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不滅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見趙寰坐在床頭，哭成了一個淚人。

搖曳的燭火下，趙德昭正無聊地拋玩著茶碗的蓋子。

“我沒事的！”姬不滅握住趙寰白皙的小手。

“你總是什么也不說。”趙寰哭泣的聲音大了起來。“你總是把事情藏在心里，遲早會出事的。”

趙德昭停止了手里的動作，他圍過來，看著姬不滅。“那兩個人可是還沒走呢，他們說你認識那畫中的女子，是真的么？”

姬不滅沉默了一會兒，抬頭望著趙寰。“是的，我認識她！”

趙德昭很吃驚，他變得結巴起來。“那，那女孩是，是誰？你怎么會，會認識她？”

“很久以前的事了，可就像是昨天。”姬不滅微微閉上了眼睛。

“你知道她在哪里嗎？”趙德昭問道。

姬不滅搖頭，沒有說話。

外面傳來喧嘩的聲音，趙德昭出門看了一眼，返回了關上了門。“他們還要見你，要不要將他們轟走？”

“讓他們進來吧！”姬不滅招了招手。

兩名中年人進門對著眾人行禮。“叨擾了，實在是責任在身，不敢馬虎。”

“行了，他已經病了，有什么事快說！”趙寰抹去了臉上的淚水。

那兩人望了望趙德昭與趙寰，臉有難色。

“你們兩人先出去吧！”姬不滅看出了那兩人的疑慮，對著趙寰兄妹說道。

“什么？我們出去？有什么我們不能聽！”趙德昭急了。

“實在是家丑不可外揚，還望小爺恕罪！”

“好了，二哥，我們就在外邊。”趙寰回頭望了一眼姬不滅。“你多加小心。”

見其他人都出了房間，兩名中年人對望了一眼，斟酌著詞句。

“看樣子，這位爺應該認識我們長公主，那我們也就開誠布公地說了。我們長公主一個月前悄悄地出走了，去找你們大宋的一位將軍。”年長一點的漢子打破了沉默。

年輕一點的接著說道：“現在整個江南都在尋找長公主，如果爺知道她的行蹤，希望能告之，我們必將重謝！”

姬不滅看著他們，寬大的外袍撩起的時候，腰間的匕首若隱若現。他從懷里掏出一放錦帕，在被面上展開。

那兩人看著錦帕里面的東西，隨即他們疑惑地對望了一眼。“爺也是順化軍的人？”

姬不滅拿起錦帕里面的匕首細看。“我不是順化軍的人，拿著這種匕首的人屠戮了我的村落，我的父母都死在他們手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疑惑地看著姬不滅，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些什么，頓時保持著戒備的神態。

“這位爺想必是要報仇，可為什么又會認識我們長公主呢？”

“軒無疾是我的老師！”姬不滅將匕首重新包起來，動作嫻熟而緩慢。

“我大概知道你是誰了！”年長的漢子直盯著姬不滅，眼中有些絕望。“姬將軍做的也太絕了！讓人不齒！”

“你還沒有資格來評判我，當你們拿起刀槍，向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砍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們也是爹媽生的？和你們一樣有血有肉！”姬不滅臉色凝重，眉宇緊鎖。

“那……那只是很久以前的事，后來順化軍也因此被撤銷了……”