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極,妙極……”人群當中站起了一個魁梧的漢子,拍手說道。
徐猛目光掃過去:“你是哪里來的山崽子,敢管本大爺的事?!?
漢子聲音低沉:“李憐玉這個名字你可有印象?”
徐猛:“老子一生殺人無數,李憐玉算哪根蔥。”
漢子:“雁蕩山入口,一位粉衣女子,有一對好看的酒窩……”
徐猛:“哈哈,老子想起來了,這小娘子姿色不錯,從外地投親而來,我那一幫弟兄艷福不淺。”
“你到底是誰?”徐猛臉色忽變。
漢子手摸到臉頰邊,輕輕一拉,然后臉皮開始撕扯,不一會被抽離,原來是一張人皮面具,露出的真實面容白皙,慘白無血色,卻是倫秀才。
倫秀才聲音陰沉:“你可知,這小娘子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這不是清泉村的大孝子倫秀才?他不是滴酒不沾的嗎”酒客當中有些人在低聲議論。
徐猛:“我道是誰,這不是清泉村的病秧子嘛。窮酸秀才,大爺我告訴你,獻上你家小娘子,是你這個病鬼的福分?!?
倫秀才目光突然直視起徐猛,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扭曲,似是極度憤怒。
徐猛猛然一個戰栗。他一生天不怕地不怕,但剛才倫秀才直視而來的目光卻讓他從心底升起一陣寒意。
徐猛手中火槍調轉槍口,對準倫秀才:“既是你家娘子,那你這病鬼就下去陪她吧?!?
“砰”槍響,徐猛發出肆意的狂笑。
但只是片刻,徐猛的狂笑就戛然而止,他的胸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洞口,鮮血正噴涌而出。
“不可能”徐猛滿臉驚恐的倒下,而他手中的火槍槍管竟是彎的,恰好指向了自己的胸口。
“我要你們一起陪葬!”倫秀才聲如野獸。
天色忽變,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布滿了黑云,低沉沉罩在了宴客廳上方,須臾之后,黑云又變成了血紅色,撕開了一個口子,接著一顆血紅色的珠子落下,閃著耀眼的血色光芒,將整個在場眾人全部罩住。
說時遲那時快,在血紅色珠子落下前,顧道人已經將油紙傘撐開,圍住了自己。
隨著血紅色珠子光芒的散開,在場的眾人紛紛倒地,發出痛苦的哀嚎,在地上不斷打滾。一絲絲血絲從眾人口中飛出,被吸進血紅珠子里。
整個宴客廳霎時變成了地獄!
“道可道非常道”,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如黃鐘大呂,響徹宴會廳,正是顧道人發出。
在地上打滾哀嚎的眾人頓覺腦中一陣轟鳴,爾后意識竟有稍稍恢復,身體的痛楚感也減輕不少。
就這樣,顧道人不斷念誦這句話,直到血紅色珠子的光芒消失。
倫秀才大大吐出一口鮮血,閃電般收回血珠,身影幾個連閃就不知去向。
顧道人也快速收回油紙傘,起身追趕倫秀才而去。
地上眾人不再哀嚎,一動不動,似乎陷入沉睡。
而在不遠處清泉村的官道上,此刻有一隊人馬正在前行,他們荷槍實彈,看起來竟是正規的軍隊!隊伍的旗幟上有一個張字。
隊伍最前面的是一名精瘦的男子,年約四旬,騎著一批白色駿馬。旁邊的人則騎著一匹毛驢,是一位道人,體型矮小,鼻子略尖,身上的道袍鑲滿了金飾,整個人閃閃發光,格外惹眼。
未幾,一名偵察兵跑過來朝精瘦男子報告:“團長,前面就是清泉村,今天是清泉村賽酒會的日子,據說有近千號人參與。”
張團長擺擺手,偵察兵離去。
“邪道人,本座要的東西,你確定就在清泉村?”張團長問身邊的道人,原來他叫邪道人。
邪道人:“團長,本道人的尋寶功夫萬無一失,在入道前,這可是我的營生?!?
張團長:“沒想到離開清泉村幾十年了,今天以這樣的方式回歸?!闭Z氣中有一絲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