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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丟臉

夏日清晨,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調皮地跳躍在酣睡的女孩的臉上,身上。一絲清風偷偷闖進來,卷起女孩細細的發絲,流連不去。

蘇媽媽今早接到小何打來的電話,說是8點就過來給涼竹輔導數學。向來知道女兒早上賴床的德行,于是蘇媽媽7點就開始敲女兒的房門。

涼竹被吵醒,想起了今天要補課的事,打心底里不甘愿。為了讓媽媽停止對她的折磨,又能讓自己再睡一會,便使勁大聲喊道:“我知道啦,今天我早起啦!”

蘇媽媽聽女兒這么中氣十足的聲音,便放心地離開了,今天還要回學校辦點事,剛放暑假,瑣碎的事情拎也拎不清,今天又不知道要忙多久。

沒有了煩人的敲門聲打擾,涼竹心滿意足地地翻了個身繼續甜睡。心里還想著,我就睡一小會兒……

事實上,直到輕輕的涼風逐漸變成灼熱的風,涼竹才咕噥一聲再次慢慢醒來,半睜著眼迷迷蒙蒙的躺著伸了個懶腰,好一會兒才坐起身。

怎么感覺今天醒得比平日早呢,天還沒平日亮呢,屋里都暗暗的……

涼竹瞇著眼看向窗邊,貌似是有什么東西放在那里擋住了陽光,涼竹心想:哎,什么東西啊,爸媽新添的家具?怪不得把我的陽光都攔住了。涼竹又打了個哈欠,爬下床蹭進浴室洗漱起來。

涼竹拿出牙刷,看著鏡子里有些呆滯的自己,自言自語道:“今天媽媽早上叫我干嘛來著?真是的,早上正是睡覺的好時光啊!”

涼竹刷刷刷,刷得滿嘴牙膏沫,正想漱個口時,忽然腦中一個驚雷劈來。牙刷“啪嗒”一聲掉落在洗手臺上,涼竹轉身飛快的奔出浴室,果然在窗前沙發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自然地說:“早上好,涼竹。我以為還要再等一個小時呢。”

涼竹長大糊滿牙膏沫沫的嘴巴,呆滯又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為什么他會在自己的房間!她尖叫一聲轉身不要命似的奔進浴室。看看鏡子里的自己,滿嘴牙膏泡沫,半長的頭發蓬蓬亂,短短的睡裙實在是遮不住什么……

涼竹被這狗血的情節雷的只想哭,怎么她的人生會變得如此悲慘,這、這這都是什么事嘛!得知要補數學就算了,至少補課老師還是個帥哥,可是現在她竟然在帥哥面前出丑了,叫她怎么坦然補課嘛!真是的,媽媽怎么能讓何許隨便進自己閨女的房間呢!這孤男寡女的她也不怕發生點什么嗎!

而且自己這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要多懶散有多懶散的樣子竟然被何許看光了!她的臉往哪兒擱啊,這輩子都沒那么丟人過……

聽到浴室外的何許似乎在笑,涼竹悲憤莫名,洗漱完后在浴室尷尬地不想出去。

何許自然知道自己這樣做涼竹會有多羞憤。但是當時他來時師母確實是說涼竹早就起床了,讓他自己上樓去找涼竹。他敲了敲門沒人應聲,他以為涼竹想不想數學,正生悶氣,所以便打開了門。

可進門卻見涼竹竟然還在酣睡,睡得像個小孩子。他竟然難得的興起了逗弄之心,在窗前沙發上安安穩穩的坐下了。

沒想到涼竹這小妮子醒來轉頭看見了窗前的他卻并沒有任何異常的表情,徑直洗漱去了。

他正想著小姑娘心理素質不錯呢,還臨危不亂的,就見她一臉驚恐加呆滯的沖出來,臉色變了好幾變才沖回去,只甩下幾滴牙膏沫……

何許回想著,忍不住朗聲大笑起來。

他等了好一會兒,卻也不見涼竹出來,便開始擔心起來,這小妮子不會被自己嚇哭了吧?他帶笑的咳了咳,朗聲斯斯文文道:“別擔心,我其實并沒有看到什么。”

涼竹躲在里面聽了撇了撇嘴,裙子這么短,還是個小吊帶,鬼才信你沒看見什么。

可是這么待者也不是辦法,總是要出去的,反正臉都已經丟了,大不了臉皮厚點裝成什么都沒發生。涼竹這么想著便破罐子破摔的走出了浴室。

何許瞧扭扭捏捏走出來的涼竹,一副尷尬又故作鎮定的樣子,也不忍心再逗她,故意改成一副淡淡的表情說:“我先去書房,你換好衣服趕緊過來。”便轉身出了門。

只是連涼竹這種遲鈍的人都察覺到了他話中的笑意,于是她剛剛才白回來的小臉又不受控制的紅了半邊天……

一想到數學涼竹就煩躁不已,自己跟數學之間的仇恨已經不是三言兩語能數清楚的了!更不用說現在是讓她這么尷尬的何許輔導了……

涼竹故意慢吞吞地換好衣服,慢吞吞地吃好早飯,然后才慢吞吞地蹭到書房門口,剛要抬手推門,門卻忽然被打開,讓處于猶豫當中的涼竹大受驚嚇。

何許看著眼前受驚的小臉,似笑非笑地說:“我以為你又睡著了呢,畢竟你那么能睡。”

涼竹苦著一張可憐兮兮的小臉,也不敢責怪何許忽然開門嚇到了她,從何許身側的縫隙中鉆了過去。回頭偷偷朝何許吐了吐舌頭,切,不就讓你多等了幾十分鐘嘛……

看何許之前坐在了自己平常坐著的那張紅木椅上,涼竹便乖乖的搬了一張椅子在何許身邊坐定。何許看她這副乖巧的模樣,心里自然沒了氣,拿出一張卷子放在她面前說:“早上先做這份,知識點比較簡單。你把不懂的找出來,我針對性給你輔導。”

涼竹目瞪口呆的看著足有整整三大張的卷子,上面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數字和符號,越發覺得自己前途黑暗,暗無天日。

不過她仍然乖乖動筆開始做起來,其實她是這么想的:也沒規定自己要做多少啊,隨便做一題纏著他解釋一天,到時他一不耐煩自己就解脫了。

見涼竹悠閑的樣子,何許就知道這小妮子在鉆漏洞,他殘酷地提醒道:“我是說今天早上午飯之前要做完,不然沒得吃午飯。”

涼竹希望破滅,現在要面對著數學這種討厭的東西,但會兒又要因為這討厭的東西沒得吃午飯,簡直就是……

她悲憤了,一旦涉及到數學她總是很容易失去理智,所以她這次也一時想不開,拍案而起:“我反對!你這是在虐待未成年人!你這是沒有人性的表現!”

涼竹活了將近18年的時間里,大概有一半時間是在詛咒數學的,特別是當自己一向不學不懂學了也不懂,也怪不得她煎熬了。她深深覺得自己此刻被數學侮辱了,于是她做出了與老師頂嘴這樣大逆不道之事。

何許早知涼竹會反抗,平靜地朝她一笑,好整以暇的開口道:“今天蘇媽媽離開前專門交代的,如果涼竹今天不肯學數學,就隨你怎么懲罰。這孩子,不逼一逼她就不知道自己的能力。”

涼竹于是識相地重新坐下,拍案而起這樣的事,果然不是自己這樣的人能做的,底氣不足。還有何許的懲罰誒,想著就叫人害怕。親娘啊,你真的是我的親娘嗎?

于是涼竹便安安分分的抓緊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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