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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時勢造英雄

  • 挾天下
  • 任鳥飛
  • 2120字
  • 2020-10-28 00:05:00

趙佶是窮奢極欲、是好大喜功,但他不蠢。

非但不蠢,趙佶還把馭人之術運用得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從才能高絕如蔡京都被趙佶逼成了六賊之首、徽宗朝的很多能臣都是數起數落最后全都對趙佶俯首帖耳、趙佶可以盡取國家之財滿足他自己的無盡欲望等事上,就不難看出趙佶這個人的馭人之術到底有多高明了。

這么說吧,如果在位的是趙佶,韓擎是絕沒有機會摸到汴梁城中的最高權柄的,哪怕韓擎來自于一千年以后。

也只有遇到趙桓這個史上最愚蠢的皇帝,又趕上靖康恥這個極特殊時期,韓擎才能這么快爬上來。

這可能就是大家所說的,時勢造英雄吧。

不過——

爬上來了是爬上來了,韓擎到底能走多遠,還得看他本人到底能經營到什么程度。

……

韓擎收復了汴梁城后,唐恪等人立即組織民兵上城墻拆除對城內的打擊工事(如砲臺、箭塔),同時修建對城外的打擊工事(如炮/砲臺、箭塔),往城墻上搬運滾木礌石、沒良心炮、石砲,熬制金汁,以及準備其它備戰(zhàn)手段。

與此同時,張叔夜、折彥質、姚友仲、王瓊等四壁防御使將所有宋軍和保甲兵拉到四墻下,準備接奮軍的防,而內城的防御則完全交給奮九軍、奮十軍、奮十九軍、奮二十軍。

另一方面,金人丟掉汴梁城后,并沒有冒然發(fā)起反攻。

別誤會,不是金人甘心丟掉汴梁外城失去勒索汴梁城中人的機會,而是白天并不是適合攻城,尤其是在兵少的情況下。

很多人對攻城戰(zhàn)可能有所誤解,認為白天才是最好的攻城時間。

這是一個錯誤。

最好的攻城時間其實是在夜晚。

雖說夜晚對攻守雙方的能力都是削弱,但相對而言,對守城一方削弱的要更厲害一些。

這個時代的人,因為吃東西不科學,大多數都有很嚴重的夜盲癥,夜晚能見度很低。

因此,黑暗能大大削弱守城一方遠程攻擊的準確度,逼得守城一方的將士不得不放棄這一巨大的優(yōu)勢改為與攻城一方的將士近距離肉搏。

黑夜還能掩蓋攻城一方是佯攻還是真的發(fā)動進攻,也能掩蓋攻城一方的具體動向,還能掩蓋攻城一方的參戰(zhàn)人數。

再有,夜晚攻城能讓守城一方感到壓力和恐懼,尤其是對經驗不豐富的守軍而言。

所以說,最適合攻城的時間是漆黑的夜晚,而最佳的守城時間則是明朗的白天。

這也是韓擎為什么要夜里奪取汴梁城的原因。

如今,攻守易位,金人也要充分利用這個優(yōu)勢了。

午時,宋軍和保甲兵將奮軍替換下來,讓打了一夜仗又高度集中了半天精力的奮軍將士下城休息,以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fā)情況。

奮軍將士下墻以后,先是飽餐了一頓。

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接下來,韓擎并沒有讓疲憊不堪的奮軍將士休息,而是命令各級政工干部帶著下屬將士做戰(zhàn)后總結,而他本人則親自帶著副營級(副將)以上的軍官和參謀官做戰(zhàn)后總結。

對此,肯定有很多人不愿意。

可韓擎挾大勝之威下的命令,誰又敢不從?

更何況,這可是韓擎親自帶領大家做的戰(zhàn)后總結。

于是,大家只能強打著精神參加了這次他們根本不懂是干什么的戰(zhàn)后總結。

戰(zhàn)后總結一開始,韓擎就宣布:“從今以后,戰(zhàn)后總結是個人考核、升遷的標準之一。”

韓擎此言一出,那些沒精神的軍官和參謀官立即就精神了,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因為誰戰(zhàn)后總結做得好,而被驟然升賞,要知道,昨夜奮軍可是戰(zhàn)死了不少軍官和參謀官。

韓擎也不廢話,直接就領著大家做起了戰(zhàn)后總結。

一番總結下來,一眾軍官和參謀官才知道他們自己到底犯了多少錯誤,甚至他們都已經開始覺得,幸虧敵人人少、準備得也不充分,否則他們可能都打不贏這一仗。

這是奮軍的首戰(zhàn),總結的時間難免長些——一直快總結到了申時,才暫時告一段落,韓擎才讓這些已經非常疲憊的將士拖著沉重的身體去睡覺。

同樣一宿沒睡的韓擎沒有去睡——夜晚來臨后,還有更艱巨的守城戰(zhàn),韓擎作為總指揮,怎么可能去睡?

韓擎挨個軍營去查看奮軍將士的住宿情況,碰到哪個軍營里的火盆中柴火不足,韓擎都會喊人去重新填上,碰到哪個將士把被子踢掉,韓擎都會躡手躡腳的給他再蓋上。

韓擎的種種舉動都被身后的人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他們無不在想:“今大都督如此尊貴,竟還能如此善待我等,我等當為大都督效死命。”

數萬將士的軍營,韓擎不可能一一全都查看完。

甚至連半成的軍營韓擎都沒有親自查看完,就有留守的參謀跑來跟韓擎說:“大都督,金營有異動,可能要攻城了。”

韓擎聽言,扭頭對身后的一眾政工干部說:“將士們累壞了,要讓他們睡個好覺,你們務必要照顧好他們,就像我之前做的那般。”

一眾政工干部齊聲應道:“諾!”

又去傷兵營看了看傷兵,勉勵了他們一番,并向他們保證,只要自己在一天,就一定會管他們到底,然后交代醫(yī)師和護工一定要注意衛(wèi)生和服務態(tài)度,如果不盡心醫(yī)治這些傷兵,定殺不赦。

做完了這一切,韓擎才回到自己的中軍大帳。

見韓擎終于回來了,以呂好問為首的一眾官員和將領立即圍了上來。

韓擎不緊不慢的坐下,然后才問:“今形勢如何?”

呂好問道:“金人已經運動到近城區(qū)了,因為太黑,我等根本不知其主攻方向,用望遠鏡亦看不到。”

雖說呂好問已經盡量克制了,但韓擎還是聽出來了他的緊張,別人也是一樣。

韓擎輕描淡寫道:“今城中有大軍百萬,汴梁城又墻高城堅,金人如何能再攻破汴梁城?”

“不錯,若非郭京那個騙子哄騙了大家讓陛下將守城將士散去,金人如何能攻破汴梁外城?”

“百萬大軍”給了呂好問等人信心,呂好問也打起信心道:“今有大都督率領我等,又有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奮軍,還有百萬大軍,我等定能打退金人守住汴梁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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