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長孫東旭
- 大禹
- 戲里戲外戲中人
- 3305字
- 2020-10-23 22:42:21
第七章長孫東旭
待到林禹出了刑部死牢,那名奴仆在馬車旁等候,而那名叫余淵的少年已不知去向。
奴仆向林禹解釋了一番,說那少年出了大牢便離去了,只是留下了一句話給林禹。
“今日之恩,若不死,定報!”
聽了這句話,林禹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冷漠樣,坐進了馬車。
奴仆駕車而行,馬蹄擊打在青石板上發出了一連串清脆的馬蹄聲。
林禹進了馬車便盤膝坐了下來,體內運轉《血魔決》,一絲絲的精粹靈氣自丹田內而出,下至涌泉上至天靈,幾息后已旋轉周天,絲絲縷縷的血氣與靈氣散入了四肢百骸!
之前在大牢內,共二十七名死囚,放了一個,還有一個則因為告訴他什么秘密,自己只是將之掌斃卻未汲取他的精血,所以算下來自己一共是汲取了二十五名死囚的全身精血與煞氣!
如此龐多的血氣,在血池內他方可需要將近半個月才能完全煉化,如今只是將之粗略的煉化一遍并不精純。
加之他們一生的煞氣,林禹估摸著再開拓十竅應該沒有問題。
只是如此一來,自己以后修煉豈不是每每都需要這種渾身煞氣的死囚精血?
人體三百六十五處竅穴,如今自己只開拓了三十六處,只相當于總數的一層,若要長期修煉下去,不知這偌大的長安城得有多少死囚供自己修煉?
“呵,這事,我名義上的義父應該會安排吧!畢竟他……不安好心啊!”林禹冷笑一聲。
義父?呵呵
摒棄了心中雜念,林禹心神凝聚,感受到自己小腹內那朦朧一片看不清晰的氣海,立刻瘋狂運轉功法從丹田內抽取還未煉化完的血氣,一絲一縷飛快在體內運轉周天。
青石鋪就的寬闊大街,此時雖是晌午卻也人來人往,時不時也有幾輛富麗堂皇珠光玉氣的馬車行駛在這喧囂大街上。
大唐長安城的秩序要比轄下任何一座城池都要嚴,此乃天子腳下沒有誰有那個膽子觸怒龍須。
所以那種于鬧市肆馬騎行的事很少會有發生,更別說當街斗毆!
“快讓開,都給我讓開!”一陣怒吼打破了本來的喧囂,眾人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做鳥獸散,站在了街道兩旁。
只見,大街盡頭,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兩匹神駿異常的白馬馳騁而來,其中一人大喊著。
“天子腳下也敢知法犯法?真當這長安城是他們的后院不成?”人群中有人兀自心神未定,望著兩匹白馬從自己身前而過,發出了憤憤之聲。
“噓,你不要命了?那可是長孫家的九公子長孫北斗和六公子長孫東旭,兩人都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绔子弟,有誰真敢招惹他們?”
人群中有人開口,一語道破眾人心中的疑惑。本還罵罵咧咧有些憤然的那人頓時噤若寒蟬。
大唐五大世家長孫家的人,那這還真是可以把長安城當做自家后院的。
萬年以來,有五大家族與國同壽傳承了近萬年,長孫家、魏家,秦家,尉遲家、程家,其中長孫家自萬年前第一位開國皇后起,便是后族。
萬年來,每一任皇后必定在這長孫家脫穎而出,無一例外!
所以他們長孫世家的人還真有把長安城當做自己后院的資格。
如當今皇后長孫念溪便是這二位公子哥的姑姑。
當先一人氣宇軒昂看模樣才十五六歲的樣子,卻已一表人才,此時他大笑開口:“九弟,看來我要領先一步了,哈哈。”
說完,一夾馬腹一揮馬鞭,神駿異常的白馬再次提速拉開了兩人距離。
落后那人,亦是豐神如玉相貌剛毅,卻是個火爆脾氣:“老六,別當時候摔了個狗啃泥那就丟人丟大了啊!哈哈哈……”。
兩人一路策馬揚鞭渾然把這當成了沙場,卻在這時,長孫家六公子長孫東旭猛然瞧見前頭不遠處,一輛馬車橫亙在那擋住了去路,頓時大怒。
“哪個不長眼的家伙,還不快快把路給本公子讓開!”他身影洪亮似乎運用了什么法門,竟然響徹四方。
說時遲那時快,馬匹白馬在青石板上踩出了一連串清脆馬蹄,眼見著離那馬車已經不足十丈。
長孫東旭心有怒火,一扯韁繩,白馬嘶鳴一聲,兩只前蹄騰空,人立而起。
而那馬車,也在聽到長孫東旭的暴喝下,馭馬的仆人已經在心知惹不起下駕著馬車往邊上靠去。
此道并非長安那寬闊的四大主街,所以并不寬敞,由于此刻兩旁又擁擠的站滿了許多人,馬車已經極力往邊上靠,卻也留了大半車廂占據了街道一半。
街道不寬,但即便是被車廂占據了一半,另外一半若是策馬而過也是綽綽有余,便是在長孫東旭坐下白馬人立而起的剎那功夫,一道白影一閃而逝。
卻是此時長孫北斗剛好通過那個間隙超過了長孫東旭。
眼見著被長孫北斗超過,化作一道白光,心知已經趕超不上的長孫東旭收回了目光,也沒了賽馬的心思。
他靜靜地坐在馬背上,眼中怒火中燒幾乎就是怒不可竭,怒喝道:“哪家的狗東西,也敢阻本公子的路,今日定要抽的你皮開肉綻!”
說著,手中馬鞭一揮而出,啪的一聲抽在了駕車的奴仆肩上。
力道之大,那奴仆都被從馬車上打了下去,右臂更是有一條血淋淋的鞭痕,透過衣衫滲出了血。
顧不得那快要昏厥的疼痛,只見那奴仆捂著右臂,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嘴中念叨著‘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哼,狗奴才。”長孫東旭看都不看一眼他,坐在馬背上,神色倨傲:“馬車里坐的是誰啊,沖撞了本公子居然還不出來跪地求饒!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又是一鞭子,打在馬車上,上等木料制作的馬車在這一鞭之下居然斷裂了一角。
也就在這時,簾子掀動,一個白衣少年緩緩走了出來,神情淡漠眼神冰冷,正是林禹。
本在馬車內淬煉血氣的他,心神沉入丹田,卻被這莫名其妙的打擾,險些嘔出一口鮮血。
修行之人最忌諱的便是在修煉之時被人打擾,輕者只是修行中斷,重者心神動蕩受到反噬有性命之危。
這也是為什么修行之人都要找個密室或者開辟一個與世隔絕的洞府修煉的原因。
而作為剛剛踏入修行之路的林禹并不知曉輕重,才會在這喧囂的馬車內修煉。
此刻走出馬車,體內氣血依舊在激蕩,所以他的臉色很難看!
長孫東旭見一臉陰沉的林禹盯著自己,沒有想象中的慌忙磕頭認罪,本就窩火的他,不由得大怒。
他居高臨下神情倨傲,右手持馬鞭,二話不說便是朝著林禹抽去,與抽剛剛那名奴仆一般,沒有絲毫遲疑。
馬鞭呼嘯,發出了破空聲凌厲無比,似要這一鞭之下將林禹抽得重傷不可。
林禹眼中寒芒閃爍,換做以前或許他會唯唯諾諾受了這一鞭,然后大事化小。
可自從修煉了著《血魔決》后,他的心性也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變得心冷殘暴嗜血以及那若有若無的怨怒。
既然可與之爭鋒,那便不要再做以前的林禹,不要再做眼睜睜看著親人友人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的林禹。
一念通,他探手一抓,抓住了朝著自己臂膀呼嘯而來的馬鞭,啪的一聲,馬鞭內蘊含的勁力抽的他手掌麻痹。
抓住的同時,他猛的一拉馬鞭,猝不及防之下,長孫東旭一個趔趄差些從馬背上摔落,好在他立刻撒手,身形在空中翻轉,有些狼狽,但還是穩穩落地。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待圍觀百姓們沉默了一會后,頓時吸氣與討論聲潮水般涌起。
“此人是誰,居然讓長孫家六公子都吃了個虧!”
“長孫家六公子可是學子監弟子,這可不是凡夫俗子而是真正的修行者啊!此人居然可以接下六公子一鞭還讓其如此狼狽,莫非也是哪個家族的公子哥不可?”
有人開始猜測林禹的身份!
“血氣涌動,丹田氣海未開看來你還處于開竅期,在開竅期能有如此氣力,想來也是不凡之輩,你是哪個家族的人!”強壓下心中的陰霾與憤怒,長孫東旭眼中精光閃動,來問質問道。
也在這時,那名奴仆連滾帶爬的來到林禹身邊,對著長孫東旭道:“我們公子是工部尚書義子,初來京城無意冒犯六公子,萬望恕罪!”
“義子?陳尚書什么時候認了一個義子,此事我怎么不知道!”長孫東旭冷笑道,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在聽到工部尚書和義子之后便有些輕笑,眼神中看向林禹,不免有了些輕蔑。
大唐修行法門掌控在五大世家,秦家、長孫家、尉遲家、程家、魏家以及皇宮、太上道宮手中。
七大勢力嚴格把握著修行法門,大唐太宗皇帝曾下召,必須嚴謹控制修行者人數,并且每一個修行者都需要記錄在案,未記錄在案的修行者被視為邪魔,天下共誅。
這也是長孫東旭問林禹出自哪個家族的原因,五大家族關系錯綜復雜明爭暗斗近萬年,有些人便是身為五大家族之首的長孫家六公子也不能輕易去得罪。
而這工部尚書陳林瀚所在的陳家,祖上因緣際會突然崛起,后來投靠了五大世家的魏家,成了魏家門生。
魏家近千年來因為某些事,與長孫家有些摩擦,暗地里爭斗不少。作為五大家族墊底的魏家,便是他們魏家世子,他長孫東旭都敢惹,更何況只是區區陳家義子。
國子監內,修為比自己高上許多的陳家長子見到自己都要低頭哈腰。
義子?算什么東西,惹惱了本公子還不是要殺就殺,誰敢阻攔?陳家么?
長孫東旭心中已定,臉上浮現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