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砉整個人藏在披風中,看著走在前面蒲英,他煉制了多少毒藥,從未有人能在他的毒下活下來。
可是,眼前這人居然能在他毒下救活了人,他倒要看看這人有什么本事。
凌砉的手中多了幾根銀針,眼睛瞇成一條線。
蒲英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低,總覺得難受的緊,遠遠的看到店小二,好像突然看到了天神一般。
“小二哥!”蒲英突然間快步跑過去。
凌砉看著蒲英跑開后,只能收回銀針。
“小二哥,你送點東西去上房,我們都餓極了。”
蒲英拉著店小二就說著,看到凌砉一步步靠近,蒲英心里總覺得堵的慌。
這個人總給她種陰沉的感覺,總是把自己藏在披風里,又很少說話。
這種人,肯定是死宅,又是問題兒童,還很陰沉。必須要離他遠點,但是不管她怎么避,這人都不遠不近的跟著她。
蒲英一咬牙,跟店小二說了兩句,轉身就上樓,回到小蘇的房間。
蒲英回到房間后,看到小蘇和黑影的表情,沒有說話,自顧自的找個角落蹲著。
蘇繆和黑影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一個一切盡在掌握的笑。
蒲英只覺得她都快抓狂了,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在墻角一蹲就是一夜。
第二天一早,蒲英醒來的時候,還在墻角,但是身上卻裹了一條被子。
蒲英看著坐在桌旁喝茶的蘇繆,心里雖然有那么一點感動,但是瞬間被她給壓下去了。
我受這份罪,都是因為誰,就是因為他所以他才會受著罪,不能因為一條被子,就覺得他很好。
難道,我的感動只值一條棉被?
這么一想,蒲英覺得她剛剛的感動是錯覺。
蒲英向來是起床困難戶,雖然睡在地上,但是對被子的依賴,依然沒有改變。
“呀!小兄弟怎么睡在地上?還是墻角。”蘇亙推門而入,看到蒲英睡在角落里,聲音里全是戲謔。
蒲英無語的看了看房頂,這一大清早的一個個就不能消停一下嗎?
這算什么?問題兒童歡樂多?看看這吵架就吵架嘛,怎么還爬到房梁上了?
蒲英的眼睛突然間睜大,瞌睡也瞬間清醒,看到房梁上吊著的不就是蘇亙身邊那個將全身都藏在披風里的那個人嗎?
“變態!”蒲英指著房梁上的那位,大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結到他們身上,只見凌砉勾著房梁的腿松開,整個人從房梁上直直的砸向蒲英。
“臥槽……”蒲英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個龐然大物掉下來,蒲英害怕的閉上眼睛。
見到此場景,黑影運起內力,朝蒲英奔去,只是凌砉的速度太快,黑影趕到蒲英身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將她扔開。
“呃……”
蒲英只聽到一聲悶哼,好像有什么溫熱的東西滴到臉上。蒲英睜開眼睛,看到黑影雙手撐在她的兩側,趴在她身上,嘴角流出黑血。
“喂?你沒事吧?”蒲英擔心的問道。
“噗……”黑影吐出一口黑血,體力不支的倒到蒲英身上。
“喂,喂……”蒲英將黑影推下去,不停的搖著他:“你不是高手嗎?你不是內力深厚嗎?怎么讓他砸一下就不行了。”
看到黑影沒有動,蒲英更加用力的搖:“我不想欠你一條命,你趕緊醒過來……”
蘇繆上前看了看黑影的臉色,又把了把脈:“這是中毒了?”
中毒?蒲英的瞳孔瞬間放大,剛剛碰過黑影的,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凌砉了。
蒲英雙手緊握,如果說,之前她還沒把危險當回事,現在她真的知道危險這二字的可怕性了。
原來,在大庭廣眾之下,人命竟然那么不值錢,眨眼之間,就要和這個世界道別了。
蒲英心里有著疑惑:為什么他會救自己?他們不過才認識兩天而已……
“大哥,趕緊要解藥啊!”蒲英看著低頭沉思的蘇繆,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心思想這想那兒。
“凌砉,你怎么回事?怎么又管不住自己?”蘇亙指著凌砉就責罵道。
“主子,屬下一時手癢……”凌砉雙眼緊緊的盯著蒲英。
蘇繆抓住蒲英的肩膀,眼神堅定的看著他。
“黑影是為了救你才中的毒,你要救活他。”
“什…………什……什么…………”蒲英被小蘇的話嚇到了。
她哪會救人,別說救人了,就是這中藥的藥材她都不認識。
“對,沒錯!你必須救他,這是你欠他的。”蘇繆惡狠狠地盯著她。
“喂,這是什么道理?”蒲英指著凌砉:“這下毒的人就在眼前,找他要解藥不就完了。”
“這個恐怕就愛莫能助了,他只會制毒藥,從不會煉解藥。”蘇亙一臉愛莫能助的看著他們。
“你一定能救活他。”蘇繆信心滿滿的看著蒲英。
蒲英心如死灰:別對我抱那么大的期望啊!我就是個宅女,扣扣圖,畫個畫還行,讓我出去行醫,那不是害死人不償命嗎?
蘇繆看出蒲英心里的顧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就算黑影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會怪你的。”
蒲英看著他的樣子,心里壓力更大,但是黑影確實是因為救她才會中毒,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置之不理。
想起在21世紀的時候,一般中毒都是送醫院,進手術室,換血,吊水什么的,以現在的技術,根本不行。
想想看有沒有什么老辦法?快想起來,小時候在農村婆婆爺爺家的時候,家里的豬吃了東西中毒,婆婆爺爺是怎么處理的?
對了!
蒲英站起身,在黑影的懷里摸了摸,摸出一把匕首。二話沒說將匕首拔出,將黑影雙手攤開,沿著手掌的生命線直接劃了一刀。
黑影的雙手瞬間流出黑色的血,蒲英沒有停下,將黑影的鞋子脫掉后,又在他雙腳的腳心劃上一條深深的口子。
“呃……”許是黑影感覺到疼,眉頭皺成一團。
將黑影的雙手雙腳分別劃開一條口后,蒲英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
記得小時候,聽爺爺說過,當豬中毒后,分別把四只豬蹄劃開一條口,還有豬尾巴尖切掉,只要黑血流盡,流出紅色的血,就趕緊給豬止血,這豬就算救回來了。如果最后這豬血流不止,而且一直是黑色的,那這豬就鐵定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