天她吃過的食材,都已經被她單獨撿到了一邊,可是縱使她嗅過數遍,也并未發現有什么異常之處。

唯一異常的是,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膳房的門外傳來了一陣喧囂之聲。

“我真是不知道你們這些廚子這兩天是怎么做菜的!一個個清湯寡水的,換別人別人吃嗎?換你你吃嗎?”

正是阮曦的聲音。

“阮曦,你怎么也來了?”

謝雨皇上去行了個禮,聽得阮曦滿臉怨氣地解釋道:“你素來喜食清淡,自然不知道。但是我不一樣,我就喜歡吃那些鹽多味重的,膳房這些人都知道。可最近幾天上來的菜,一個二個索然無味,還叫人怎么吃!”

“阮大人,你真是錯怪我們了。這些菜,鹽一直是按正常分量放的,從來沒出過什么問題啊……”

鹽?

謝雨皇恍然大悟。立即走到膳房的鹽缸旁邊,抓起一把鹽放在唇邊聞了聞。只是鹽味還是鹽味,也沒見有什么其他的東西混在其中。

“我就說嘛,膳房里的東西,都是干干凈凈的。阮大人應當只是最近患了風寒,吃什么都無味吧……”

“你!”阮曦氣得跺腳,正要沖上前去,卻只見謝雨皇抓起一把鹽,朝著一鍋剛煮沸的水里扔了進去。

白色的粉末在沸水里頓時溶化不見。但只是過了片刻,水稍稍涼了一些,便能看見少量白色的粉末沉淀在鍋底。

看到這里,謝雨皇總算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這鹽里,多半是混了硝鹽。”

“硝鹽?”

“沒錯。我們吃得少,已是萬幸——這東西混在鹽里極難被發現,若是我們長期吃下去,輕則頭暈乏力,胸悶氣短,重則全身發紫,抽搐暈厥。”

言訖,就連方才還一直解釋的小太監,也倒吸了一口氣。

謝雨皇緩緩轉過身,望向他:“這鹽,是從何處而來?”

小太監頓時撲騰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了好幾個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這事和奴婢無關啊!我們所有的食材,都是尚食于大人送過來的。”

“于沨清?”謝雨皇聽說過這人的名號。此人雖與阮曦同是正二品,但在宮里,卻算得上是資歷最老的女官了,所以并沒有幾個人敢去招惹她。

可是阮曦卻已經顧不得那么多:“居然想要害我們,我要去找她算賬!”

她還沒來得及從膳房沖出去,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一聲冷哼在她頭頂響起:“算賬?如今我就在這里了,說吧,你要算什么帳?”

眼前這人器宇不凡,一襲正藍官服,第織金繡瑑,俱云霞鳳文,雖不同于后宮妃子那般雍容華貴,但身上的一針一線,都在彰顯著此人不同尋常的身份。

“女史謝雨皇見過于大人。”謝雨皇不緊不慢福了福身,“近日下官發現,膳房中的鹽似乎出了些問題。不知大人在就餐之時,是否感到索然無味呢?”

“能出什么問題?”于沨清挑起一邊的嘴角,“我自己吃的也是這里做的菜。若你實在是吃不慣這宮里的菜,大可不必再吃,滾出宮去。”

她的語氣很淡,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從這個中年女子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威壓。謝雨皇目光徑直望向她,絲毫不畏懼:“于大人,這鹽里摻了硝鹽,證據鑿鑿。雨皇自認為,如果大人吃的也是這里的菜,則更應該與我等一同查明此事,看清楚究竟是何人,想要陷我等于不義之地。”

“證據鑿鑿?就憑鍋底那白色粉末么?”于沨清冷笑道,“我吃了二十年這膳房的菜,從未覺得有什么問題。倒是你這么咄咄逼人,是要以下犯上么?”

阮曦上前一步:“既然于大人這么說,那便由我來問于大人同樣的問題。于大人莫非要說,我也是以下犯上?”

“你?誰不知道你能走到這一步,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我跟你拼了!”

兔起鶻落之間,阮曦已經沖了上去。

于沨清被她撞得連連后退幾步,堪堪站穩之后,看見阮曦正趴在自己身上胡亂撕扯著自己的衣服,更是心疼不已:這可是她花了好幾個月的俸祿才做的官服啊,這上面的云紋可是用金線繡的啊,要是弄壞了,你們這群小婊子賠得起嗎?賠得起嗎?

于是尚食于大人尖叫一聲,下一秒就跟阮曦扭打在一起。

謝雨皇和旁邊的小太監慌忙去勸。

誰知手指還沒有碰到阮曦身上,就聽得門外一聲大喝:“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動手打架,成何體統!”

謝雨皇往日只見過如母般溫柔的皇后,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那傳言中鳳儀九天不可侵犯的威嚴的確不假。

任阮曦和于沨清再有十個膽子,也不敢繼續打下去。

“本宮之前一直帶病在身,前不久又添了小皇子,沒時間整頓這宮里風氣,你們就當本宮不存在么!”

“娘娘恕罪!”于沨清一連磕了好幾個頭,“是尚禮阮大人先動手打人的!”

阮曦也不甘屈服:“娘娘,是于大人在膳房的鹽中混了硝鹽!請娘娘明察!”

皇后在她們面前來回踱了幾步,冷眼俯瞰著顫顫巍巍跪在地上的二人,絲毫沒有憐憫她們的意思。

謝雨皇只是一動不動地將頭埋在地上,一瞬間連自己的心跳都清晰可聞。

不過這樣的沉默并沒有持續太久,就被皇后不容反抗的聲音打斷了:“來人,將她們兩個帶下去,嚴刑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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