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半人半狐
- 不成仙便成魔
- 2109字
- 2020-11-15 10:06:11
他扶著我轉(zhuǎn)向了外門這側(cè),不知是不是我們都昏了頭,就這樣聽著乘風(fēng)的口令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他扶著我又轉(zhuǎn)了回來,他剛要拜,我沒有動。
“音兒,怎么了?”他很溫柔的聲音,好像許久都沒有聽到了。
“堂上沒有人,我們拜的是誰?”
“有的,堂上是你養(yǎng)父母的靈位。”
“什么?萬萬不可,您是九五至尊,怎么可以…”
“我現(xiàn)在是他們的女婿,音兒乖,沒掀蓋頭說話不吉利的,來!”
我除了激動,還是順了他的意。
閉上眼睛,幻想著爹和娘就坐在上面,深深的鞠了一躬。
“夫妻對拜!”
他比我先一步轉(zhuǎn)向了我,我有些猶豫,可是我又不知道怎樣表達(dá)。
他好像讀懂了我的心,輕輕的把我的頭貼在他的胸口,頭俯身貼在我的耳邊。
“音兒,我知道你的顧慮。我們既已拜了堂成了親,我就會履行所有做相公的職責(zé),愛護(hù)你,珍惜你,照顧你,一生。”
我突然想起了青兒說的話,忘了我是誰,他是誰,忘了仇恨,忘了王爺,今時今日,為自己活。
也確定自己已經(jīng)沒有能量去理智,這樣的美好,也沒有志氣去維持原則。
我向后邁了一小步,我隨著他,他隨著我,互相,深深鞠了一躬。
我愣在那,半醉半醒著,還是有些懷疑是不是在夢里。
乘風(fēng)一句話喊醒了我。
“禮成,新郎新娘入洞房!”
這樣的同步同行,曾經(jīng)我無數(shù)次幻想著,是付竤笙。
而如今我卻回憶不起來,竤笙到底為我做了什么,我到底愛他什么。
“陛下…”
“嗯?”
“您就陪臣妾這樣坐著?“
進(jìn)了這間屋子,青兒和乘風(fēng)就關(guān)上了門出去了。
“哦…對,他們教過朕,需要掀紅蓋頭,掀蓋頭…那個…那個,朕找找…”
我只能感覺到他慌不擇亂,不知道他在忙乎什么。
“找到了找到了!”
他這笨手笨腳的,弄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把這悶了我大半晌的蓋頭掀起來。
直到看見他哆哆嗦嗦的手里攥著喜稱桿。
“陛下好不認(rèn)真,連喜稱桿都不記得放在哪…”
“音兒莫怪,朕…沒成過親。”
我愣愣著看著他。
“啊?那皇后娘娘…”
“皇后原是朕近身丫頭,沒有名正言順的這樣辦過。后來朕獨(dú)自入宮,皇叔和大臣們看她無權(quán)無勢,也是朕實(shí)在堅持,就帶了她來,可算是相依為命。”
“那陛下和皇后也是真心相愛嘍?”
我低著頭擺弄著手中的絹帕,話中除了好奇,還有醋意。
“音兒覺得呢?”
他歪歪著腦袋斜視著我,盡是得意的表情。
“那就是了唄!”
我有些生氣,卻不敢表露出來,因?yàn)槲疫€沒有完全忘記我們的身份。
他摸著我的臉頰。
“那時已經(jīng)有了寰陽,朕…要對她們母女負(fù)責(zé)。”
“那也不代表陛下不愛她呀!”
聲音有些大,因?yàn)槲矣行┘樱梢庾R到了不可以又收了回來。
“那時朕還不太懂男女之情,她又是朕的近身丫頭,所以…”
“陛下不用這樣,若要解釋,后宮那么多女人,臣妾豈不要聽到天明,這大喜之日又…”
我發(fā)現(xiàn)我又要不矜持,只是不確定他今日是不是又不打算碰我。
“呵呵…又要什么?”
他壞壞的表情,明知故問。
我低著頭不好意思說話。
“來吧!音兒,今天的儀式還沒有完呢!”
說完,他拉著我站起來。
這時我才注意到屋子里的一切。
墻柜上的紅燭,桌子上的合歡糕,正墻上的喜字…
他扶著我坐下,倒?jié)M了兩杯酒,拿起一杯給我。
他主動挽著我的胳膊,我們雙雙飲下,然后他又低頭思索。
“陛下在想什么?”
“呃…朕在想,還有沒有落下什么。”
“落下什么啊?吃飯唄!臣妾早都餓了!”
“對對,來,吃餃子!”他夾了一個放在我碗里。
“呀!生的?”
“哈哈…這是你說的!”他又是很得意,不過很快就有些許悲傷流露出來。
我懂他的悲傷,可我只能裝作不懂。
“陛下,是怎么想到做這些的?”
我刻意的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啊…朕命人出去打聽的這些,不知音兒是不是滿意?”
“陛下,您這樣問,音兒惶恐,音兒怎敢說滿意不滿意。”
“朕要音兒真的開心,因?yàn)殡蕖芙o你的太少了。”
都說天下女子再大富大貴莫過與成為皇帝的寵妃,可他這句話,他這樣的想法,真不是光靠感激就可以回應(yīng)的。
“陛下到底喜歡音兒什么呢?”
他思考片刻。
“朕喜歡音兒是音兒!”
這個答案我很歡喜,我相信他也很喜歡我現(xiàn)在露出的笑容。
我們就這樣深情的望著彼此,他的臉微微動,像是要貼過來…
“陛下,這些都做了,您落下一樣!”
他被我打斷了。
“啊?是么,你說,朕現(xiàn)在就做。”
我站起身來,走向書臺。
“我們老家成親,都需要寫合歡更貼。”
屋內(nèi)的陳設(shè)看的出他那日一定留意了,唯獨(dú)藏在枕頭下的合歡更貼。
他緊忙站起身跟過來。
“好好,朕現(xiàn)在寫!”
剛提起筆,又猶豫著。
“音兒…朕…不知道怎么寫。”
“拿…就是這樣,把您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寫在左面,我要寫在右面,這樣,我們就是夫妻啦!”
“哦哦哦…”
他提起筆就寫,都沒有考慮。
閡亥元七一年二月十二日,南容承燁。
寫完,便示意著把筆遞給了我。
我美滋滋的接過筆,可我又猶豫了。
我要怎么寫,石楠,還是弗鶴音?
“怎么了音兒?”看我半天不動,他有些擔(dān)心。
“啊?沒事!”
閡亥元八七年三月二十九,弗鶴音。
對呀,進(jìn)宮時,我的檔案就這樣記錄的。且此世,我就重生在這一日,我也是死于這一日。
“音兒,這東西有何講究?”
我仰著頭看了看他,壞壞的笑著。
“這東西作用大著了!”
“嗯…你說說!”
“拿這個去找縣衙老爺,專治花心腸負(fù)心漢呢!”
他的表情從好奇變的濃重,其實(shí)我明知他會如此,可這是我的目的,也是我內(nèi)心的想法。
無論從王爺?shù)拇髽I(yè),還是我自己的角度出發(fā),這件事我都要這么做。
只是,這樣好的洞房花燭夜,這樣好的氣氛,似乎被我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